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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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韵,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是谁啊?害了豆蔻,如今又这般的羞辱与我,不要冠冕堂皇的说这么一大堆为自己开脱罪名的话,我告诉你,妹妹的仇和今日的仇,连本带利,一并归还。”
身后寒风嗖嗖,冰刃如雪,夹杂着一股萧杀之气,向我疾驰而来。
当身后的人为我接那一剑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苍殊虽然生性可恨,为人更是毒辣,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从那一次后,他就有了些不同,我说不上是哪里的不同,只是单纯或许自作多情的认为他变了,至少是对我变了,或许他说话没有正经,但我想——他的一句娘子,或许不是一声戏言。
“娘子你啊,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善良了,你看,你明明已经放了她一条生路,可她还是这般不知好歹的找死,这会子,可不是相公我不愿放她一马,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若还不做些什么?连我的男性尊严都不会答应了。”
握着剑刃的手刚放下,那把‘蜂火鞭’就如生在了手中般的呼啸而出。
一声“啪啦”,正准备招呼上杜暮柔身上的鞭子被一把雪亮的长剑缠绕而阻。
“兄台的话,似乎有些不符合男子大丈夫所言。”
如蛇一般的将鞭子顺利收回,苍殊站在原地,眼角微抬。
“是啊,我是说过不打女人,但可没说不杀女人,何况,这般的女人,你没有必要为她搏命,充其量,也就一副皮囊而已,待得百年之后,还不是化为一摊尘土,身为男人,我劝你一句,找娘子还是要找有脑子、有意思、有情义的女人为妻,花无百日红,人无十年美,何况,同一个屋檐下,是不会有美人的,这般的女人,莫要莫要啊……”
“你?!”
“师妹,莫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挡住了即将要冲上前来理论的杜暮柔,钟离修转而笑道:“多谢兄台的提醒,只是人无完人,在下的师妹,无需他人多加评论,只要在下喜欢,就算师妹她是一个人人叫丑的女子,在下还是会娶她为妻,关于在下的发妻,无需兄台操心。”
“哼,我还懒得为你操心了,若不是看在你当日将我娘子带回的份上,我今天是绝不会站在这里和你啰嗦半日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杜暮柔放下捂脸的右手,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竟然早就知道她在这里,并且还救了她?你竟然对我隐瞒?对我撒谎?竟然对我说一直没有她的行踪,骗我,骗我,你竟然骗我!钟离修,我看错你了……看错你了!”
一场闹剧似的大战就已这样的结局收尾了。
看着那个捂着脸、飙着泪,狂跑而去的身影,顿了一顿,我看向天际那一抹烧的有些荼毒的晚霞,半天没有言语。
“才多久的时间,你就成了别人的娘子,真是意外啊!”
那阵似刻在骨子里的声音如魔咒一般的将我整个人的心魂全部摄去。
满脸泪水的看向那个模糊的身影,我哽咽了半天,终是没有一句言语。
崔荷生,你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荷生出场了,荷生终于出场啦~~~~
嘎嘎,我要评,要评,送分分,送分分~~~~
荷生归来
一身的墨绿衣衫,胸口绣以繁复的祥云花纹,交襟敞开,一条黑色的瓜爪纹腰带将那曾经熟悉的腰身分隔开来,随之那微微的抬手,宽袖之末金线细勾,华贵而不入俗。
“这么久不见,你似乎消瘦了不少。”
“……没有,没有消瘦……荷生,你到哪去呢?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呵,想我了?”
一声浅笑,那张曾经熟悉的脸,竟然无端的多了分风情,好似开在了悬崖边的花,带着一股绝烈而夺魂摄魄的美。
荷生的笑,何时竟变得如此?
风吹乱他的发丝,一缕两缕缭绕着他的眼眉,那圆睁的干净双眸何时竟学会了浅眯与凝视?
还有那曾经稍圆的下巴,什么时候竟变得如刀削过般的棱角分明?曾经血色红扑的脸蛋何时也竟变得苍白如斯?
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好像都又没变。
他变的不再像荷生,可不变的是我依然一眼就能认出他。
他就如一棵长在心里的树桠,根已植下,尽管其势变形,不变的依然是本根。
“……荷生,你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委屈?”
笑容微微一顿,刹那间,我突然无端的感到一股杀气,但也只是须臾,他便重新笑道:“怎么如此一问?难不成在你的心中,我就是个受苦的命不成?”
轻移上前,我将自己靠的离他更近,仿佛这样,我能将他的内心看的更清楚些。
“曾经的荷生,眼睛里是没有这样的东西的。”
轻轻描着他的眉眼,我说的很小声、很小声,仿佛他就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只要我一个手颤,就会毁了一件瓷器。
“曾经的荷生,这里很舒展、这里也很纯净,可现在的你,峰眉不展,眼里也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脸色更是苍白的近乎常年不见阳光,你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
手指缱绻,如流水一般,自上而下,辗转流淌,一直蜿蜒至那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唇瓣。
冰凉包裹,刹那间,我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如冰之手所握住、阻拦。
“怎么?当街调戏还是你的拿手本色吗?”
他的眼就如他的手一般,瞬间寒冷,带着一股冬天寒风般的凛冽,将我初迎他回来的喜悦心情,一击而碎。
是啊,我差点就忘了,当初他是怎样的离开?又是撂下怎样的话?
如今,他回来了,带着他的仇恨而回,我怎能就因思念而忘了他的复仇?
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我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道:“是啊,当街调戏还是我的本色,你如今一看就知道身份显赫,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怎能再如当初一般的对你,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能多多包涵。”
眼神一紧。
“公子?称呼转变的可真快啊。”
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苍殊,又看了眼我,他突然笑道:“这位是你的相公?”
“不是!”
“是!”
两句声音同时响起,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玩着鞭子的红衣少年,我很奇怪在此时,我竟然没有一般女子那种急于撇清关系的心情,反而淡淡的走过去,对着他犹如对着一个倔强顽劣的孩子道:“苍殊,不要玩了,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开玩笑的,一声‘娘子’一声‘相公’是要执手千年的,这是一份责任,一份承诺,不可儿戏的,明白吗?”
鞭子放下,他定视与我。
“你哪一点看出我是在开玩笑?我苍殊说过的话就是话,我既然说过要娶你,就定会娶你!我不管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也有过什么曾经?如今,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不会将你假手于人,更不会拱手相让!”
“这位公子请放心,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更没有什么过去,有的也只是些陈年旧事,或许,对她而言,只是一段如浮萍般飘散的过去,不值一提,更不值得去回首。”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那一句“不值一提”给生生的扼住了声音。
“那是最好不过,君子向来不夺人所爱,朋友妻更不可欺,既然,你和我家娘子之间没有什么,那苍某就和娘子先行离去了,公子请自便!”
他拉着我的手,温热的如一堆燃烧的火,将我一步一步的带离那段回忆。
“不准回头,你若敢回头,我定不会饶你!”
一声很轻却充满了威胁的话在我犹准备回头的那一瞬响起,抬起头,我看向那个倔强的红衣少年。
风将他的发丝吹到我的脸上,痒痒的,糊了我的视线,却清了我的心思。
脚步蓦地停下,我低下了头。
“苍殊,放手吧,你该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些什么?你这样孩子般的想要拉回我,是没有用的,我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
握着我手的火热瞬间如炭火一般的灼热收紧。
深深的看着我,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那你也该知道你现在是有着相公的女子,你这样子做就是不守妇道,对不起我!”
深深的看着那个因隐忍着愤怒而额头青筋隐现的少年,顿了顿,我终是说出早已藏在我心中的那袭话,虽然有些伤人,但有些时候,这种话是必须存在的。
“这个相公是你一直的一厢情愿,我并没有答应,不是吗?苍殊,你太小也太倔强,两个人之间不是因为一句负责就能走到一起,倘就真的走到了一起,也不能一直走下去,两个人之间是要感情与了解的,你对我,别说是感情,就是了解,也都是皮毛,而我?对你,同样如此,要这样两个了解甚微的人在一起,成亲、生孩子,根本就是一种错误,最后别说是我,就是你,也不会幸福,更不会快乐,既然明知道这是一种错误,你为何还要让它继续错下去?”
“你还真是一大堆前所未有、听都不曾听过的东西,我告诉你,我苍殊说娶你,并不是因为你真有多好?我只不过是在履行我自己的诺言,我是男人,我要对我说过的话负责,还有,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既然叫了你一声‘娘子’,此生你都将是我苍殊的人,别指望你能和那个人和好,除非我死!”
“你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那么的倔强、那么的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想求得他的原谅,求得他的宽恕,为我曾经犯下的错找一个原谅自己的机会,你们为什么就那般的狠心,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上天都不曾如此绝情,你们偏生要这般的折磨我?我到底是前生欠你们的?还是今生欠你们的?”
“念荷……念荷……你们不要这般的为难念荷,她已经很辛苦了,你们不要这般的对她,为了撑起这间‘抱残守缺’,她已经很辛苦了,你们不要再这般的对她了,念荷……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对不起,不要哭,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的,不该惹你难受的,你有什么不痛快,尽管往我身上撒,我绝不会哼一声……”
看着她跌跌撞撞的一路磕碰,一路摸索着向我走来,泪水霎时如被放开了闸门的河水,汹涌而出,扑簌着满面流淌。
一个我付出的关心最少的人此刻却不怕凶险的跑过来安慰我,就算他是个瞎子,可也正因为他是个瞎子,看不见凶险,只是单纯的听到了我的哭声,知道我受了委屈,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用他那单薄的身躯守护我、保护我、安慰我,让我那颗破碎的心,有了些渐渐完整的迹象。
“念荷?念荷……你竟然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抬起头,看了眼那硕大的“抱残守缺”四个漆字,良久,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我。
“你在这里等着我?”
用一双噙着泪水的眼,我看向他:“不是,我等的人已经走了,没有回来,回来的不是他,他已经走了,我宁愿我等的人存在与这世界的某个角落,也不相信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我苦苦等着的人,为了等他,我连我要找的人,都可以弃之不顾,为了等他,我像个傻瓜一样的守在这里,为了等他,我连我最不想欠的人情都已欠下,开了这间‘抱残守缺’,抱残着那份仅存下来的可怜爱情,以着卑微的心态迎接他的回来,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稳了一下都有些颤抖的情绪,我走向那个还独自摸索着找我的远庭。
“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一直的等下去?如果他没有来找你,你会不会跟另外的人离开?”
“如果他死了,我不会一直的等下去,如果他没有来我找我,我会跟其他的人离开,但——”
“够了!”唇角微起,他笑的恣意。
“但只一句,就够了!”
逼近我,他温热的气息吹的我耳际发丝拂动。
“李清韵,如果说开始我有放你一马的机会,那么现在,就是你自己把你自己逼上了绝路!”
心咚的一沉,不是因为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