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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窃隋好驸马-第99部分

小说: 窃隋好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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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整一拍大腿,就去抽出横刀:“那还有啥好说的?干他娘的。”

    裴世清没有靠近偷听来整和秦琼的窃窃私语,但是阅历已经让他看出,那两名萧驸马派来的武官,只怕是猜到了这伙海贼的来路,既然如此,他就只要看着就是了,最好等到收拾掉之后,再帮着萧驸马作证,定那些袭击者一个“劫杀国使未遂”的罪名报上去。

    ……

    张仲坚亲自押着一艘八百料的锦帆船,远远望着南边一里地外的大船,心中有些发苦,但是他也知道,今日一战不得不为,否则,萧铣的势力就会更快渗透进这一区域。

    他自从和萧铣在商路上有了些摩擦之后,也不是坐以待毙,而是眼看隋朝天下不稳,自己也在海外寻求狡兔三窟之法。

    历史上,他见李世民大势已成,不能再在中土争天下,便退往海外,寻扶余岛国做个国主、这扶余海按照记载,便是朝鲜半岛南部的海域。所以张仲坚这个岛主,历史上便该是在朝鲜半岛和日本之间,寻了小岛自立。

    所以,扶余海便是张仲坚寻获的一块根据地,他如今也寻了几处岛子小规模移民屯垦、蓄养了两千私兵家奴,把原本在扬州的产业,部分可以转移地也都转移过来,至今这块根据地已经着力建设了第二年了。而几个月前王薄、张金称这两路山东、河北的变民出现,更是让张仲坚在两淮收拢到了不少齐地难逃的流民,从中阴选精壮编为私兵。

    两个月前,对于萧铣突然派出商船队深入这片海域,张仲坚感受到了无比的紧张,尤其是船队成功开拓出了去倭国的商路之后,让张仲坚觉得如果此次船队安全返航,将来萧铣说不定会把与倭国之间的贸易商路也提到他的经营范围中来,那样他张仲坚的势力迟早会被发现,说不定还会招来朝廷的剿灭。

    既然如此,不如赌一把。反正这支去倭国的船队是走了一条原本没什么人走过的航线,要是遇到了海难,消失在了海上,相信萧铣也会掂量掂量继续试探这条航线的风险吧。张仲坚也不求能够永远瞒住萧铣,但是只要一两年,等到朝廷在高句丽碰了一鼻子灰,国内又民变汹汹,到时候自己就熬出头了。

    “四艘船,一艘都不许走了!兄弟们并肩子上啊!”张仲坚独立船头大喝一声,他的副手也猛挥旗帜打出信号,围裹上去的战船终于与大船上的敌人展开了交换弓箭的对射。一时之间,矢如雨下,小船上的士卒因为高度劣势,很快被压到船舱里,只能靠射孔对外放箭。但是进攻的节奏并没有丝毫放缓。

    为了今日这一战,张仲坚也是集中了两千水手和战兵,算是他在扶余岛上能够调动的水上主力了。对面只是一个校尉领兵,不会超过几百人的规模,而且朝廷士兵听说此前都没有正式下本钱合练过海战,只能靠吴地府兵天然的水性撑持场面,应该还是可以拿得下的。

    付出了两百来条人命的代价,也射死射伤了对面数十号人,最大的那艘巨型沙船型战船终于被缠住了——虽然缠住之前,也撞翻了张仲坚麾下两条小船。张仲坚露出一丝狞笑,知道今日他成功了。

    “咱也靠上去!兄弟们都准备跳帮!”

    一根根飞爪挠钩钩住船舷,或借助舷梯、绳网、甚至是用破甲锥在船板光滑之处凿击进去寸许,形成受力点让人可以爬行上去。张仲坚的人马用了一切手段,分摊敌人的火力,第一时间往上猛冲。不断有人被大船上的府兵用长枪捅下船舷,但是也不断有阻挠登船的府兵被小船上狙击的弓弩手射杀。

    ……

    “裴大人,你还是回舱里躲避一下吧,这里交给来某和秦大哥处置便好。”来整招呼了两个水兵,把裴世清请走了。回头才对秦琼说道:“船舷上头没有做防箭的盖板和射孔,还真是失败。看来这一战还是要躲到舱门口列阵反冲了。在船舷外头换命太不划算。”

    言语内容看似郑重,语气却听不出丝毫紧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颇有即将建功立业的跃跃欲试。秦琼苦笑,对于少将军的雀跃也是无可奈何,他杀的人起码有来整的三倍,但是这只是让他面对作战更加谨慎,不愿冒险。

    第一批成功翻越船舷的死士刚刚站稳脚跟,等待他们的是在内侧舱廊底下列阵的枪林,以及当先手持双刀砍杀不休的来整。两把都是包锻上好钢料的横刀,在来整手中舞出水泼不进的缭乱,砍瓜切菜一样把立足不稳的几名悍匪砍杀当场。

    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来整顾得了一边船舷,却没法及时阻止四面靠上来的贼船上都有人攀登,居高临下以先手优势杀了十几人之后,背后和船尾方向便陆续有更多的人翻了上来。其中还有两个小头目见官兵凶猛,便要招呼暂且在甲板上结阵再行冲杀。然而,便在这个当口,两根连珠利箭在短短二十步的距离内飞射而来,那试图组织贼人的小头目都是咽喉中箭当场毙命。贼人轰乱的瞬间,秦琼便挺枪杀了上来。

    相比于杀人求快改用横刀的来整,秦琼依然保持着冷静,虽然船上不能马战,他依然使用了自己趁手的长枪,大不了让左右结阵的士卒护住自己两翼侧后,免得被短兵的敌人近身、施展不开。没了后顾之忧的秦琼,一杆长枪毫无花哨,但是就如灵蛇毒信一样,出枪必然见血,一下便是一条人命,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来整这个校尉,带来给裴世清护航的人马,总计有三个团,五六百人(团的军官是旅帅),分乘了四条大沙船,这条两千料的最大沙船上,好歹也塞了三百战兵。一开始因为被四面敌船从舷窗里逼近了放箭压住后带来的颓势,随着登船贼人被来整秦琼杀退了一波后,俨然已经扳了回来。

    “点子扎手!没想到萧铣那种懦夫,手下居然还颇能募到勇士!来人,取某的软甲、宝刀来!”张仲坚开始沉不住气了,喝令手下取来兵器披挂,一副准备亲自上阵督战的样子。

第三十一章 泼天大祸

    张仲坚排开面前为他清出路来、好让他安全登船的手下喽啰,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形势。他面前的甲板上是百来具双方的尸首,而穿着官兵那边衣甲的,居然只有二十几个,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投靠萧铣后的半年里,萧铣都雪藏了来整和秦琼的实力,尤其是这些精锐官兵结阵而战、远近结合时发挥出来的强横战力,让他手下没有配合可言的私兵显得如此无力。现在他看到的敌人,便是一团据守在船楼周围结成刺猬阵形状的敌人,内中还依托板屋射孔和女墙垛堞往外放箭,船舱内则显然有无数的弓弩箭矢储备,完全不必和冲上船的贼人那般省着用。

    张仲坚不敢托大,抄了一块铁牌在手,另一只手则拎着一柄三十斤重的九尺陌刀——寻常军中的陌刀手,使用的制式陌刀轻的只有十七八斤,最重的二十二斤,就那都必须是双手握持了。张仲坚居然可以单手握住三十斤的陌刀,也可算是天生神力了,另一只手的铁牌分量也不在此下,只不过盾牌不用挥击,难度没那么大。

    “对面那走狗,可敢与某公平一战?让手下儿郎厮杀,算得什么明雄好汉?”

    这句话是张仲坚喊出来的,一边喊,一边让人往后退,只留下放箭的继续压制。他自忖自己这边人多,官兵那边人少,自古只有人少的一方会主动寻求单挑擒贼擒王,而人多的一方是不肯这么干的。自己反其道而行之,想来对对方是个很大的诱惑,而且此前观战,对方军中那个旅帅似乎颇以武力自矜,应该会受自己挑衅。

    果然,双方的箭矢都开始稀疏起来,随后陷入了压抑的寂静僵持。好在寂静并没有几秒,就被秦琼打破了。

    “兀那贼首,倒是好胆色,今日秦某便给你个机会死个明白——秦某乃右武卫来大将军麾下区区折冲校尉。尔等是何处贼岛来路?哼,谅你也不敢说,否则天兵到时,碾碎贼巢,叫尔等都死无葬身之地。”

    来整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解:秦大哥明明已经知道对方是张仲坚的人马了,为何还如此说?是了!定然是秦大哥希望张仲坚留有一丝侥幸,以为他的图谋还没有暴露被萧郡守所知,如此,万一今日不利他还可以暂且撤退。若是秦大哥叫破了张仲坚一伙的身份的话,张仲坚畏惧朝廷报复,定然是不死不休,非要把咱这里全部杀了灭口不可。茫茫海上,也唯有如此做才最是稳妥。

    张仲坚倒是没有多想秦琼那番话里的深意,当下只当对方确实不知道自己来历,心说如此正好,还有退路。而他内心实则在算计别的地方,并未在意这些。

    见秦琼应战,张仲坚用左手在背后示意,让小头目过会儿注意放箭,而后自己就突前,走到距离秦琼六七步远的地方停下,一大块甲板都空了下来,只为二人单挑。

    “咱可是拿了铁牌,对面那秦琼只有缠杆铁枪,到时候若是两边翻脸,突然放箭攒射偷袭,咱可以有盾牌护身,也好全身而退,那秦琼武艺再高,也架不住突然数十支利箭攒射。”

    如是想着,张仲坚也不矫情,当下单手抡起陌刀大开大合便撩了上去。

    “这张仲坚倒是个势大力沉之辈,幸好咱的铁枪用油浸的牛筋通体缠杆,倒也不惧兵刃上吃亏。便让秦某试试你的力道。”

    “铛!铛!”几声巨响,两人便是硬碰硬的路数干上了,陌刀大枪直来直去,丝毫不避忌搏杀力道。张仲坚此前还自忖可以占一些便宜才挑衅单挑的,没想到秦琼比他预料的还要耐力绵长。

    他可是在远处坐船上看着秦琼先后杀死了自己将近三十个手下的,原本自忖这个秦琼就算神力不输于自己,但是好歹也会被此前的车轮战消耗掉不少,而自己是养精蓄锐的生力军,应该占有明显优势才对。现在一交手,才知道秦琼此前着实是很惜力的打法,每一次都是灵蛇吐信一样轻易击杀自己的手下,绝不会多缠斗费力,显然是经验老道准备打持久战。

    若是现在上来和张仲坚单挑的是来整的话,张仲坚自问有把握在三十个会合内拿下——原因无他,倒不是来整的武艺真的比秦琼低那么多。而是来整的打法一看就是年轻气盛,没有持久战的战场经验,开始时把兵器舞的水泼不进,但是体力的消耗也会非常迅速。如此,此刻若是来整上场,肯定会被张仲坚稳稳压住。

    张仲坚和秦琼来来往往厮杀了三五十个会合,至少也有数分钟的时间了,而旁边其他几艘船上的战斗并没有停手,张仲坚见有体力优势还压不住秦琼,心下有些焦躁,少不得用铁牌硬抗架偏了秦琼一击挑刺之后,顺势往后一跃,背后一招手,便让手下之人卑鄙地开始放箭。

    也亏得秦琼战场经验丰富,一看张仲坚后退就知道有阴谋,当下也不敢第一时间冲上,全神戒备着,果然便觑到有贼人张弓搭箭,船上距离太近,不能等箭矢射出再拨打,只能是就势往船舷边上一滚,再回手挥舞枪杆格挡。因为大多数的箭矢都是瞄准的秦琼一开始站立的位置,贼人要想挪开已经来不及了,十几支箭矢纷纷插在硬木甲板上,只有三四只找准了方向,被秦琼拨开。

    “贼子敢尔!兄弟们放箭压住!”来整一声怒喝,官兵那边的也开始纷纷放箭起来,官兵有舱板掩护,显然可以遮蔽到至少七八成箭矢,故而高下立判。

    张仲坚见一击未能得手,心中也是大恨,他知道交换箭雨肯定是打不过官军的,他恰才安排这个毒招,满拟是一击制敌、擒贼擒王,但是先手不中之后,马上就落到了下风。

    然而,还没等他做出悔恨的决定,异变已然再生。秦琼利用贼人两波箭矢之间的时间差空档,见张仲坚距离自己不过七八步,一个猛蹿上去,枪杆挥击连带着飞脚猛踹,把张仲坚的铁牌踹得拿捏不稳,一个仰面八叉摔倒在地——这也是张仲坚在双方开始放箭之后第一瞬间架好铁牌这一动作带来的必然弊端。因为如此一来虽然可以防止被伤到,却也遮蔽了自己的视野,在没想到秦琼恢复得这么快的情况下,反而着了道儿。

    “不好!”张仲坚心念电转之间,一个鲤鱼打挺接鹞子翻身,同时把铁牌往前掷出想阻挡一刻,而后回身躲进人堆。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一根利矢破风而来,饶是张仲坚赶紧躲避,也被射中了肩窝。

    原来是来整早就张弓搭箭准备觑个机会射他,而来整和秦琼又是数年的战友,颇有默契,一见秦琼扑上,就知道机会来了,配合的丝丝入扣。这倒不是说来整的箭术有多高明,而是三十步内信手射来,只要抓准了机会,准头其实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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