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罪为名-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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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特殊的窒息
眼看陈雷的母亲有越来越激动的趋势,作为陈雷的父亲,他终于拉住了自己的妻子,并且沉声说道:“你先冷静冷静,我倒是真的很想听听,这两位警官所谓会令我们惊讶的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
慕森这时候似乎有些走神,他十指交叉的将手撑在下巴处,眼睛有些出神的看着某一处。直到莫子棽轻轻的碰了他一下,慕森这才回过了神来。他有些兴奋的看着莫子棽说:“子棽,你刚刚的那些话,让我想到了一些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的东西。我觉得,我现在好像知道那欲仙/欲死是什么意思了……”
莫子棽默契的点头道:“我也是就在刚刚,联想到了一些情况。不过说实话,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谁都没有往那上想。”
听着慕森和莫子棽的对话,不光是陈雷的父母着急,一直在做笔录的韩笑也被好奇心折磨的挺难受。因为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打哑谜,实在是令人听不出个所以然。就在陈雷的父亲有些忍无可忍准备打断慕森的时候,询问室的门开了。
原来,是曹健回来了。
曹健一进屋就对慕森用了一个询问的眼色,他大概是想问问慕森这次的对话有没有什么结果,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慕森拉开自己另一边的椅子,伸出手请道:“曹队长坐下一起聊聊,我和子棽刚刚已经有了一些推测。”
“哦?你们进展的好快啊!怎么样,昨天我们说的问题,结果如何?”当着陈雷父母的面,曹健并没有把话说明。作为人民警察,他总不能当着被害者的父母,大咧咧的问这个人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慕森示意曹健先不要着急,他转头再次看向了陈雷父母,并且比较严肃、直入主题的开口问道:“请问二位,陈雷平时有没有异装癖或者……特殊的癖好?”
陈雷的父母一次又一次被慕森的问题惊呆,这一次,面对慕森如此不含蓄的问话,他们二人更是愤怒的彻底呆住了。
最后,陈雷的父亲站起身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是什么身份,我儿子已经死了,我不允许别人再玷污他的名声!他还那么年轻,他是正常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你们说的那些变/态癖好?!”说着,他拉起陈雷的母亲就要夺门而出。
曹健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见陈雷父母要离开,连忙起身拦道:“两位先冷静一下,你们或许不知道,这两位是警界知名的破案高手,他们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就一定是有些什么可疑之处。如果你们真想让自己的儿子死个明白,那就应该平和下心情,听听他们的分析。”
陈父这时大惑不解的看向曹健问道:“破案高手?雷雷不是自杀的吗?怎么还需要人来破案?”
曹健看向了慕森,因为他不知道这时候应不应该告诉陈雷父母他们所怀疑的问题。
慕森这时也站了起来,他绕过桌子,走到陈雷父母面前,缓缓开口解释道:“这个案子起初确实是被定义为非常规自缢。但是我想了很长时间,琢磨着那几张现场照片到底有哪里不一样。结果,我想来想去照片上就只有死者的姿势和自缢的绳结显得比较怪异。之前我对二位所说的话,如有冒犯,还望见谅。但是从你们的反应和回答中不难看出,你们确实不了解陈雷的某些**。不过现在也几乎可以肯定了,他并没有自杀的倾向。一个不想自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费尽心机的去找一种最不寻常的痛苦死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我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二位,陈雷的死,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他杀。”
这一次,陈雷的父母不仅仅是惊呆了。他们的表情里流露这无法置信的惊恐。一个普通家庭,大概很难想象有朝一日血光凶案会发生在自己家的吧。
慕森将实情告诉了陈雷父母,从而也平复了他们愤怒的情绪。这时慕森转过身看了看曹健,又将目光落在莫子棽的身上,最后他十分坚定的说道:“子棽,现在,我终于知道那欲仙/欲死的意思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这些东西还是由专业的你来对这二位讲讲吧。”
旁人听着慕森的话,觉得是莫名其妙。不过莫子棽却淡淡的笑了笑,随后站起身说道:“没错,l所说的欲仙/欲死,我想指的应该是性/窒息。”
慕森果断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的内心是非常激动的。这一天半的时间果然没有白费,他们竟然真的一下子就找到了l所指的案子。现在,剩下的就是开始推理案情了。
不过对于陈雷父母和曹健、韩笑他们来说,莫子棽却说出了一个让他们不太理解的词汇。
莫子棽走到桌前,对他们大家十分专业的解释道:“我和慕森昨天晚上特意研究了一下死者手腕上的绳结,甚至慕森还亲自找绳子试验了一遍,想证实一下这种绳结是可以自己打上去的。结果是,这样的绳扣确实是自己可以打上,而且只要他愿意,也可以瞬间挣脱。”
听莫子棽说到这里,陈雷的父亲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不还是自杀的吗?”
莫子棽轻轻抬了下手回道:“麻烦你先听我说完。在慕森做绳扣试验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我想了很多很多缢锁勒痕的形态,更想了几十种不同的绳扣打法。包括活套、双活套、死套、牛桩套、多匝绳套等等等等……但是没有一种,属于这两起案子中死者的绳扣。最后,我终于想到了,这样的绳结会在哪种情况下出现。结果就是你们不太愿意听到的答案,性/窒息。”
陈雷的父母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对方,仿佛他们甚至都不能够理解这个词的真正定义。
慕森这时懒懒的说道:“目前国内已知的性/窒息死亡案件中,多为男性,女性极其少见。至于年龄段,两宗案子也巧妙的吻合了。在国外,被报道过的类似案件,年龄多在15到25岁之间,极少数会超过25岁。但是在国内,已知案件中,年龄最小的23,最大的56岁。这说明性/窒息事件可以发生在青少年、壮年、以及老年各个年龄组。在有报道的记载中,国内总共发生过十六起性/窒息死亡案件。现场在单人幽闭居室的,有十二例,占75%;现场在卫生间的有两例,占12。5%;现场在树林里的,一例;在仓库外岗楼里的,一例,分别占6。5%。陈雷与另外一名死者的死亡现场、古怪绳扣、奇异姿势十分相似,也十分吻合性/窒息的特点。”
莫子棽这时候补充道:“而且,性/窒息者大多具有一定的文化,文盲几乎从未发现过。性格多数都十分内向,平时少言寡语、见人腼腆、不善于接触异性。不过绝大部分性/窒息者,都有不同程度的恋物癖、等变/态行为的表现。这也就是为什么刚刚我们会冒昧的冒犯二位,想了解陈雷个性和**的原因。”
此时陈雷的父母,是彻底傻了。在他们平时看起来如此内向安静的儿子,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癖好?而且此刻他们的心里十分自责也十分懊悔。如果他们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舍弃一些个人时间,多关心关心陈雷的日常生活,或许就会早些发现他的异样。那样的话……或许一切就还都有挽救的可能。
陈雷的父亲忽然微微一晃,差点儿没站住。多亏了一旁的曹健一把扶住了他,并且将他扶到了座位上。
可以理解,刚刚慕森和莫子棽所说的这个真实死因,可能比自杀本身更令人难以接受。如果有的选择,那他们大概宁愿自己的儿子只是轻生厌世罢了,也绝不希望听到如此稀奇古怪的羞耻之事。
“他……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做?”陈雷的父亲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那虚弱的话语,似乎是在求慕森能给他一个答案。
慕森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稍稍犹豫了片刻。他们所承受的事情本身就已经很残酷了。现在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可能真的是雪上加霜。
但是慕森觉得自己的义务就是找到真相,所以他在稍加犹豫之后,还是尽可能委婉的说道:“这种事只是一种少有的病态,他们利用窒息得到快/感,五花大绑只是一种束缚乐趣。缢颈是窒息的手段,通过一定程度的脑缺氧来刺激其欲。当达到满足的时候,可以瞬间释放解脱。但是如果解脱措施失灵或者某一个细节失误,那就将会导致窒息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就连专业法医,有时候也会很难判断缢死和性/窒息的原因。”
陈雷的父母听着慕森那奇怪的讲解,仍然是一脸茫然。活了大半辈子,大概他们听到现在也无法理解,窒息和快/感到底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儿子又是怎么会迷恋上这种变/态癖好的。
第四十六章 犯罪侧写
关于这个定论,慕森也是用了好长时间的思考和反复推敲才敢说出来的。毕竟,中国人在乎名誉,即便是死后也十分重视自己的名声问题。
陈雷还那么年轻,这种死法不仅会让他的生前名声受损,还会让他的父母以及亲人都感到羞耻。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饱受流言蜚语和议论纷纷。至于那另一位年长的死者,在那样的年纪死在那样的原因上,更是会被世人所不齿。
所以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是很难承受的。
但其实,慕森对这种事就没有那么偏激极端的仇视心理。无论是哪一种取向或者癖好,都是人身自由的一种。只要不影响伤害到他人,只要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和健康,这世上谁又有权干涉谁对自己的权利和自由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陈雷的父母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说这种死亡方式与机械性的窒息死亡实在很相似,但是现在听了慕森和莫子棽的解释,他们两人还是久久说不出话来了。
沉默良久,陈雷的父亲这才抬头对慕森和莫子棽不解的问道:“就算是他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那为什么会把命都搭上……哎,他怎么就那么不小心,那么不懂得爱惜自己!”说着,陈父已经红了眼眶。那种又是责备、又是愤恨的感觉,滥于言表。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在责备陈雷的同时,也在责备自己。在恨陈雷的同时,更恨自己。
慕森递给了陈父几张面巾纸,然后便十分冷静的说道:“你们二位先不要只顾着悲伤,根本死因现在虽然有了,但是还有一些疑点没有查清楚。如果真的是他杀,找到凶手才是最终的目的。”
陈父迷茫的看了看慕森,然后有些失望的说道:“他根本就没有朋友,我们连他平时接触什么人都不知道,又从哪方面开始找凶手呢?我是真的很想配合你们,但由于我和他母亲的失职……对雷雷,我们真的谈不上什么了解,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凶手……”说着,陈父悔恨难当的低下了头。显然,他到现在也不能明白,慕森他们是如何断定陈雷是他杀的。
莫子棽这时走了过来,并且抬起自己的双手,举例解释道:“我们怀疑他杀的原因就在绳结上。你们看我的手,如果我像现在这样反手将自己捆绑,那绳结甩出的剩余部分应该是朝下。但是陈雷手腕上的绳索,却是朝上。你们可以自己感受一下,那是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到的。这,说明了什么?”莫子棽故意问了一句。
曹健这会儿在一旁突然激动的开口回道:“这说明绳结是有人帮他系上的!!”
莫子棽笑了笑,然后对陈雷的父母说道:“曹队说的没错。所以你们夫妇不必为自己儿子的死法而感到羞耻。帮他系好了绳扣的人,也许是在帮助他体验性/窒息,也许是在怂恿教导他体验那种变/态的快/感方式。陈雷他不一定就是始终如此,很有可能是在他人指引甚至帮忙操作的情况下才做到的。”
慕森合上卷宗,缓缓接道:“所以说,现在基本上可以给出罪犯的侧写了。你们二位先请回吧,有消息必定第一个通知你们。”慕森打算请陈雷的父母离开了,想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现在他们夫妇如此配合,想要调查陈雷的私人物品和通话记录也都完全不是问题了。剩下的时间,应该属于警队的了。
虽然说陈雷的父母还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但是为了儿子的案子能早点儿破解,他们还是十分配合的离开了。并且承诺,陈雷的任何物品警方都可以随意调查。
送走了陈氏夫妇,曹健组织警员开了一个临时的会议。而韩笑,则是用一种十分敬佩崇拜的目光,一边记录着慕森和莫子棽的侧写结果,一边做着详细的立案资料。
慕森靠在桌子旁,看着坐在下面的所有警员,自然冷静的说道:“根据陈雷父母的表现和回答、以及陈雷没有异装癖的这个事实,我们可以判断陈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