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棺材铺-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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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住,九斤小子撑住了。。”阴十古吼了声,打鬼鞭子一把朝我挥了来,距离不够,一把扯了一段黑铁似的绳子连在了打鬼鞭上,啪的一响甩过来,可到底是鞭长莫及!
“诗,那首诗。。这漩涡,一定与地邪说的那首诗有关!”小花旦儿吼了声,“九斤儿。。你知不知道那首诗,告诉我,快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你。。”
我点点头,尽了我的全力。。点点头!
“诗。。诗,我知道。。”
“九天龙吟惊天变,不堕轮回不死还,若为天道沧桑故,皓天如月始归圆。。”
我念完了一首诗,“可惜,到现在。。我还参不透一丝半分!”
“撑住,九斤儿你撑住了,参不透我帮你参,想不透我帮你想。。撑住,你给我撑住了!”小花旦儿嘶吼了声,一脸泪花儿。。急的狰狞!
可这一瞬,开天斧正一点点朝后挪了去,我整个人。。被吸的近乎扒了皮,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一分,两分。。还是十分二十分,但我知道,人力有时尽。。这场局,我注定了必死无疑!
“撑住,撑住。。九斤儿,撑住了。。”老爷子二人拼命朝我伸着手,一点点朝我挪着。。他们想骗过我,想一点点靠近我,可我又怎么会看不出!
我笑着。。一丝的浅浅笑着,“爷爷,奶奶。。别走了!”
“再走。。你俩也该赔进来了!”我笑了声,老爷子僵住了脚,一咬牙,“能换回了。。我和你奶奶,现在就能跳进去!”
“九斤儿,撑住了。。你给我好好撑住了!”老爷子强硬的吼了声,却不知。。他造就留了个泪流满面!
刺啦。。刺啦。。
开天斧一点点朝后挪去,那股撕扯力。。也越来越重,我两手攥着开天斧,指缝之间。。一点点的,竟开始朝下划了去,我知道。。滑到尽头处,一切的一切,也该结束了。。
“别哭。。都别哭了!”我笑着,“我赢了。。你们,你们该笑了!”
“陈家的恩怨。。我了结了,陈道天没做成的事儿,我做到了。。”我笑着,“我这辈子。。活的比平常人,十辈子都来的精彩,我哭过。。我笑过,我杀过人,我也灭过鬼,我有爱的人,有爱我的人,你说。。你们说,我这辈子还缺什么。。还缺什么!”
众人望着我,无声,无言。。但数不尽的泪,却淋湿了脸。。
“这辈子,够了。。真的够了,我陈九斤,知足了!”
“有你们,看到你们都在,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也不想。。再有什么遗憾!”
“答应我。。都答应我,我这辈子。。风风光光活过来了,别最后。。给我留下了遗憾!”
“行吗?可以吗?”
我望着他们,“说话。。都说话啊!”
“告诉我。。都告诉我,行不行。。答不答应,无论生死,能不能让我放下心。。闭上眼!”
“行,行。。可以,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小花旦儿嘶吼了声,“抓紧了。。九斤儿,你抓紧了。。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我尽力!”
望着一群人,一把的泪。。我笑的,竟也模糊了眼!
刺啦。。刺啦。。
手指一点点脱开斧柄,一寸。。又一寸,不知道多少个一寸,我离着那一丝尽头,一指之遥。。
原来时间,竟过的如此之快。。
“天邪。。天邪。。”我吼了声!
“在。。我还在。。”天邪应了句,几米外。。他已然跃出了撕扯力范围,我望着天邪一笑,“算我求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说。。”天邪咬牙一声,我笑了,“无论生死,不要让他们进来。。”
“陈家小子,你。。”天邪惊了声,我笑了笑;“答应我。。这是我。。我最后的请求了!”
刺啦。。一丝指尖滑落。。
“我。。我尽力了!”我笑了声!
“答应我。。答应我!”
我拼了命吼了声,一句话。。也是我此生最后的一句,我望的最后一眼。。
而下一瞬,嘶声裂肺的一阵吼,“呃,不。。不,九斤儿。。”
“站住。。都给我站住!”天邪一声,猛一把邪气朝众人抓了去,老爷子。。奶奶,老古怪三人。。被一手抓牢在了手里,而仓促不及的一瞬,一袭红影。。风一般的飘了进来!
啪。。一只手抓在我手腕上,小花旦儿一把死抓着我,一手抓着地。。指甲死扣着地面,吱吱吱。。那一响响的刺耳声,让我心里。。针扎一般的疼!
第五百零七章等待,就有希望!
梦,依旧是梦,梦里的老宅,梦里的红棺材,梦里的铜镜子。。。。
我呆呆的愣在那。瞅着那大红棺材一侧,梳妆台正摆,通亮发黄的铜镜子前,一道人影端坐在前,一袭大红的旗袍子,那身段儿,婀娜多姿柳枝腰儿,挽着复古式儿的发髻。旗袍半扭,微侧着腿,露着半截白藕似的小腿儿,单单这一背影,那也是羡煞多少旁人的美人儿。
“你。。。你还站那干什么。。。你。。。你过来啊!”
莺声燕语,说这是京剧花旦儿的小嗓子绝对是没得错,听着人心里敞亮的舒服,说话声儿婉转动听。这一嗓子传到耳朵里,还真是熟的没话说,看身段儿,听嗓子,眼亮耳明,这人。。。难道是小花旦儿!
背影,瞅着婀娜漂亮,声音,听着熟悉悦耳,人。。。像极了小花旦儿,这没话说,但瞅着这眼前的姑娘,我心里不知为啥,总感觉一股子不对劲儿,要说哪里不对,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白了。。。心里不对劲儿!
朝前两步,离着也就不过三两米的距离,那姑娘一手解开发髻,长发及腰,一缕长发垂在身后,盈盈玉手握着一柄木梳子,缓缓朝后递了一下儿,“九斤儿。。。你愿不愿为我梳梳头!”
我愣了一下,这梳头的事儿,没话说,我心里乐意着呢,可这眼瞅着这递过来的梳子,瞅着那一头及腰的长发,我这心里。。。那股子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儿,就像卡在了嗓子眼儿上,说不出来的不舒服!请,谢谢!
我这愣的一瞬。那姑娘说了句,“九斤儿。。。难道。。。难道你不愿意?”
这声音听着,跟小花旦儿是说不出的像,但为啥说像,而不说是,是因为我这心底里一直放心不下。总感觉着这里面说不出的诡异。
一声抽泣,细不可闻,但这一声听的是清清楚楚,她哭了,她居然哭了!
一听这哭声,我这心里就慌了,不说别的,女人的眼泪那对我来说就跟毒药似的,怕了,真心的怕了,这若真是小花旦儿的话,那我这一愣神儿的工夫。。。可就又上了她的心了!
我赶紧着上前两步,伸手接过了那木梳子,“愿意。。愿意。。。我这不是。。。。”
一句话没说完,我瞅着那镜子里的人影,当下一股脑的心惊胆战冒到了后脑勺儿,人,就一个,就单单我映过去的那张人脸,小花旦儿这照镜子,梳妆打扮,可是镜子里明明是照不出她的脸,这。。。。
“镜子里。。你。。你怎么。。。”
“镜子里。。。是不是照不出我的脸啊!”轻声言语了一句,小花旦儿咯咯的忽然笑了一声,这一笑,让我心里发麻的一股子冷劲儿,这笑声。。。不对劲儿啊!
“让我来告诉你吧。。。。这铜封的镜面儿里,能映出人面鬼脸,可这人皮镜子里。。。映的出人面,它却映不出鬼脸!”
这说话的一瞬,那个脑袋竟然朝着后面一点点儿的扭了过来,一丝一寸,一百八十度正对着我的脸面,瞅着那张脸的一瞬,这心里当下就落了半截儿,那张脸。。。颓了人皮,发白的骨头带着血津津的血丝,竟然和那个被嘶咬面目全非的鬼面人,如出一辙的相似。。。难道。。。。
恍然一瞬,我脑子里忽然开了窍,老宅子烧了,红棺材没了,小花旦儿已经进了竹筒儿里面了,哪里不对劲儿?这分明是哪都不对劲儿,老宅子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烧的,红棺材是我亲眼看着破的,就连小花旦儿。。。她明明应该在我怀里的竹筒儿里头儿,可。。可为什么我一开始竟然没察觉出来!
眼前这人。。。。这分明就是。。。。
我这一甩梳子,撒腿就要后跑,可这刚一动身,那双白藕似的小胳膊刷的一下就抱住了我大腿,那脑袋咯咯咯的瞅着我冷笑,半个眼珠子扒在梁上,黑眼珠子一股子怨毒瞅着我,死命朝着我伸着脖子,咧嘴里面一口血淋淋的牙口咬牙切。。。。
“陈家小子。。。我咒你不得好死!”
咔嚓。。。那脑袋,那脑袋硬生生的扭了下来,一双怨毒的眼死瞪着我,我这还没反应过来,一咧那血淋漓的牙口儿,一口朝着我脖子咬了下去。。。
“呃。。。”
后颈椎骨猛地一疼,整个脑子感觉针扎似的疼了一下,我猛地一下睁开眼!
瞅着眼前的天花板,呆呆的愣了三秒,我恍然是吐了口气。
梦。。。原来。。。原来是个梦!
“九斤儿。。你醒了!”
那说话的正是老瘸子,嘴里叼着他那烟锅子,张嘴还是那一股子烟臭味儿。
“咋样啊。。。没事吧,刚才看你脸色挺古怪的,我这怕出了什么事儿,就捏了你颈椎骨把你给弄醒了,咋啦。。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赶紧着摇了摇头儿,”没事没事。。。刚才。。刚才就是做了个梦,哎,做噩梦。。。我这多了去了,也都习惯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脑袋,这一下愣过神儿来,赶紧着伸手要摸怀里,可这一动手,感觉着两手被压得已经麻了,侧身一瞅,这一左一右,居然抱着两个人。。。两个死人,那竹筒儿就放在我脑袋一侧!
左边儿怀里抱着小花旦儿,一身大红血衣服,紧闭着眼,相貌模样儿比起小花旦儿的魂魄,那是丝毫不差,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了点儿,整个人就跟睡着了一样!
右边儿小鬼婴倒是看得眼生,不过巴掌大小的小死婴,跟小鬼婴差距是天差地别,不过说来也对,小花旦儿滋养着小鬼婴的魂魄,那小鬼娃子才能长到那么大点儿,这死婴。。。终究只是个死婴,唯一不同的,历经了近百年,依旧不腐!
“我这本来想把这两个死人挪走的,可你这。。哎。。昏过去了还死抱着不放,两只手扣都扣不开,还真以为谁会抢你的事儿,两个死人。。。又不是什么宝贝,嘿嘿!”老瘸子咧嘴瞅着我笑了笑。
我也就撇撇嘴,这还能说什么,对别人来说,这就是两个死人。。。可对我来说,这就是宝贝,千金不换的宝贝!
这。。。可是小花旦儿投胎得用的东西啊!
我撇着嘴笑了笑,这时候回想起了老宅子外面的一幕,人都在。。虽然是大小的伤,但好歹都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我这赶紧着起身,一动身子,浑身是又酸又软又疼,老瘸子赶紧着给我搭了把手,帮我放好了小花旦儿她娘俩的尸首,把我放一墙角靠着!
“瘸子大爷。。。别人。。别人都哪去了,我那个老古怪师傅。。还有,还有彪哥,还有小鬼婴。。和那老宅子里的孤魂儿,他们呢!”我张嘴问了句!
老瘸子摇头笑了,“放心放心吧。。。他们都没事,你那古怪师傅,我让他睡去了!”
“什。。什么,你说。。他睡去了?”我听着还真有点儿出乎意料,对那老古怪,我虽然不敢说摸得透,但好歹是了解几分,就我这宝贝徒弟在这躺着。。。他能不在这守着,我还真就奇了怪了!
老瘸子一笑,“嘿嘿,就知道你这表情儿,你那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个狗脾气,当时你一昏过去,那老家伙就跟疯狗似的,指谁骂谁,见谁就咬谁,我这。。我这不是怕他闹出个事儿来吗,就这么给了他一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