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军-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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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找徐卿家商议的。”
这一点徐皓月毫不怀疑,柴荣一定会说这样的话,但并不是独说他一人,所有托孤的这些大臣,符玉清都可以与之商议问计的。当下徐皓月说道:“太后有何难处,尽管可说来,末将一定效劳。”
符玉清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道:“这些日子朝堂的争吵想必徐卿家也听到了,哀家该怎么办?”跟着又指了指桌案上的文书道:“这些奏疏都是已经有范大人他们阅批过了,但哀家这朱笔一挥御印一盖,却不知是对还是错,这军国大事稍有不慎便是千万百姓受苦之事,半点也马虎不得,但哀家有时候却是难以下笔盖印,只怕错了,便是害了天下百姓啊。”
徐皓月躬身说道:“太后宽心,这些军国大事先帝既然命范质、王溥、魏仁浦诸公辅政,便是大有道理的。国事繁杂,千头万绪,太后想要事无巨细的亲管是不可能的。其实太后只需要做好三件事便可,其一便是识人,其二是用人,其三是驭人。其实治国同治军相似,末将领兵打仗,也不可能生出三头六臂来,兼顾全局,总要明白手下兵将何人勇猛、何人机智、何人狡猾、何人心细,这便是识人。知道各人才能长短之后,便要扬长避短,多用他们的长处,方能事半功倍。”
说到这里徐皓月顿了顿,看了看符玉清,只见她侧头看着自己若有所思,见自己停下,符玉清急道:“徐卿家接着说下去。”
徐皓月嗯了一声续道:“其三便是驭人,人有七情六欲,有善恶百念,更有喜恶是非,所以行事之时,便会有诸多杂念。当手下兵卒心有挂碍之事,便会怨声载道,有心则办法总会比难处多,无心则难处会比办法多,是以如何驭人,让手下甘心供于驱策效死便是最难的一件事。”
符玉清眼前一亮,若有所悟的道:“所以用赏罚驭人便是最好的办法?”
徐皓月点点头说道:“赏罚只是最为简单的手段,有些时候尚需要因人而异,境界更高的驭人之术却是以情动人,但凡各色人等皆是有七情六欲的,若能以真情义结其心,施以一视同仁之赏罚,便可说是上佳的驭人之术了。”
符玉清重重的点点头道:“哀家该早点问计于徐卿家的。”
徐皓月微微躬身道:“末将只是向太后说了一些末将的带兵心得,并未献什么计策。”
符玉清知他避嫌,玉手纤葱轻抚面颊又道:“徐卿家的心事哀家明白了,那假若军中有两帮兵卒互不相让,整日寻衅滋事,这该如何呢?”
徐皓月知道她的所指,当下说道:“既然是两帮兵卒争竞,必然有领头之人,只需寻来两帮兵卒领头之人,安抚宽解施以驭人之术便可化解。”
符玉清追问道:“但假若两帮人都不能以赏罚安抚,这该如何是好?”
徐皓月答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昔日恩情晓示,以如今大义明述,或能奏效。”
符玉清心中恍然大悟,徐皓月这是告诉她,对待文臣和武将两帮人,要用柴荣昔日的恩情打动,再晓以国家大义,或许能压制住两帮人的争斗。
徐皓月接着说道:“但安抚之时,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否则必定会反制祸乱。”…;
符玉清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徐爱卿都是肺腑之言提点,哀家铭记于心。”
徐皓月急忙站起身来还礼,见符玉清虽然秀容忧愁,但却还是掩饰不住那清丽的光彩,忍不住微微笑道:“以恩情晓示之时,带些泪水,定会有奇效。”哭这一招也不是新创,三国的刘备就老实哭,他的意思是要符玉清也用这招。
符玉清见徐皓月微笑的说了这话,忍不住自然而然的也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点头道:“哀家知道了。”
她这一笑纯出自然,想来是多日来第一次微笑吧,这微笑却是如此的清丽脱俗、动人心魄,徐皓月急忙躬身回避这个笑容,口中道:“太后若是没有其他事,末将先行告退了。”
符玉清点点头嗯了一声,徐皓月正要转身离去,符玉清忽然道:“还有一事。”
徐皓月站住脚步,却听符玉清道:“徐卿家未回京城之前,哀家曾今诏尊夫人进宫,说起过让令公子入宫做陛下的伴读,只是后来大行皇帝病重,这事便搁置下了,不若改日便让令公子入宫伴读吧,而且将军离京在外,家中眷属也无须挂怀,哀家必定会差人净心拂照的。”
徐皓月心中一震,原本他也听英若兰说起过伴读之事,料想那时候柴荣尚在,便是柴荣的主意,但这时候自己向符玉清说了一大通驭人之术后,提醒她记起此事来,将这驭人之术首先就用在自己头上了。当下徐皓月苦笑着躬身道:“小儿能陪伴天子读书便是天大的恩典,家眷能得太后拂照,末将与有荣焉,谨遵圣命。”
符玉清嗯了一声低声道:“徐卿家居北地,扼守要紧的去处,一切行事皆不要忘了当日先帝临终前的嘱托,这宫中只有哀家和陛下,孤儿寡母的还要将军辅助的。”说着竟然两行清泪滚落下来,让人见了便心中恻然不已。
徐皓月哭笑不得,这小娘子现学现用,居然用得不露形迹,当真是了得,当下急忙单膝跪地道:“太后安心,有末将在北地,管教胡骑不敢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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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夜送归燕云
晚灯如星,朦胧而迷离,灯影下英若兰的倩影依旧那样的迷人,望着她替自己收拾行装忙碌的样子,徐皓月心中一片温暖。
“若兰,记着我和你交代的事,这次我把虎头和一百亲卫留下,府中家将便有三百人,加上你的两百武婢,保护好家眷应该足够了。”徐皓月低声说道:“隔壁的宅院盘下了么?”
英若兰回头说道:“花了一千贯,那宅院你猜是谁的?”
徐皓月摇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猜得到?”英若兰笑了笑道:“也算是老熟人了,那是李谷的宅院,他如今要举家迁回颖上,所以才卖了宅院。,
徐皓月咦了一声道:“他被先帝贬谪已经有几年了吧,为何到了今日才想着回家乡去?”
英若兰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衡是见过他一面,如今已经是须发尽白,像个糟老头子,泼然没有从前的威风,我猜想着他是想等着柴荣回心转意,重新启用他,但如今柴荣已经过世了,想等朝廷启用更加遥遥无期,所以这个时候才回老家的吧。,
徐皓月轻叹一声道:“此时他能回家乡也算是一和福气。”
英若兰闻言秀眉微蹙,坐在床边低声说道:“元宜,我们、我们时候也能回家乡呢?我看你这些日子的布置,心里总觉得不安,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要不我们这会儿就不要趑这浑水了,咱们、咱们回家乡吧……,看到徐皓月错愕的表恃,英若兰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若兰,有些事我还没有做完,不是想走点,能走的,而且这个时候也走不了的。,徐皓月眉头一舒柔声道:“你的才智不再我之下,你应该明白的。
英若兰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徐皓月接着说道:“隔壁的宅院买下来后,不要声张在新宅院中多布置些暗室,储些食水,在挖地道通往新宅院去,事急之时,那边便走出逃之路。”
英若兰继续手中的动作,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事我明白,我们女眷现在留在大粱城都是人质了:”
徐皓月见她语气微肖责怪之意,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若兰,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们牵扯进来很危险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而且变故一来,谁也别想置身事外,所以我才要这样部署的。”
英若兰轻轻哼了一声道:“你的安排天衣无缝,我不是恼你把我们留在大粱,而是你这样做了之后就更不可能回头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
徐皓月摇摇头,沉吟片铡后才缓缓说道:“我说是为了良心公义,你觉得值得么?”
英若兰默然不语,跟着低声道:“己经收拾好了北边天寒,我给你加了件狐裘大氅,遇上雨雪也不怕……,说到这里她的樱唇已经被徐皓月封住了,英若兰挣扎了片庶就沉浸在两人热切的拥吻之间。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而温馨,这一夜两人都很疯狂,在初冬的寒夜里,火热的激恃都融化在对方的身体之中,明日便要分开,也不知道下一吹见面是要到什么时候所以两人都很珍惜相拥的每一庶,一直纠缠到了天明。
天色还没有大亮,徐府上下便忙碌开了,烧水做饭、安排骡马车辆、收拾行装货物这次英仲高和羽芜亚首来带了不少货物,足足装了百余辆大车。 …;
徐皓月用过早饭后,早有兵部押运粮官前来拜见,兵部运送的粮食、兵甲也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收拾停当徐皓月便和众人道别,带着英仲高、剁芜亚等人押着百余辆大车到北门同兵部运粮大队会合。
徐子茗等小孩只送到了雇外徐皓月便让众人回去,但英若兰眼眶红红的却非要跟着徐皓月等人,说要将他们送到城门口。徐皓月本想让她别送了,但见她期盼的目光,心中一软便答应了。
众人来到北门,见兵部大队人马车队已经在城外集齐,领头的还是老熟人老将符彦卿的手下史彦超寒暄几句后,徐皓月扭头对英若兰说道:“若兰,就送到这儿吧,再送下去就送到幽州了。”
英若兰瘪瘪嘴有些想哭,但又强忍住勉强笑道:“你要保重,记着京城有人等着你回来的:“徐皓月点点头策马到她身边,探身过去低声道:“你也要保重,昨晚给了你很多,说不定能有个孩子了。”英若兰被徐皓月一逗,面色马上羞红了,想不到他越乘越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说这样的话,虽然旁人都听不到,但英若兰还是忍受不了,她红着脸马鞭一挥徽微薄怒道:“没正经的,我回去了,早知道就不送你到这儿。,
徐皓月笑了起来,他便是怕英若兰舍不得哭出声来,倒把自己的心哭软了,所以才口出戏言,果然英若兰羞怒交集,便要走了,当下英若兰和英仲高、孙芜玉等众人作别之后,冲着徐皓月嫣然一笑便静静的骑马立在原地,看着车队缓缓往北而去。
正在这时,远处只见十余骑飞驰而来,徐皓月见英若兰本来笑语盈盈的面容见到这十余骑后,面色黯淡下去,一股怒火升腾而起,徐皓月扭头望去,一望之下也是怒火万丈,那十余骑为首的两人竟然是王文昭和王彦升。
两人似乎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徐皓月等人,此孰徐皓月算是两人的上官,见了上官也不能视而不见,两人便只得硬着头皮翻身下马,一起上来见礼。见到两人徐府和英家的人都是怒目相视,英仲高和孙芜玉更是直接扭头便走。
徐皓月络络的望着两人也不还礼,沉声道:“重回侍卫司便要安守本分,襄助韩将军,别想着还耍什么手段,否则别怪我徐皓月不客气!也别有什么行差踏错,我很想找各藉口除掉你们俩的。,
王文咕此事面容已经有了风霜之色,但看起来却比从前更多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韵味,他听到徐皓月公然如此相挟,淡淡的一笑抱拳道:“属下谨遵大将军教诲,一定循规蹈矩,尽忠职守。”王彦升也碍于徐皓月的官职,只得抱拳怏怏的说道:“属下谨遵将令。”
说完两人便带着从人入城而去,徐皓月皱眉看着两人背影,策马到英若兰身旁低声道:“对了,安排地道之事千万别让凝雅知道,如今王文咕皿到京城,我只帕他会乘纠缠凝雅,虽然他不敢到府上呱噪,但就怕凝雅出门时遇上,若是被王文咕探知地道之事,便会前功尽废。”
英若兰恨恨的说道:“凝雅已经看清这个人了,再也不会见她的:”
徐皓月摇摇头说道:“一切小心为上,我的谋划之中不能有万一,一点都不能有!“英若兰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这一闹又有些不舍起来,好容易说完话后,便挥着手分开了。 …;
上万人的运粮车队延绵十余里,徐皓月回头望着英若兰的倩影一直在北门外凝望着自己,徐皓月每次回头看看,都暗想着别再回头了,但每一次又都忍不住回头,直到英若兰的身影在北门之下模糊成一个白点,徐皓月才深吸一口气,催马疾进追赶大队而去。
车马众多行进缓慢,本来走水路更加快捷的,但现下是冬日,就怕哪一日寒气骤至,河道出现封冻,若是船队被封冻在河道内进退不得那才是凶险,所以这一趟才走的陆路。
到了傍晚才到了陈桥驿,陈桥驻的驿站一早便得到了公文,有大队车马要通过,便安排好了食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