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成长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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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萧禛忽然抬起头,眼眸里有惊喜,道:“原来他在你哪里?”
邵素摇了摇头道:“只是个女儿。”
萧禛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定是那边的人怕你不同意,没跟你说清楚,太子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跟着他,在囚禁期间病亡,另外一个……太子妃娘娘拼着一死,护着逃了出去,自己也随之*而亡。”
“儿子?”邵素吃了一惊,她与邵沥相处多日,竟没看到是个男儿。
萧禛点了点头,道:“我这几日头疼的便是这件事,若是能找到太子后人,那可太好了,圣上知道自己嫡孙还在,不管如何也有个念想,杨帅……若是我拼死劝谏,也能保住了的。”
“那殷家的人,你抓住了吗?”邵素觉得殷月背后那人并不简单。
萧禛脸色微沉,道:“没想到他们的爪子伸得如此之长,不过已经在掌握之中。”说着,想到这些年的波折,抱着邵素叹了口气道:“若是翻了过来,你又是我高攀不上的皇亲贵戚了。”
邵素忽然“噗嗤”一笑道:“你怕了?”
萧禛摇头,又点头,恍然道:“素儿,你说人这辈子……”
“皇上若是知道我们,怕是求之不得。”邵素道;“杨帅倒下了,天下兵权集在你身上,他年事已高,若是要辅佐嫡孙上位,你是最重要的人选,说不定我都不够分量,要出个公主来拉拢你呢。”
萧禛微微一笑道:“我谁也不要,我要素儿。”
邵素心中一甜,忽然又想到殷月,道:“你都安排好了吗?”
萧禛点头道:“是。”
“那她……你打算怎么办?”邵素咬着嘴唇。
萧禛不答。
邵素忽然不想问了,闭上眼正想昏昏睡去,忽听萧禛道:“韵儿是她与那人之女,她害我们到此地步,孩子却是无辜,所以……”语气里有三分哀伤,三分悲悯,还有三分庆幸。
邵素睁开眼,道:“我知道。”
“圣上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萧禛忽然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了,她的背叛,让他心痛,可是毕竟没有那么剧烈,仿佛只有她这么做了,他才能还了她的恩情,不过这都是私情,在公事上,还是按照圣上的旨意来。
“我知道。”邵素又闭上来眼,她睡觉,睡一个舒舒服服的觉,自从姨娘死后,她就再也没有真正安睡过,如今躺在萧禛的怀里,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过去了的……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阳光明媚,漱玉书院。
“邵沥,你能不能快点?”谢蕴掐着腰,望着爬到树上的邵沥,抱怨道:“让你掏鸟蛋,你快被鸟掏了,这么没用,能做什么?哼。”
邵沥见她这么说,心中不服,忽地把那碍事的裙子提了起来,“蹭蹭”爬了上去,伸手到了鸟窝,摸出三个鸟蛋来,欣喜道:“看,吾找到了。”
却见谢蕴一脸惊诧地望着她。
“如何?”邵沥俯□,望着这盈盈小女儿。
“你下面为什么穿的是……”谢蕴捂住口,指着她露出的裙子。
邵沥脑袋“嗡”地一声,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正要找借口解释,忽见花圃的游廊上拐过几个人来,当先那人,竟是大将军萧禛,不由呆住了。
“怎么了?邵沥?”谢蕴背着身子,没有看到萧禛。
“大……将军好”邵沥竟忘记自己正坐在树上。
萧禛一人不带,便是怕吓着邵沥,如今见邵沥吃惊,微微一笑,正要跨步向前,忽见一个小女孩投入怀里,高声道:“义父!”
萧禛如今解了对谢林的心结,对谢家十分感激,忙把谢蕴抱了起来,哈哈笑道:“蕴儿越发调皮了,哪里像个姑娘的样子。”
谢蕴做了个鬼脸,抬头见邵沥呆呆坐在树上,招了招手,道:“喂喂,呆子,还不下来,见大将军。”
邵沥这才反应过来,忙从树上跐溜地跳了下来,结结巴巴道:“见过大将军。”
谁知被萧禛一把扶起,道:“不敢。”说着,抚摸着她的头颅,道:“竟这么大了。”
邵沥何等聪慧,一听便知十分暴露,脸色变得煞白,道:“大将军说什么,我不懂。”
“别怕。”萧禛拍了拍邵沥的肩头,道:“我这次是来接你回去,你父亲……是冤枉的。”
邵沥怔了怔,茫茫张口道:“大将军,你说什么,我不懂。”
萧禛抚摸着他的发髻,道:“当年太子殿下,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如今便是把你接进宫里面圣,揭开当年往事。”
邵沥怔了许久,忽然扑倒萧禛的怀里,放声大哭,仿佛要哭掉自己那惨死的亲娘,哭掉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哭掉那颠沛流离的记忆……
第190章 天翻地覆
大明宫内;灯光摇曳
“你说的……是真的?”齐武帝俯□;光影映着坚硬的下颌;显出晦暗不明的神色。
“是。”萧禛低着头,抿着嘴。
“萧禛;你知道,这种事情;是要满门抄斩的。”齐武帝的语气里已含着森然之意,他开疆拓土;手段狠辣,哪怕对皇亲国戚亦毫不留情,纵横数十年;落了个“穷兵黩武、刻薄寡恩”的骂名,可他不在乎,大齐朝的江山,需要这样的鲜血来祭奠,只是有一个人……
“皇上,您知道的,臣出身布衣,是个直肠子,其他一概不懂,只知道效忠沙场,报效皇恩,这些证据,是臣无意中获知的,臣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有呈到御前,请圣上明断,若是皇上觉得臣犯了忌讳,臣愿一力担之!”萧禛坦然答道。
齐武帝忽然笑了,那坚硬而苍老的面容上,带着诡异的神气,道:“你当朕不知道,你家的那个夫子,就是当年救的那官奴,也是当年瑞王府的庶女,你是为了……她吧?”
萧禛脑袋“嗡”地一声,没想到皇上连这个也清楚,可是他既然知道了这个,自然也……
“皇上若是这么认为,臣不敢辩,可若仅仅为了一个女子就要翻开那惊天的大案,臣没有这胆量,也没这勇气,更不愿……”萧禛沉声道:“臣纳她不过指掌之间,实在不必冒此风险。”
“哼……”齐武帝哼了一声,忽然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御座前,呼啦啦坐下,大声道:“萧禛,你好大胆,竟然污蔑皇族!”空荡荡的大殿内,回响着武帝的呼喝,在这静夜深处,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萧禛不语,只低着头,把身子挺得笔直,他出身低微,步步达到今天,全靠高强的武艺与忠心耿耿,所谓直道而行,皇上愿与不愿,冤不与冤,如此罢了。
过了许久,许久,才听到皇上嘶哑的声音,道:“把那个孩子提上来,朕想看看。”
萧禛忽然松了口气,顿觉浑身出汗,躬身站了起来,出了殿门,见邵沥面如白纸,只是眼眸亮如星月,咬着嘴唇,望着萧禛。
“走,你皇爷爷要见你。”萧禛抚摸着邵素的发髻,低声道:“别怕,他其实……也很想你。”
“我知道。”邵沥咬着嘴唇。
萧禛拉着邵素的手,一步步走进了殿门,离着武帝三尺之远的阶下,邵沥“噗通”跪倒,呜咽了声“皇爷爷……”
“过来……”武帝方才那雄霸的语气忽然不见,此时虚弱的宛如一个垂暮的老人,声音淡淡里,含着无穷的哀伤。
邵沥望了望萧禛,见萧禛眼眸里的抚慰,鼓起勇气走了上前,望着那雄武却已苍老的面容,道了声:“皇爷爷”。
“好,好。”齐武帝恍惚之间,忽然显出青青稚子,正拉着自己的衣襟,小脸上全是泪水,道:“父皇,母后她……飞走了吗?”
“皇上,臣妾这辈子幸得皇上看重,恩爱相顾,早已无憾,只余这一子,无论将来如何,请万念当年……”
他不是先皇嫡子,不过是个低阶庶妃的儿子……
那些皇亲贵戚的冷眼与讥讽,看过太多太多……
偏生有颗不安分的雄心……
踏着血风腥雨登上了皇权至高……
一路的艰辛与寂寞,始终相伴的,就是那个女子的手……
雄霸四海,争了一辈子,踏着无数骸骨,得了这江山如画,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不可以,不在乎那个女子,和她的儿子,她去了,他把她埋在最隐蔽的地方,死后要永永远远陪着她,长相厮守,看花流水,再也不理会这凡俗世间……
然后,她的儿子居然……投敌!
暴怒之极,惊涛骇浪,血流成河,皇亲死了无数,也不过把她的孩子囚了,然后,那个孩子在他还没来再见的时候,就死了,连同他的孙子都没了,这个女人的痕迹永远消失在他眼前,再也抓不动,扑不住,成了一场浮华的梦,碎碎片片皆成空。
然后,他又回来了。
站在那里,仿佛当年的摸样,甚至更像是那女子,小小的嘴巴,精巧的五官,长眉凤目,正叫他皇爷爷……
她回来了……
是她肯原谅他了吗?
齐武帝狠狠地抓住邵沥的双肩,嘴唇一直颤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忽然老泪纵横,直点头道:“好,好,好……”
萧禛忽然对旁边的司礼太监陈公公使了个眼色,陈公公会意,两人并肩退出了大殿,陈公公把殿门关上,悄声对萧禛道:“恭喜大将军又立新功……”
萧禛拱了拱手道:“不敢,这也不过是尽人臣之责罢了。”
陈公公嘿然许久,道“不瞒大将军,洒家跟随皇上有年头了,当年太子那事,皇上……唉,这些年……”说着一直摇头。
萧禛想起邵素说的先皇后的事情,想起这么多年,一直中宫虚置,陈公公又是皇上跟前的老人了,忖了忖,道:“陈公公,先皇后她……”
陈公公那饱经沧桑的面容,忽然眯了起来,道:“大将军放心,先皇后,那是皇上的心尖子,谁也替不了,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有缘之人不用忙,无缘之人啊,唉,白忙活。”说着,把佛尘一佛,摇头叹息而去。
萧禛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在那里,回首遥望大明宫,月色如华,笼罩着这祥云凤阁,瑞气龙楼。含烟御柳,宫花剑戟,他知道,要变天了……
“大将军……”
“大将军……”
一路行来,军士们向他行礼,骑上马,踏着月色,在这静寂的街头上,呼吸着深夜的冰冷,邵素的话又盈盈在耳,“萧郎,圣上杀伐决断,自是一流人物,只是这轻重之间,分寸难拿,当年之事,至于此而限于此,我真真不想再看到大姐姐那样的悲剧。”
萧禛忽然停住,转了马头,向皇宫急奔,待到到了宫城外,已经落了匙,那守门军士见是大将军又回来了,唬了一跳道:“大将军你……”
“我有急事面圣。”萧禛下了马,把那马交给了守门侍卫,道:“很急。”
那侍卫不敢怠慢,忙进去与太监通传,一会儿工夫,大门“嘎啦”敞开,萧禛大步流星走了进去,上了阶梯,到了殿前,见陈公公惊异的面容,笑了笑,道:“也没什么急事,只是怕圣上气出个好歹来,过来再劝劝。”
陈公公怔了怔,便明白了,笑道:“大将军慈悲为怀,必有福报。”
萧禛摇了摇头,这慈悲的人不是他,可是他愿意听她的,萧禛与邵素的故事虽然浪漫,却带着血色,这个世间,还是留着那淡水如常的庸俗琐屑,少了那些大起大落的传奇,更安好,更安心。
“皇上让你进去。”陈公公出来传道。
萧禛猛吸一口气,走了进去,见齐武帝面有泪痕,神色似悲似喜,紧紧攥着邵沥的手,站在那里,道:“怎么又回来了?”
“皇上,当年之事……臣亲眼所见,只觉恻然,因此……”萧禛踌躇着,飞快地藐了邵沥一眼。
齐武帝忽然笑了,道:“你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大将军,这么慈悲,要出家做和尚吗?”
忽然邵沥道:“皇爷爷,大将军说得对,当年惨状,我亲身经历,如今幸得重见天日,只求皇爷爷开恩,惩人止人,罚人止罚。”
“哦?”齐武帝眉毛一挑,低头望着这孙子,见童子如玉,却面带怆然,这性子……倒真的与自己不同呢。
不过……
宽严并济方为上道,自己严了这么多年,虽然开拓出如许江山,可是……也好,也好。
齐武帝的脸上闪过不经意的笑容,面色却沉着道:“在上位者,岂能有妇人之仁?”
邵沥抿了抿嘴道:“则民与子仁!”
齐武帝哈哈一笑,摸了摸童子的发髻道:“好,好。”当年之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