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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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就直接伸手把手铐链给扯断了,抱起安就离开了旅馆。
他走的是另外一条通往溪涧底部的路,这也是他的习惯,永远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单从这点来说,郭品骥是不如方宁叔的,他做事太绝,又太过自信。所以有的时候,他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东西。
听安说到方宁叔把自己带走时,木梨子便一直盯着她的胳膊猛看,心中浮现了一个猜想:
“那你的胳膊……”
安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膀,如果木梨子没记错的话,她的胳膊就是从左肩膀那里被齐刷刷地切开的。
她无奈地笑笑。说:
“这是方宁叔的要求,他把我带到了国外去,说要给我接胳膊……”
她想起了方宁叔在把她带走时说的话:
“嘿。小甜心,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回到你的小伙伴中间,但是方宁叔可不能就让你这么回去,这样很麻烦的。我虽然保证我的宝贝徒弟绝对不会因为你没了条胳膊而不喜欢你,但我可不能让我徒弟让我以为我和郭品骥是一路货色,然后记恨我。那样方宁叔是会很伤心的。”
安也很惊讶,而她那个时候身上的针剂效果开始减退,胳膊疼得厉害,她晕眩着问方宁叔要把她带到哪儿去,方宁叔的回答照样是轻松无比的:
“当然是带到国外去啦。你不会不知道国外这种接断臂的技术还是蛮发达的吧?至于医药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逼你和徒弟一起用后半辈子给我还债的。郭品骥可是给了我不少钱,给你做手术什么的也只是要花一半而已。安啦。你的胳膊接不上去,我就把我的给你好不好?不过我有个条件啊,等胳膊接好前你不能和他们有联系,我很想看看我那徒弟重新看到你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安以为方宁叔只是在开玩笑,首先要把她这么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带到国外去,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她没有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艘船的客舱里,摇摇晃晃地在海上行驶着,而自己的胳膊的断裂处已经被绑好了,而自己应该也被输过了血,头晕目眩的症状减轻了不少,暂时不用担心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问题。
安在事后问过无数次方宁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手段,而方宁叔总是一脸神神叨叨的表情,得意地说,这是人脉和技巧的结合,你学着点儿,反正技巧呢,我徒弟还算有点儿,至于人脉,他一辈子都不会有的,到那时你好好教教他。
方宁叔果真兑现了他的诺言。
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巴西当地的医院里寻找臂源,要给安做异体移植手术,还告诉安,耐心点儿,有案例说,一个断臂五年的人,做了这个手术也成功了,叫她不用担心。而且方宁叔也把安的身份处理得很妥当,不会有人发现她是偷渡来的。
有了方宁叔的安排,安倒不是非常担心自己,她是怕修出问题。
而方宁叔似乎也清楚安的心思,他和国内的某个朋友取得了联系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告诉她关于她这些朋友们的近况,比如说木梨子出国了,去了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比如说江瓷和龙炽考上倥城第一大学了,比如说,修还在找她,以最笨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寻找她。
每次听到关于修的消息时,安的心情都会很低落,她想给修打电话,至少告诉他自己在哪儿,可方宁叔没收了她的通讯工具,断绝了她一切对外联系的渠道,还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他帮安治好胳膊,而安在治愈回国之后,要在身上带个小针孔摄像头或是窃听器什么的,把修再次见到她的反应录下来给方宁叔看,那样的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安讲述到这儿,木梨子的表情就有些怪了:
“……你……不会现在身上就带着那些玩意儿吧?”
安抱歉地笑了笑,指了指身上穿的衬衫上衣左胸口的纽扣,说:
“摄像头。”
说着,她又指了指右胸口的纽扣:
“窃听器。”
木梨子彻底无语了,她没想到方宁叔居然恶趣味到了这种地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郭品骥还挺像的。
但是木梨子没有忘记一个问题:
“那……也就是说,你还没和修联系上,对吧?”
安点了点头,说:
“嗯,这个也是方宁叔的要求,他要我直接和修面对面见面,所以我来和你们见一面,说说我的情况,然后我再去找修。我知道他正在哪个城市。”
木梨子现在的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也是因为太过于高兴,她拿出了手机,对安说:
“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出来见你一面……”
可她却看到安摇了摇头,她的笑容越发无奈:
“还是先别了。我……得一个一个去见他们。这也是方宁叔的要求。”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新手臂,想起方宁叔在自己做完手术、过完休养期把自己送回来之后,对自己说过的话:
“徒弟媳妇,咱们可约好了啊,我想看到他们一个个看到你都是什么表情,肯定很有趣,所以你一定不要提前和他们打招呼,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方式越诡异越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哦。”
木梨子听安用一种完全无可奈何的口气说起方宁叔时,笑了出来。
太好了,她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
但她今后怎么打算呢?
木梨子问起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安很平静,她想了想,说:
“我先去找他,然后……或许会回倥城来,或许会跟着他一起走。这件事我听他的,我欠他太多了。”
木梨子稍微沉默了一下,才说:
“他昨天才给我们打过电话,说会在那里再呆一个星期。你早点儿去吧,免得他又走了。”
安浅浅地笑了:
“好。你快点吃点东西吧,睡了那么久,又喝了那么多酒,多吃点儿东西垫垫。”
木梨子“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朝厨房走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回过头来,问安:
“你不会突然消失吧?”
安愣了愣,笑得更加阳光灿烂:
“不会的。我在这儿等你,等你吃完了我再走。我还要去看看江瓷和龙炽呢。”
木梨子听安这么保证,才放心地把蛋糕和半冷的牛奶端了出来。
安以妈妈看着女儿吃东西的表情,一直等到木梨子把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才对木梨子说:
“梨子,我给你说个事儿。”
木梨子的心情早已从惊讶和迷茫过渡为了安重新回来的喜悦之中,一时间居然没有察觉她声音中的某些特殊的情绪。
然而,安的下一句话,就叫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弓凌晨不见了。”
木梨子一下子挺直了脊背,问:
“怎么回事?”
安喝了两口自己面前的白开水,说: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听方宁叔说的。他说,他刚刚收到消息,也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儿,弓凌晨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精神病院里逃跑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现在警方还在搜捕中。我估计有可能警方会来找你们,毕竟当初游乐场的案子还有司昴的案子,都和咱们有关系,难说弓凌晨会不会来打击报复。这事儿我先跟你一个人说,江瓷和龙炽……你也知道他们和弓凌晨的关系,等会儿我去见他们的时候,会告诉他们,叫他们小心点儿的。你也是。知道了吗?”
木梨子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她的心也因为这个消息而不安了起来。
弓凌晨啊……
第六十六节 大结局
ps:
正文完结了~番外还有几篇~
安很快跟木梨子告别了。
在她离去后,木梨子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里,又变得恍惚起来了,她甚至于又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见过安吗?真的和她说过话吗?
之所以她会这样怀疑,是因为安的出现实在是太像她以前的每一次出现了,做甜点、买食材,和她说些事情,之后再离开。
木梨子撑着头,醉酒所带来的晕眩感让她对于事物真实与否的判断也产生了些许模糊。
不会是自己把以前她哪一次来访时候的场景给重演了一遍吧?或者这一切只是自己在做梦?
她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蛋糕,想要凭借这个判断安的确是来过,可是她马上又质疑,是不是这蛋糕只是自己买回来的?自己是因为太想安了,所以才想她能回来?或者说刚才的场景包括现在,都是在做梦?
木梨子拧了一把自己的肉,清晰的疼痛叫她终于有些清醒过来了。
她不由地自嘲道,以后别再这么怀疑自己了,说不定早晚有一天,因为自己的多疑,自己能被自己逼成精神病。
既然确认现在不是在做梦,蛋糕和写着安字迹的纸条也是真实的,那她的确是回来了……
木梨子有点儿忍不住想要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修,告诉他这件事,但是按下号码后,她又犹豫了:
该告诉他吗?
首先,安和方宁叔是有约定的。自己如果联系了修,从某种程度上,就算是打破了这种约定。
其次,木梨子并没有方宁叔那样的恶趣味,想知道修重新看到安是什么表情,但她隐约感觉,这是修和安之间的事情,也应该由他们两个人来解决。旁人提前的通知,似乎显得有些多管闲事。
最后,木梨子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个猜想。
她之所以打算在没有任何提前通知的情况下去找修,是不是她想做出一种假象呢?
不是她去找修,而是修在转过了那么多城市后,找到了她?
这样的结局,对修来说自然是最好的,他付出了努力,并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这样的感觉,应该是非常好的。
这样一来,安就不是联合着方宁叔一起去骗修了。修的心里也能好受些。
想到这儿。木梨子微微地笑了起来。
果然,在这种久别重逢的激动时刻,还能仔细地照顾到对方情绪的人,恐怕只有安这样的人才能做到了。
……
夏绵提着公文包,等着红绿灯一转换,便能从马路这边走到他工作的律师事务所里。
他现在的工作生活对他来说都是刚刚好。他喜欢这样的感觉,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接过了父亲的旗帜,作为一个能在一定程度上主持公义的律师。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很充实。
现在距离他上班的规定时间还有充裕的时间,所以他并不着急。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
他的眼神在不经意间瞄向了马路对面。
而就这一眼,他便僵在了原地。
对面也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她的穿着和夏绵印象里的她相差无几,白衬衫,休闲裤,很简单的衣着,却能把她那种闲适恬淡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
她正在用她的桃花眼凝视着夏绵,对他露出微笑。
绿灯亮了,夏绵却没有动,直勾勾地看着马路那边的人,而她也没有动,人流在他们两人之间穿梭,也有人会注意到这两个人动也不动的古怪举动,不过他们也只是稍微错愕一下,便和他们交肩而过。
许久之后,红灯再次亮了起来。
夏绵被陡然亮起来的红光刺得眯了一下眼睛,他推了推眼镜,终于对着马路对面的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
江瓷今天把他们高中时的篮球队的人组织了起来,要打一场队内的篮球赛,然后大家再去聚一次餐,算是定期的友谊聚会,毕竟大家都在一个队里打了那么多年,不能说散就散了。
队里来了十个人,加上江瓷一共是十一个。
应大家的要求,江瓷照样要坐在场边看他们比赛,充当他们的点评员。
说实在的,江瓷之前在场边叨叨叨地喷吐毒液时,有不止一个队员产生过要拿篮球砸死她的冲动,还要在她断气前冲她很男人地吼上一句“你行你上啊”,可是慑于她强大的气场,以及她哥哥是龙炽队长的事实,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可直等到毕业,大家却又不习惯没有江瓷在旁边毒舌的篮球赛了,感觉打起比赛来都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对此,江瓷表示,没想到她手底下的人居然这么有受虐倾向,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
于是,在这次友谊赛前,江瓷准备了一个扩音喇叭,在一个室外篮球场的小看台上趴着,懒洋洋地看着底下的那群哥们儿混在一起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样子,看着时间,准备吹哨,叫他们不要搞基了,一会儿比赛就开始了。
她刚刚把哨子含在口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