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噩梦游戏-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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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也很想这么做,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杀戮之种的传承是类似于血族的传承,持有杀戮之种的人通过仪式将杀戮之种传播给新人,成为他的‘引导人’,在传承仪式上,被植入杀戮之种的一方会发誓对杀戮魔王效忠,这种忠诚是一种契约,不可背叛的契约。一旦背叛开始,杀戮之种就会迅速爆发,使得被寄生者死亡。”
齐乐人强忍着想要去抚摸杀戮之种的冲动,冷声道:“这就是你们选择我的原因?因为我是意外被感染,而不是通过这种仪式获得杀戮之种?”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妙莉笑道,“继续说下去。每个分社的信徒会选出一个持戒人,戴上信物戒指,而这枚戒指上附着着杀戮魔王赐下的领域……”
“领域?!”齐乐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妙莉挑了挑眉:“看来你对领域并不是一无所知啊。”
齐乐人没说话。
“不过那只是个半成品,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便携的空间,因为这个领域依附于杀戮魔王的信物而不是持有者本身,所以它就只是个半成品而已,比一般的半领域还不如,因为它根本没有彻底凝结的希望。但是持戒人可以用它召唤隶属于这个分部的信徒来执行杀戮魔王的命令,成为他们的领导人。”妙莉换了一个坐姿,托着腮看着齐乐人,“你好像有话要说?”
齐乐人摇了摇头,淡定道:“以前听人说起过领域的事情……你们既然抓到了杀戮密会分部的主持人,那么他身上应该有那个领域的信物戒指吧?”
“很可惜,随着他的死亡,这枚戒指回到了代理持戒人的手中,现在,他们准备选出新的持戒人了,每一个杀戮魔王的信徒都有资格参加选拔,每一个都有。”妙莉的笑容微妙了起来,她深深地看着齐乐人,似乎在审视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所以你是想要我混进他们中去,然后想办法成为这个分部的持戒人?”齐乐人顿生一种荒谬感,“你觉得我可以?”
“你可以。因为我们手上有一个绝佳的身份可以提供给你。”妙莉露齿一笑。
齐乐人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我们会用十天的时间来训练你……各种方面的训练,好好干吧,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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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年笼罩在夕阳之下的黄昏之乡,下起了一场暴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石砖铺就的隐秘小巷中,溅起哗啦啦的雨水,嘈杂的落雨声将人的五感笼罩在了水气之中,让除此之外的声音都变得迟钝而遥远,哪怕是昼夜不歇的机器轰鸣声,都被这密密的雨帘覆盖在了暴雨声里。
天黑得好似午夜时分,巷口的路灯都照不出七八米远的距离,而就在这个黑暗笼罩的角落里,一阵阵打斗声和撞击声传来,惊飞了正在屋檐下躲雨的鸟。属于恶魔的气息侵染了这个隐蔽的角落,肆虐的杀戮之种在一阵爆发后随着宿主的力竭而偃旗息鼓。
战斗很快平息,雨声之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报告,抓到了一名杀戮魔王的信徒。”审判所的执行官一脚踩在被击翻在地的少年的背上,对着对讲机汇报。
对讲机那头传来阿尔冷漠又懒散的声音:“把人带回来,要活的。”
“是!”执行官关掉了对讲机,用脚踢了踢好似已经晕过去的少年,地上的人一动不动,杀戮之种爆发后他已经陷入到了虚弱中,几近晕厥。
执行官咂了下嘴,粗暴地拎起他的后颈……血水从少年的腹部里流了下来,迅速被雨水冲走,少年还略显稚气的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哀求地看着执行官。
“名字?”执行官问他。
“……”少年没有说话,他已经认定自己无法逃脱,绝望感已经击溃了他的神经。
“说话!”执行官抬脚用膝盖在他的伤口上撞了一下,少年惨叫了一声,呜咽着哭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执行官啐了一口,捆住了他的手拖着他往审判所的飞船走去。
黑暗之中,暴雨越发肆虐,雨声让执行官的听力下降得厉害,耳边还充斥着少年呜呜的哭声,听得他心烦意乱,他瞪了少年一眼,呵斥道:“哭哭哭,哭个屁!你是娘们吗?!”
少年被吓住了,嗫嚅道:“可我疼……”
执行官刚要说什么,翕动的嘴唇却突然停住了。
他的神情是那么愕然,甚至是茫然的,大雨中他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可是这个动作却加速了他的死亡。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他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被人踢飞了出去,瘫倒在了雨水中,血迹从他后背的心口处涌了出来,随着心跳一簇一簇地往外喷溅,好似血色的泉水一般。
坐倒在地上的少年惊呆了,甚至忘了哭泣,愣愣地看着眼前穿着斗篷戴着兜帽的男人,和他手上滴着血的匕首。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刚才强大得好像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执行官,就这么被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杀死……
“没用的东西。”藏在斗篷下的男人嘲讽地重复了一遍执行官临死前说过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嘲笑地上的少年,还是嘲笑那个死去的执行官。
好厉害,虽然声音语气有点娘,但还是好酷!
少年崇拜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黑夜来客一般的神秘高手,一时间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走了,再不走审判所的走狗就要来了。”神秘高手冷冷道。
“哦……哦哦!谢谢前辈!谢谢!”少年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同类的气息,激动道。
齐乐人压了压斗篷的兜帽,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一切进展顺利,接下来……
【下雨收衣服】目前剩余感应次数2/3。
糟了!
齐乐人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千钧一发之际他本能地完成了一次存档,几乎是同一时刻,一支银光璀璨的箭矢射穿了齐乐人的后背。
存档点就在脚下,读档复活的齐乐人听见耳边清脆一声,失去目标的箭矢掉落在了地上,他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齐乐人匆忙地转过了身,哗啦啦的雨水旋转着飞了出去,遥远又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影手持短刀挥向他,疾风闪电一般的快,刀刃即将刺穿他的一刹那,那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收力,硬生生地将挥出的短刀扭转了一个方向,锐利的刀锋在雨夜中转过一个银灰色的弧度,耀眼如同流星。
刀气贴着齐乐人的鼻尖掠过,竖切向下划破了斗篷,齐乐人一个后仰坐倒在了地上,积水四溅。他就像一个火车驶来前最后一秒才跳出铁轨的幸存者,惊魂未定地仰视着来人——他看到了那双他至死难忘的蓝眼睛。
在森林,在地宫,在墓地,在古堡,在梦境……齐乐人无数次回想起这双眼睛,却从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不期而遇。
同一种名为错愕的情绪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两人的眼中。
斗篷的系扣被刀风割裂,兜帽掉落,被雨水浸透的斗篷沿着肩膀的弧度沉甸甸地滑落了下来,露出属于男性的喉结和锁骨,斗篷下的衣襟领口开到近乎不检点的深度,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着,衣摆又是那么短,露出了肚脐……宁舟的视线被烫到了一般移开,落回了他的脸上。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明明那么熟悉,可是上挑的眼线,妖异的眼影,情色的刺青,让记忆中的那张脸变得如此陌生。
宁舟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短刀还停留在他的喉间。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静默无声地对视着,在昏暗的路灯下凝滞成了一幅光影对立、虚实相生的油画。
暴雨不歇。
PS:直男装GAY出门勾搭小鲜肉被带刀路过的前男友(?)一箭射死。
一百、杀戮密会(二)
倒在地上的少年已经看呆了。
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那个蓝眼睛的冷峻男人站在雨幕中,手中的短刀直指刚才暗杀了执行官的神秘高手,两人一个站在路灯的光亮下,一个坐倒在阴影中,仿佛生而对立。
可是,他们的眼神里却充满了相似的惊讶之情。
他们认识吗?满怀疑问的少年甚至忘了自己此时危险的处境,也忘了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只是呆呆地看着两人。
轰隆一声巨响,一团黑色的烟雾包裹住了两人,还不等烟雾散去,少年只觉得腰上一紧,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救他的人似乎抛出了吊钩一类的东西,带着他翻过了小巷的墙壁,落地时还因为两人的重量而趔趄了一下。
这位神秘高手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带着一个伤患也能熟练地利用地形绕开追兵,少年没坚持多久就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齐乐人拎着怀里陷入昏迷的目标,松了口气。
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了,齐乐人提溜着一个一百多斤的活人累得不行,要不是审判所出借了几张技能卡给他,他只怕早就拎不动了,连个人都提不动,再想装神秘高手就太破格了。
走进小屋,齐乐人将人往沙发上一扔,找出药箱简单粗暴地给他缝合包扎了起来,确定人死不了之后他就放心了,不顾一身湿透瘫坐在了沙发上,开始整理这一次行动的经过。
狂山(化名),男,32岁,被审判所俘虏后迅速死于杀戮之种爆发。他是杀戮密会黄昏之乡分部的持戒人,也是齐乐人这次扮演的人物的……情人。
没错,狂山是个同性恋,而且是个私生活十分混乱的同性恋,有几个未被杀戮密会成员知晓的情人实在是太正常了。
为了贴合狂山的情人这个人物设定,他就被弄成了这副鬼样子!低胸露脐的上衣!低得要露出股沟的皮裤!鬼一样(还防水)的眼线眼影!一看就不是良家男子的诡异刺青!审判所为了让他一看就像个娘GAY,还教了他怎么变声!怎么走猫步!
齐乐人郁闷地捂住了额头,他本想着偷偷摸摸干完这一票立刻废了这个基佬马甲,打死也不能让人知道这种黑历史,谁知流年不利,刚一登场就被宁舟看到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一想到宁舟看到他时那种震惊的表情,齐乐人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要炸了。
宁舟会怎么想?觉得他果然是个变态?
齐乐人心如死灰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烦躁得不行。刚才用烟雾弹逃跑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得到宁舟是故意放水了,否则烟雾弹和雨水根本不可能阻挡的了宁舟的追踪……刚开始那一箭倒是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当时宁舟恐怕以为他这个袭击审判所执行官的家伙是自甘堕落的恶魔信徒吧。但是当射中他的箭矢因为他的读档而掉落在地上后,宁舟就迅速认出了他是谁,所以才会收力放了他一马……
暗杀审判所的执行官救人,本就是齐乐人和审判所演的一场好戏,原本一切进展顺利,审判所的执行官假死后他带着目标任务逃走,谁知道会遇上路过的宁舟,只能说这是一个尴尬的巧合。
齐乐人站起了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
暴雨如注,淅沥沥的雨水从窗沿上急急地流了下来,珠链一般挂在窗外。静匿的黄昏之乡中,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海上的渔火。齐乐人的视线突然定住了,他怔怔地看着远处在雨中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路灯,和路灯下的黑色人影。
齐乐人疑心是自己看错了,于是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等他再次看向那里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齐乐人又揉了揉眼睛,可是再怎么看,那根电灯柱下也没有人在那里了。
是错觉吗?齐乐人只是思忖了一瞬间,立刻否定了这个判断。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或许那是审判所负责来监督他的人,又或许……
齐乐人的手扶着窗台,一种难言的惆怅之情凝滞在心口,他隐隐觉得,那个人影应该是宁舟,他果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可到最后也没有出来阻止他的行动。
也许审判所的人已经和他联系上了吧,他们应该会告诉他这是一次特别行动,到时候误会自然会解开了。想到这里,齐乐人有种松了口气的轻快感觉。虽然他还得用这个尴尬的假身份行动一阵子,但是总算不用被宁舟当成变态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巷口路灯下,已经隐入黑暗中的宁舟靠在墙边,雨水倾盆而下,早已浸透了他的外衣,他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停在不远处屋檐下的黑鸟鸣叫了一声,宁舟应声抬头,看向巷口。
一身便装的执行官阿尔踏着雨水向他走来,来到他面前后停下脚步,看了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一眼,一贯散漫的语气都难得凝重了起来:“幸好你没闯进去,差点坏了大事。”
“怎么回事?”宁舟皱眉道。刚才暴雨中的那一幕给他的冲击太大——不仅是因为齐乐人的装扮。一回想起刚才他差点又错手杀了齐乐人一次,他就心神不宁了起来。如果那时齐乐人的反应慢了一拍……宁舟甚至不敢想下去了。
“我不能说,你回头可以去问BOSS。”阿尔说道。
宁舟站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