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满堂-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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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处的。
玉宁半靠着,抚了下玉珠嫩呼呼的脸颊,笑道,“那是圣物,哪能成天带在身上。”
玉珠嘀咕,“这样的物件,本就是给人带的,大姐姐放着太暴殄天物,大姐姐,你说放在何处,让婢子拿着带着,你若嫌太长,裹几圈带在手上用袖子遮挡住也是可以的。”她环视一圈,发现苑里连个宫婢都没,忍不住问,“大姐姐,你身边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我身子乏,不喜她们在房里守着,就让她们都出去的。”
玉珠又闹着问佛珠放哪里,玉宁说了地儿,甘草便去笼箱找出个黄玉雕刘海戏金蟾纹玉匣子出来,玉宁见着那盒子,笑道,“这还是皇后娘娘专门赐我装佛珠用的玉匣子,精致的很。”
玉珠就说,“佛珠是用来带的,这东西同玉一样,也需人养着,还能养人呢,大姐姐日后带在手腕上就成,不用放在玉匣子里。”
“好好,都依你。”玉宁轻笑。
甘草取出玉匣子里的佛珠交给玉珠,玉珠缠成好几圈带在大姐细弱的手腕上,又将衣袖拉下遮盖住,玉珠见厢房里冷清清的,压低声音问,“大姐,太子对你好不好的?”当初册封县君大典上,她远远见过太子一眼,也是个器宇不凡的儿郎。
“挺好的。”玉宁略微迟疑下,自打入宫做太子侧妃,她与太子相处时间不长,他总有忙不完的公务,侍寝时却总爱来她这里,两人说话也不多,她大多数也只是闷头伺候着。除此之外,赏赐过她好几次东西就是,便是连她自己也想不清太子为何看中她做了太子侧妃。
这次来山庄避暑,太子要去岐山处理公务,就没随着一块来避暑山庄。
姐妹两人说了会儿话,玉珠见大姐要歇息就不便打扰,搬着小杌子坐一旁练字,她还舍不得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多陪陪大姐,晚上跟大姐一块用过膳再回。
玉宁这一睡就是就是两个时辰后,已到酉时,这两个时辰中玉珠连一个宫婢都没瞧见,那些伺候大姐的婢子也不知都躲在何处。玉珠是有些生气的,从一些事情能就能看出大姐在宫里过的如何,先不说皇后娘娘和太子对大姐的态度,这些宫婢就没敬着大姐,若真是敬重着,大姐不舒服,在里头睡两个多时辰,却没一个宫婢来瞧一眼?
她也不知这事情皇后和太子到底知不知,只知她大姐姐的日子是过的不舒坦,玉珠也深知有几分是大姐的原因,大姐性子随了林氏,绵软温和,若嫁去小门小户,这样的性子定然是个好的,可这里是皇宫,最最要不得这样的性子,须得立起来才是。
玉珠正想着,玉宁那边有了些动静,人已醒过来,玉珠过去,发现大姐脸色有些发红,她扶着大姐坐起,担忧道,“大姐姐,你没事吧?”
玉宁摇摇头,“无碍,觉得有些发热,姣姣陪我用了膳再回去吗?”
“恩,陪大姐用了膳再回。”
又过小片刻钟,方有几个宫婢进来,其中一杏眼圆脸的婢子上前给玉珠行了礼,又伺候玉宁梳洗起身,问道,“娘娘,身子可有好些?皇后娘娘赐了一桌席面下来,正在小厨房搁着,可要抬进来?”
玉宁点头,“抬进来吧,我正好和姣姣用膳。”
皇后赐的一桌子席面丰盛的很,两品干果,两品蜜饯,两品糕点,两品酱菜,前菜四品,汤一品,御菜四品,烧烤两品,膳粥一品,水果一品,摆的满当当一食案。
两人哪里吃的完,玉宁用了些御菜,吃了小半碗膳粥就有些吃不下,玉珠吃下不少,剩下的都赏赐给了下头的婢子们。
食案撤下去,玉宁靠在榻上休息,玉珠也舍不得离开,打算再陪着大姐待一会,又见她面色越发的红,心中惶然,“大姐,你没事吧?”
“咳咳。”玉宁咳两声,“也不知为何,睡一觉起就觉得身上发热,又不像染上风寒……”正说着,她又咳了几声,躬身捧着小腹,两道柳眉皱成一块,玉珠吓坏了,伸手握住玉宁手臂,“大姐,大姐,你怎么了?”
玉宁却突然扶住榻沿,弯下身子,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身子一歪,倒在榻上不动弹。
玉珠头皮发麻,伸手去握玉宁的手,发现她的手心滚烫,“大姐姐,大姐姐。”连呼两声,人却没动静,她心中慌的不成,却能镇定的去吩咐傻掉的甘草,“甘草,快些出去叫人,赶紧!快一些!”
第39章
甘草吓得魂飞魄散,听见玉珠喊她才回过神,跌跌撞撞朝殿外冲,走到廊芜下,见着那几个宫婢也不在,咬牙喊道,“来人,快来人啊,娘娘昏倒了。”
几个宫婢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慌张随甘草进了大殿,那杏眼圆脸的宫婢惊慌失措的跪在玉宁面前,抱住玉宁手臂大哭起来,“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
玉珠咬牙训斥,“闭嘴!”又见剩下两个宫婢也是惶然跪着不知所措,玉珠气恼交加,这会儿又不是训斥她们的时间,回头跟其中一个宫婢吩咐,“拿了侧妃娘娘的牌子去请太医。”
见杏眼圆脸的丫鬟还跪那儿戚然哭着,玉珠指着她说,“你快些去寻了皇后娘娘过来。”
圆脸宫婢抬头,泪眼婆娑,“现在皇后娘娘怕是已经歇下,不如先去请了太医过来瞧瞧,太医之前说过娘娘体虚,心火重,怕是怕是因为这个……”
玉珠就给气笑了,大概是气狠着,身子有些抖,“你们这些个奴才好大的胆子!娘娘身子不舒服不在一旁伺候着就算了,这会儿眼看着吐血出了事,让你们去给皇后娘娘传个话还推三阻四!莫不是你们觉得一个太子侧妃的生死在你们眼中不值一提?还是你们觉皇后娘娘会漠视一个太子侧妃的生死,你们觉皇后娘娘是如此的人?”
“奴婢不敢。”杏眼圆脸丫鬟慌张跪下,抖如糠筛。
玉珠小小的人儿站在榻旁,见着大姐生死不明的模样,心里头那股子狠就消不散,她回头跟甘草吩咐,“甘草,你且去皇后娘娘哪儿闯一下,就说,就说太子侧妃病重。”
圆脸丫鬟急了,匍匐到玉珠面前,“福昌县君饶命,奴婢,奴婢这就去请皇后娘娘。”
玉珠却不肯理她,同甘草说,“甘草,还不快些去!”
甘草应了声,提起裙角朝大殿外跑去,圆脸丫鬟急了,“县君,求县君饶命,奴婢这就去叫皇后娘娘。”说罢,也提了裙角想要冲出去。玉珠见她六神无主,眼珠子还乱转,心下觉不对劲,斥道,“你在这里候着!”
圆脸丫鬟不知想到甚,牙一咬还是想往外头冲,玉珠让另外个宫婢把人拦下,剩下个宫婢不知是吓傻还是如何,动弹不得,玉珠又喝斥一声,那宫婢方才慌张上前拦下圆脸宫婢。
圆脸丫鬟冲不出去,神色凄惨的跪在榻前,身子也一直在抖,玉珠更觉她有些奇怪。
剩下个宫婢拎了热水来,打算给玉宁清洗一下,玉珠止住了人,轻声道,“我来吧。”这些宫婢本对大姐不尽心,她怕这会儿在不尽心胡乱应付会伤着大姐。
宫婢懦懦退在一旁不敢吭声,瑟瑟发抖。
玉珠绞干帕子帮着大姐嘴角的血迹都给擦了去,旁的却不敢动,怕挪动了她伤到其他位置。玉珠看着地上黑色血迹,心火重又怎么会吐血,还是黑色血迹,这明显是中了毒,是方才的膳食有问题还是其他原因?玉珠胡思乱想,脑中也混乱的很,好不容易止住的泪珠子成串的往下落。
大姐,你可一定不要有事。
太医先来的,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长相普通,着一身暗青官袍,上来打算跟玉珠行礼,玉珠哭着说,“太医还是先帮我大姐姐看看吧。”
太医拭了下额上的汗渍,上前几步先把侧妃娘娘平躺面朝上放于榻上,食指中指无名指落在侧妃娘娘的脉搏上,神情惶然。
皇后那边差不多是歇下了,脱了凤袍,穿着中衣正跟剪春交代明天事宜,外面传来悲戚的痛哭声,模模糊糊的话语,一时也听不清说的是甚。
皇后皱了下眉,问剪春,“外头怎么回事?谁在哭闹?”
剪春道,“皇后娘娘稍等,奴婢出去问一下。”
剪春退了房,关好房门,又绕过大殿来到殿外,见台阶下跪着一个清秀丫头,侍卫正打算将那丫头扣押下去。她一时觉这丫头眼熟,仔细一辨,这不是福昌县君身边那个小丫鬟吗,拦下侍卫,她问,“你是福昌身边的丫头吧?怎么回事?”
甘草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求皇后娘娘救救姜侧妃,求皇后娘娘救救姜侧妃啊……”
剪春面色变了几分,“你起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甘草起身擦泪把事情说了一遍,剪春脸色难看的很,也顾不得别的,进去告知皇后娘娘,皇后闻言,脸色也跟着变了,“怎么回事?”才来避暑山庄那日她还见过几个太子侧妃,唯有姜侧妃神色枯槁,还以为姜侧妃生了重病,请太医瞧过,太医说是晕马车太严重,这一路东西吃不下,身子亏损的有些厉害,休养两月能缓过来的。
因为这,皇后特意免了几个侧妃每日的请安,让她们在各自寝宫好好休息。
剪春将事情简单说了边,皇后脸色铁青,穿上袍子朝殿外走去,又跟站在另外一侧的宫婢道,“且去把太医令尹大人直接请去睿和苑,剪春,你随本宫去睿和苑一趟。”
走了几步,皇后问,“既是姜侧妃出了事,为何不是她身边伺候的宫婢过来通报的?”
剪春就说,“奴婢出去时,只瞧见这小丫头,怕是福昌县君使唤不动那些个宫婢,才让了身边的丫鬟过来的。”说白了,无非就是这些宫婢看碟下菜,遇见姜侧妃这个脾气好的便奴大欺主罢。她们在宫里待了这些年,哪儿不清楚这些门道,这些个宫婢是有错,姜侧妃却也是个立不起来的,不然怎能让手下的宫婢成这样。
皇后怒道,“这些狗奴才!真是放肆!”
出了大殿,皇后甩袖朝睿和苑而且,剪春和甘草跟上,后头还跟着几名使唤侍卫。
一到睿和苑,皇后听见小县君软糯糯的哭声,不由心慌起来,剪春说姜侧妃吐的黑血,明显是中毒,是有人在膳食里动的手脚?不可能的,这一桌膳食俱是从她小厨房端出去的,里面全是她的人,不可能是膳食的问题。
进到睿和苑里,太医正跟姜侧妃把着脉,玉珠在榻前抹眼泪。
玉珠一见皇后过来,噗通一声跪下,“还请皇后娘娘做主救救我姐姐,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姐姐。”说着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皇后让人上前把人拉起来,“这是作甚,本宫自会为你做主的,快些起来。”
玉珠被拉起,额上已经青肿一片,甘草瞧见给心疼坏了。
皇后叹了声,吩咐甘草,“且去帮你主子把额上敷一敷,姑娘家的,落了印子就不好看了。”
甘草得了令,找来纱布包了冰块给小主子敷了额头。
皇后来到榻前看了看姜侧妃,见她脸色青紫,弱不胜衣,心里也难过起来,暗叹道,祯亦似乎很喜这个侧妃,回来要是知道姜侧妃成这般模样,也不知不会怪她这个做母后的。
“太医,姜侧妃如何了?”
那太医哆哆嗦嗦,“姜,姜侧妃怕是中毒了。”
皇后冷笑,“什么叫可能!本宫要的是肯定,不是你这一个似有若无的话!”回头问剪春,“这太医是谁?”
剪春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专门给四位侧妃请脉的刘太医。”
刘太医冷汗都流了下来,不停用袖子擦拭额上低落下的汗水,衣袍都快给浸透了。
玉珠安静坐在甘草身上,任由她给自己敷额头,目光不停落在刘太医,大姐和伺候三姐的三个宫婢身上,那刘太医和杏眼圆脸的宫婢格外的紧张,刘太医总擦额上的冷汗,圆脸宫婢一直揪着自己衣角,这是精神很紧张时才会有的表现。
这两人怕是有问题,眼下她也只能分析出这两人有问题,大姐为何会中毒还是不得而知。
“启禀皇后娘娘,太医令尹大人来了。”
皇后起身,“赶紧,让尹大人给姜侧妃掌脉!”
尹大人是位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的老者,穿着一身素色直缀袍子,背着医箱,显然是匆匆赶来的。他一进来,也顾不得皇后,直接来到榻前给姜侧妃把脉。约小片刻钟头后,尹大人脸色都变了,来不及跟皇后禀告什么,取过医箱里的银针开始施针。
玉珠眼都不敢眨的盯着,剪春站一侧小声跟她说,“县君不用太担心,只要尹大人肯下针,表示姜侧妃还有救得,若是连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