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成长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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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儿见小姐不说话,只得点头给邵素换了件衣服,因为在寺院,不敢穿那些娇艳的颜色,只不过着一件银白色的坎肩,加一个素色的棉裙,又重新挽了个飞天髻。此时邵素这才发现少了个丫头,问道:“镯儿呢?”
坠儿暗笑小姐迟钝,道:“镯儿到王妃哪儿去了,小姐”
邵素点了点头,心知必是王妃让她说说自己最近的现状,也罢了,自己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除了那件事……当然,丫头不知晓也是好事,看着坠儿打扮完毕,道:“把书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14
第二日邵素刚起,坠儿正给她梳妆,镯儿敞开门要去拿早斋,却见沈氏身边大丫头星儿站在在门外,见了镯儿,笑道:“可巧了。”镯儿也笑,两个人是自幼在沈氏身边长大的,十分熟谙,不必多言,互望一眼,镯儿出去拿早斋。
“三小姐——”星儿珊珊走了进来,见坠儿正给邵素挽发髻,忙对坠儿道:“今儿小姐们要见一个重要的人,王妃吩咐我来给三小姐梳妆。”坠儿一听,退了一步,道:“你快来,快来,若是论针线也罢了,这个我却最乏。”邵素的婚事她也听说过的,自然希望小姐得了好去,她也有个好归宿。
星儿抿嘴笑了笑,立时给邵素重新散开长发,见那墨黑的青丝宛若黑玉,越发映得小姐肤白映雪,美人如玉,赞了一句道:“三小姐的皮肤真白。”说着,微微一沉吟,把头发分成两半,梳了个双丫髻,又选了个绿色的碧玉簪子,分别插在发髻上。
坠儿在旁看着,摇头道:“星儿,这会不会素了些?”
星儿回头道:“这你就不懂了,见的人是个老太太,三小姐人又白,又秀气,倒也不能往那艳色里打扮。”坠儿听星儿这么一说,方不说话了,她们这些在王府里混出体面的大丫头皆各有绝技,或梳妆、或针线,或筹算……星儿梳妆最内行,但凡她打扮出来的人,没有觅出错的。
一时星儿给邵素挑了件的水银色绫子袄儿;绯红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坠儿这么乍看去,倒是显出三小姐那特有的仙姿丽色来,徐徐点头道:“怪不得人家说你打扮上强三分,倒把我们家小姐扮成天仙了。”说着抿嘴笑。
邵素见两个丫头打趣,自己也没甚话讲,一会儿子打扮好了,在铜镜里看去,倒也算得好,正要夸星儿几句,忽然见又有人敲门,坠儿打开门,见是沈氏的大丫头辰儿,见一屋子人,跺了跺脚,道:“三小姐快些吧,夫人催了呢。”星儿见如此,忙回头道:“三小姐快些吧,我先去了。”说着,跟这辰儿先去了。
此时镯儿已然提着斋饭进来,邵素见嫡母催,不敢耽搁,对两个丫头道:“我们先去,饭回来吃。”两个丫头听了,也只得罢了。
一时三人穿过抄手游廊,走到正房,见帘子一掀,沈氏带着邵盈以及诸丫头婆子走了出来,见邵素三人,微微皱了眉,道:“三丫头可是晚了。”邵素慌慌然低头道:“母亲说的是。”当着一堆下人的面,沈氏也不好说多,只道:“跟我走吧。”带着一群人向华西寺的东边走去。
她今晨得知徐家昨夜已到华西寺,本来按朝廷礼数,倒是应该徐母向她请安,只是既有求于人,徐母又是跟邵母一辈的老人,沈氏更愿意主动些,现下早早便带着两个庶女向徐家打斋的禅房走去。
许是华谭的有意安排,邵家与徐家正好邻近,转出了邵家的禅院,向前走了几步,穿过一个花园便到了徐家禅院,门外也有男子护院,见了这等架势,知晓是贵族人家的女眷,忙忙回避了,一会儿子徐家的婆子从里院赶了出来,笑着问道:“请问夫人是……”
沈氏抿嘴一笑,旁边的方嬷嬷上前一步道:“就说瑞王妃拜见徐老太太。”
那婆子听到“王妃”两字,连滚带爬地飞快去报信,沈氏却不等着人家迎出门,走进了垂花门,见徐母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从里院走出来,遥遥地向着她行礼,沈氏走快几步,忙把徐母扶了起来,笑道:“老太太这可差了,您是跟我们家老太太一辈儿的,按照礼数,该是我的礼。”说着,便蹲下身子。
徐母见沈氏丝毫不以王妃架势凌人,却反而跟她讲起了先辈后辈,心下先是欢喜了,笑道:“还是讲朝廷的礼,勿要讲内宅的礼。”沈氏一边搀着徐母向正房走,一边笑道:“老太太说的太客气了,内宅就讲内宅的礼数。”
一时到了禅院正房,徐母与沈氏谦让了好一阵,终于宾主落座,后面小主子们过来见礼。因为徐大人一直未曾娶妻,只有一个名唤魏芳的妾主持中馈,走过来给沈氏叩头,沈氏忙拿出一只金镯子,放在魏芳的手上,魏芳眼望着徐母,见徐母颔首,忙笑着道谢收下了。
然后便是邵家两位姑娘,邵盈与邵素一起走上前,对徐母施礼道:“老太太万安。”
徐母看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把头转向沈氏,见沈氏笑得意味深长,道:“这是我们家的两位姑娘,那个是二房的,这个是我家的,她娘死的早,伺候我了十多年,我特特来跟她上柱香,也是个心意。”说着,指着邵素。邵母何等人物,一听便是明了其意,也是笑了,道:“过来我瞧瞧。”
邵盈藐了三妹一眼,一步领先过她,先行走到徐母面前,笑着对徐母道:“老太太这等摸样,竟是跟我们家老太太一样的。”徐母见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心下也欢喜,“哦”了一声,笑道:“恁地是一样的?”
邵盈眼眸微闪,笑得越发天真可爱,歪着头道:“我们家老太太的福气,跟老太太的福气,自是一样的。”——邵母乃王妃之尊,以此类比,把徐母奉承得十分妥帖,徐母多年以来既没个正经儿媳妇奉承,也没个孙女在身旁打趣,见了沈氏邵盈这一等,倒是心怀俱开,对着沈氏道:“这丫头嘴是抹了蜜了呢。”
沈氏在一旁陪笑,却拿眼眸藐着旁边的邵素,见这个呆闺女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心下暗叹,邵盈与徐母说的热乎,邵素竟仿佛被忘记了似的。幸得徐母是会做人的,拉着邵盈的手又看向邵素,道:“你这丫头是……”见徐母看向她,邵素忙向徐母见礼道:“徐老太太万安。”
徐母见这丫头也是好摸样,与邵盈的娇艳不同,梳着双丫髻,头上秉着两根碧玉簪子,一身袄裙虽然不是华丽,却透着清新雅致,也是喜欢的,对沈氏点头道:“果然是王府的闺女,这摸样选妃都够了。”
沈氏嘿嘿一笑道:“老太太夸奖了。”说着,对邵素使了个眼色,让邵素对着这徐老太太多说几句巧话。邵素自然晓得嫡母的意思,可是邵盈就站在徐母身边,挡着自己的身子,哪里插的进去,本来她对这亲事并不在乎,却因为有那汉子的事情,也是上了心的,忖了忖,忽然道:“老太太可是夸错了。”
这话一出,诸人不由一愣,沈氏更是脸色一沉,心道让这呆丫头多说几句,可没让她胡说八道,若是当场丢脸,如何是好。
却听徐母“哦”了一声,道:“如何错了呢?”
邵素微微一笑道:“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众人见邵素突然引经据典,不由一愣,却听她继续道:”容貌并不重要,女有四行,德言容功,容貌不过次之又次的事,德行方为第一”徐母听了这话,眼眸一闪,笑容越发深了,转头对沈氏道:“你倒是个好教养,竟有个这么知书达理的孩子。”
沈氏本来以为庶女要给她出丑,却不想邵素突然如此,也是惊喜,笑道:“我哪里教养,这丫头平日爱看书,便晓得些道理罢了。”徐家世代书香门第,沈氏如此说,自然合了徐母的意思,徐母放开邵盈的手,对邵素招手道:“丫头,过来。”
邵盈终于把身子让开,邵素得了空走上前,徐母拉着她的手端详半晌,点了点头,道:“丫头平日都读些什么书?”邵素想了想,还是稳妥为主,便道:“不过四书五经,女训女则之类。”
徐母“嗯”了一声,她们徐家便是因为学问而发达的,因此平生最喜读书人,见了邵素这种书卷气,自然十分喜欢,想想虽是个庶出的,到底也是皇家出身,比一般的管家小姐还要体面上几分,何况瑞王府虽然不显,但其二子是有军功爵位的,心下便许了,于是对沈氏笑道:“我看了这丫头,就觉得亲近,仿佛那里认识似的。”
沈氏听了这话,知晓徐母许了三丫头,她虽然对邵素的不管俗事的冷性子不满,却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心底里还是偏着她,心下也高兴,道:“按我们老太太的说法,这是前生结缘哩。”
徐母哈哈一笑,用力握了握邵素的手,又牵起邵盈的手,道:“这么好摸样的闺女,必是你家老太太念佛吃斋修来的福分,对了,不知老王妃现下念什么经?我也想瞧瞧哩。”却是转了话题。
沈氏心知肚明,应道:“我们老太太的经我也不是很懂,许是华兰经?以后有了机缘,老太太有的是时辰跟她讲谈哩。”……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的十分热烈,邵素见过了关,吁了口气,却见邵盈眼角乱跳,脸上虽然也在笑,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厉色。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果真很差吗?收藏率这么低,呜呜。o(╯□╰)o
15
“小姐,你可真厉害哩。”坠儿在回来的路上,几乎要喜极而泣,她小人家跟着这位呆主子熬了许多年,不知为这文澜苑的不争气打了多少饥荒,受了多少嘲笑,如今终于露了一回脸,不仅赢得了徐母的欢喜,还生生把二小姐的风头压了下去,想起多年憋屈,坠儿颇有媳妇熬成婆的畅快。
镯儿虽不像坠儿那样在主子前肆无忌惮,也是高兴的,毕竟丫头的地位终究是跟着主人起伏的,若是三小姐得了好,自个儿也在王府里也有体面的,只是她性子沉稳,偷眼看向邵素,却见邵素脸上神情变幻不定,却真真的不是高兴。
她不高兴!
无论是坠儿还是镯儿,无论是沈氏或者邵母,在大家眼里,这位王府三小姐不过书痴、性子懦弱,心底冷漠,不爱管事等等……可是谁也不曾想到——她是故意的,倒也不是隐藏实力,而是纯粹不屑。
这世间,若是那人清高到极致,便是这副摸样:不屑于展示自己的聪慧,也不屑于讨好众人,更不屑于象二姐那样沉浸世俗,只是以这幅摸样冷冷旁观,结成一个封闭而又安全的结界,好在书中世界中逍遥自在地度过岁月静好。
只是如今,这逍遥的日子竟要结束了,长大了,要成亲,要为将来打算,还有那个男人的无端痴缠,都生生把邵素从拉回了现实世界,她不得不收拾心思,象那厉害的大姐一般,操心这个那个,还要与那个俗气的二姐一般,看脸色斗心眼,这清静逍遥的日子啊……
邵素走到自己的禅房,扶着那门,回头见日暮时分,霞光照在那鳞次栉比的房屋上,给一幢幢房屋镶嵌了一道道金色的边框,万家灯火正是这渺渺轻烟里的世间,是她不能不进入的人世,忽然之间,黯然落泪。两个丫头见邵素竟望风流泪,对望了一眼,十分诧异。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坠儿拉着邵素的手,顿了顿道:“是高兴的吧,今日家主子露脸,我也高兴地要哭了呢。”
邵素听了这南辕北辙的话,忽然没了伤春悲秋的兴致,闷闷道:“更衣歇息吧。”坠儿这才看出小姐并不是高兴,似乎是难过,可按照她的理解,赢了二小姐,上好的亲事又有了希望,恁地还难过哭了?这厢里摇头不提。
萧生失魂落魄地跟着李哥到了外院禅房,李哥知晓他的心事,知道劝没用,只要制住他不出大格也便罢了。因为这是寺庙,七八个侍卫不能出去,又逛不得窑子,喝不得花酒,便在李哥的禅房里赌钱,萧生素来不爱此道,平日这空挡是用来练武的,此时却呆在自己的禅房里,望着那簪子发呆。
那玉臂的触感依然在手,萧生用蒲扇般的大手轻轻抚摸着那簪子,想起她身上的体香,她发髻上的那几缕碎发,她那小扇子般的睫毛,还有她领口露出的那段雪白……突然觉得血液涌到下面,仿佛要爆炸了似的不得舒展,苦痛之下,拿着簪子放在那上面,隔着衣裤不停摩挲,终于慢慢得到纾解,眼前浮出那张俏脸,又想起李哥他们说起的窑子里那事,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速,若是……若是真的能这样,死了也甘心了……
忽然听到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