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你还在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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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她是谁,不管你们谈多久,她在我面前咒你死就是不行,除非她肯用自己的命把你换回来,我肯定她不会肯。”
“也确实。”张恒礼可怜兮兮地承认:“可是谁会肯,谁会伟大成那样?反过来你让我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她的,我也不肯啊!”
“不肯就没资格咒别人,而且她有病,总说要见我,前一天还打电话让我去生日会,第二天见到了就那么深的敌意!”
张恒礼叹着气:“她把我的手机,qq都查了个遍,发现了关系密切的你和惜佳。惜佳和易续跟我们一块儿吃过饭,而且惜佳总是一副盯着易续要流口水的样子,你看你看,就现在这找打的样子……她认定你总是躲着她是心里有鬼。我也是她闹分手的时候才知道的。”
张衣惊讶地看着他。
“就是……”张恒礼不好意思说下去。
“她觉得你们俩有一腿!”我帮忙解释到。
张衣惊讶得冰冻了。
“她不是针对你,天生就是那样疑心的性格。每一位前任她都这么查过!”
张衣从茶几上拿起张恒礼的手机:“你现在给她打电话!”
张恒礼不肯接手机:“我们已经分手啦!三个月前你的一个巴掌拍散啦!”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要跟她说清楚我是清白的,我宁愿还给她一巴掌,也不受这种冤枉!”
“她把你当什么人有什么关系?你们很熟吗?再说,你打的那一巴掌比我劈腿要严重得多!她的原话是,‘劈腿我不怕,谁没被劈过啊,可是我从小到大没被打过,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碰都舍不得碰!’”
“你不打我打!”张衣滑着张恒礼的手机:“她的名字!”
“宝贝。”我看热闹不嫌乱。
“没有。”张衣翻了一遍通讯录说。
“早删啦!”张恒礼说,”谁分手还不删号啊,纯给自己添堵?”
“惜佳给我她的号。”张衣命令我。
“没熟到那地步。”我说。
“你男朋友。”
“你搞笑呢吧!”我立即反弹说,“张恒礼你不记得号码?”
“不记得。”
“不记得我现在就去营业厅打印你的通话记录!”我说。
张恒礼没辙:“好吧就算我记得,你教教我应该说什么?分了手这么久不联系,又是大过年的,我开口应该说什么?”
张衣语塞了,看着我。
“新年快乐?”我说。
他们都看着我,投来不可理喻的目光。
“怎么啦?中华民族传统佳节,中华民族光荣传统,礼貌啊!”我表示我的无辜。
“继续说。”张衣问。
“我不知道。”我说。
“那我更不知道了撒!”张恒礼说:“你们不组织好语言,我是不会打电话的。”
“你就说,”易续突然开口了:“你瞎啊,我们哪有一腿,我们明明有四条腿!”
张衣一笑,就消气了。
眼看着气氛好了许多,张恒礼赶紧转移话题:“现在我请求你们俩跟我们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俩会碰面,张衣不是一直不想见易续吗?易续这是惜佳最好的朋友,我要往后排,你别怪她一直藏着掖着,她只是想保护你的人生安全。以你的头脑,加上刚才十分钟内发生的事,应该能理解我在说什么。哎,我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来着?哦对,我想问,你们怎么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就见上了呢?为什么我们四个人都在这儿呢?为什么说我们酒驾了呢!我不该在这儿啊!”
“我也不该在这儿啊,我记得我妈来接我了啊!”我也说到。
“你要是被你妈接走了,就不能这样吃早餐了。”张衣反驳我。
“你帮我发短信了没?”我一阵后怕,连忙起身要去找我的手机。
“发了。”张衣用小拇指刮刮自己的脸,不耐烦地回答。
我长舒一口气,跟易续解释道:“我妈养生,睡得早。我要是在张衣这儿睡觉,给她发一条短信,让她第二天起床看到就行。”
张恒礼补充道:“她妈特别凶,刚进大学有一次喝醉了,她妈说你再让我知道你喝一杯酒,就喝我一盆洗脚水!多少杯酒就多少盆洗脚水!”
易续喝着粥,差点喷出来。
“这次张恒礼我俩是喝太猛了。我那次醉还能自己打的回家,这一次什么都不记得了。”
“其实也没喝多少,都这么小瓶的酒,两个人四瓶,啤酒杯也就两杯的量,是度数太高了,太没经验!”
“哟,你的意思是你们这次算是攒经验,看来以后还得喝呀!”张衣讽刺道。
“没……我没……这这么说。”张恒礼结巴着。
“我告诉你们你们昨天晚上什么猪狗样!”张衣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吃了喝了不付账,说找不着钱包,明明钱包就在手上!老板让你们打电话找人来接,你们打给我和易续。我们到了付了帐惜佳你不肯走。我说‘你不走我生气了!’你不管。我说‘你不走,易续生气了’,你还是不管。我说‘我是你妈,我现在来接你回家’,你才乖乖跟我们走。好不容易把你们弄上了车,一个一个地说要吐,又不肯下车吐,易续只好跑回餐馆要塑料袋。张恒礼居然跳到驾驶座,把车子开动了。幸亏是大过年又是郊区,一百多米开出去路上没东西,横冲直撞啊那真是,我让你把车停下来,惜佳你居然抱住我阻止我说,‘他会开,你让他开,他考上驾照啦!考了五次多不容易啊!你要让他开!他开了一下午开得可好啦,我用生命担保!’我从来没见你力气那么大过,大概是酒精赐予了你力量吧,我怎么都挣脱不开!您真是用生命担保啊!幸好张恒礼不知道怎么就踩住了刹车,本来想踩油门的,因为他大喊着,‘我们加速吧,像风一样驰骋!’车急刹一下惜佳你松开手,我扑上去抢了钥匙我们仨才算是捡回了命……”
张衣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我从来就没有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愿望,你们以后找死,记得离我远点!”
我跟张恒礼羞愧得几乎把头埋到桌底下去。
我不忘提醒张恒礼说:“也离易续远点!”
易续把我拉起来,说:“快吃吧,我昨晚剪了个片子,送给你们俩的,给你们醒醒酒。”
我特别骄傲地晃着脑袋:“张衣张恒礼,现在正式跟你们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叫易续,高大帅气聪明幽默体贴特别棒的男朋友!”
张恒礼赞同地伸出了大拇指。张衣低头咬着油条。
易续睡前花了三个小时,将无数个新闻事件编辑成了长达半个小时的集锦。全都是因为喝酒过量酿成的人间悲剧。看到车子起火人被撞飞,胳膊腿在半空乱飞,鲜血像水柱一样冲出,血肉模糊家破人亡的画面,再加上酒后后遗症,我跟张恒礼抱着垃圾桶吐了四个回合。
张恒礼说易续太狠了,不在早餐前给我们看,现在吐完没东西吃了!我说我引狼入室了。
以前我的生活中,我妈和张衣发起火来是同一个路数,大喊大叫动手动脚,像暴风雨一样猛烈,来得快也去得快。现在易续将一种新的风格引进来,如微风细雨,影响力却更为持久和深入,那些画面在我和张恒礼脑海里挥之不去,张恒礼从此开车就绝不碰酒,我直到今天没再碰过一滴酒。
我也不是纯粹地害怕得不敢沾一滴酒。易续深夜不睡觉对着电脑做编辑,我越想越觉得感动,他跟我说他那天眼睁睁地看着车被开动,伸手的时候已经碰不到了,只好跟在后面拼命地跑,可是他怎么用尽全身的力气都只能看着车越跑越远,他说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我跟易续说,我会把这件事情看成是对你的第一次伤害,我会铭记在心,绝不再犯,我发誓不会再喝酒,我默认为这是你对我的要求,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张衣和易续就是在那样一场意外和同仇敌忾的氛围下见面和认识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就处于同一阵线,他们没出现张衣之前担心的“合不来”的情况,他俩一般不直接对话,但只要易续对张衣说话,就有着不一般的影响力。就像现在张恒礼说的,总是一句话就能摆平她。
四人行
很快张恒礼爱上了我们四个人一起玩的感觉。只要他不上课,或者想逃课,就群发短信要求一块儿玩,有点儿失恋后遗症的意思。
易续开始带着我们走街串巷,受他的影响,我们到一个地方,不再只是随随便便路过而已。他带我们去橘子洲头,去仔仔细细地认识那里的每一种树和每一种动物;他带着我们沿着香江骑自行车,我们一起观察哪一段水流比较急、哪一段缓。骑累了就停下来放风筝、野餐。他带我们去太平街,给我们讲老街道的历史,告诉我们他喜欢长沙,因为这座3000年的老城,有屹立不倒的风骨。他带我们去踩潮宗街的老麻石,告诉我们大街小巷各有来头。他带我们去靖港古镇,从老房、老河道中穿梭而过,偷学老派手艺人的手艺。他带我们去看大戏小戏,那之前我们另外的三个人就听说过湖南大剧院,没想到长沙城里还有形形色色的小剧场,风格迥异,各具特色。他还带我们去红星花卉市场,张衣从此后一到换季,就叫上我们,花几十块钱,买八盆当季的盆栽,然后我们每个人抱两盆,说说笑笑地走三个小时去她家。
张衣第一次表扬易续是这样说的:“张恒礼,你真好意思,以后别说你是个地道的长沙人!”
有天张恒礼想唱k,张衣不肯去,说不会唱。易续说你以后谈恋爱肯定也得进ktv,不如现在练几首拿手的出来。张衣茫然失措地重复了一句:“我以后……男朋友……”。
她茫然得有点儿慌张,眼珠子胡乱地转,低声地重复着:“我以后……男朋友……”
我跟张恒礼以为易续说错话了,我还站到了易续的前面,就等着张衣火气一冲。
张恒礼也连忙帮忙:“易续的意思是,你可好了!你就是宰相的千金皇帝的女儿,好得不得了,一般人要不到!”说完又立刻嚷嚷道:“我好像添油加醋了!”
张衣突然腼腆地笑了,说:“我慢慢学吧!”
张衣唱第一首歌的时候话筒捏在手上只往嘴边凑,前奏完了也不敢开口。易续为了鼓励她,自己唱起来,然后示意她一起唱。然后易续将自己的音量越降越低,张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易续放下话筒,张衣从**开始独唱。五音齐全,蛮好听,我们热烈鼓掌。这一鼓,张衣就成了麦霸,点了一水的儿歌,唱得那叫一个欢快。
易续的童年也明显比我和张恒礼快乐,张衣每次忘记音调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带着她唱,后来干脆两个人开始了儿歌对唱。我跟张恒礼只有在角落里嚼瓜子壳的份,好多歌我们听都没听过。我明明跟她来自于同一个不太遥远的小乡村啊,明明同住一院、同饮长江水、同摘油菜花啊,为什么会的儿歌不一样呢?
那天我跟张恒礼检查了好多次四个人的身份证,我们怀疑我俩跟他俩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可是身份证上显示我们不但出生于同一时代,还出身于同一年。张衣更过分的是,她点的歌都唱完了,也不让我跟张恒礼点。她想学流行歌曲,对歌词有要求,只相信易续的品味,让易续给她推荐。我要不是易续的脑残粉,一定会深深地讽刺张衣的眼光,对歌词有要求,那是对文学有要求,也就是对语文有要求,我跟张恒礼再差,也不及易续得过语文19分的成绩好吗?
可是偏偏易续又幸运,跟开外挂似的,第二首歌就选中了张衣偷偷听了6年多的歌陈奕迅2002发表的《1874》。当时张衣看着易续的表情,跟看见财神爷捧来了500万似的,高兴得张大了嘴巴,眼睛里还有泪花。只有我注意到了那表情,张恒礼刚好上厕所去了。那首张衣一直认为预示着她要孤独终老的歌从那一刻起,有了新的含义同时代的爱人会出现的。
易续说,陈奕迅出生于1974年,冲歌词里的一句“情人若寂寥地出生在1874,刚刚早一百年一个世纪”就可以知道黄伟文是为陈奕迅量身定做的。张衣随即拿起手机百度了一下,发现陈奕迅在2006年结婚了,她以前只知道傻傻地听歌,不像易续会去了解歌曲创作者的故事和意图。陈胖子这么胖这么丑都能找到一生一世相伴的人,她当然也可能!
易续后来跟我说他当时说“量身定做”只是说写词人根据陈奕迅的出生年份写出了歌名和那句歌词,并不是说写的是陈奕迅的感情,这首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