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无碑-第1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你就和若渝串通骗我?”刘衍愤愤转身看着他。
楚沉夏深深呼吸了一回,才对上他的目光解释道:“杨尹那样的人,迟早成为刘彧的牺牲品,倒不如物尽其用,也能……”
“住嘴!”刘衍喝声道,他见楚沉夏惊愕的神情,顿时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但还是忍不住道,“他卑鄙,我就要跟着卑鄙吗?他杀人,我也要跟着杀人吗?我以为你明白的,我和刘彧是不一样的。你这么做,当心你自己变成第二个刘彧,掉进罪恶的深渊里爬也爬不出来。”
楚沉夏喉结滚动了一回,到底还是没说出话来,刘衍的反应他早就料到了,而自己也只能以沉默来应对。
两人沉默了一阵后,还是刘衍先开口问起了他昨日发生的事,楚沉夏也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陈述了一遍当日的事情。
从中殿出来后,楚沉夏正好撞上了若渝,示意她到一边,这才质问道:“你怎么不守诺言,竟然将那些事告诉了殿下。”
“什么事?”若渝诧异地看着楚沉夏,就是这三个字,忽然让楚沉夏浑身一颤,睁大了眼问道,“你没说啊?!”
若渝实在觉得莫名其妙,苦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说没说?”
“殿下方才问我杨尹的事,他还说,你已经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了,我那时竟然就信了他,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楚沉夏说这话时,神色十分无奈,还有些不甘心。
若渝听完,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原来精明善于算计的楚沉夏也会有被殿下算计的一日,实在是让人舒心!舒心的很啊!”
楚沉夏闻言,着实无奈地扶额道:“我真是老马失蹄,实在是太大意了,殿下这回倒是学精了,也算是孺子可教。”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反间大将
刘衍重归朝堂,许多大臣纷纷表示不满,就连先前还在东宫拍马屁的朱家,见朱云回到建康,竟然也站到了反对的大臣队列中。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再多人的反对都及不上皇帝的一句话,众人虽心中愤愤不平,却也不得不接受事实。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景旡再次出列与大皇子唱起了反调。如果说先前还觉得那是景旡念着与楚沉夏的情分而为东宫辩解,那么这一次,刘衍已经明显察觉出,这不过是景旡在自己面前演戏罢了。
皇帝眯了眯十分满意,见杨尹出列要说些什么,忙抬手制止他,转向朱云道:“朕听说朱将军接到朕的旨意,不眠不休才提早赶到建康,朕颇感欣慰呐。”
“这是臣的本分,陛下羞煞臣了。”朱云连忙行礼恭敬道。
“裴氏父子已经赶赴郴州,想必再有几日,便能得到他们驻守边境的回报了。”皇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目光扫过殿前的诸臣,扬声道,“诸位大臣都是朝中有胆有识的人才,可有人愿意前往边境助裴氏父子一臂之力?”
这事,皇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朱云到了建康才问,他的心思也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了,朱云当即出列道:“臣愿意,但凡犯我南宋者,必当付出代价。”
皇帝呵呵一笑,轻拍龙椅扶手道:“朱将军果然是果敢勇猛之人,那么还有谁愿意与朱将军一同赶赴郴州?”
此言一出,却是无人再应声。短暂的沉默后,刘衍忽然抬脚要出队列。刘正声的目光随之一颤,连忙轻声道:“殿下。三思。”
听了他这话,刘衍跨出去的脚步生生一顿,皇帝显然看到了他的举动,紧紧盯着他却也不做声。
刘衍顿了一顿,便将脚收了回来,就在刘正声松了口气的时候,刘衍忽然闪身出了队列,大声道:“父皇,儿臣举荐一人。此人文武双全,对付魏贼绰绰有余。”
皇帝挪了挪坐姿,以为是楚沉夏,当即平淡回道:“哦,是谁?”
“是兵部尚书景旡。”刘衍一字一句十分清晰道。
景旡和刘彧同时抬头看向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听他解释道:“虽然景旡接任兵部不久,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兵部被他管的井井有条。而且还比以前更好了。”
“回陛下,倘若我是一个将军,战过沙场,那么不用殿下举荐。我自会请缨。可臣不过是个兵部尚书,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兵部尚书。”景旡连忙跳出来,不急不乱地解释道。
“可是景旡是有这个能力的。正如他从未接触过朝政就能将兵部尚书做的如此好,说明他不光有能力还有天赋。”刘衍转身看了景旡一眼,扬手道。“朝中缺接任兵部尚书的大臣吗?不缺,我们只缺能出战打仗的大将,景旡有勇有谋天赋异禀,他不出战,谁出战?”
朱云偏过头反对道:“太子殿下想象的未免太过美好了吧?像从未接触过战场的这种娇弱的大人,怎么能上战场带领众将士杀敌呢?俗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战场的。”
“是啊,是啊,这选将之事需得慎重。”一旁的大臣们纷纷附和。
见朝中大多数人反对,刘衍一时语塞,没有争辩,而是看向了皇帝。皇帝见他看向自己,轻咳了一声道:“子顺说的对,我们缺的是能为国报效的能人,还不缺能做兵部尚书的大臣。但是朱将军说的也在理,一将难求,况且我们已经有裴氏父子和朱云这几位大将,要那么多的将军做什么用?装威风吗?”
众大臣不住点头表示同意皇帝的说法,可心里面却在打鼓,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众臣期待注视的目光下,皇帝终于开口道:“朕决定,由景旡作为打入北魏的死间人选。”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刘彧皱眉看了景旡一眼,当即出列道:“父皇,这恐怕不妥当吧?”
“有何不妥?”却是刘衍开口问道。
刘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来应对,皇帝等了一会,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子望,你有什么问题?”
“既然皇兄没有什么问题,那就问问景大人愿不愿意为国报效好了。”刘衍说着回身去看景旡。
景旡不似刘彧那般紧张,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应下时,忽听刘彧扬声道:“臣听闻兵部尚书私底下不喜与人为伍,就连府中的下人有时候都找不到他的人,像他这般行径奇怪可疑之人,去了北魏难道不会被那里的人怀疑吗?”
陈咸不住点头,诚恳开口道:“大皇子说的在理啊,这样一个行径奇怪的人,若是去了北魏,恐怕很难让人不怀疑吧?”
皇帝被他二人说的有些动摇,咂嘴道:“那……”
刘彧见皇帝愁眉不解,连忙献策道:“儿臣倒是觉得东宫的谋士楚沉夏颇为合适,儿臣之前提过一次,不知父皇还有没有印象,儿臣觉得建康仅此一人能担此重任。”
皇帝自然是记得的,但他更记得的是,楚沉夏与刘衍的关系,当即投了视线过去。刘衍见皇帝投来目光,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对刘彧的咬牙切齿,平静道:“如果连景旡都不能去的话,那楚沉夏就更加不能去了。”
“怎么?难道楚沉夏私下的行径比景旡更加夸张?”皇帝诧异道。
“那倒不是,我先前也说过了,楚沉夏的行为不在我所控制的范围内,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会真的叛变,我们死间计不成反倒中了北魏的反间计了。”刘衍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刘彧。
刘彧嘴角微勾,迎上刘衍不善意的目光,正色道:“任何事情都是两面的,不可能所有方法都是绝对成功的,既然选择了这一种方法,那就要有为这种方法付出代价的准备。太子殿下说的不过是杞人忧天的话,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皇帝见他二人争吵起来,忙挥手道:“这事不急,到时候再说,今日就说到这里吧。”
散朝之后,刘正声与刘衍并肩而行,他不时偷瞄刘彧,悄声对刘衍道:“殿下方才出列,可吓得我心抖了三抖。”
“你以为我想请缨上战场吗?”刘衍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刘正声舒了口气道:“殿下没有这个念头,下官就放心了,不过这死间人选确实是够烦人的。”
见刘衍没有回话,刘正声又追问道:“殿下一会是直接回东宫还是……”
“回东宫,沉夏说有事找我。”刘衍简单利落地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往宫外走去。
马车行到半路忽然就停下了,刘衍掀帘去看,只见楚沉夏牵着两匹马堵住了去路,忙跳下车道:“你怎么在这?”
“这里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较近,正好这是殿下回东宫的必经之路,所以我在这等殿下。”楚沉夏说着将另一马匹的缰绳交到了刘衍手中。
刘衍虽不知道楚沉夏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翻身上马道:“走吧,你带路。”
楚沉夏与他相视一笑,便带动胯下的马往远处跑去,直奔了半个多时辰,才被面前的一条小溪拦下了。
“殿下,看来我们得下马牵着马过河了。”楚沉夏回头看向刘衍,见刘衍欣然点头,便跃下了马背。
淌水时,楚沉夏得空从袖口中递出那份地图到刘衍手中道:“这是左望浒临死前交给我的,他说我要的答案就在地图上面。”
刘衍一面打开地图一面问道:“你问他要什么?”
“我就是想向他打听一下刘彧的身世,毕竟荣妃死了,这个世上知道他身份的人不会再有几个了。”楚沉夏说着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岸边,思绪顿时飘散了开去。
自到刘衍开口,才拉回了他的魂魄,“这地图上这么多地方,他有说是在哪里吗?”
“没有。”楚沉夏诚实道。
刘衍吃惊地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他没说?他没说?!”
见楚沉夏不以为然地点头,刘衍皱眉道:“可是你看这图上,至少有四条河,五座山,这……这怎么找啊?”
“左望浒,左望浒,我试想,或许他将东西藏在了最左边的湖旁?”楚沉夏凑过去看了一眼地图,笑道。
刘衍将地图塞到他手中,恨恨道:“楚沉夏啊楚沉夏,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今天啊,我算是上了你的当了。”
“殿下还别不信,你看这地图上的山和河都是有规律的,我通过八卦阵推算出风水最好的位置……”楚沉夏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些事,却比刘衍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行了,别扯这些,说了我也不明白,你就说往哪里走吧,跟着你走就是了。”
楚沉夏淡淡一笑,指着远处道:“按照地图上说的,淌过了这溪水,那里便有一处悬崖,绕过悬崖就能看到第一条湖了,也就是最左边的湖。”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朝阳陨落
到了楚沉夏所说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林子,刘衍有些无奈道:“沉夏,你看这里,哪里像是左望浒藏东西的地方?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等摸清了地点再过来。”
楚沉夏扫了一眼四周,虽然这已经是他第十二次打量四周了,但他还是看得十分仔细,不肯放过一丝角落,终于点头道:“也罢,是我太自信了,确实有些草莽,这就回去吧。”
“对了,永明和半容还在司刑寺,我们不如顺道去带她们出来?”刘衍调转马头,提议道。
楚沉夏怔了一怔,没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刘衍却没有察觉到什么,自顾自道:“不管永明多恨我,我也不会和她计较,因为她这一生可以说是毁在了我手中。”
“其实殿下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和亲是两国的意思,战争是皇上的意思,殿下说到底不过是皇上扔出去的一把刀。”
刘衍听闻,忍不住勒马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娶她的人到底是我,攻破鲁国,逼死鲁君的人也是我。如果让永明听到你方才说的话,她不知道该有多伤心,有些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意义就不一样了。”
“我的确是个冷心肠的人,说到底,我和刘彧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楚沉夏淡淡一笑,挥起马鞭不再有停留的意思。
刘衍只得苦笑追上他的马步,二人一言不发地到了司刑寺,陈止明见是刘衍到来。迎着笑脸道:“太子殿下亲自前来,下官惶恐。”
“跟我客气这套做什么?”刘衍说着笑呵呵地翻身下马。至他面前搂过他的肩膀道,“我们俩谁跟谁啊。”
刘衍分明感受到陈止明僵硬的身子。有捕捉到他脸上一抹一闪而过的尴尬,心里着实爽快了一把,哈哈笑道:“我们是好兄弟嘛,你别跟我客气,我也不和你客气。”
“是,”陈止明别扭地走了几步,忽然挣开了他的手,侧身驻步道,“殿下今日所为何事?不妨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