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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门阀风流-第60部分

小说: 门阀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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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赶呢……

    想着想着,突地再想起一件事,嘟嚷道:“唉呀,小娘子,不知道这刘郎君,会不会把咱们上巳节的祈福鸡蛋给吃了呢?”

    话刚出口便后悔,掩着嘴偷瞧,果然,自家小娘子凝着眉不乐了,只得咬着唇再补道:“应该不会的,他有两枚鸡蛋呢,肯定先吃别的……”

    顾荟蔚嗔道:“侍墨!!”

    “啊,小娘子,我又错了吗?”

    侍墨瞪大了眼睛,胡乱的想着,却突然从边帘看见对面行来两辆牛车,略一细辩,惊道:“小娘子,蔷薇暗纹,是刘郎君的车!”

    嗯?怎会!

    顾荟蔚心中生奇,随声而望;与此同时,两车交错,来车侧面的边帘挑开,清风撩起丝巾漫飘,车中,盛开着绝色蔷薇!

    匆匆恍然!犹若惊鸿!

    两目相对,各生惊疑,随后两眼撤走。

    错身而过,良久良久,侍墨仍然未将那半眨的眼睛眨下来,蓦然惊赞:“小娘子,此人好美!是仙子下凡么?”

    “嗯!”

    顾荟蔚叠在腰间的十指颤动不停,半晌,淡然道:“理应如此……”

    ……

    翘檐如弯刀,半斩月角!

    “吱吱!”

    一只孤蝉振动着翅膀,挑过廊角窜入室中,正欲上梁,却见面前多了一堵墙,被其一拂落入案左梅花墨。用袖将它拂落的郎君捏起它,细细一阵打量,嘴角一弯,随后曲指一弹。

    “吱!”

    蝉隐夜中。

    刘浓目逐其走,淡然而笑继续练字;身侧的墨璃瞄一眼被蝉所污的梅花墨,见墨已将尽,低声道:“小郎君,莫若将墨换了吧?”

    “不用,尚有他事!”

    将笔一搁,十指交叉向外用力缓推,便闻得指节格格作响。碎湖、来福、李催三人由前院而来,碎湖刚一进室,便朝着墨璃点头示意。

    墨璃知意退却。

    待其一走,刘浓便将张芳之事缓声道出。三人皆不料那张芳居然再度冒出来,竟意欲对华亭刘氏不利,稍事惊愕后,便也逐一镇静下来。

    碎湖最懂小郎君心意,细声说道:“小郎君,虽说那张芳要年后才至由拳,但咱们切不可等待。依碎湖之见,需得速速将田籍改报,以至无错可漏!”

    刘浓道:“此事,我已告知丁府君。择日,便将田籍更改,该补则补!”

    言罢,看向李催。

    李催稍作盘算,按膝阖首,沉声道:“小郎君,这些年来,李催与江东庶族打的交道不少,但凡这些家族皆有不法暗例在身。与其待他来,莫若咱们先至乌程。”

    “甚好!”

    刘浓缓缓点头,稍作沉吟,淡然道:“张芳此人狼子野心,数度欲谋我华亭刘氏。是可忍孰不可忍,乌程必然前往,一则:探知其与江东张氏牵联在何;二则,罗其不法,以待时日!不击则矣,若击,务必一击而中!”言至此处,稍稍一顿,漫眼掠过案前三人,笑道:“应让谁往?”

    来福按剑笑道:“小郎君,可惜刘訚不在,不然此事由他去最合适!”

    李催正欲自告前往,碎湖却抢先道:“小郎君,此番前往乌程怕是得耽搁不少时日,而由拳这边,县丞、主薄、典史等人皆需结识打点,是以阿爹不可至乌程。刚才碎湖来时见杨小娘子来寻主母,咱们何不问问杨小娘子的意见?”

    杨少柳?她几时来的!

    刘浓眉锋微凝,碎湖所言中肯且周全,应作几手准备,乌程得去由拳亦不可放任。现下,华亭刘氏人手是不少,可若论八面玲珑则非刘訚莫属,但总不可因此事将他至建康唤回。而这般长期暗中行事非同上阵厮杀,罗环、高览、来福皆不可,胡华是匠人更不必说,李宽、李健毕竟年轻气盛亦不可。如此一来,便只有李越!他肯离开杨少柳吗?若是他肯,再带上些青袍剑卫,此事便……

    便在此时,有人漫月而来。

    携着几个女婢,梳着堕马髻,浑身襦裙作雪白,左肩嵌着一朵碗大的粉色蔷薇,拂得半张脸颊小小的,裙摆边角则是点点怒放的海棠。

    海棠翻飞时,青丝履,若隐若现。

    面上依旧缚着丝巾,眼睛是黑与白的纯粹,不见任何杂色。徐徐踏上水阶,缓缓的将室内一扫,在刘浓身上凝住,淡声道:“娘亲彻夜未归,为何不送信回庄?”

    仿若一滴水凝致最极,随后至荷叶尖坠落潭中,“哚儿”一声将凝固的画面滴破。

    直至此刻,众人才回过神来!

    刘浓率先回神,用手轻轻一挥盘在膝上的袍摆,随即按膝而起,微微低头,笑道:“阿姐,是我疏忽了!”

    碎湖等则万福的万福,阖首的阖首,齐声道:“见过杨小娘子!”

第五十九章 动者雷霆

    月如幽镜,恰似昨昔。

    漫天的月华似独爱她一人,洋洋洒洒只眷顾着她。任是半遮妆颜,任是众娇丛围,亦难窃其半分水色。自她一来,碎湖三人便默然而退。

    杨少柳!

    谜一般的女郎,若仙似画。

    嫣醉踏前两步,将案上芥香炉微微一推,然后把手中燕踏兰花熏香炉摆上案,待得一品沉香缓缓燎起时,用手扇了扇,悄然退至一侧跪坐;夜拂朝着刘浓轻轻万福,随后将绣着暗纹的白苇团席铺在案前,细细整理苇席边角,待见尚好时,低眉敛目的退向另一侧。

    静澜如水!

    而此时,杨少柳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踏进室中,突地眉头一皱。

    进来啊,倒要看看你如何脱得青丝履!

    刘浓好整以暇的坐在案后,拇指轻叩着食指,忍住心中股股笑意,暗中则在腹诽。非是他有意若此,实是杨少柳行事从来不顾及他人,一来就把他的芥香给推了,说不恼亦有些不痛快呀……

    “咳!”

    红筱轻咳一声,提醒小郎君转身回避。

    刘浓故作不知,唇往左笑,淡然笑道:“阿姐请进,正有事想跟你商量,不想阿姐便来了!”

    “哼!”

    杨少柳冷冷一哼,怎肯当着他的面弯身脱鞋。红筱正要蹲下身替小娘子去鞋,却见她眉间一挑,端着手便踏进室中,微一撩裙摆,如同含苞花朵骤放,盈盈下落,雪裙铺开。

    稍一斜眼,眉色便寒,见刘浓嘴角略弯,懒得理他,冷声道:“目无尊长,何事?”

    “嗯!!”

    刘浓放了一声干嗓子,自案上拿起茶水润喉,嗅着芥香与一品沉香互燎,暗中觉得这样着实不清爽,索性速速将想请李越前往乌程县的事说了。

    “哦,原来如此。”

    杨少柳略作思索,仿似也觉两种截然不同的香燎在一起,有些不大习惯,朝着嫣醉微一点头;嫣醉自然知意,竟将案上的芥香炉一端,拿至后室搁着去了。

    忍!

    刘浓默然无语,心道:现下有求于人呢,尚是忍忍吧。这种家族间的争斗非同小可,皆是你来我往倾力博弈,虽不似明面厮杀,却往往比厮杀更为惨烈,稍有不慎则一溃千里!狮子博兔亦得尽全力啊!

    稍徐。

    杨少柳微眯着眼,淡声道:“甚好!将未知危局拒之于外,确属最佳!有长进……”

    刘浓两手拢在眉前,重重一个揖手,沉声道:“谢过阿姐!”

    杨少柳冉冉起身,行至门口,突又回头,俏声道:“剑卫需得尽随,我会让红筱亦去,再带上五名隐卫。若事有不谐,尚有下下策可为!”

    下下策?

    刘浓斜倚门口,目送雪色襦裙隐在月洞口。暗道:确是下下策啊,不至万不得已,切不可行此策。就算真能得逞,不能拔根,有何意义?要作,便要彻底……

    思索间面色沉寒,随后洒然一笑,笑意瞬间陡转融雪:各方棋子皆已暗布,严阵以待便是!纵是那张芳背后真有张氏照拂又若何?他自身不过是个庶族,这便是其致命弱点。不必过多,只需万事俱备后雷霆一击,一击破族!而现下我首要之事仍是积蓄声誉,以待他日及冠尔。

    树欲静而风不止!岂可因风而掩树……

    转入室内,自行研墨,准备练字。

    来福按剑而至,低声道:“小郎君,莫若把此事给参军说说?”

    闻言,转动的墨条稍顿,刘浓缓缓抬起头来,微笑道:“来福,别担心,此事尚不至劳烦参军。不过,倒是可以让参军打探一下。嗯,我修书一封,明日你遣人送至建康!”

    “是,小郎君!”

    来福顿首,重剑扣环,锵锵作响。

    ……

    六月初八,天高,云阔。

    丛丛白云环绵成阵,鸿雁斜插而过,掠向北方,啼声悠远漫长。

    “啪!”

    鞭响清脆,牛车浮现于柳间。辕上的车夫抬头仰望,见得巨大的庄墙耸立于山岗,回头笑道:“郎君,快到华亭刘氏了!”

    “好极!”

    帘中声音极喜,随后边帘疾挑,一个圆脸大眼的郎君探出头来,远远看见浑白的庄墙与山体连作一起,恍若城池巍峨莫匹,咂舌道:“真壮矣!不愧是华亭美鹤栖息之地,气势极雄!”

    ……

    桃林青绿。

    此时桃花尽凋,落红随雨润得林间似染一层朱。林中深处,碧绿潭水浑似玉,四绕六角风亭,条条硕大的鲈鱼穿棱来去。

    潭边,嫣醉将手一扬,洒出一把鱼食。

    唰唰唰!

    静湛如镜的潭中顿时白鱼飞舞,掀起浪花朵朵。其中有一条极是勇猛,将要跃出水面时尾巴猛地一拍,竟临空飞腾三尺。嫣醉大喜,于千钧一发之际,伸手一探将其捉住,两手捧在怀里,随后嘻嘻笑道:“夜拂,瞧你钓了半天,所钓的鱼,都没我这条大!”

    夜拂捉着鱼杆正在潭侧垂钓,慢慢回头笑道:“钓鱼,养心,随性!”

    “哼!”

    嫣醉嘴巴一翘,抱着扑通乱跳的鱼转身便走,待行至亭口时,脚步放缓,低声道:“小娘子,嫣醉捉了条大鱼,咱们晚上熬汤喝,可好?”

    “仙嗡!”

    亭中,杨少柳试拂琴弦,似嫌音不准,微皱着眉头调弦,偏头时见嫣醉抱着鱼站在亭外,眼睛一眨淡声道:“我不喜吃鱼,娘亲喜欢。”

    “哦,那,那……”嫣醉叠蠕着有些舍不得,一转眼,看见假山上有人正摆案作画,嘴角一弯,抱着鱼朝假山奔去。

    假山之颠,案长有丈,绿萝、墨璃侍于两侧,而刘浓正凝神悬笔细描。这是一幅全景图,描的是落花时节,红绿相间,花凋果现。其间又有青潭,红亭,假山逐一呈现。甚至隐约可见得在那亭间,帷幄深深,嵌着一缕宛约的身影,似伏首埋琴。画作已近半,恰是关键时刻,刘浓不敢大意,每日只描一角。而现下,正堆染到杨少柳弹琴……

    “小郎君,饮茶!”

    绿萝见小郎君额间现汗,嘴唇开阖似渴,便将手中茶碗递过去。

    刘浓看亦不看,将笔在茶碗中一荡,继续作画;画得一阵,见笔墨似乎有些淡,可如此淡墨却正好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意韵,心中极是满意,将手一伸。

    墨璃赶紧将手中墨碗递过去。

    刘浓顺手接过,目光仍注视着画作,微笑着徐徐点头,缓缓的把那墨碗凑到鼻下,正准备喝。

    墨璃惊呼:“小郎君,喝不得!”

    “嗯?”

    刘浓微微怔住,看了看墨璃,再看看绿萝,见二人皆拼命忍着笑,心中暗自奇怪,突然间觉得鼻下味道有些不对,一低头,画墨!

    “噗嗤!”

    “格格……”

    两个美婢再也忍不住而掩嘴娇笑,特别是绿萝,浑身都笑颤了,极尽窈窕媚惑。

    刘浓亦觉好笑,幸而尚未入口,不然真与卫协一样痴了。思及卫协,便想起他与王羲之回赠之礼来,果真特殊。卫协送的尚好,是一幅《春雨润山图》,画风极妙与其昔日相较大有精益;刘浓正是得其画作激发灵感,再得陆舒窈暗传笔法,才敢行这幅《夏日桃亭》全景图。而王羲之所赠果然不出其风范,白母鹅一只,前来随从言:王小郎君说白将军太孤单,名字已取好:白牡丹!

    微微一笑,将笔一搁。

    来福与嫣醉沿着山梯而来,嫣醉几度想要越过来福,可是他仗着体格魁梧不让道,气得嫣醉嘟着嘴将手中大白鱼一挥,想用鱼尾巴抽他脑袋。

    来福一低头避过,身形窜得更快,三两步迈至山颠,扬着手中锦囊,呵呵笑道:“小郎君,锦囊又来了!”

    “哦!”

    刘浓心中甚奇,自从那日由拳作别后,顾荟蔚的锦囊便再未来过,今日怎地突然来了?伸手取过,抽出一看,随后淡然而笑,将其揣入怀中。

    来福将声音压低,再道:“尚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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