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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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年间,中年男人走遍了大半个美国,虽然有一个民间基金会的支持,不至于资金短缺到无力为继,可是他内心的苦闷根本无法宣泄,只能通过饮酒来消解心中的愁苦,身体也每况愈下,早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就在两天前,他刚刚结束了一次失败的旅行,回到了家里,与妻子商量着搬家的事情,想着假如搬离这个伤心地,妻子的病会不会有好转。没想到说着说着,妻子的眼泪就下来了。
她坚决不肯搬家,理由是,如果将来某一天自己的女儿真的找回了家,却发现父母早已不知去向,那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他们哪里能想到,他们宝贝了五年、疼爱了五年的失踪女儿,就住在离他们家两条街开外的地方呢?
听了妻子哀哀的哭诉,中年男人心头郁结,出来转转,想买罐啤酒,转过了两条街,近乎心灰意冷的男人,惊讶地在便利店门口,看到了提着一兜面包和热狗的自家女儿。
女儿长高了,也变瘦了,精神状态还不错,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她身上的衣服看样子挺旧的,但是洗得很干净。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伤痕。
自从女儿失踪后,妻子就总是担心,担心女儿是被某个乞丐组织绑走了,弄伤弄残,扮成乞儿,去沿街乞讨。
听到妻子的担心后,中年男人也很恐惧,可看到眼前健健康康的女儿,他几乎都要热泪盈眶了。
他还不是很确定,尾随她走了一段路,女儿也似是有所察觉一样,扭过头来,正和他撞了个面对面。
在中年男人的想法里,女儿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应该会非常兴奋,她在外面流落了那么久,想必是受尽了委屈,自己张开胳膊,她就必定会回到父亲温暖的怀抱中,而自己只要负责耐心地为女儿疗伤就好。
在和女儿面对面的短暂几秒中,中年男人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想到了在今后的几年里该怎么补偿受了伤害的女儿,但是,女儿的反应,叫他瞬间寒了心。
她居然不认识自己了?
短暂的错愕过后,中年男人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怒意。
都是那些把自己女儿绑架走的混蛋!要不是他们,自己的女儿现在还应该是依偎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龄,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认!
不由分说,中年男人上前把自己的女儿抱了起来,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女儿如何抗拒,如何闹腾,自己都要包容她,让她记起过去的事情,让她记起。自己是当初那个无尽疼爱溺爱她的父亲。
不过他的心里始终是憋着一口气的,而这口气,在郭品骥突然出现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中年男人刚刚尾随的时候。因为不敢完全确定,所以没打电话联系其他人,他有些担心,担心这个陡然出现的男孩身后还有什么人。万一他叫喊起来,自己就带不走女儿了……
中年男人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怒意,逼视着郭品骥,怒气冲冲地问:
“是你拐走了我的女儿!?”
是个人就能听得出来,假如中年男人没有把宝贝女儿抱在怀里,他绝对会上前去暴揍这个绑架犯一顿!
可是郭品骥毫不畏惧地凝视着中年男人的眼睛,条理清晰道:
“是你打算拐走我的妹妹。这个人是我的妹妹,快放下来,否则我就报警了。”
对于男孩冷静的威胁。中年男人的怒气更盛。他攥紧了拳头。眼睛充血,好像那攥紧的拳头会马上砸上男孩的脸一样。
面对怒发冲冠的中年男人,郭品骥的反应很平淡。口气就像是在讲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再说一遍,你把她放下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眼下一看到郭品骥的脸,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挣扎得越发激烈。
察觉到女儿的异动后,中年男人胸腔中翻涌起一股莫名的绝望感,不过他还是用力地抱紧了女儿,警惕地注视着郭品骥,说:
“你背后有什么人?为什么要针对我的女儿?说!”
郭品骥耐心地纠正道:
“不好意思,那不是你的女儿,那是我的妹妹。冒昧地问一句,您的女儿今年到底多大了?”
没想到郭品骥居然会这么彬彬有礼地询问自己,中年男人一时间有些迷糊了。
也难怪,找回女儿的狂喜掺杂着女儿不认识自己了的惊慌,早已经把中年男人被酒精麻痹了的脑子冲击得更加混乱,他下意识地回答了男孩的问题:
“我女儿是在两年前失踪的,现在应该是七岁。”
听到这句话停止了挣扎,愣愣地看向男人——
两年前?
好像就是两年前,自己被郭品骥告知,自己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过去她所有的认知,都不是正确的。
都是两年前?会有这么巧吗?求助似地把目光投向了郭品骥,却看到了他轻松的笑脸:
“那先生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的妹妹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不可能是你的什么女儿。也许只是我的妹妹长得很像你丢失的女儿,但你也不能把我的妹妹拐走。您把她放下来吧,您弄疼她了。”
中年男人没放开手,他有些混乱地一会儿看向男孩,一会儿看向怀中的女儿,目光也有些不定起来。
的确,过了两年,女儿也有了些变化,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娇憨可人。况且,自己怀里的这个女孩的气质,和自己的女儿也有明显的差别。
但也太像了点儿吧……
郭品骥抽了抽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气味一般,笑眯眯地说:
“叔叔,你喝酒了。喝醉的人的话,你叫我怎么相信呢?请把我妹妹放下来吧。”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说:
“我把她带回去,去给她妈妈看看,她妈妈一定能认出她来的……”
郭品骥朝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靠近了一步,口吻平静地说:
“把我的妹妹还给我。”的身体已经僵硬了,不知道是该继续呆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还是去“哥哥”那里。
她有种错觉,自己根本看不清这两个争执着自己去留问题的男人的心,也看不出他们哪个更值得信任一点。
在内心的极度混乱中听到了一声沉闷的皮肉撕裂声——
她慢慢地低下头去,发现一把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插进了中年男人的腹部,中年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地捂着腹部不断流血的伤口,软倒了下去。
血点溅了出来,溅到了麻木的小脸上。
郭品骥拔出了插在男人腹部的刀刃,把刀刃放在嘴边,娴熟地舔舐了一下刀刃上的鲜血,像是抱怨,又像是得意地炫耀着些什么,对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痉挛的中年男人说:
“我都叫你还给我了。谁叫你不听呢?”
第十七节 不能背叛的人
完全愣住了。
郭品骥的下刀处很精准,是从自己分开的两腿之间戳进去的,抽出刀子时,从创口流出的鲜血滚溅了一脚,那中年男人的身体也渐渐无力软弱地滑了下去,一双手仍牢牢抱住,只是被抱着的能够明显感觉到,他手臂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
当中年男人彻底倒在地上后,抱住的手也彻底放开了站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汩汩的温热的鲜血从男人的小腹流淌出来,随着血越流越多,她的双手颤抖得也愈加激烈了起来。
这个人的怀抱沾满了酒臭味和汗味本来一直想要逃离,可是,现在,看到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的男人,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痛楚瞬间就侵袭了她的心,疼得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试图缓解那从内心深处浮现出的疼痛。
可是无济于事,不管郭品骥怎么叫她到自己的身边来都像脚下生了根一般,牢牢站在原地,不错眼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看着他由剧烈挣扎到猛烈痉挛,再到痉挛渐息,再到一动不动。
溅在她脚上的血液染透了她的白色袜子,让她觉得整只脚黏糊糊的,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偏偏就是不想离开。
郭品骥见叫她没有反应,微微笑了一下,走上前来。捂住了看向中年男人尸体的眼睛,柔声道:
“,你一定吓坏了吧,走。哥哥给你换袜子去。”
眼前的世界,由于郭品骥手的阻挡,变成了一片漆黑,她莫名地感到心慌。感到恐惧,她小小的脑袋,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为一个“陌生”男人的死而感到心痛,为了缓解这样异常的感觉,为了寻求安全感,她不自觉地把身子倚靠向了离她最近的郭品骥的怀抱,小声呢喃着:
“哥哥……我怕……”
郭品骥仍然遮着她的眼睛,听到她发出小猫一般的带着哭腔的诉说声,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却并没有像中年男人拥抱她时那般用力、甚至叫她窒息的感觉。他的怀抱很暖和。很干净,除了淡淡的血腥味没有任何其他的异味的心头陡然冒出了许多悲伤,站在这具已经渐趋冰冷的尸体边。她感觉,自己的父母真的死去了。她只能牢牢地抓住这个拥抱着自己的人,否则,自己就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她还有爱她的哥哥,她必须要抓紧这个哥哥……
想着,她更加主动地把身体贴近了郭品骥,微微颤抖着小声说:
“哥哥,我们跑吧?”
郭品骥小心地揉着她僵硬的肩膀,一边放松她的肌肉,一边柔声道:
“好。我们走。”
在一具血流遍地的尸体面前,一对兄妹模样的小孩子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像在这个世界,他们只有彼此二人一般和郭品骥一起,把中年男人的尸体拖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巷里,这条街上一到了晚上,人流量就相当稀少,甚至就像是一条荒街一般。因此,没人看到他们之前的争执,也没人看到郭品骥拿刀子刺向中年男人,更没有监控录像可以作证。
在这条街上,杀人抢劫的事情发生得不少,就像当年,郭品骥的亲生妹妹就是这样死去的,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凶手。
在临走前,郭品骥拿走了中年男人的钱包,把现场伪装成了抢劫杀人,把钱包里所有的钱拿出来后,他把钱包上所有的指纹都用手帕擦了个干干净净,随手丢到了街旁的一个垃圾桶里。
随后,他就牵着浑浑噩噩的的手,把她拉到了两个人栖身的地下仓库,换掉了自己身上带血的衣服,又替好好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后,两个人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要他们离开,一切就更加无所对证。
而且,在郭品骥心里,还有另一套计划。
在他看来,美国这个地方,是不能多呆的了,两个人在这里惹下的麻烦已经够多,当年捅了那个对她意图不轨的人一刀,恐怕得罪了不少人,他们再在这个圈子里混,就未免太招眼。
所以……
连夜,郭品骥带着离开了仓库。
从男人死后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木木的,好像在思考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而且特别黏郭品骥,小手始终死死地攥着郭品骥衣服的下襟后摆,一副生怕郭品骥离开她的样子。
走出一段路后,郭品骥索性把一直扯着自己衣服的抱在了怀里,让她能获得更多的安全感也顺从,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她不要孤身一个人……
即使她已经有了些怀疑,内心的某些坚信不疑的事情发生了些许的动摇,可她仍不愿去相信,她宁可自我催眠:
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只不过是一个绑架犯罢了……
自己决不能离开他,如果自己一旦离开他了,如果那个中年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那自己帮他拖尸体的举动算什么?
更何况,自己还很有可能背负着一条人命,为了对付那个从后面抱着自己的金鼻环,她毫不犹豫地捅了他一刀。
自从那一刀落下去,自己就注定回不到正常人的社会了。
所以,除了紧紧地依靠着这个永远不会责怪自己。永远不会背离自己的哥哥,她别无选择。她的心中,哪怕对这个人有一丝的怀疑,都必须掐断在萌芽状态。
因为。假如她怀疑他的话,那就是对自己过去两年人生的彻底否定。她做不到。
紧闭着眼睛,呼吸着从郭品骥衣服上传来的香皂气味把自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蜷缩起来。
只是一场梦而已。
说不定……连现在的场面也都是一场梦。
没有鲜血。没有刀刃,什么都没有,只有兄妹两个人,一起在公园的沙坑里堆着沙堡……
一个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