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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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那谁来电话了,记得叫我一声就行。”
郭品骥说完之后,还真的把被撕烂的西服脱了下来,叠了几叠,做成枕头,趴在上面开始打盹。他这么说这样做,看起来不大合时宜,甚至显得冷血,但也是他真实的反应。在座的,除了和宁子还有过短暂接触的木梨子、江瓷和修之外,其他的几个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宁子还一面,就这样连点商量都没有,就被牵扯进来,心里自然憋火。
卢警官恐怕也想到这层了,也没再继续发难,而是一心一意地继续研究那串犯人留下的油漆笔字迹。
安把自己的脸又反复擦了几把,闹腾了这一圈后,她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她摊开来随身的笔记本,把犯人的油漆笔留言照原样誊写了一份。
但在抄写到一半时,她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大对……
她脑中迅速浮现出一副不甚清楚的画面:
在她进入女洗手间的时候,一个穿着清洁员衣服的人正背对着她拖地,当时,拖把在那人身体的左侧运动,也就是说,那人的施力手和自己一样,是个左撇子。
但……
安把笔记本举起来,将自己抄写的字和幻灯片上的字做了个对比,最终确定:
在手推车里留言的犯人,绝对是个右撇子!因为那留言字体的整体走向和写字的施力方向,和作为左撇子的自己,刚好完全相反!
还不止如此……
安站起来,快步走向卢警官,说声“借用一下”,就把卢警官手里的鼠标接了过来,把幻灯片往前调了几张,最终定格在那条写着“happybirthday”的、系在断指上的缎带照片上。
这个人也是右撇子,但是,从字迹判断,这和刚才车里的挑战宣言,绝绝对对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安开始察觉到这个案件的棘手性了:
参与绑架案的犯人,到底有几个?
第十一节少了一个人
在和大家做了沟通之后,卢警官同意让大家先休息一下,但时间很有限,3个小时之后就是早上六点钟了,也就是绑架犯所说的打电话来的时间。为了方便,大家商量决定就在会议室里小憩一下,等到5点半的时候,卢警官会派人来接他们到警局中,和绑架犯展开交涉。
在反复交代了几遍让他们不要乱跑乱走后,卢警官才离开了会议室,临走前还安排了两个警员守在会议室门口,以防止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时间很快推移到了凌晨五点。
会议室里的灯在三点钟的时候就熄了。但是安到现在还没有睡意,她也没有在想案子的事情,而是不断地在随身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她那间歇性发作的、默写圆周率的强迫症又犯了。
她拿出笔记本的原本目的,只是想列一下事件发生的线索,但梳理完毕后,她得出一个结论:他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状态,连绑架犯的目的和人数都不知道,劣势明显。而绑架犯显然是对他们很了解的,因为安打死也不会相信,把他们这群人再度召集在一起,是个简单的巧合。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在陷入了这个怎么也解不开的谜题后,安的思维和动作就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她近乎是机械性地在笔记本上写画着一串串的圆周率,她有意想要停止这个动作,但是脑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说:
“写完这一行就好……写完这一行就好……”
每次间歇的发作都是这样,那些数字就像是栖息在脑中某个部位的动物,时时会躁动不安,在她独处或是思考的时候突然跳出来。这种默写圆周率的行为,和她的头痛症、还有定期寄来的匿名纸条一起,成为安生活中最大的三个难题。
整个会议室都是安静的。除了大家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外,就唯有越来越大的、笔尖划过纸张的的刷刷声了。
安开始焦躁了。
她的焦躁,并不只是源于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案子,或是的秘密,或是眼前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强迫行为,还有越千凌的死……
那是一种越来越迫近,却又无法知晓其目的的恐惧感……
“安,你在写什么呢?”
在这如死一样的寂静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安的心猛然一顿。笔尖嚓地一声划破了纸的表面。
那是木梨子的声音。
也多亏这个声音,安终于从那梦魇似的强迫行为中解脱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把笔记本合上。小声回答:
“一点想法而已。”
木梨子整个身体坐直了,貌似漫不经心地说:
“可是我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你一直在写啊。而且,你写东西的速度,不像是在写汉字啊。”
安笑笑。看来木梨子的疑心病又犯了。她干脆把笔记本翻开,直接推到木梨子面前,说:
“好吧,刚才骗人了,我道歉。写的是这个。”
木梨子却是一副“早就知道了”的表情,看也不看。把笔记本合上又推了回来,改换了话题:
“怎么样了?”
“喝醉了。”
木梨子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把身体向安所在的方向倾斜。她轻声问:
“什么也没说?”
“没有。”
“连醉话都没说?”
安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没有。她喝醉了之后。一句话也没说过,挺安静的。”
木梨子无声地微笑了一下,环视了一圈睡得正熟的众人,确定没人醒着后,她才对安说:
“你对的事情怎么看?”
安答道:
“她是我们的朋友。也只是我们的朋友而已。再怎么说,她有她保留秘密的权利。如果她不想透露的话。我们怎么努力也没用虽然年龄小,但她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谁都没办法逼她做什么的。”
木梨子却摇摇头,对安说:
“你没抓住我的重点。”
“嗯?”
“我当然了解的性格,但正是因为了解她,我对她这次的行为非常不理解。”
安皱了皱眉,示意木梨子讲下去。木梨子也不客气,细细分析起来:
“首先,修说过在昨天晚宴上,是穿着西服来的。如果钟小茹所说的是真的,她在我们面前是女性的身份,在公共场合则是男性身份,那她就不该来参加这次晚宴,因为她如果想要向我们隐瞒这件事的话,就不能在公开场合以男性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
“但实际情况是怎么样呢?不仅来了这次晚宴,并且……你记不记得,几天前,高国瑞和在我家杠上的时候,她是穿着男装来的。我不相信她是无意中穿来的,这点智商水平她还是有的,所以,我做了个推想,她已经有向我们说出她秘密的意图了。不打算继续之前穿男装,只是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而在这次晚宴上,她是想向我们摊牌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或许是觉得当初不应该隐瞒着我们吧,总之,她应该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如果她留意打探的话,她应该事先就得知高国瑞会在那天来我家找我。毕竟高国瑞是的青梅竹马,她掐准了时间,制造出和高国瑞偶遇的假象,既让自己的女生身份不在高国瑞面前暴露,又能给我们留下一个她穿男装的印象,为她后来向我们说出事实埋个伏笔。”
“至于证据……她那天的反应,足以作为证据了。在她刚开始提到生日晚宴的时候,态度非常厌烦抗拒,但等我主动提出一起去之后,她兴奋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正常的情绪变化,甚至开始兴致勃勃地安排这安排那,当时我就有了猜想,她似乎并不抵触那个聚会,反倒很期待的样子。为什么?我本来一直想不通,但当高国瑞和钟小茹先后告诉我们的身份后,我就明白了。”
木梨子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对自己的一系列想法做了个总结:
“总而言之,她在事先就已经想好了,在这次晚宴中向我们摊牌。”
安歪着脑袋仔细地回想了一遍木梨子的推断,倒也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产生矛盾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不隐瞒他们了,为什么会中途跑掉?还一言不发地喝得酩酊大醉?
似乎看出了安的疑惑,木梨子托着下巴,也发出了感慨:
“但我想不通,在这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让她放弃了向我们摊牌。只是因为不是她亲口告诉我们的?按她的个性来说,不应该啊……”
木梨子想着这个问题,再次随意地环顾了一下会议室。
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
她坐直身子,又把在座的人清点了一遍,才发现一个问题:
“对了,那个绑架犯的留言里,不是安排了四组人吗?应该是八个人才对。但咱们这儿……才七个人啊。”
安也是一愣,迅速数了一遍会议室内的人。
修,夏绵,龙炽,江瓷,木梨子,自己,郭品骥,还有……
她狠狠一拍脑袋:
怎么把这个事情忽略了!
平时他们都是七个人,她也形成了惯性思维了,几乎是下意识就把加进去了,却忽略了喝醉了,正在家里睡觉的事实!
那少了的那个人……是谁?
正想到这里,会议室的座机电话铃突然炸响起来!
修醒得最快,几乎是在电话铃响起的半秒钟之内就弹了起来,安迅速把食指竖在唇间,示意他先别乱动,并转头看了一下表。
现在才五点一刻啊,难道是卢警官打过来的?有什么突发状况吗?
电话铃响过三声后,所有人都被惊醒了,睡眼朦胧地盯着不断作响的电话,还搞不大清楚状况。
安刚准备伸手拎起话筒,手就被木梨子按住了。
木梨子对她摇摇头,先她一步把话筒稍稍提起,然后按下了免提。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那边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呼吸声。
安问道:
“是谁?”
那边又静默了一瞬,接下来,一个粗嘎的笑声突然响起!
他的笑声非常难听,大家的警戒心不禁骤升:
这人不是卢警官!
只听那声音笑了五秒左右,才开口说了句话:
“我只是提前打个电话,看你们有没有准备好。看来是严阵以待啊!”
绑架犯?!
安迅速给修和江瓷递了个眼色,江瓷把自己的录音笔拿了出来,开启了录音模式,而修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向两位守在门口的警员通报情况去了。
安平稳心神,反问道:
“你想要什么?”
那边的声音却丝毫不惊讶于安的冷静,用英语答道:
“。”
大家面面相觑。
这个绑架犯不直接提钱或人质的事情,反而先强调“游戏”,也算是个怪人。
安也愣了一下,问:
“什么游戏?”
那人再度阴笑了一下,语调也变得异常轻佻玩味:
“猫捉老鼠,有兴趣吗?……”
第十二节剧毒的筹码
“猫抓老鼠?”
安刚刚重复了一遍绑匪的话,就听绑匪的声音重又响起:
“游戏规则,如下……”
龙炽忍不住叫了停:
“等等!不用等警察过来吗?”
电话那边嗤笑了一声,说:
“警察?你们居然相信他们?这么多年,我们和他们玩得还少吗?也该换个玩法了。……没错,我说得是‘我们’,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我们是一群人,所以别想着抓住其中的一个就万事大吉,那个小公主的命可是捏在我们手里的。”
安抓住他讲话间的停顿,马上说:
“让我们和她说句话,我们得确认她是活着的,否则任何交易或是游戏都没有进行的意义了。”
“哦?”
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但马上转为了轻松的语气: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把她弄醒需要费点功夫,她现在吸了点哥罗芳,睡得正香呢,难道还得再切她一根手指?没办法,为了满足你们的要求,外加证明我的诚意,再切一根也无所谓了。”
听他这么说,安立刻出声制止:
“不必了!”
但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半打趣半认真地说:
“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为了证明她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为了游戏的顺利进行,她做点小小的牺牲也不为过吧?”
安咬了咬嘴唇。
这场短暂的博弈,考验的是双方的急智,他们本身就处于信息不通的劣势中,在这次再落了下风的话,之后被他们任意摆布,也不是不可能的。
冷静!冷静!
安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以冷静的口吻回应道:
“你们如果那么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