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人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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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车,伸了个懒腰,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花荣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虎子爹拖下了车。
天很黑,看不清虎子爹的脸。
花荣找了些破木板,点了一堆火。
火渐渐地烧旺,照亮了周边坟墓般的别墅。
花荣把虎子爹拖到火堆旁边,剥光了他的衣服。在火的炙烤下,花荣浑身冒出了汗水,他脱掉了衣裤,只穿着一条短裤。虎子爹也被火炙烤得口干舌燥,不停地哼哼着,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
花荣从车上拿出扳手。
他走到虎子爹的跟前,蹲了下来,双眼充满了杀气。
花荣四处张望,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俩,什么人也没有,要有,也是那些鬼魂。花荣现在什么也不怕。他举起扳手,狠狠地朝虎子爹的左膝盖砸了下去。虎子爹的脚本能地抖动了一下,他喝得太醉了,竟然没有反应。
花荣又举起扳手,狠狠地朝他的膝盖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花荣听到虎子爹膝盖骨碎裂的声音,心中充满了快感。虎子爹终于痛苦地叫唤起来:“痛,痛,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花荣冷笑道:“娘的,老子还以为你不知道痛了,你知道痛就好。”
接着,他举起扳手在他的右膝盖上狂砸。
虎子爹右膝盖骨被花荣砸碎后,他才从酒醉中清醒过来。
虎子爹撕心裂肺地叫唤着,睁着血红的双眼,双手抱着被砸断的腿。
花荣说:“叫吧,使劲叫吧。”
虎子爹痛苦叫唤时,花荣点燃一根烟,蹲在他面前,朝他脸上吐着烟雾。花荣说:“你现在知道痛了?”
虎子爹说:“痛,痛死我了。”
花荣说:“你儿子当初被你弄断腿时痛吗?”
虎子爹说:“痛,他也喊痛。啊,啊,痛死我啦——”
花荣说:“那你怎么忍心下那狠手。”
虎子爹说:“我,我没办法哇——”
花荣说:“你有办法的,只是你心黑透了,已经不是人心了,就像我的心一样,也黑透了,早已不是人心了,所以,你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我说过,那是你最后一顿饭了,你还不信,还以为我是和你开玩笑的。”
虎子爹急促地说:“大兄弟,放过我,放过我,虎子他们没有我,不成。”
花荣说:“晚了。况且,虎子和他妈没有你,他们会活得更好,你要是活着,迟早要害死他们。”
虎子爹说:“不,不——”
花荣把烟头扔到火堆里,右手操起了扳手,狠狠地朝虎子爹右肘关节砸去。虎子爹躲闪不及,右肘关节被砸碎了。接着,花荣又把他的左手关节砸碎。虎子爹疼痛得直吐舌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他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死亡的恐惧。
花荣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说:“你不是连鬼都不怕吗?你不是胆大包天,心狠手辣吗?现在怕了吧?”
虎子爹颤抖着说:“怕,怕——”
花荣说:“怕什么?”
虎子爹绝望地说:“怕,怕你。”
花荣说:“还怕什么?”
虎子爹说:“还,还怕死——”
花荣说:“我就是要你怕,要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当你知道自己要死,无力挽回自己生命时,是最恐惧的,对吗?”
虎子爹说:“对……对……大……大兄弟……放……放过……我……我吧……我……我还没有……活……活够——”
花荣说:“其实,你这样的人,活着和死了,都一样。”
说着,花荣抡起扳手,朝他的脑袋上狠狠地砸下去。
花荣搂着白晓洁,给她讲完杀死虎子爹的故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花荣说:“怕不怕?”
白晓洁装着害怕的样子,往他怀里钻,笑着说:“怕,怕,怕死了。”
花荣也笑着说:“你就装吧,有你真正害怕的那天。”
白晓洁说:“你还没有讲后来虎子妈和虎子怎么样了。”
花荣说:“后来我把我所有的积蓄取出来,准备给他们,让他们回老家过安稳日子。可是,我去空楼找他们时,他们却不见了。找遍了整个楼的所有单元房的所有房间,都没有找到他们。一连好几天,我都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上寻找他们,可是没有他们的踪影。”
白晓洁说:“他们会不会被那个女鬼带走了?”
花荣说:“不清楚。”
白晓洁说:“他们真可怜。”
花荣说:“你也很可怜。”
白晓洁说:“为什么?”
花荣说:“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你竟然不害怕。”
白晓洁说:“胡说,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我喜欢你给我讲杀人的故事,好刺激的,不过,今天晚上讲的故事有些伤感。”
花荣说:“是因为虎子和他妈?”
白晓洁说:“是的。”
花荣搂紧她,说:“你真是个善良的傻姑娘。”
突然,白晓洁闻到了那神秘的香水味。她抽动着鼻子,警觉的样子。花荣说:“晓洁,你怎么了?”白晓洁说:“我闻到了香水味。”花荣也抽动了鼻子,然后说:“哪来的香水味呀,你这是幻觉吧。”白晓洁说:“我真的闻到了香水味,不骗你的,你的鼻子一定有问题。”花荣说:“好了,睡吧,不要疑神疑鬼了。”白晓洁说:“真的有股香水味。”花荣说:“好吧,有又怎么样呢?你害怕了?”白晓洁说:“你在我就不害怕,你要是不在,我就害怕。”花荣说:“天快亮了,我该走了。”
白晓洁紧紧地抱着他,说:“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花荣说:“你还不是我老婆,等哪天你成为我老婆了,我就不会走了,会一直陪着你睡,明白吗?”
白晓洁说:“你真老土。”
花荣说:“随便你怎么说,我该走了。”
第十六章 掏出他的心看看,是红还是黑(1)
从市区到郊县的清碧山庄度假村,开车需要两个小时,主要有几十公里没有高速公路。一路上,杨红和赵露叽叽嘎嘎地说着话,像两只母鸭。她们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公司的事情——衣服——首饰珠宝——电影——网络——各种八卦——等等,东拉西扯,怎么也扯不完,她们就是没有扯到此行的危险。因此,她们不觉得这两个多小时难过,反而觉得很快就到达了清碧山庄。
清碧山庄在山里,偌大的一片山坡林地间,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温泉池子,那些池子冒着氤氲的热气,宛若仙境;以及一个个独栋的小木屋,小木屋像是童话中的情景呈现。清碧山庄的气温要比城市里低几度,现在又是乍暖还寒的时节,下车后,她们都穿上了外套。这是泡温泉的好时候,在岸上有点凉意,入水后又温暖宜人。
这里的服务很好。
她们完成入住手续后,有个穿绿色丝绸旗袍的漂亮女孩带她们前往小木屋,后面还有两个男服务生给她们提行李。
杨红说:“这女孩的身材真好。”
赵露笑笑:“是呀,你看那屁股,简直是太完美了。连我看了都流口水,我不相信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的。”
杨红也笑了:“你好色。”
赵露说:“无色不欢嘛。”
杨红突然哀怨地说:“我要有这样的魔鬼身材,是不是早嫁掉了。”
赵露说:“其实你长得也很漂亮的,都怪你自己眼界太高,错过了多少好男人呀。”
杨红说:“不说了,不说了,一说到男人就来气,男人都是猪,不谈也罢,免得破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赵露说:“好吧,不谈了。”
她们在漂亮女孩的引领下,穿过林间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来到了一栋小木屋前。
漂亮女孩说:“杨小姐,这是您居住的35号木屋。赵小姐居住的36号木屋就在旁边,相隔十几米远。这里的温泉24小时都可以使用的,有室外的,也有室内的,还有游泳池,可以游泳;你们屋后几十米外,有很多小池,每个小池都有特色,有牛奶池,有红酒池,有薰衣草池……你们随便享受。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们,我们会竭诚为你们服务,祝你们玩得愉快。”
她们商量好,放好行李,就去泡温泉。
就在她们各自进入小木屋时,有个男人在不远处的一棵水杉树下注视着她们,男人戴着墨镜和一顶灰色的帽子。
很快地,她们换好了游泳衣,披着浴巾走出了小木屋。
杨红穿着黑色的泳衣,被泳衣紧紧包裹着的小腹微微鼓起,她的手下意识地护在小腹上。赵露穿着粉红色碎花的比基尼,露出平滑的小腹,她比杨红高出半个头,修长结实而又光洁的腿让杨红嫉妒。
杨红说:“我该减肥了,你看我的肚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怀孕了呢。”
赵露说:“还好啦,看不出来。”
杨红说:“你别安慰我了,我有自知之明。”
赵露说:“我们先去游泳呢,还是去泡小池。”
杨红说:“先去泡小池吧,下午再去游泳。”
赵露说:“好吧。”
此时,泡温泉的人很少。她们先在牛奶池里泡。然后又泡在红酒池里。她们决定晚上临睡觉前再泡薰衣草池,薰衣草可以安神,晚上可以睡个好觉。红酒池里散发出红酒的气味,让人陶醉。有漂亮的女服务生穿着比基尼,端着放满红酒杯的盘子站在一旁,哪个客人需要品尝红酒,打个手势,她就会面带微笑来到你面前。
这是阴天,凉风习习,她们泡在红酒温泉中,惬意而又陶醉。
赵露说:“来杯酒吧。”
杨红说:“我也正有此意,泡红酒池,不喝红酒,多浪费呀。”
赵露朝旁边岸上的女服务生招了招手。
女服务生走近她们,她们一人端起了一杯红酒。
杨红把红酒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品尝了一小口,说:“这酒不错。”
赵露也品尝了一口,说:“是不错,这酒是拉菲吧。”
杨红说:“好像是。”
赵露说:“我们泡的温泉里,不会也放的是拉菲吧。”
杨红笑了,说:“那不可能,拉菲多贵呀,如果往温泉水里倒拉菲,他们非破产不可。”
赵露说:“你喝口温泉水,看看是不是拉菲。”
杨红说:“还是你尝吧,呵呵。”
赵露说:“你以为我不敢呀。”
杨红呡了口酒,说:“好了,别开玩笑了。对了,有没有对那小妖精采取行动?”
赵露说:“你说白晓洁吧。”
杨红点了点头。
赵露笑了笑,说:“放心吧,一切都在进行中。说不定那小妖精现在还在昏睡呢,昨天晚上,应该把她折腾惨了。周一上班,我还会让她重做,看她还有多少耐心。”
杨红说:“是呀,看她还能够坚持多久。”
赵露说:“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妖精还是很敬业的。”
杨红说:“我警告你哟,可不能心软。”
赵露说:“明白啦,我只是平心而论。”
杨红说:“不知道朱燕现在怎么样了。”
赵露说:“你还挂念她呀。”
杨红说:“好了,不说这个贱人了,提起她就倒胃口,喝酒吧。”
这时,一个穿着泳裤的男人进入了红酒池。他头上戴着灰色帽子,鼻梁上架着副墨镜。他脸上挂着莫测的笑意。本来就她们俩人的红酒池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她们表情有了变化。
她们的表情不尽相同。
杨红对这个男人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后,就把背对着他。赵露面带微笑,注视了他一会,然后优雅地喝了口酒。她们都没有说话,小小的池子里突然加入了一个陌生男人,相当不适应,她们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男人先打破了僵局,笑着说:“美女,红酒好喝吗?”
赵露礼貌地说:“不错,是拉菲。”
男人说:“拉菲?”
赵露说:“是的。”
男人说:“没有听说过。”
赵露说:“这么有名的红酒你竟然没有听说过?”
男人说:“原谅我孤陋寡闻。”
赵露说:“没有关系,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也来一杯尝尝?”
男人说:“谢谢,我不喝红酒。”
赵露好奇地问:“为什么?”
男人说:“我总觉得红酒像血,我不会喝血。”
赵露笑了:“好奇怪的感觉。”
男人也笑了,说:“比如我们现在就泡在血水里,我都快吐了。”
赵露说:“你这个人有趣。”
男人说:“你们慢慢泡,我得走了,在血里泡着,真不是滋味。”
赵露说:“再见。”
男人走后,杨红说:“你也真是的,和他说那么多废话。”赵露说:“没什么吧。”杨红说:“我最讨厌见到女人就搭讪的男人。”赵露说:“这人看上去不像是那种见女人就泡的男人。”杨红说:“切,你看他那话说的,够恶心人的,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赵露呵呵大笑。杨红没好气地说:“你笑什么呀,莫名其妙的。”赵露说:“你也太神经过敏了吧。”杨红说:“还是堤防点好,现在的男人都靠不住。”
天上乌云翻滚。
风也渐渐猛烈。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