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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门阀风流-第125部分

小说: 门阀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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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郡的骄傲,陆舒窈。她端着双手看着刘浓,眼眸若星湖,蕴藏着满湖的柔情,就那么定定的、怯怯的凝望着,恬恬的笑,不作一言。两把浓密的小梳子。时不时的剪着,剪得刘浓心里越来越软,嘴角的笑意却愈来愈浓。

    小仙子娇容淡妆,清风卷动着背后的三千青雪,正如情丝缠绵宛转;美目流盼柔柔眷恋。谁能禁得她这般看?

    刘浓几个疾步迎上前,因来时正在练剑,是以尚穿着箭袍步履,浑身轻若无物,瞅着身侧的她,心中也是轻轻的,唤了一声:“舒窈……”声音慢柔,深怕吓着她。

    “噗嗤……”

    陆舒窈微仰着头,凝视着他眼中的柔情,嫣然一笑,端着的双手一松,身子也慢慢的软下来,心想:‘静言说的对呢,就那么美美的看着他,他就化了。’默默的将手悄悄一递,柔声笑道:“我的郎君,不怪舒窈了么?”

    刘浓握着柔若无骨的小手,觉察到她手心微湿,想必她方才甚是紧张,心中更软,笑道:“我从未怪过你。”

    “真的么?”陆舒窈仰着洁白如玉的下巴,眸子里跳动着一颗颗的小星星,两个小酒窝则盛满了浓浓的甜蜜,一点樱唇微微开阖,吐露着芬芳的气息。

    “嗯!!”

    刘浓干放了一嗓子,艰难的将眼光撤离那樱嫩的小嘴,左右瞅了瞅,见来福与陆氏部曲远远的避着,一时情难自己,赶紧深深吸进一口气,徐徐在胸中一荡,压制下去,而后笑问:“祖言何在?怎地只有你一人?”

    陆舒窈笑道:“七哥在山上陪静言下棋呢,要下三局,而抹勺她们,闲,闲逛去了……”想起每次与他相见,婢女们都要闲逛好久,格格笑起来。

    “哦……”

    刘浓剑眉一扬,三局?若无一个时辰,断然难分胜负!陆纳这是给他和陆舒窈单独相处的时间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笑道:“舒窈,若是不累,咱们到清静之地走走吧。”

    “我的郎君,舒窈,舒窈不累……”

    陆舒窈低下头,浑身轻轻颤抖,耳根红透直欲滴水,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由着他拉着自己尽捡无人之处而行,一颗心纷乱如麻。

    刘浓心中也是怦怦乱跳,拉着娇美的小人儿穿林踏丛,待疾疾的行至一地时,脚步放缓,环顾四野。此地甚好,清幽安静无人打扰,唯余林梢鸟儿轻唱。稍稍一侧首,身侧的美人儿正偷偷的看来,四目一对,彼此微微一笑。

    山风徐来,拂起月衫如旗展,慢撩金纱似纹荡。显得美郎君仙姿卓越,衬得小女郎身姿曼妙。美郎君凝视着小女郎,手上渐渐加劲。

    陆舒窈倒底敌不过他,慢慢的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将樱嫩的小嘴咬得更透,轻声喃道:“我的郎君,舒窈从吴县千里来看你,你欢不欢喜呢?”

    刘浓笑道:“喜之甚盛。”手上则微一用力,将那美人儿轻轻一揽,霎那间,暖香荡了满怀,而那玲珑有致的身子、翘翘凸凸,环揽在怀中将将好。

    “嘤……”

    陆舒窈一声娇咛,浑身轻轻一颤,心想:‘他又想咬我了……’想着那羞死人的事,身子软得没边,双手围着他的腰,火热的脸宠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突然,亦不知想到甚,小梳子唰了两下,缓缓抬起头来,弯着嘴角,戏谑地问道:“华亭美鹤定又收了许多香囊,不知可有中意那家女郎呢?”

    “嗯……”

    刘浓笑道:“我所中意者,仅有一人!”

    啊……

    陆舒窈顿时紧张了,身子不由得一硬,眼底慢慢浮起烟雾,又低下了头,半晌,似语若喃:“舒窈不妒……舒窈不妒,只是,只是,为何仅有一人呢……那舒窈呢……”正在暗自心伤时,腰间突地一紧,便听刘浓柔声笑道:“你且看我腰间,佩着谁的香囊。”

    “香囊……”

    陆舒窈雾眸如水,流过他的腰绊,微微一滞,而后蓦然雪亮:‘这,这是我的香囊,我的郎君中意我呢……’潮袭而来的欢喜,须臾之间,便盛满小女郎脸颊小小的酒窝;身子则轻盈若雪,经得美郎君暖阳之言一拂,顿时洒作以柔纱,喜喃:“我的郎君,我的郎君,舒窈见君甚难,君需怜……”低喃时,微微扬着唇,闭上了眼睛。

    奴家出来难,盼君恣意怜!刘浓捧着她的脸,深深一吻……

    半炷香后。

    刘浓将怀中的软人儿放开些许,右手则环上她的腰,深怕真个放手了,她会软倒在草丛中。携着她迈至一块凸石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铺于其上。而后,自己则随意的落坐于石上,拂了拂丝帕边角,笑道:“稍事歇会,随后便去见祖言。”

    “嗯……”

    陆舒窈捏着裙摆,浅浅露着金丝履,便欲跪坐,瞧见美郎君的坐姿,红肿的小嘴微微一翘,轻轻地跳过丝帕,定在前方,而后巧身一个旋转,金纱骤然铺洒。而她却已然俏俏的落坐,双手抱膝,将粉螓轻轻靠在膝上,眨着漂亮的小梳子,一遍又一遍梳着身侧的美郎君。

    刘浓侧首看着她的嘴唇,红红的,欲滴血,心中顿生一阵涩然,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一抚,问道:“疼吗?”

    陆舒窈真想咬着那根手指,终是忍住了,颤抖着长长的睫毛,羞怯道:“不,不疼,只是,只是这样可以吗?”心想:‘疼是不疼,却有些晕……而,而这样已然两次了……我们尚未成亲呢……’

    “无妨。”

    刘浓面上一红,淡然而笑,只是接吻罢了,不过若要深思深想,他也不敢过甚唐突她,伸手将她斜斜拥着,缓缓抚着柔顺的长发。

    一时,静澜。

    “叮铃铃……”

    陆舒窈伸出两根雪嫩的手指,轻轻的拔弄着脚踝上的小金铃,小脸洋满柔柔的笑。刘浓闻声而顾,触目小金铃,唇左尽启。其间,陆舒窈低声问着刘浓近来之事,刘浓逐一缓声作答,但却避过了武林遇袭一事,何必让她担心。而后,陆舒窈软软靠着刘浓的肩,轻轻的喃:“我欲求之,于林之下,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白云悠悠,缭绕四周。细语轻喃,不尽温柔。

    一个若阆苑仙葩,一个似美玉无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舒窈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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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听花开花落,漫随云卷云舒。

    白云山巅,红日映翠松,暖洒四野,刘浓与陆舒窈并肩而行。俩人行得极缓,刘浓静待着陆舒窈的樱唇稍淡,以免为陆纳所察觉。

    陆舒窈弯着一对月牙儿,瞄画着美郎君的模样,巧笑嫣然。

    时值深秋,山间青石道飘满落叶,薄薄积得一层。二人步伐落于其中,触觉绵软,仿若漫行于云端,略作沙沙。

    行得一阵,刘浓摘掉陆舒窈头上的一片落叶,突地又想起昔日袁女皇所言,便笑道:“舒窈可曾识得陈郡袁氏中人?”

    陆舒窈眯着眼笑道:“北地士族中,舒窈只识得华亭刘氏,并不识得别人。”说着,歪着头想了想,改口道:“非也,我的郎君并非北地士族,而是新晋的江左士族。”‘新晋’二字咬得甚重,还点了两下头以示肯定。

    刘浓心中一阵柔软,且带着些许怅然,看来南北之壑深伏于江东陆氏啊,不过天下无恒久不变之事,何需为此而过于担心,便捉着她的手,微笑道:“刘浓是北地士族也好,江南士族亦罢,终有一日,花开彼岸,便结连理。”

    “嗯,舒窈盼着呢,定当与君同归,采芷桑麻于华亭。”陆舒窈眨着眼睛,任由他轻轻的捏着自己的小手,那种软甜往心里一阵阵的钻,险些便又扬起嘴唇,闭上眼。

    刘浓亦不敢再行放肆。神情涩然的放开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了下鼻子,笑道:“舒窈虽不识得别人,别人可识得你呢。陈郡袁氏有女,名叫女皇,对舒窈的丹青极是仰慕。托我传话于你,若得有缘,期盼与你相见。”

    “袁女皇?”

    陆舒窈明眸闪波,细细一阵思索,突地嫣然一笑:“舒窈知道了,陈郡袁氏有二姝,女皇擅诗赋与丹青,女正擅弄琵琶。年前,陈郡袁氏于丹阳举办秋兰会。遍邀江左各地的士族女郎参予,作画以赋秋兰。舒窈本也想去呢,奈何族里不许。后来,阿父与张世叔途经丹阳,听闻人言:‘袁氏女郎,丹青之妙,江左无双’,张世叔觉得定是言过其实。便带着舒窈的画作去了,而后。而后……”说到这里,她一直而后。

    晋时,世家郎君们有各种雅集,而世家女郎们亦有诸般诗会、琴棋会等。

    刘浓笑问:“而后呢?”

    陆舒窈噗嗤一笑,端着双手正了正身子,嫣然道:“而后。舒窈就被称为‘吴郡的骄傲’了。”眉眼里盛满骄傲,柔柔的看着面前心爱的郎君,心想:“我的郎君,虽然华亭美鹤之名遍传吴郡内外,但舒窈也不差呢……”想着想着。突然一顿,犹豫地问道:“我的郎君,你,你怎地识得袁氏女郎呢?她怎知我与郎君……”

    刘浓知她心思聪慧,定然有此一问,淡然笑道:“昔日曾于兰亭作画,刘浓行以舒窈所授的丹青手法:‘双鹤入帘’,不想却为人识破。”

    “格格……”

    陆舒窈掩着小嘴娇笑,笑得浑身轻颤,胸前的金丝蝴蝶结微微起伏,仿若得灵欲飞一般,半晌,笑声悄停,柔声续道:“那是曹师点睛之法,并非双鹤入帘,君怪舒窈戏言否?”

    刘浓正色道:“何怪之有?”想了想,又问道:“舒窈之张世叔乃何人?莫非是江东张氏,张澄,吴郡张郡丞?”

    陆舒窈点头道:“嗯,张世叔与阿父是总角之交,陆氏与张氏交好已上百年,舒窈与七哥的母亲便是张氏族人呢。”说到这里,眼睛一眯,轻声道:“七哥,七哥……”

    刘浓随口道:“祖言怎地了?”

    陆舒窈想了想,轻声道:“七哥有中意的女郎呢,奈何却是顾氏女郎,阿父与母亲都决然不许,母亲更为此伤心落泪。”

    刘浓脱口道:“顾氏女郎?可是顾,顾荟蔚?”

    “咦?!”

    陆舒窈惊咦出声,投目美郎君,却见他面色淡然、眼底纯净,心中没来由的一松,摇头笑道:“非也,七哥所中意的并非吴郡妙音,而是妙音之妹。因昔年洛阳旧事,阿父不许;因顾、张交恶百年,母亲不许。阿父与母亲已做主,待年后,七哥便要迎娶张氏女郎。”

    言罢,略显淡淡忧伤,想起了她与刘浓之间,但转念想起刘浓适才所言,暗暗自喃:花开彼岸,共结连理……

    “唉……”

    刘浓渭然一声长叹,心中不知何故,却也悠悠地一松,暗思:看来郭璞所言委实非虚,顾、陆、张之间看似若平湖静水,实则暗涌波澜。

    洛阳旧事:公元303年,八王之乱时,陆机奉司马颖与司马顒之命,率二十万大军讨伐长沙王司马乂。因其身为江南士族,所率部众却为北地骄兵悍将,故而令出不行,导至兵败鹿苑、飘血七里溅。而这时,一同与陆机入洛阳的顾氏顾荣乃司马乂行军长吏。(军事参谋长)

    至于顾、张交恶,则要追述至近百年前,东吴张温将二妹嫁给顾承,未料顾承却英年早逝,又因其时顾氏已然势微,张温便将二妹改嫁给丁氏。殊不知,张氏女郎与顾承伉俪情深,且性格极为贞烈,竟在成婚当日服毒身亡。至此,顾氏恨张氏入骨,经得百年排挤打压,已然将张氏全面压制。

    而现下,张澄虽为吴郡郡丞,但顾氏家主,顾众则是驸马都蔚加奉朝请。顾众虽不在吴郡任职,但职权范围却涵盖吴郡军备武事,如此一来,张澄恰好位居其下。只是近些年来,张氏得陆氏帮扶,顾氏亦有心与陆氏言和,否则……

    郭璞昔日有言。若真与江东张氏瓜葛难清,不妨交好顾氏,借顾氏之力扼制张氏。

    交好顾氏?顾氏扼制张氏?从何入手?

    刘浓心思瞬间电转之时,突地一个身影似飘忽于眼前,倩兮俏兮,仿若一束紫心兰;半晌。暗暗吸进一口气,将那缕淡影悄然拂于无迹,寻思着:不着急,不着急,张芳之事尚未眉目尽显,待与张迈见过后再言,况且,即便张芳背后之人真乃张澄又若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各自博弈、各显本领便是。怎可,怎可与不相干之人有所牵连……

    便在此时,陆舒窈亦不知看到甚,眸子骤然一亮,“呀”了一声,抓着裙摆飘向林丛中,身姿轻盈若蝶,飞扬的金丝履踩得一对小金铃“叮铃铃”作响。

    少时。便听她在草丛中呼唤:“郎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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