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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门阀风流-第239部分

小说: 门阀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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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

    重达千斤的巨大马身被其抬高一尺,而刘浓却一动不动!

    “啊!!!”

    刘胤惊骇欲狂,眼红若赤。双臂猛然暴力,再抬两尺,继而,竟将马尸斜斜甩出丈外。

    “小郎君,小郎君!!!杀,杀光他们!”

    雄壮的巨汉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抱起浑身乌墨甲的刘浓,仰天,奋力大吼。

    “杀!!!”

    “列阵!稳马,冲锋!”

    骑将眼皮狂跳,调转马首,面向撞来的骑军,驱马纵前。庄门已闭,后路已绝,唯有奋死一战!

    “虎!”

    对撞!

    “分列!”

    眼见即将一头撞上,前排轻骑却齐齐拔马斜插两翼,正中,赫显具装铁骑与百花精骑,两里慢跑、加速,到达此地,蓄势已至顶。

    梦魇,无声的惨烈。

    张景趴在墙头,俯视一百五十步外的情景,全身每一寸都在战栗。他听不见一丝声音,瞳孔疾放,却只能模糊的看见那道铁流撕碎了一切。

    凿穿,挥刀!

    反贯,纵刀!

    犹若天帝之鞭,鞭笞着邪恶,一鞭扫过,人马如饺坠落,一鞭纵抽,密密麻麻的禾苗,瞬间中透。没有喊杀声,只有无尽的杀戮。

    沉默,整齐,压抑。

    也不知过得多久,张景瞳孔猛然回收,浑身随之一抖,暗觉身上骤然一冷,各种声音随即传入耳朵,牙齿打颤声、丝丝冷气声、悲悲马嘶声……

    墙外,已方五百骑,已然尽亡。

    敌方,敌方之人犹如魔鬼,勒马于血河中,黑盔黑甲,辩不清面色,唯余双双冰寒之眼。

    “灰儿……”

    受惊的战马扬蹄,欲窜向田野,被北宫打横一拉,扯住缰绳。顺势骑上了马,扬手接过曲平抛来的李勿之头,拍着刀,来到墙下百步内,晃了一圈,墙上,竟无人射箭。

    “小郎君,小郎君……”

    “啪啪啪!”

    伴随着剧烈的摇晃,胡乱的拍脸,刘浓喷出一口血,喘出一口浊气,豁的一下睁开眼。散乱的眼光逐渐清晰,虎目含泪的刘胤,一脸担忧的郭璞,梨花带雨的红筱……

    “如,如何?”

    “小郎君,战事已毕,切勿乱动,切勿劳心!万事有郭璞!”

    郭璞倾身按伏刘浓,伸出去的手却在不停颤抖,缩回手,用力捏了捏,缓缓起身,正了正顶上之冠,扫了扫肮脏的袍摆,掏出怀中早已备下的檄文,深吸一口气,昂首阔步行至墙外两百步。

    步履踏起朵朵血莲,神情却波澜不惊。

    斜掠一眼墙上,缓缓展开卷文,高声念道:“太兴三年,春末。滋,汝南上蔡,流民李勿据坞,占士之园,霸民之田,夺民逞欲,戮民于野,其状难言,其罪难书!晋之府君,持礼规劝,劝且不归,反事行乱……浩浩兮日月,其恶兮彰彰,天且不容,地不纳归……”

    待将冗长的诉文念毕,郭璞负手仰望,冷声喝道:“限期两日,撤离上蔡。”言罢,挥袖而去,待穿出血河,再行一阵,突地加快脚步,冲至无人之境,俯身,狂呕。

    待吐毕腹中秽物,抬眼之时,却见远方的草野中,有一群衣衫褴褛之人蹒跚隐现。仿若地鼠,面色乌黑,浑身是垢,也不知何处钻出来。渐行渐近,但见每人肩挑背扛,破竹笼里盛着重物,状若黑石。

    铁石!!

    ……

    两日后。

    和风绚日,天高云逸,簇拥作朵。

    刘浓惨白一张脸,命红筱与其着甲。

    红筱瞅了瞅面若雪纸的小郎君,心中幽幽一叹,情不自禁的伸手触了触他左脸那道伤痕,此乃箭簇擦伤,长及两寸,未入骨。

    “嗯……”

    刘浓正欲坐起身来,被她一抚,冰凉微浸,身子不禁往后缩了缩。

    红筱瞬间一惊,素手顿在半途,稍徐,慢慢放下来,曲身万福道:“小郎君,婢子无用!请小郎君责罚!”

    “与汝何干?”

    刘浓裂着嘴角,晒然一笑,用手摸了摸,略有刺痛,虽未入骨,但日后必留伤疤。

    红筱双肩轻轻颤抖,端在腰间的手暗中互绞,垂首道:“小郎君,日后,日后切莫一意独行!不然,婢子,婢子无颜再见小娘子……”说着,徐徐抬首,凝视刘浓面上那渐渐愈合的伤口,眼神带着忧虑与自责。

    “男儿上阵杀敌,落下些许伤痕,乃应理之事。与汝无干,何需自责!”

    刘浓站起身来,走向木人,意欲自行套甲。红筱眉头紧皱,莫可奈何,只得上前替其整甲,落手极轻,深怕勒坏他。

    待穿戴整齐,刘浓深吸一口气,稳住面色,按着楚殇,大步出帐。

    帐外,一应诸将默然肃立。待见刘浓出来,齐齐阖首。

    引将出营,营外军阵如丛。跨上飞雪,拔马而前,领阵徐进。

    尚未靠近庄园,张景已率千余军卒出庄,见了刘浓,沉沉一揖,挥军北往。

    刘浓未作一言,放目远送,此番踏马河西,亲历险境,总算将上蔡平抑。回身望向野草深处,那里有铁石若干,然,不可独享。其间两成,将入荣阳。五成,奉呈祖豫州。

    而汝南上蔡,即将翻开新的篇章……(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七章 庭议表功

    公元320年,夏初。

    祖逖率三万大军,北渡淮水,直抵雍丘。石勒闻知大惊,当即命石虎率铁骑两万,自邺城而出,与祖逖对阵于陈留边境。两军稍事几番接弦战,互有胜负,而后,各存顾忌,勒城束营,遥镇以待战机。

    数日后,中军帐。

    祖逖脱下头盔,来不及抹去满脸的汗渍,疾疾奔至案边,捧起水碗咕噜噜一阵狂饮。饮罢,将水碗重重一顿,喘着粗气,虎踞于案后。刚经历一番苦战,阵斩两千铁骑,逼得石虎后退十里,据城而守。可他的脸上却未见半点喜色,江南乱势渐呈、朝局堪忧、大军补给欠缺,各方琐杂纷乱之事,令老将身心疲惫不堪。

    “将军,有信至!”

    “从何而来?”祖逖抹了一把脸,挺胸面对来人。

    骆隆道:“由上蔡而至!”

    “上蔡?”

    “然也,兴许是有要事,信使先至寿春,未见将军,便衔尾北来。”

    “要事,莫非李勿之事已然有果?”

    祖逖眉梢一扬,深深的颔纹微张,随手接过信,撕角匆匆一阅,眼角寸寸绽开。“啪”的一掌击案,长身而起,来回徘徊于帐。良久,将信递于骆隆,嘴角一歪,笑道:“占义于理,行礼于上,杀伐从后,华亭美鹤已化江东之虎,了得,了得!”

    骆隆扫了一眼书信,揖道:“恭喜将军!”

    祖逖挑眉道:“何喜有之?铁石乎?”

    骆隆笑道:“非也,铁石乃死物,唯人可活也!可将其铸为刀兵,亦可将其铸为锄镰。”

    祖逖道:“长吏且度之,我意在刀兵,亦或锄镰?”

    闻言,骆隆慢条斯理的一揖,笑道:“刀兵,将军何缺?将军所缺者,在人也!在倾心赴北之人也!唯复土安民,方可代代不绝,从事驱胡也!”

    “哈,哈哈……”

    祖逖放声大笑,拔出腰间,以二指拭之,畅然道:“但使胡骑绝于故土,宁使此剑,融于镰锄!”转念一思,又摇头道:“非也,剑不可融,需排剑成城!剑犁于前,锄犁于后,方为正道也!”

    “将军,高见!”

    骆隆淡然一笑,又与祖逖细谈一番,方才告辞离去。慢悠悠的度着步子,穿行于万军丛中,骑上一匹马,出营,来到雍丘城外小村中,一眼便见余莺在村口的老树下喂鸡。

    “咯咯咯……”

    骆隆哑着嗓子,学着鸡鸣声,当经过余莺身侧时,伸手一捞,将其携上马,轻夹马腹驰入村中。在村头,青青篱笆俺着茅舍三两间,内间种几许瓜物,虽未见果,叶已碧绿。

    骆隆跳下马来,向余莺伸手:“来!”

    余莺细眉微凝,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翻身至一侧,而后,闭着眼睛一跃。她不信他,每次,他都要戏耍她,让她摔上一跤。

    “吧嗒!”

    果不其然,当她临身跃下时,骆隆猛地一抽马屁股,那马受惊之下,向前拔足便奔,而她,当即摔了个正着。

    “哈哈……”骆隆捧腹大笑,再次向趴着的余莺伸出手:“来!”

    余莺寸寸抬头,凝视着他,却未理他,自个慢慢的爬起来,抹了抹脸,揉了揉膝,理了理裙角,默然走向室内。

    骆隆也不在意,揉着她的屁股,慢声道:“今日有喜事,那华亭刘浓当真了得,一入上蔡便杀了李勿,赶走了李司州部属,了得,了得!”说着,手上力道越来越重。

    余莺秀眉浅颦,暗暗忍受着,不作一言。

    骆隆揉了几下,好似觉得无趣,松开手,耸了耸肩,边走边冷笑道:“莫要担心,他解了祖豫州之难,又占据义理,李司州奈何他不得。况乎,此子极其事伪,长袖擅弄,各方皆有所备,何人可制得他?”

    余莺道:“譬之于汝,又当如何?”

    “哦,哈哈……”

    骆隆身子一顿,徐徐回首,看着面色平淡的女子,突然大笑,笑得前仰后据,继而,捏着女子的脸蛋,抚其光滑面颊,修长玉脖,轻声道:“应在伯仲之间,然,世事难料,今方喜胜,焉知他日,头悬何处?汝且静待,时日尚长。”言至此处,一顿,笑视女子危耸的胸:“骆隆,饥也……”

    ……

    司州,荣阳,与洛阳一衣带水。

    张景跪匐于席,低声报禀。李矩孤坐于案后,眉冷色寒,在其案上,有一封信。

    此信,与张景同至荣阳,所讲内容却大非。

    李矩扬了扬信,冷声道:“信中所言与汝言之真假,吾已不再深咎,但有一问,汝等携军至上蔡,乃奉何命?”

    张景眼底一缩,不敢抬首,答道:“护铁,送铁,不可滋事扰民!”

    “抬起头来!”

    李矩声音冰冷。

    张景肩头一颤,抬头一看,只见年过半百的儒将铁面如水,心中咯噔一跳,忙磕头道:“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碰!”

    李矩扔出案上镇纸,砸在张景面前,喝道:“如何不怒?吾与祖逖相约三年之期已至,汝等为何仍旧滞留上蔡?”

    张景颤声道:“侯爷,职下深知荣阳缺铁!”

    李矩怒道:“缺铁?我等需铁,祖逖岂不需之?!做人行事,当以信为先!若不得信,李矩早为人亡也!汝等如此行事,教我李矩以何面目再见祖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放慢语音,又道:“退下罢,若非念汝多年劳苦,定斩不饶!”

    “诺,职下告退!”

    张景抹了一把汗,躬身而退,后退之际,抬目暗视李矩,见李矩嘴角轻抖,心中暗自一揣,止住退势,试探道:“侯爷,那刘浓委实猖獗,若不予以惩治,恐有损侯爷声威!”

    “嗯!!”

    李矩长眉一挑,张景赶紧伏首,却听李矩道:“汝南,乃祖逖之汝南!鞭长莫及,其奈何哉,且观日后!”说着,拿起案上书信,缓缓触于灯火。

    “诺!!”

    ……

    徐州,徐县。

    初夏时分,蝉虫未起,赤日微炽,桓温撩着袍摆坐床于公署中,正行审理诉案。堂中有二人正行互斥,争论已有半日,似蚁若嗡,听得人不胜烦耐。

    因紧临兖州,有兖州军坐镇于外。故而,徐州较安,而晋室对徐州亦颇为注重,时常遣仕员入徐州牧民。此地,民风虽不若江南,却也不似庐江与淮北,恒温来徐县已有数月,终日无所是事,百无聊耐之下,便坐床于堂审讼,聊以排解。

    若非如此,他乃府君,此等庶民相争,县丞、县典审理便可。

    “啪!”

    猛地一掌拍案,桓温唰地起身,怒道:“区区小事,何故相争?”

    左首之民捧布而出,揖道:“府君容禀,此布乃我所有,其人夺之于道,故,不可不争!”

    右道之民怒道:“非也,此布乃我遗落于野,我辙身而寻,见其正欲拾布窃走,故,讼堂争之!”

    “哦,原是如此?”

    桓温眉头一扬,大步出案,喝道:“且张布匹!”

    左首之人不敢有违,将布匹展开。桓温浓眉一皱,拔出腰剑,比了比,从中一剖,冷声道:“汝等,各执一半,休得再言!”

    “这……”

    堂中两人面面相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一人拿着一半,出了公署。公署外,观讼之民见之,面色各异,有人窃窃私语:“桓府君,胡闹也!怎可如此审讼?”

    桓温听见了,却并未在意,叫过县丞,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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