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骅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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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动虽异乎寻常,在武林群雄眼中却认为他欲找出墓地玄诡,谁不知他竟在倏忽之间起出子母雷珠。
但他这样一来异常惹目,虽将九颗雷珠安置停妥,尚目不停地在墓园巡视。
突闻一声森冷笑声传来道:“尊驾在此如何鬼鬼祟祟?”
南宫鹏飞猛一旋回,只见面色狞恶四旬汉子,目光斜睨嘴角噙著阴森笑容,接道:“尊驾似心怀不轨么?”
“不错。”南宫鹏飞沉声道:“此处是否阁下预定埋骨之所?墓中必预置有殉葬珍宝,恐在下窃取么?”
那狞恶汉子疾伸两指点向南宫鹏飞“期门”穴,厉喝道:“口出不逊,自讨苦吃!”
南宫鹏飞翻腕一封,五指已扣在那汉子腕脉要穴。
只听砰地一声,汉子前胸中了一下重重地,身形震飞出去撞摔在墓道上,闷哼出口,昏死在地。
第十五章
谷中凤忽面现喜容,低声向邱慧珍道:“你瞧是谁来了?”
邱慧珍诧道:“是他吗?”
谷中凤道:“不是他还有谁!”
只见南宫鹏飞一掌震昏那汉子後,冷笑一声,转身慢慢望出谷方向走去。
武林群雄震于南宫鹏飞武功奇奥,更不愿节外生枝,均不愿多事,目送南宫鹏飞离去。
谷中凤见状大急,自己不便离开,忙道:“你去问他须往何处?”
邱慧珍身形如鸟,一跃腾起,掠势如电,追上南宫鹏飞,轻笑道:“公子慢走!”
南宫鹏飞望也不望邱慧珍一眼,道:“邱姑娘,情势险恶异常,你我最好佯装不识,行事可免掣肘,稍时丁大江老贼必然卷士重来,目前唯望谷老前辈等悟出进入墓穴方法,在丁老贼来前进入,不然难免一场凶搏。”说著右掌一送。
邱慧珍惊叫一声,身形腾起半空,盘旋一匝,掠回墓顶。
谷中凤道:“是他么?”
邱慧珍道:“姐姐料的不差。”
谷中凤道:“他说了什麽?”
邱慧珍便将南宫鹏飞之言说出。
谷中凤不禁心神一震。
只听风送南宫鹏飞语声道:“谷姑娘,在下决非危言耸听,不仅丁大江异常辣手,而且现在武林群雄中就有冯翊党徒混迹在内,不论令堂等是否悟出古墓玄秘,却是一个凶险不了之局,望姑娘谨慎应付。”
突然。
三绝手裘元目中神光暴射,喜笑颜开道:“裘某已悟出此墓奥秘。”
唐天残道:“事不宜迟,裘兄速启开墓门,免得夜长梦多。”
三绝手一踏下墓,走近八具石人端详了一眼,伸手望右侧第一具石人望左推旋。
唐天残与谷姥姥母女邱慧珍疾掠下墓,护在三绝手裘元身後。
斯云身形让了开去,道:“裘老英雄悟出开墓之法,真是可喜可贺之事,不知墓门启开了後,是否应允斯某等进入。”
唐天残道:“我等系为了向冯翊索回失物,别无他求,斯老师等与我等无仇无怨,自难相拒,谅墓穴中尚有甚多险阻,你我双方应敌忾同仇,不过见了冯翊後即各行其是。”
斯云微微一笑道:“这个斯某知道。”
武林群雄渐围近墓前。
谷中凤邱慧珍两女握剑刃,面色异常紧张。
此刻武林群雄千百道锐利目光同时注视在裘元身上,看他如何启开墓穴。
谷姥姥察觉两女异常忧急,暗道:“凤儿往常极为自负,眼高於顶,怎么今日神色不对,难道凤儿察觉有异麽?”慢慢走近谷中凤,问询其故。
谷中凤低声道:“丁大江片刻之後即卷土重来,说不定就藏在附近窥伺……”
谷姥姥笑道:“他那使毒之法固然高明已极,为娘虽避毒珠失去却有防患之策,你何必过虑。”
谷中凤道:“事不仅此,眼前武林群豪中还有冯翊爪牙潜伏在内。”
谷姥姥闻言面色一变道:“你如何知道?”
邱慧珍道:“另有同道暗中与令嫒示警。”
话声中忽闻古墓内隐隐传出轰轰之音,碑碣竟缓缓移了开去。
裘元哈哈大笑道:“果然开了,咱们快去,以免……”
话声未了,谷中忽腾起一声刺耳长啸,远处疾逾流星掠来十数条身影……
来人正是催魂伽蓝丁大江,大喝道:“裘老师,且慢!”
三绝手裘元正欲跨入墓中闻声不禁一呆,见是催魂伽蓝丁大江,怒道:“丁老师喝阻裘某何故?”
催魂伽蓝丁大江老奸巨滑,阴阴一笑道:“恭贺裘老师得能悟出古墓奥秘,我等追随骥尾,谅可减除前途凶危不少。”
裘元冷冷一笑道:“这倒未必,裘某碰巧付出其中奥秘,与化解凶危无关。”
丁大江笑道:“如此说来,裘老师能否顺利找到冯翊尚无把握了,丁某急找到冯翊,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可否让丁某先行入墓?”
唐天残冷笑道:“你要急於找死并无不可,但唐某不愿你检这现成便宜……”
丁大江呵呵大笑道:“丁某是先礼後兵,方才丁某说过在此谷内已布下无形奇毒……”
唐天残面色一变,厉声道:“不错,丁老师已说过二个时辰後,毒性必然发作,此刻已逾两个时辰,并无一人倒地,哼!你这恫吓危言吓得了谁?”
丁大江面色﹂变,哈哈大笑道:“是丁某忘怀了,今日到场的诸位都是用毒名家,丁某未免班门弄斧,但有一点诸位须留神一二,诸位倘与丁某为敌的後悔莫及。”说著缓缓伸出左掌。
只见丁大江掌心内现出一大加鹅卵,紫芒流转的子母雷珠。
群雄一见不禁心神猛凛。
裘元骇然变色道:“丁大江,你这子母雷珠从何处盗来?”
丁大江嘿嘿冷笑道:“这子母雷珠与雷震子增与武林朋友的大大不同,威力无比,只须三颗便可将此谷化为飞灰。”说著目光四巡了一眼,接道:“雷珠系雷震子亲手所赠,丁某岂肯作此宵小鼠辈之行。”
谷姥姥冷笑道:“一颗子母言珠虽然威力无匹,却吓不倒我等。”
丁大江目光一瞪,沉声道:“丁某身上怀有五颗,随行人等每人亦有一粒防身,而且在此谷中另埋置九颗……”
谷姥姥喝道:“你这是何存心?”
“无他!”丁大江阴阴一笑道:“丁某进入墓穴,难阻诸位随往,何况亦须借重诸位智慧,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如诸位身怀恶心,雷珠至少可生吓阻之用。”
唐天残冷笑道:“埋置各中九颗雷珠作何用途?”
丁大江道:“我等进入墓穴後,其馀武林群雄难免闻风赶至此谷,丁某已暗遣伏椿,如察觉有异,立即引发将此谷化为劫灰,以杜後患。”
谷姥姥暗道:“好歹毒的手段!”暗中向裘元示了一眼色。
裘元笑道:“裘某不信雷震子出手有如此大方,即是生死刎颈之交,也未必如此倾囊赐赠。”
丁大江道:“雷珠在丁某手上是真,信与不信任凭与你。”
裘元道:“也罢,让人三分不为弱……”说著侧身一闪,接道:“丁老师先请吧!”
催魂伽蓝丁大江微微一笑,道:“如此丁某承让了。”率领随从鱼贯入墓。
谷姥姥道:“裘老师,我等索兴做一顺水人情吧!”示意斯云及武林群雄先请。
斯云等赤城高手,势在必行,谦让了声也就相继丁大江等人之後入墓而去。
武林群雄不少意存观望,心怀首鼠,半数却不敢涉险自愿留在墓外。
谷中凤低声道:“娘,女儿随後就到,你先走吧!慎防群雄中有冯翊爪牙暗箭伤人。”
谷姥姥点点头道:“为娘知道,你自己当心就是。”
待唐天残三人身影消失墓穴中後,忽闻一声朗笑声传来,只见南宫鹏飞在墓道上快步如风走上墓台,向谷中凤邱慧珍两目一瞪,道:“两位姑娘护著墓穴入口,可是惧我等有意使坏么?”
谷中凤忍住不笑,冷笑道:“丑鬼,凭你也不敢!”
南宫鹏飞鼻中冷哼一声,峻冷慑人眼神扫视徘徊古墓周近武林群雄,沉声道:“催魂伽蓝丁大江在此四外布设了无形奇毒,并非故作危言,那奇毒片刻之後方始散布开来,宛如兰麝,馥郁浓弥,吸入後,片刻即身化一滩浓血,诸位如不畏奇毒,尽可留下来。”
催魂伽蓝之名已足使武林中人丧胆,现在经南宫鹏飞一渲染,均各色变魂飞。
忽闻一声怪叫,只见一个黑衣劲装汉子直梃翻倒,面层渐泛紫黑,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淡淡花香。
群雄见状骇然魂飞,疾如脱弦之弩遁向谷外,片刻之间已五去其四。
一面目森冷老者突阴恻恻一笑,疾掠在南宫鹏飞面前,道:“尊驾分明是丁大江一丘之貉,这无形奇毒……”
南宫鹏飞剑眉一剔,接道:“显然系在下所为是麽?”
“不错!”
“那么阁下意欲为何?”
老者沉声道:“意欲取你的性命!”
“慢说取在下性命并非如此简单,而且阁下似无是生非。”南宫鹏飞冷冷笑道:“江湖中事更非阁下所料,倘有意生非,莫怨在下心狠手黑。”
那老者面色一变,挥手攻出,一股暗劲如山袭向南宫鹏飞。
南宫鹏飞横掌一封,疾飘退後落在二女身前,低声道:“护住墓前石人,不可让他们逼近!”猛一长身,欺身如电落在老者面前撤出墨螭剑。
老者目中凶光逼射,厉喝道:“上!”
留在谷中的群雄十数人均是老者同党,闻声各出兵刃散开。
老者飘身开去,右手疾挽肩头,撤出一支三棱戟,幻出一抹寒芒疾攻扑上,悸人锐啸中撤出漫空金星,势如雷霆万钧。
接著四条身影挟著流芒奔电,攻招辣毒,合袭南宫鹏飞而去。
南宫鹏飞振吭发出一声长啸,长剑振腕挥攻,剑势化作一片狂卷墨虹。
只听两声惨嗥,一双人影摔跌在地,均是指断臂折,血流如注。
老者不禁一惊,暗道:“这是什么剑法,怎地知此歹毒。”三棱戟更是上下翻飞如电攻出。
可是一双凶邪补充伤者空隙,向南宫鹏飞凶猛出手。
忽见三条迅快身影挟著剑电奔飞虹望谷中凤邱慧珍闪掣而上,二女娇叱一声,迎著展开一场凶猛拼搏。
南宫鹏飞墨江惊天,宛如飞瀑狂泻,流萤暴雨,威势绝伦。
只听惨嗥相继腾起,纷纷倒地毕命,只剩下使展三棱戟老者见状,骇道:“这是什麽剑法?”
忽然两手腕脉如同针刺一般,彻痛心脾,呛啷一声,三棱戟失手坠地。
老者面色如土,垂目望去,只见两手腕脉穴上如被点出粟米小孔,涔涔溢出殷红鲜血。
此刻三凶仍与二女凶猛拼搏,互无胜负,南宫鹏飞剑起一招“万花献拂”,洒下漫空墨雨。
三凶嗥叫得半声,翻摔在地,胸腔洞裂,血涌如泉,便自毙命。
南宫鹏飞还剑回鞘,只觉胸前气涌血逆,强自运气压下,迅快取出一粒丹药服下。
死者均是绝顶高手,如非墨螭剑而又损耗极钜真元内力,怎可在弹指之间剑毙十数人。
老者骇然瞪目凝视了南宫鹏飞一眼,凄然笑道:“老朽失眼了,尊驾并非丁大江同党?”
南宫鹏飞笑道:“本来不是丁大江同党,阁下如今是怎以猜测得知。”
老者道:“就是丁大江亲自出手,也未必胜得了老朽,尊驾以一柄顽铁朽剑能将我等生死由心,武功委实已臻炉火纯青,不过留下老朽性命为何?”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阁下是否受冯翊差遣而来?”
那老者面色不禁一变,道:“尊驾为何知道?”
南宫鹏飞道:“在下早已料到冯翊决不会让人侵入这座古墓无动於衷,必派高手暗算,以便一网打尽,但无法找出阁下……”
老者道:“那麽尊驾是如何分辨出来?”
南宫鹏飞道:“今日来此谷中的武林群雄虽多,或为心存观望,或图混水摸鱼,各怀我私,宛如散沙,在下借形势略施小计只剩阁下十数人,阁下等均服有避毒药物,是以不畏丁老贼布设奇毒。”
老者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尊驾虽目光如电,料事如神,但未必能救得了入墓诸人性命。”
南宫鹏飞冷笑道:“这倒未必,阁下知否不死之故么?”
老者面色惨变,目露悸容,倏又恢复如常,道:“尊驾是否想是老朽身上套出真情,这无异痴人说梦,事实上老朽并非此行之首。”
南宫鹏飞冷冷答道:“真的麽,在下不信阁下能如此倨傲。”说著伸指点了老者数处穴道,接道:“在下知道阁下视死如归,但在下决不让阁下死去。”
老者只觉一缕飞麻自脊骨升起,泛布全身,这滋味非人所能忍受。
南宫鹏飞目注二女道:“两位姑娘须否前往墓穴。”
谷中凤道:“家母等是否有险?”
“墓穴中凶险艰危,不言而知,但此墓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