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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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一脚把他踹了开,”你小子不要命啦!这棺材里的血水如此诡异,你胆敢直接伸手进去,要是有剧毒怎么办?”
一听有剧毒,大家的心弦又绷紧了,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道:“这危险,还是让我来吧!”
强子怒道:“你们争什么争什么,这是糖果还是热馍?莫不是都有病吧,去去去,都给我站一边去,别防碍我做事儿。”
我将衣服递给强子道:“要不你再裹一件吧,要是这血水里面真有剧毒,多一层衣服多一层保护。”
强子感激地冲我点点头,三下五除儿将衣服扯烂,包裹在手上。然后蓦地抓住了那根铁链,使劲往上拽。只听哗啦啦金属摩擦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沉闷的嘣咯声,像是齿轮转动发出的声响。
强子道:“怪了,拽了半天,这铁链怎么越来越沉呢?”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站立的血尸仿佛被什么给牵引着,凌空被拖拉回来,倏地被拽进了棺材里,溅起腥臭的血水。
然后整个墓坑都发出咯咯的声响,那种声响让人心烦意乱,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芳芳被这声响吵醒了,她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大叫,“这什么声音呀?真是难听死了!”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声给唬住了,大家楞楞地站着,不知道这怪声来自何处。
然后怪事发生了,那具黑漆棺材开始慢慢地下沉,棺材下的地面仿佛变作了湿软的泥沼,眨眼的工夫,棺材就没了影儿。
芳芳站起来,拍着屁股道:“哎呀,这哪里来的水?”
吃人的墓坑(11)
“水?!”我们低头开去,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墓坑下面竟然不断地涌出水来,那水和棺材里的血水一模一样,红艳艳的,臭不可闻。
萍儿叫道:“糟糕,一定是触碰到机关了。”
“我C你大爷的!”强子狠狠跺了跺脚,“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都得被淹死!”
片刻工夫,那血水已经漫过我们的膝盖,火把也在此时熄灭了。四周黑漆漆的,只听见汩汩水流声。
我在心里祈祷,但愿这血水里没有毒,要不然就算不被淹死,也会中毒而死。
黑暗中,强子大声道:“大家全都靠过来,不要分散了!”
于是我们趟着血水走了过去,那血水温热温热,但却黏乎乎的,要是不那么臭的话,泡在里面洗个澡,倒也舒服。
我们七个人靠拢在一起,强子道:“快搭人梯,看看能不能从上面出去!”
强子身体最结实,他站在最下面,春儿爬到他的肩上,然后我们扶着体重最轻的萍儿站在春儿的肩膀上。
强子道:“刚才的铁条哪里去了?”
“我去找!”小黑子浸泡在血水里摸索着,水位已经到了我们的腰眼处。
春儿大叫:“小黑子,你找到没有?我快撑不住了!”
小黑子哗啦啦地游了过来,“找到了!找到了!”
强子接过铁条,递给春儿,春儿又递给萍儿,萍儿拿着铁条对着墓坑顶使劲鼓掏。
“行不行呀?”强子在下面着急的问。
水位迅速上涨,渐渐逼近胸口。芳芳吓得依偎在我怀里,“发哥,我怕!”要不是在这墓坑里,我铁定一嘴儿冲着芳芳吻下去了。其实芳芳长得还算乖巧,至少那双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跟黑葡萄似的。
“噗!”
顶上的萍儿兴奋地叫道:“这坑顶是软的,我已经将它捅了个窟窿!”
强子道:“那你丫的赶快捅呀,我快喘不上气了。”
水快速地漫过我们的胸口,已经到了嘴唇。小黑子身材矮小,只得一个劲地划水,将头浮出水面,一边划一边吐着口水,“呸!呸!好臭!臭死我了!”
强子高声道:“萍儿,好了没?”随即他的头便没入了血水里,咕噜咕噜,连呛几口血水。
同一时刻,顶上的萍儿终于叫道:“差不多了,我可以爬出去了!”
春儿双手使力,将萍儿顶了出去,萍儿爬出了墓坑,趴在坑边上,“快!我拉你们!”
我拍了拍芳芳道:“你第二个!”
我和小黑子搂着芳芳圆圆的屁股,费了老大劲将她弄了出去,芳芳在上面道:“你们坚持着,我去找树枝拉你们!”
借着墓坑外透进来的光亮,我看见强子的脑袋已经被血水淹没了,我大叫,“强子!强子!”
强子的脑袋在水里使劲晃了晃,说明他还有气息。
吃人的墓坑(12)
春儿第三个爬了出去,小黑子身手敏捷,随即也爬了出去。
春儿对我道:“快!跟上!”
我说你先上吧,春儿说这不是谦让的时候,于是我点点,也飞快地爬了出去。墓坑里只剩下春儿和强子了,我趴在坑边心急如焚,他们在血水里沉浮着,仿佛随时都有沉下去的可能。
芳芳找来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我们将叶枝抛进墓坑里,然后四个人一起用力,把春儿拖了出来。春儿喘着粗气道:“快!快!强子他快不行了!”
我冲着墓坑里大喊,“强子!强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树枝再次抛进坑里,我们感觉有一双手抓住了树枝,然后我们拼命用力想把强子给拉出来。小黑子道:“他娘的,怎么突然间那么沉?”
春儿道:“别岔气,使劲呀!”
强子的脑袋慢慢从墓坑里探了出来,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挂着莫名的恐惧。强子大呼,“快!快过来救我!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脚!”
我们的心猛地一沉,于是我让大家坚持住,然后我提着气弹枪往墓坑里一看,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血水里伸出一只白森森的手骨,紧紧地抓住了强子的脚踝。
“我C你爷爷的!”
“怎么了?”
“那血尸抓住了强子的脚!”
众人都是一惊,“血尸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心下一楞,“是啊,它不是被玄铁链给拴着了吗?”
我说强子你挺住,然后端起气弹枪瞄准那只没有血肉的手。
强子道:“你可要瞄准啊!”
我没有说话,啪地打出一粒钢珠,正中那是手骨,那只手骨唰地缩了回去。强子得以解脱,双手终于攀住了墓坑边缘。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墓坑里突然冒出了许多手骨,那些手骨慢慢往上伸。啊?!那……那不是手骨,是一根根像蛇一样的茎条,茎条的顶端长着手掌模样的吸盘。
我冲强子大叫:“快爬呀!”
强子听见我声音中的焦急,知道墓坑里肯定有什么凶险的物事逼近了,于是咬着牙,卯足力气拼了命的向上爬。
啪!啪!我接连射出两粒钢珠,打退了伸得最高的两根茎条,而另一根已经接近了强子的屁股。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掷出手里的气弹枪,那吸盘忽地吸住了气弹枪,猛地缩进水里去了。与此同时,强子安全爬出了墓坑,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总算大难不死,拣回一条小命。我们不敢再看身后那个奇怪的会吃人的墓坑,七个人相互搀扶着,往山冈下狂奔而去。
……(本卷结束) ……
第四卷
中邪(1)
刚跑下山冈,就看见不远处隐隐约约来了一群人,正是我们这几个孩子的家里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我老爸,一脸铁青。
“在那儿呢!”一群人叫叫嚷嚷地围了上来,各家抱着自己的娃哭哭啼啼。
“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事?”老爸挥舞着拳头就要向我砸下来,旁边强子他娘赶紧拦住道:“算了,孩子们只要平安回来就行了。”
老爸叹了口气,“你看你都脏成什么样子了,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晚点我再收拾你!”
推开家里的木门,爷爷正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腿那年摔残了,这些年很少出门,常常一坐就是大半天的。此时天刚放亮,他砸吧两口旱烟,火光忽明忽灭的,映得他的枯老的脸有些骇人。一直以来,我都比较怕爷爷,不仅是因为他性格暴烈,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点的一点,我总觉得爷爷整个人阴阴的,站在他身边有种冷嗖嗖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我没敢说出来,否则肯定会被老爸来顿爆炒板栗。
爷爷闭上眼睛,默默地吐出浑浊的烟圈,“回来了?”
老爸点点头,“这小子,竟然跑到西边的山冈去了,待会儿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爷爷忽然睁开眼睛,“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去的,发仔,你过来。”
我颤巍巍地走过去,站在爷爷旁边,等待严厉的训斥。出其意料的是,爷爷这次并没有骂我,而是伸出手来,拂掉了我脸上的泥沙,然后说道:“进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别着凉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莫非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特务份子对共产党员逼供的时候往往都是先施以温柔,再加以严刑,会不会等我洗完澡出来,爷爷就要罚我跪青石板。那块青石板又冷又硬,一跪上去,膝盖就麻麻的,真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患风湿病。想到这里,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洗澡去了。
老妈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一边用毛巾擦着我满是污渍的手一边骂道:“你个小冤家,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去西边山冈吗?为什么你不听?要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得把小命交待出去,真是!要是再有下次,我非打断你的腿!”
中邪(2)
儿是娘的心头肉,骂归骂,老妈还是在我洗完澡以后,给我炖了只土鸡驱寒压惊。我大口地吃着鸡肉,感觉倍儿香,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般人家,只有过年才舍得杀鸡吃。啃完鸡爪,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摸回房间睡下。这一宿没睡,几度挣扎在生死边缘,折腾的我确实是累了,我没把遇到的古怪事儿告诉爸妈,因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沉沉地闭上眼睛,一下子便睡着了。
我做了个冗长的梦,这个梦境好像在把我们这次的遭遇进行重放,我发现自己又掉进了那墓坑里,血尸挣脱了铁链追得我们满地打滚,他还说话了,他说他死得真冤枉,然后我就看见一把铁锹将他脑袋掀飞了,原来是爷爷救了我们,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大人,他们将我们从墓坑里拖了出来,就在快要爬出墓坑的时候,墓坑里忽然冒出了那生着吸盘的奇怪茎条,我的脚被吸住了,整个人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我想大叫,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感觉胸闷得慌,整个世界渐渐变成黑色,最后是一片血红。
我从梦境里挣扎着醒了过来,外面已是傍晚,天边的云朵仿佛镶了一层金边,一片片延伸至无际的远方。
我的头疼得厉害,全身上下已被冷汗浸湿透了,我想撑起身字,却发现没有半分力气,难道我生病了?
老妈推门进来叫我吃晚饭,“你这娃娃咋睡得这么沉呀?都日落西头了还在睡呢!”
我全身酸软的厉害,我说我不想吃饭。
老妈紧张起来,三两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莫不是发烧了吧?”
我摇摇昏沉的脑袋,“我就是浑身没有力气。”
老妈说去找镇上的医生来看看,我说不用了,躺躺就好了。然后我继续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又进入了梦乡,又是那个冗长而恐怖的梦,跳动的血尸,吃人的墓坑,影影绰绰,在我脑海里反复上映,我头疼欲裂地醒了过来。窗外是一轮清冷的月亮,月光从窗棂上照进来,一片惨白,让我想起了李白的《静夜思》: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不过我可没有李白欣赏明月的心情,我感觉全身火烧火燎地疼,就像什么东西不停地在啃噬肌肤,疼得我冷汗直流。我心下骇然,这到底是怎么了?
中邪(3)
这种疼痛虽然不是钻心地疼,但就像针扎似的,扎得我满床乱滚。我的呻吟惊动了老妈,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发仔,发仔,你怎么了?”
我咬着牙关,嘴唇直哆嗦,“疼……疼……”
老妈转声扯开嗓子大喊,“孩子他爸,你快来看看呀!”
老爸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怎么了?”
老妈说:“发仔说他疼,你给看看,莫不是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老爸说不要乱讲,然后拉开了电灯。电灯只有三十瓦,映得整间屋子昏黄昏黄。夜风吹得窗户吱呀吱呀地乱叫,像首催命的歌,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死了!
老爸走到我旁边,弯下腰问我,“发仔,你哪里疼?”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浑身都疼,好像腰眼疼得厉害些!”
老爸脱下我那已被汗水浸湿的衣服,然后平躺在床上。
灯光下,老妈呀地一声大叫起来,然后整个人陷入极度的恐慌。看见她那个样子,我的小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