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你还在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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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衣就更不能妥协了,让她主动承认错误,杀了她好了!
我很少跟易续聊起张衣,怕他知道我有个这么好的朋友,却藏着不让他见。我怕他觉得自己不被重视,怕他受伤,他连小学同学会都带我参加了。我更不想让易续知道张衣不看好我俩的感情、不肯见他。我一直以为他俩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我跟易续将来的婚礼上。
因为那个耳光的后坐力,张衣和易续意外地见面了。
四人初见
那天是2009年的正月初七,张恒礼经过四次失利后终于在第五次考试后拿到了驾照,他爸爸按照上大学前的约定,过完年就给他从朋友那儿买了辆车,一辆二手车。张恒礼那个高兴啊,那个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啊,那个急不可耐地想找个人分享他的喜悦啊,他当时空窗期,大过年能叫出来的也就是我了。
我就成了他副驾驶上的第一人。我特别有诚意,吃完午饭专程坐车去他家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跟他会合,再让他开车带我炫耀。张恒礼郊区开得还行,我忍不住表扬他摸方向盘的样子特帅。可是到了市中心,我那个去,每十米一个急刹车,刹到后方堵了至少1000米,春节期间长沙跟平时相比简直是个空城,他都造就了那样的景观,要不是传统佳节不适合杀人,我俩早就被人在大街上撕碎了。
一位伟大的交警把我们拦下来,问怎么回事,张恒礼指着我说:“她长得太可怕了,我余光看一眼就吓一抖,抖一下就踩一刹车。”
我当着警察叔叔的面不好下毒手,只好配合说:“警察叔叔您放心,我从现在开始捂着脸!”
交警同志查了下驾照就知道怎么回事,跟同事打了声招呼,亲自把我们原路返回送出了市区。
张恒礼也不往家开,在导航仪上随便点了个地方就开过去,到了再乱点一个地方,有一度偏僻到导航仪不停地说:“请您在合适的地方左转”“请您在合适的地方右转”,可是左边是池塘右边是水沟,往哪边转都是个死。
张恒礼开得特别高兴,一直开到了天黑,为了表扬我的义气和视死如归的精神,他把车停在一个路边,请我吃晚饭。
张恒礼问:“今天这么高兴,要不要喝酒?”
我说:“你开车了不能喝吧?”
“喝了今天就不开了,”他说:“我家十分钟的车程,待会儿打电话让我爸来开车就行。我打车送你回家。”
我不自主地吞了吞口水,一直对酒很有好奇心,我只喝过啤酒,想知道其他酒是什么味道,为什么全世界人民都喜欢喝酒。张恒礼也一样。我们点了四种酒,都是二锅头大小的瓶子,分别是白酒红酒黄酒还有一种药酒。最初我俩胆子小,先每种舔了一口,感受了下味道,没觉得会要人命,胆子就越来越大,变成了抿一小口,一口三分之一杯,最后一口干!
很快就天旋地转了,然后我听到不断有人说付账什么的,张恒礼还拉着我说要送我回家,我们去开车门,总是打不开,后来我妈来了,我就乖乖跟我妈回家了。
第二天我一睁开眼睛,我靠,我怎么睡在张衣的床上?
张衣的房间很好认,她的整个家都很好认,她家里很整洁、很干净、也很空旷,她把所有她觉得重复的、多余的东西都卖掉了。
我这是被尿憋醒的。我翻下床去,经过客厅的时候余光看到沙发上有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易续和张恒礼。易续坐在那儿看一本书,张恒礼还睡着。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地叫着。
张恒礼被我吵醒了,看一下周围环境,也开始大叫:“靠!我怎么在这儿?”
我上下检查着易续:“四肢都还健全吗?所有器官都还在吧?张衣没对你怎么样吧?”
易续被我问得挺懵的,只是摇着头。
“我们怎么来的啊?张衣呢?张恒礼你跟她和好啦?”
“不知道啊,没有啊!”张恒礼站起来:“哎呀不管,先上个厕所。”
我赶忙跑过去,我十分尿急了。我们俩卡在洗手间门口。
“你让我先,我着急!”我把他往外推。
“我昨天喝的不比你少!”他也推我。
“我是女的,你让让我!”
“也就易续觉得你是女的,我不让!”
“你再挤我怕是要就地解决了!”我威胁他。
“我已经放出几滴了!”他更狠。
“你混蛋!”
“你男朋友在呢,别说什么蛋什么蛋的!”
“鸡蛋鸭蛋乌龟蛋狗蛋你这个王八蛋!”
“惜佳!”易续突然叫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张衣已经站在了客厅里。
我们都安静了,张恒礼反应比较快,趁我走神,把我推到了外面,自己解决尿急问题去了。
我从她身边走过,走向厨房:“您再大的愤怒都让我们上完厕所刷完牙洗完脸再说。我跟张恒礼的牙刷毛巾是在这个柜子里吧?”
张衣瞪我一眼:“是。”
“你给易续牙刷毛巾了没?”
“给了。”
我矫情地捅一下她胳膊:“真不懂事,就让他用我的嘛!”
她眼睛翻得只剩眼白了。
张恒礼从厕所出来,张衣退到沙发上去,跟易续两人各翻一本书。
“昨天一定出事了。”我出厕所时张恒礼刷着牙在门口等我。
“而且不是好事,张衣那张薄情寡义的脸说明了一切。”我挤着牙膏也开始刷牙。
突然易续开始找张衣聊天:“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跟张恒礼惊恐地对视,张恒礼嘴里的泡沫还甩到我的肩膀上,我也顾不上了。我们一起跑向他们。
张恒礼曾经有个女朋友问过张衣同样的问题,当时张衣就甩了脸子!后来张恒礼带女朋友来见面,都会先打好招呼。张恒礼的女朋友们,见过张衣的,没一个喜欢她的,因为她不好交流,总是板着脸,跟欠了她几百万似的,这辈子想还上是没指望了。我没想到易续会这样出现在张衣的家里,所以这预防针,还没来得及打。
张衣皱着眉头,冷酷地看了我一眼,说:“我跟惜佳打娘胎就认识,我们住同一栋楼,我家一楼她家三楼,我比她大两个月。我们来自于一个不太遥远的小乡村。96年的时候,惜佳他们家先搬到长沙,98年,一场洪水把我们家乡淹了,我成了孤儿被人领养,成了张恒礼的同学。上初中的时候我养母生了个弟弟,就不让我读书了,在家当保姆,我利用张恒礼自学,他利用我帮他做作业,我们互相一利用,就成了好朋友。初三下学期开学前,张恒礼帮我找到了惜佳的爸爸,她爸爸帮我找到我伯伯,让我又获得了读书的机会。就这样我又跟惜佳重逢了。高二那年我伯伯死了,我们仨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张衣噼里啪啦地说完,语速很快,充满着不满和愤怒。提到家乡的时候易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敢继续跟他对视,余光看到他点了两下头。
我坐到他们中间去,想着该说什么缓和缓和气氛,嘴里却一嘴的牙膏。也不敢走,万一张衣爆了要动手,我也帮易续挨着。打我没关系,要打了易续,我可能比张恒礼还小气。
就在此时,我听到易续很平静地对张衣说:“祝你幸福。”
我们全愣了。五秒后,张衣居然微笑了。
“问你个问题。”张衣对易续说。
“你问。”
我跟张恒礼能听出张衣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安心去漱口。
张衣指着我:“她不是唯一追你的人。”
易续啼笑皆非:“这是个问句?问号在哪个字后面?”
张恒礼把嘴里的水吐掉,说:“跟她沟通得动脑,习惯习惯就好!”
我补充道:“她说话就这样,你就当问句听吧!”
“啊!有意思!”易续点着头说。
我们放心地好好洗脸。等我们再次回到客厅,杯具发生了,张衣手上拿着扫把,早候在那儿了。
“你们居然酒后驾车!你们居然给我酒后驾车!”她边朝我们走过来边喊着。
我俩像两条被主人追赶的狗,赶紧逃。
“没吧?我们驾了吗?”我一边往房间跑一边问跟在后面的张恒礼。
“不知道啊!”
我翻过房间的窗,到阳台上:“我们应该只有酒后,没有酒后驾车吧?”
他也紧跟着翻过来:“不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啊?”
“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们逃到客厅,张衣也跟着从阳台上过来了。
“张衣我们没驾吧?”我又往房间跑。
“我不想再回答,不光荣!”张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又开始爬窗。
“嗨,易续!”我边爬边跟站在阳台上的易续打招呼。
“靠,你给我快点撒!”张恒礼在后面催着。
“不对啊!”我站在阳台上,堵住正想翻窗的张恒礼:“就算酒后驾车,那也只有你吧?我只会驾自行车或者嫁易续!”
张恒礼一个大巴掌抓住了我的脸,逼我往后退。
我们继续往客厅跑,跑到中间突然刹住,张衣根本没进房间,一直在客厅守株待兔。
我们大叫着返回阳台,返方向继续逃。
张衣把扫把换成了书,我们被她砸着在她家顺时针跑了三四圈,直到她累了,扔掉书,大叫一声:“吃早餐!”
摆碗筷的时候张恒礼质问易续:“为什么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我们被追杀。”
易续说:“我没看‘你们’。我只看你了,你吓得嘴巴张到额头上面去了,跟动画片似的!太夸张了!”
我拿筷子作势要抽张恒礼:“凭什么让他卷进来啊,被打了你负责啊?”
“你负责撒!”张恒礼说。
“我负责他就不肉疼啦?你还没跟张衣和好呢,就想让我跟她制造矛盾是吧?”
我把头伸过去小声告诉易续:“张恒礼前女友被张衣一耳光打走了。”
“真打啊?”我很少看到易续那么惊讶。
张恒礼凑过来:“刚才扔过来的难道是假书啊?”
我叮嘱易续:“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参合进来,张衣打不死我们,但是对其他人,一下手就是拿命的阵势!”
“你不是开玩笑的?”
“真不是。”我安抚着他:“没事没事,吃早餐!”
“你们俩这算是和好啦?”我喝着粥问张衣和张恒礼。
“哎呦!”张恒礼揉着他的背说:“不知道呢!她还这么生气。”
我捅捅张衣:“你心里挺高兴吧?你跟张恒礼和好了吧?能让他睡家里是证明,能追着他打是证明,能花自己的钱买四个人的早餐更是证明!”
张衣瞧了我一眼,歪咧着嘴巴说:“花的是你男朋友的钱。”
我飞快地看一眼易续,易续点头。
“他出钱你出力啊,是你出去买的吧?”我问张衣。
她理所当然地说:“我怕他买了我不喜欢吃的。”
我略一迟疑,指着张恒礼和张衣说:“行了,反正你们俩和好了!对吗?对吗?”
“她让我睡这儿,我就当是道歉啦!”张恒礼主动找台阶下。
“我没有道歉,我只是接受你的道歉,是你先给我打的电话。”
“什么时候?”
“昨晚。”
“哦!我喝醉了!本来是想打给我爸的!”
“我查你手机了,短信草稿箱里有17条给我写的短信。”
张恒礼像是谎言被拆穿,半红着脸指责张衣:“我靠,你怎么知道我解锁密码?你知道我可以告你吗?侵犯我**!”
“把惜佳也一起告了,她也知道。”张衣说。她总是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我无奈地解释:“我是非常不情愿加不小心看到的!全世界谁会跟你一样把解锁图案设置为z?”我在空中划了一个“z”,以免易续不明白。
“佐罗!”易续饶有兴致地解答:“如果他有手机的话。”
张恒礼跟他默契地击了一下掌,好像是在奥运会赛场上合力拿下了什么金牌似的。
“要不这样,你们互相道个歉吧,给这事做个了结,别不清不楚地留下什么裂痕,这么好的朋友呢!”我说。
“那,对不起……我那天说话语气太重了,我只是在气头上。”张恒礼先服软。
“我欢迎你回来,可是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张衣固执地说。
“你一巴掌把我女朋友打跑了,我们谈了快一年了!”张恒礼捂着心窝,一副很疼的样子。
“我不管她是谁,不管你们谈多久,她在我面前咒你死就是不行,除非她肯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