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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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宫主看着这个白天还和自己嬉戏宛若爱侣一般的小女人此刻却生疏客套的对待自己,亮若星辰的眼眸里找寻不到一丝爱意。他冷笑着开口,“你以为你走得了吗?”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似的,殿周围已经被青衣侍卫包围。“你以为夜魅宫是什么地方,任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吹雪,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你会留下。”
洛吹雪依旧保持着她优雅浅淡的笑容,仿佛她一直挂着那笑,“宫主,想必你我心里都清楚,之于你我,无非是一场华丽动人的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该是曲终人散时了。”
“我在你心里,原来只是一场游戏吗?”夜魅宫主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问,一句一声都清晰的自齿间吐出。
“我又何尝不是宫主的游戏?请宫主自问,确是真心待我吗?”洛吹雪平静的问他,脸上不带一丝波澜,却在瞳孔深处因为他明显的仓促反映出一丝失望的神色,随即很快的掩饰住。
夜魅宫主仿佛被人说中心事一般略显狼狈,就这么低下头,仿佛石雕一样没有动摇。洛吹雪他许久,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洛风和黑衣人小心护在她周围,与青衣侍卫对持着,一场不可避免的打斗一触即发。
“吹雪…”正待短兵交接,突然幽幽传来的夜魅宫主的声音令这一切停顿了起来。洛吹雪停住脚步,转身。
“你,可曾喜爱过我?哪怕是一点?”面具下神秘莫测的紫罗兰色瞳孔里诉说着他的一切,带着些后悔与不舍,期盼的注视着洛吹雪平静无漪的眼眸。声音是如此憔悴动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对不起。”直直的对着她深深喜爱的紫罗兰色眼眸,没有余地的说出来这三个字。看着那燃烧着最后有丝希望的紫罗兰色逐渐暗淡无光。她就那样看着他疲惫的闭上双眼,神情寂寥的摆了摆手,“让她离开。”虚弱的声音传来,他随着转头离去,月光下玄色身影越发显得清冷孤寂。
青衣侍卫在瞬间尽数撤去。洛吹雪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对他说,对不起,终究是我的心太过脆弱不堪,一段全然真心付出的感情尚且惧怕,何况如此。
“我们走吧。”
不归路 续卷…冰帝丞相 第23章 回朝
静绝噤默的寒夜轩里,仿佛依然感受的到白衣女子自屏风中探出头的娇笑。夜魅宫主坐在那张充满着女子气息的天蚕丝床上,那里始终遗留着她独特的香味,若要细细分辨,却是茶香中带着兰花和茉莉的香味,却夹杂着一丝药香。让人在回味中体会那种包围着自己的空气中捕捉不到的思念。沉重的呼了一口气,疲惫的覆上床,想象着她长发披散在枕上的模样,仿佛依稀中她的发香传来,仿佛她不曾离开过。是这样让人清晰感觉到的怀念。
在她以那样洞悉一切的眼眸凝视着自己的时候,竟然无法回答。他的确是把她作为游戏的,本是惊艳与她的才学,却在查出她是誉贯天下的洛丞相之后更多了一分争胜之心。在彩灯节本想安排一次突如其来的巧遇,她那样如此的女子确是要多费一些心思的,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场有计划的劫持打住。他唯有戴上面具尾随在后,见机行事。却不料她竟如此从容赴死,越是好奇,这样拥有着一切的女子为什么可以那么断然的随时舍弃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终是忍不住救了她,抱着重伤的她瞬的生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就这样带她回到夜魅宫。却令自己重新认识了她,这位他完全不了解的女子。她聪慧,可爱,狡捷,高兴的时候会撒撒娇窝在他怀里不肯出来,不高兴的时候会找个方法整整他让自己高兴起来。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落井下石的作风,恶作剧的挑逗……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深深的陷入,却是倾了自己的心的。这场游戏,他是完全的落败,输掉了游戏,还赔上了自己的一颗心。
“你怎么也来了?”坐上早已谷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洛吹雪正准备将就着小憩片刻,却见车门打开,一个黑衣人坐了上来,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布,竟然是一月未见的冰玄卿。
“人家好心来救你的,你却一颗心思在那个宫主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一袭黑衣,腰上佩剑,长发随意束起的冰玄卿抱怨。他可是抛下政务缠着洛风一起来的,这女人居然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让你担心了,这一月来朝中有无大事?”没有什么心思开玩笑,洛吹雪直接进入正题。
“这些事等回去后有你忙的,先不说这个,你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好了。”
“那便好,就是心上的伤还有些麻烦。”冰玄卿意有所指的说。“你不像是全然不喜欢他的模样。”凭借自己对她多年的了解,笃定的说。
“或许。”留下这么个摸棱两角的回答,洛吹雪闭上眼靠在一旁,表明不愿多说。一旁的冰玄卿先是看了默默的看了她良久,眼神说不出的怜惜,随后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臂,把靠在硬冷窗棱的肩膀揽到自己怀里,让她舒服的把头靠在自己胸前,在她迷茫睁开眼的同时说,“睡吧。”看她安心的再次闭上眼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拉出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哎,她定是累了。
话说这朝堂上因着洛丞相因病告假,往来一月里倒也发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儿。临淄显然以他三朝元老的态度底定了不少本该由二相共商之事,老臣派自是乐的合不拢嘴,恨不得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娃娃就此一病不起,也好省了他们整日提心吊胆的看着自己多年来霸占的势力范围一步一步的蚕食,尽换上些年轻新鲜的面孔,带着些不晓世事,却出奇的倔强,不肯服人。对他们这些在官场上打诨了几十年的一贯做法深以为否,什么时候都挂着一副革新的论调,甚为扰人。
“这不是洛相吗?”临淄临丞相是一位头发花白,年近六旬,精神烁烁的老人,总是挂着一副和气的笑,却是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这时先是眼尖的瞧见缓缓走来的身影,这世上仅有两件的暗青色朝服,自己身上一件,那另一件,必是她了。却是先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了,临老看起来还是这么爽烁,吹雪有礼了。”洛吹雪拱了拱手,虽同朝同位,却自屈一辈,向来是给足了他面子。
“洛相快别多礼了,我看洛相今儿个面相红润,想必是顽疾已去,老人家我甚感宽慰。却请洛相莫要怪我不曾探视之罪,实是朝务频繁,抽不开身啊。”
“临老言重了。说来也不早了,王怕是已到了承玺殿了,咱们这就过去?”洛吹雪含笑的伸出手扶住他,像极了年幼的孙女伴随着爷爷。临淄也不推辞,既然她给足了自己面子,何不顺着做做样子,配合着她。王看了必是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当洛临二人一副和谐相处的模样踏入承玺殿跟所有朝臣笑着打招呼的时候,众家心思纷纭,却是笑在面上,疑在心里。众人自是与许久不见的洛吹雪寒暄着,无非是些甚念,宽慰一般的话,洛吹雪也一一应着,那浅笑从不曾自脸上移动。
却也没过多久,就传来内侍叫朝的声音。众朝臣均是收起了笑,对着上座上一身冰色王服,白玉王冠的冰玄卿跪拜,“我王万福。”
“平身。”众臣起身。
“许久未见洛丞相了,丞相的病好的如何了?”看到大殿正右方立着的身影,冰玄卿先是关心的问候。其实昨天晚上也见过而已,今日清晨他们抵达冰幽城,她也只是回相府换了身朝服就进了宫,她可精神了,靠在自己身上睡了一夜,自己可就惨了,连夜救她不说,匆匆赶回来上朝不说,此刻肩膀却是麻痹的动弹不得。
“劳王挂念,已无大碍。”洛吹雪道。
一场朝会这么下来,基本这一月来朝政的动向已掌握清楚。果不出所料,那萧靖连带降职为厢州兵部长,远远的调到了一旁,这婚事却是刘允一直在拖着,说是刘也无功名无俸禄,高攀了芳华郡主。户部内也有些小动作,却范谐处理的极好,虽朝中素有参本,却无大碍。只是目前这兵部司一职,就成了天大的肥缺。兵部司掌管除王师外的全冰幽个州兵务,自然有的一番争执。
“王,老臣以为,越州兵部长赵芫能当此任,赵芫远在先王在位时期就深受先王赏识,16岁就封了兵部长,镇守冰帝边关10年,鞠躬尽瘁,臣以为由他担任兵部司一职最为合适。”临淄率先开口,立刻便有人附议。
“洛相以为呢?”冰玄卿转向洛吹雪。
“臣对此人虽有印象,却不曾相交。没有底量。”洛吹雪道。
一旁的太傅接过口,“当年赵芫扬名天下的时候,洛丞相方是幼稚之龄,所以不曾听过他的大名。之所以,臣认为兵部司一职,需要一位具有经验的将领,萧靖虽有将才,却姑息了臣下,怠慢了职责。而以经验来说,赵芫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这一番话,虽是恳晋,却暗含利箭,打番了一群因为年轻而不晓旧事的一干朝臣,以洛吹雪为首。也的确,他们说不上什么话。
“王,臣有一言。”立在洛吹雪后不远出,暗红色朝服的范谐虽有不服,却也无话可说。却不能忍受他连自己最尊敬的老师洛丞相一并说了去,心头一计升起。
“讲。”
“兵部乃六部之首,兵部司直接归属王管辖,乃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所在。臣以为,不可因为司长暂空而急着充之,而应该慎重择之。”范谐道。
“哦?如何择之呢?”冰玄卿问。
“回王,国家素有秋试,科试,而科试中其实已包含了兵试。却正如太傅所言,司长需要经验丰富的人来担任。所以臣以为,各位大人可推荐人选,各州郡王也可推荐各州人选,不如就此举办一场考试,可效仿秋试,选前三甲,而后由王亲自选择司长。”范谐道。
“臣以为可行。”洛吹雪赞赏的听着他侃侃而谈,不愧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临相以为呢?”冰玄卿如此问着临淄。
“臣也以为如此甚好。”此事虽不顺他的意,却未底定,以赵芫之将才,兵部司一职不过是手到擒来,他倒也不担心。倒是王似乎有心如此,他何不顺了他的意。
洛丞相和临丞相双方都赞成的事,基本上已经说明了此事可成。果然冰玄卿认允了这提议。
却是在这已近隆冬,寒冷的天气里,冰幽城又该是如何一副热闹的景象,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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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跟您打听一下,刑部司刘允刘大人的府邸在这湘水街哪处?”一位面目俊俏,略带英气的小公子叫住一位行步匆匆的中年儒生。那人停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公子和他身后跟着的两位公子,其中一位白衫公子好生俊美不凡,另一位也是朗目星眉,显然都是富贵人家出身。他急忙拱了拱手,“小公子有礼了,出了这湘水街东,左走约莫一柱香时候便是了。”
“多谢先生指点。”
那中年儒生告别了他们三人,连忙自己的事儿去了。照着他的指示,出了街东,不久就看到一丈来宽的大门,却不比旁人显得气派多少,甚至不如普通荫富的商贾,门上赫然是刘府两个大字。
那小公子瞥了瞥嘴,“这刘允好歹也是个刑部司,却怎么落的这么寒酸?”却是向着那位俊美如月,优雅无尘的白衣公子问过去的。
“反过来想,这刘大人说不准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白衣男子笑着接口。刘允此人做事不爱张扬,却又活络圆滑,王城里,司长,丞相,太傅等全都汇集与此,不摆门显阔却是符合他一贯的作风。绝不开罪任何人,也是他能长久的中立在两派的原因,虽然在常人眼力,他俨然是临相一派的。
“小雨,去叫门吧。”白衣男子吩咐。
“恩。”那小公子拍了几下门,立刻就有一位门房模样的人应声而来。他大约有四五十岁年纪,他先是对着他作了揖,恭敬的开口,“这位公子何事?”
那小公子自袖中拿出一张精致的拜贴,“我家公子求见刘大人,劳请通报。”
那门房恭敬的接过帖子,入了内去。不一会儿,便慌忙着跑出来,后面跟着褪下官服,一身淡褐色衣衫的刘允跟在他后面。刘允此人是一位身材清瘦,面目清亮的中年男子,给人的感觉惯常随和无主见。他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位白衣男子,“洛丞相?”他吃惊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