黑色法则-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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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忙活了一上午,准备各种事。上头也跟部队协商好了,找了两个狙击手先去普陀山埋伏,还有一个军用吉普特意来警局一趟,把杜兴要的护具和一把狙击枪送了过来。
我本来好奇这套护具长什么样?穿在身上后到底有多少的防弹效果?但我又一琢磨,自己也别打着提前试试的主意了,就算跟自己想的有偏差那又能怎么办?还能不穿咋的。
中午时,我们仨吃了顿特别好的午餐,很丰盛,可以说天山飞的,地上爬的都有,本来还想要点海鲜,后来一寻思算了,海鲜这东西不能乱吃,万一吃跑肚了可咋整?晚上跟枪煞决斗,哪有功夫上厕所啊?
杜兴一边吃还一边感叹一句,说没酒喝,这我能理解,对好这口儿的人来说,这顿美餐不配酒真的可惜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下午两点左右,我们仨启程了,我发现这次我们出警很隆重,警局里的同事几乎都来送了,本来我没想那么多,被他们这么一弄,反倒有些压力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该跟这些人说啥,索性笑了笑就当告别了。
这次我们没开警车,弄了一个面包车,毕竟这种车能多装东西。警局这边也商量好了,派二十名特警在就近的派出所听令,我们要需要支援,只要跟他们联系,他们就即刻出动。
算起来一年多没来普陀山了,这里变化不小,以前我们还在这里遇到鬼打墙了,这次那些迷惑人的小树都被砍了,倒是方便我们开车上山。
等到了那鬼庙下车后,我还特意四下看了看。我在找那两名狙击手,只是这里灌木丛依旧很浓,我猜他俩就在某个灌木里趴着,但我没特意跟他们打招呼,我明白他们不会回应的,这也是狙击手的一个基本素质嘛,要耐得住寂寞与干扰。
我们仨就在这面包车前准备起来。
这次我开了眼界,军方的装备果然比警局的要强很多,也不说他们给杜兴配得狙击枪多先进了,就说我和刘千手要穿的那套护具,看的就让我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这套护具大体上分为三个组成部分,一个是避弹衣,这衣服比我印象中那种的要厚,而且料子也硬,我心说这算不算加厚型的,能抗住更狠得子弹呢?
另外就是头盔和防弹盾了。
头盔上还带着面具,带上它有种当电焊工人的感觉,尤其这面具是透明的,扣在眼前还真不耽误什么事。
至于那防弹盾,没说的,护在我们面前,算是我和刘千手的第一个保护伞了。
杜兴没跟我们一样穿这套防护装备,他反倒往自己身上抹了一些药膏和油料,让他整个人跟鬼庙房檐的颜色差不多,这么一来,他带着狙击枪埋伏在这里,再借着夜色,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杜兴提前跟我们告别,嗖嗖爬到房檐上去,我们为了互相通讯方便,还都带着特殊的对讲机。杜兴走的时候也跟我提了一句,让我在手机关机前给枪煞发一条短信,告诉他我们在普陀山这里等他,让他准时“赴约”,尤其别忘了带着他那破鸟。
我明白杜兴的意思,今晚我们不仅要把枪煞收拾了,还要解决他的爱鹰。
我本想照着杜兴原话把短信发出去,但又一合计,这内容不是那么有力度,我自己错措词,又弄了个更狠的内容。
我模仿枪煞之前的语气,给他这么回了一个短信,今晚普陀山鬼庙,人鸟皆毙。
其实从我们到达鬼庙以后,我就时不时留意着刘千手的表情,他女儿七七还在枪煞手上呢,我们今晚真要把枪煞击毙了,他女人怎么办?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她呢?
不过这都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了,我们自己性命都难保呢,先把眼前这劫渡过再说吧。
我和刘千手都躲在鬼庙里,我俩还特意背对背坐着,把防弹盾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只要枪煞出现了,杜兴那边会用对讲机给我们提醒,我俩也会在瞬间做出反应。而且刘千手还把他那坛子抱过来了,趁上午的工夫,他做了一个大兜子,把坛子和那盒子全放到这兜子里。
这次熬时间,我和刘千手都比杜兴要好过一些,至少我俩能靠着活动身子和吸烟解闷。
这样一直熬到快十二点,杜兴那边也没发出警报,我心里有些纳闷了,心说难道枪煞要爽约?或者说他本来已经赶到了,但看出我们这布防以后,吓得没胆子过来了?
我觉得我猜的这两种可能都不对,枪煞是什么人?能被这个吓住才怪呢。
而且就像附和我这想法似的,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鹰鸣声。这也不用杜兴特意警告什么了,这鹰鸣简直就是枪煞的一个招牌。
刘千手对我使个眼色,我俩急忙把防爆盾拿起来,又并排向庙门靠去。
这庙门本来是关着的,为了让枪煞发现我们,我俩配合着又把这庙门打开。
刘千手躲在庙门后面拽门,我拿个防爆盾,先把露出来的门缝给堵上。也亏了我这么做了,当门刚露出小缝隙时,我这防爆盾上就挨了一子弹。
这子弹打得真狠,砰的一声在防爆盾上留下一个小坑。如果没有防爆盾挡着,这小坑绝对会印在我眉心上。
这什么感觉?我觉得自己刚在鬼门关转悠一圈。
我不敢大意,急忙把防弹盾调整一下,把这小坑移到一边上去。等忙活完这个,我又问刘千手,“咱们啥时候出去好?”
刘千手稍微一琢磨,摇摇头说,“现在这样就挺好,既然枪煞已经发现咱们了,咱们就在门口这死撑,他也一定会过来的。”
我应了声好,而且这门缝小,只能容一个人站在这儿,我就没跟刘千手替岗,就拿自己当起诱饵来。
我透过防弹盾能看到外面的一举一动,我是没找到枪煞在哪,不过看着那只空中嘚瑟的绿鹰,我挺烦的。
估计有个狙击手跟我这想法差不多,尤其狙击枪发的距离也远,突然间,灌木丛里传来一声枪响,绿鹰整个身体在空中一顿,接着大头冲下的摔了下来。
不是我幸灾乐祸,而是看到这情况真的很解气,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还把这好消息分享给刘千手。
刘千手本来没想抽热闹,听我这么一说,他还把脑袋挤过来往外面看了看。
他隔着防弹盾指着远方一处灌木丛说,“看到那里出现的白烟没?那个狙击手刚才在那埋伏的,不过现在就没准去哪了,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我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培训,不懂狙击手打枪时的说道,也没看到那股烟,但我觉得这名狙击手是好样的,枪法一流。
我稍微松了口气,觉得今晚我们三个高手对阵枪煞,他是有难了。
我本以为枪战会就此拉开序幕呢,但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整个环境又平静下来,除了刮风的呼呼声以外,并没任何枪响。
我特想问问杜兴啥情况了,发现枪煞没?但这时候不适合问话。我没掐表算,估摸过了一刻钟吧,突然间,外面传来连续的砰砰声。
这不是狙击枪的声音,我能品出来,这砰砰声的间隔时间稍微有点长,也不像是冲锋枪打出来的。
我琢磨上了,猜这是什么枪械,但刘千手识货,凭这几声枪响就很肯定的告诉我,“这是0。5的快枪弹,没想到枪煞除了有微声冲锋枪以外,还带着沙漠之鹰手枪。”
我可知道沙漠之鹰的大名,别看这是手枪,但威力很猛的,不比步枪差哪去,而且说实话,这枪声真有震撼力。
我纳闷上了,心说枪煞有微声冲锋枪不用,干嘛用这种手枪?他也不怕打出枪声来引起我们的注意么?
没等我问,刘千手又叹了口气多说一句,“枪煞是在示威,他一定把杀了绿鹰的那个狙击手给解决了,刚才这狙击手一声枪响杀了他心肝宝贝,他就以其人之道,用同样几声枪响,结束了这名枪手的生命。”
我听得神色一暗,虽然刘千手这说法没被证实,但我相信他说的没错,这么一来,我们这边岂不是二打一了?
刚才枪响时,杜兴和另外那个狙击手都没动静,我估计不是他俩都疏忽了没发现枪煞的位置,而是枪煞很聪明,选在一个特异隐蔽的地点开枪的。
本来我打算就这么一直挤在庙门前观望呢,但刘千手忍不住了,跟我说,“李峰,咱俩出去吧,现在这形势对我们不利了,咱俩虽然帮不上大忙,但也尽量‘暴露’自己,试着分散枪煞的注意力吧。”
我有些不情愿,不过没法子,我先举着防弹盾,让自己缩着身子,一点点的出了庙门,又平行的往旁边墙上贴去。
刘千手也仿效我这举动,可没想到我俩这么积极的想吸引枪煞,枪煞却根本不为所动,反倒把主意打在另外那个狙击手身上。又有人要牺牲了!
第二十三章 决战(二)
我举着防弹盾这么大咧咧的站着,虽然这么一来,我视野面更宽了,但我的心却更加压抑与害怕。
虽说有防弹盾保护,我知道就算枪煞开枪,他子弹也打不进来,但我心里就转过不这个劲来,总觉得自己完全暴露在枪煞的枪口之下。
我扭头看了眼刘千手,他倒是比我镇定,双眼冷冷的望着远方。我们僵持的在这里站了好几分钟。
突然间,杜兴用对讲机跟我俩悄悄通信了。他说,“我找不到枪煞在哪,你俩多动动,甚至骂几句,把枪煞引出来。”
我心说这不是原来的计划啊?原来不是说好了我干站着当饵就行了?但我也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我们这边不能再死人了,如果另外那个狙击手挂了,我们哥仨的死期也就到了。
为了杀死枪煞,我又降低了底线,强忍着心头出现的那种慌乱感,贴着墙平行的走了起来。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杜兴要我骂人,可我平时不怎么骂人,如果只用娘艹的,或者他妈他娘这类的字眼,对枪煞也没啥杀伤力啊,弄不好我嗓子喊哑了,他都不带理我的。
我又把心思用在枪煞的性格上,这可是个倔脾气的主儿,尤其还有点高傲,他不是当过王牌特种兵么?打心里一定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高。我想从这角度入手,就用小偷小摸这类损人的话埋汰他。
我特意嗯嗯两声顺顺嗓子,又使劲吼了起来,“枪煞!我昨天看个新闻,你说,咱们市中央大街的井盖子是不是你偷的?”
刘千手也跟我一样,为了吸引枪煞,正在贴墙来回走着呢。他倒是跟我玩起配合了,听我吼完立刻应声符合一句,“没错!枪煞这土鳖赌场被封了,没收入了,这几天为了糊口,一定去偷井盖子了。”
我不知道枪煞听完我这话有什么反应,但对讲机里传来噗的一声,大油倒是憋不住回应一下。
我倒不是为了在杜兴面前卖乖,只是我觉得杜兴能有这种感觉,那枪煞也好过不到哪去。
我又急忙开口喊一句,“枪煞,我再问你,前几天和平路有家狗肉馆被抢了,丢了一百多块现金,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刘千手回应,“就是他!这损玩意儿连小女孩都绑架,还有啥缺德事干不出来的?他那老脸啊,早丢没了。”
我看灌木丛里依然没动静,没灰心,继续琢磨上了,可这么一分神,我脚下没留意,一下拌在一个石头上。
我突然踉跄一下,这可把我吓坏了,我正骂枪煞骂的过瘾呢,真要一疏忽摔个大前趴子,把自己完全暴露了,枪煞不得抓住机会狠狠补回来?至少也得在我脑门上留个窟窿吧?
不过好在我控制住平衡了,晃悠几下没摔下去。
但这时候突变来了,有处灌木丛先砰的一声响了一枪,随后远处另外一个灌木丛也砰的打了一枪。这还没完,紧接着,我脑顶上又砰了一声,杜兴也开枪了。
这三枪是有顺序的,我一时间都愣了,不知道这顺序到底有啥说法,但可以肯定的是,枪煞和我们这边又交上火了,而且那个狙击手和杜兴都参战了。
我怀疑刚才的突变是不是自己搅合的,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一个踉跄终于引得枪煞露面了么?
杜兴开完枪的反应很大,他不在房檐上躲着了,反倒抱着狙击枪,迅速的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房檐挺高的,要说我足足有三米,杜兴跳下来时不得不借着一个前滚翻才把下垂的力道全卸掉。
他又不耽误的往我这冲,嗖的一下躲进防弹盾里。
刘千手也急忙往我这靠,我俩把防弹盾拼在一起,临时弄成大盾牌挡在我们仨面前。
我看杜兴脑门上都落汗了,这说明他心里波动很大。我就问了一句,“刚才咋回事?”
杜兴解释,“你的挑衅有了效果,刚才枪煞在一处灌木丛里动了动,咱们的狙击手当先开枪,却打在一件架空的衣服上,枪煞又即刻反击,而我也急忙补了一枪,可形势悲观,只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