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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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却忘了拿。
这件事等到他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才想起来,急急忙忙地返回图书馆去找,却发现自己原先坐的位置上已经坐上了别的人,询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时,那人表示从来没见过。
衣服并不重要,关键是衣服的口袋里装着徐起阳的钱包和一些重要的卡,如果丢了的话会很麻烦。
徐起阳又转而去问了图书馆的管理人员,得到的答复是有个华人学生把徐起阳的衣服送到了服务处。
他们在仔细核对了徐起阳钱包内的东西后,又和徐起阳本人对质,他终于领回了自己的钱包。
徐起阳在大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想到了,那个把自己衣服送到服务台来的华人学生,大概就是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了。
巧合的是,徐起阳在拿着衣服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恰好和提着一份晚餐从图书馆门口路过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徐起阳决定,无论如何得去道个谢。
于是,他走到了少年的身前,面带微笑地用汉语道:
“谢谢你。”
可是那少年却像是不认识徐起阳一样,眨了眨眼睛,直截了当地用汉语反问:
“谢我什么?”
徐起阳被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差点没能挂住。
难不成不是他?
可是自己已经把人拦下来了,不管是这少年真的不认得自己了也罢,是误会也罢,徐起阳都得把事情说清楚吧?
徐起阳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衣服,口气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热络。而是多了几分谨慎:
“这衣服……是你帮我送到图书馆服务处的?”
这少年却像是根本不认识徐起阳一般,用陌生的眼光扫了徐起阳一眼,反问道: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你?”
少年的口气的确算不上好,徐起阳也被激起了些许不满。毕竟他在家里还是很受父母宠爱的,即使到了异乡,他的人缘也很是不错,对于少年的无礼,他有不满也属于正常。
可是徐起阳知道,自己半路横插过来,本身就是不怎么礼貌的表现,如今热脸贴了冷屁股。也纯属自己自找。
徐起阳郁闷地抓抓后脑勺,让开了路,尴尬地说:
“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
而那少年连“没关系”都懒得说,一甩袖子就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徐起阳,留徐起阳尴尬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那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才不甘地嘟囔了一句。转身欲走。
在徐起阳转身的时候,突然有个活泼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嘿,是你?”
这口标准但是听声音有些陌生的汉语再度吸引了徐起阳的注意力,徐起阳回过头来,和一个满脸俏皮笑意的少年撞了个面对面。
这个华人也是个生面孔,但他一脸轻松的笑意看着就叫人放松,比刚才的那座冰山要好得多了。
有了刚才的对比,徐起阳的笑容也带出了两分真挚,但对于面前这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他实在记不得曾在哪里见过他。
徐起阳可以确定,这个人肯定也没有加入华人俱乐部。
那少年摸摸自己的鼻子,笑容爽朗道:
“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你只要记得,你的衣服是我送到服务台去的就好啦~”
徐起阳疑惑地看向手里的衣服,问:
“你怎么知道这衣服是我的?”
那少年大大方方道:
“我看衣服兜里鼓鼓囊囊的,掏出来一看。是个钱包。我就把钱包翻开了,里面有你的照片,你说我怎么认不出你来?对了,我翻了你的钱包,你不介意吧?”
本来徐起阳还有点儿介怀别人随便乱动自己的东西,但听了少年的问话后,也觉得自己太过斤斤计较了,便用英语道了句谢:
“thanks。”
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并不买账,瘪了瘪嘴,说:
“都是中国人,也别客气了。再说了,‘thanks’?这是外国人的礼节。既然是老乡,就按照同乡的规矩来吧。”
说着,少年伸出了手,笑容满面地说:
“你好,我叫郭品骥,英文名greek,你叫什么名字?方便请我吃个饭吗?我还没吃呢。”
郭品骥一系列连珠炮似的话叫徐起阳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也学着郭品骥的样子,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说:
“我是徐起阳,英文名eden。你帮我找回来钱包,请你吃饭是我的荣幸。”
闻言,郭品骥笑得更灿烂了,自来熟地搭起徐起阳的肩膀就往餐厅走去。
走出两步后,郭品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说:
“哦,对了,刚才那个人说些什么你别在意。他就是那个性格。”
徐起阳一时没绕过弯来,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在说刚才那个冷面少年。
徐起阳也不是个记仇的人,而且刚才显然是自己失礼了,他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可他很快发觉,听郭品骥话中的意思,他好像跟那个少年是熟识?
听了徐起阳的疑问,郭品骥耸了耸肩,道:
“是啊,他是我同寝。是不是个怪人?”
徐起阳坦诚地说出了自己对刚才那个人的真实观感:
“是有点儿怪。”
郭品骥边走边说:
“你习惯了就好。他在咱们学校的华人圈子里挺有名的,叫简白,不知道你听说过他的名字没有?”
第二节 都不是省油的灯
徐起阳当然听说过简白的大名,不过这是第一次见面。
仅仅是第一次见,徐起阳就能明白,他为什么不受欢迎了。
那么个不近人情,说话又少,又不愿和人有视线交流的人,一看就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徐起阳已经吃过饭了,作为答谢,他给郭品骥点了一盘比较贵的牛排,郭品骥也不客气,接过来,随口说了句谢谢,便狼吞虎咽起来。
徐起阳还是比较喜欢和这样有什么话都直说的人做朋友,至少不用费心猜度他们在想些什么。
郭品骥显然是个不讲餐桌礼仪的人,吃东西的时候嘴仍不停,叽叽喳喳地讲着话,而且吐字还相当清晰,似乎吃东西根本不影响他讲话一样。
他举着叉子比划道:
“我跟你分析分析简白同学的心理啊。他坐在你的对面,却不留心看你的脸,证明什么?证明他对你,或者说,对周遭的其他事物都漠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自己。这种状况,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过度自私过度自我,另一个原因嘛,那就是心理疾病了。”
徐起阳想得可没郭品骥那么深,在他看来,简白不爱搭理人,只是因为他傲而已。
可是听了徐起阳的猜测,郭品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又叉起一块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后,口齿清楚地说:
“我是他室友,我最了解他了。他不是傲。是真的不愿意说话。你不会觉得他身上带出的那股气质是短期形成的吧?据我猜测,简白很有可能是有心理障碍的。”
既然郭品骥提出了这么个可能性,徐起阳便顺着他的话猜想下去:
“你说的是……社交恐惧症?”
郭品骥拿纸巾抹掉了嘴角上沾着的酱汁,说:
“不,没这么简单。”
徐起阳索性也不再猜。用探询的眼神望向郭品骥。
凭他的直觉,他觉得郭品骥一定有自己的某些想法。
果不其然,郭品骥又塞了一块牛排进了嘴里,说:
“和他呆了大概有半个学年,我对他的行为方式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就拿今天的事情举例来说吧,我和他都在图书馆……当然你那时候没看到我,我在另外一个地方看书,我不喜欢规规矩矩地坐着嘛……话题扯远了。我和他都在图书馆里,还是我叫他去吃饭的。他在起身的时候,我明显注意到,他发现对面的椅背上有一件衣服。徐起阳,你想想看,如果是正常人,他碰上这件小事。反应会是什么?”
徐起阳细细想了一下,不确定道:
“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吧。最多惊讶一下,或者把衣服交给服务处……”
郭品骥笑道:
“对啊,至少总得有一点情绪流露出来吧?可是,我注意到,他在注意到之后,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就收拾自己的东西走人了。在他看来,这个发现无足轻重,他不会想到这件衣服里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更想不到主人发现衣服丢失时会不会着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一切都是别人的事情,他不必干涉。”
徐起阳听得迷迷糊糊的,但这话听起来并不像好话,他摆摆手,说:
“说别人的坏话……貌似不大好吧?”
郭品骥塞了老大一块牛排到嘴里。说话声音终于有些含含糊糊的了,他听徐起阳这样讲,便反驳道:
“这不算是坏话,这是事实。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总是在观察他。后来,我大致有了个猜想……”
说着,郭品骥把身子倾斜向了徐起阳,徐起阳也下意识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郭品骥在他耳边小声道:
“……他有可能是个情感淡漠症患者。”
徐起阳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种病,但对于郭品骥的举动,他产生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排斥感: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干嘛和我说?”
徐起阳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咱们也只是初次见面,干嘛要说这么*的事情?
可郭品骥根本没有这种自觉,他搔搔后脑勺,说:
“我相信你才跟你说啊。”
徐起阳郁闷地发现,郭品骥也是个噎人的好手,他这句话一出,自己还真没什么可以辩驳的。
郭品骥把盘里的意大利面叉了起来,边吃边说:
“别看咱们俩是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是个可交的朋友,所以,加入到我的计划里来怎么样?”
徐起阳一头雾水地发问:
“什么计划?”
郭品骥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
“改造室友。”
在压低声音吐出来这四个字后,郭品骥神色如常地继续啃着剩下的几块牛排,惬意地说:
“我呢,正在试着改变一下我这位室友。”
改变?怎么改变?
看到徐起阳一脸迷糊的样子,郭品骥撇撇嘴,说:
“所谓情感淡漠者,他们是体会不到任何的感情的。这种人很可悲,需要有人去帮助他们。你想想看,他不能有正常的社交,不能正常地谈恋爱,甚至一辈子无所依靠。想想看那种感觉吧?”
不得不说,郭品骥三言两语,就把徐起阳说得对简白有了几分同情。
那厢,郭品骥还在循循善诱:
“……他和我们都在国外,无依无靠,除了我们这些老乡能帮一把他之外,还有谁能帮他呢?”
这句话对徐起阳的触动很大,身在国外。仅仅过了半年,徐起阳就意识到了所谓同胞情谊是如何的深厚,那是深藏于血脉中的认同感,是很难抹去的。
连带着,徐起阳被郭品骥说动了。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
郭品骥露出了一丝笑容,说:
“没什么,就是和他做朋友呗。你不用担心,我会在你旁边陪着你的。你没看到么,他之前可是和谁都不讲话的,我调教了他一段时间,他就开了点儿窍。再说了,他和你说话的场面我可是看到了。他可不是谁的话都接的,万一看你不顺眼,根本不会搭你的茬。这证明什么?证明你和他有缘啊。你知不知道,他刚入学的时候,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基本上连话都不跟我说一句,再看看现在?”
别说。徐起阳内心的正义感被郭品骥简单的几句话完全给激发了出来,他想要点头。可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仅仅是交朋友就够了吗?你刚才不是说什么……哦对,‘情感淡漠症’?这不是心理疾病吗?我可是对心理学一窍不通的……”
郭品骥却没什么压力地大手一挥:
“没事儿,你不通我通。再者说,这也不需要什么技巧,交朋友还不简单吗?天天在一起吃个饭聊个天,久而久之不就混熟了?”
徐起阳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大靠谱,可是如果能帮到自己的同乡,也算是自己尽了一份心了,于是他应承了下来。
郭品骥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正准备和徐起阳再说些什么,一个穿着校服的金发小美女便摇曳着动人的身姿晃进了食堂。
郭品骥看到了她,便向她招了招手。
那小美女看到郭品骥后,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