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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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能倒下,李清韵,你不可以倒下,说什么也不能倒下!
肩上一沉,接着入眼处是一片如血般的火红。
“……本大爷我从来不打女人……今日……今日……”
“呵,你这种人……还有这种操守,真是……可笑啊……咳咳……”
鲜血落在了地上,如铺开在黄色古老画卷上的点点梅花,慢慢的拽掉那披在身上的红色外袍,我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你的东西,我宁愿光着身子……也不稀罕……”
“你?!”
“怎么?想杀我?有本事你就动手啊!我如今这幅模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幅模样……这幅模样……是男人的话,就动手杀了我……”
只要一想到被人碎开衣服如此不堪的站在众人面前,我的泪水就如打在屋檐上的白珠,纷纷扑簌而下。
被我这么一说,他有些不堪的转过身去:“我说过我不打女人,更不会杀女人,至于……你这幅模样,……他们其实是看不见的,他们全都中了我的‘失魂散’,五官处于封闭状态,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呵……好一个歹毒的‘失魂散’啊……恐怕真正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莫过于此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不正也刚好保存了你的一丝颜面了吗?”
“呵呵……是啊,那我岂不是该谢谢你,谢谢你封闭了他们的感官,让我还留有一丝颜面,留有一丝身为女子该有的羞耻之心?”
“这,是个意外……”
从天而降的大红外袍如一朵艳冶的大开玫瑰,将我紧紧包实的那一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一个如燕落地,一个如鹘离去,视线交错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的大哭出声:“苍殊,你既然连不杀女人都可做到,为何连说一句对不起都做不到?为何都做不到……”
苍殊相公
“你……没事吧?”
青白的骨节在大红的衣衫上紧了又紧后,我终是没将它扯下来。
一阵风带干了我的眼泪,也带来一丝异样的粉末状味,风息尘住,便听得周围一阵唏嘘不已的相互交谈声。
“哎,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像睡着了一般……”
“哎,我怎么躺在地上……瞧这一身衣裳脏的……”
“……”
越过那片人海,如同掠过一片荒芜,直到行尸走肉般的踏进“清水一阁”,转身关上门的那一霎,我才想起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微抬的睫毛下拱护着一双黯然的眼睛,视线停驻半晌,脑海中这才有了丝丝意识:“她……怎么样呢?”
“……中途遇见了古家少爷,她的伤势你不必担心……倒是你?”
“呵……我死不了。”
随之门“吱呀”一声关上的那一刻,我看见钟离如着了石灰般的脸,惨淡惨白,我想……一定是我当时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所以才吓他如此吧。
一回房间,我就将自己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中途好似又想起了还穿着那个人的衣裳,于是在仆人送来满满的一桶水后,我就将自己剥的如同一颗煮熟的鸡蛋,全部浸泡在了浴桶里。
视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呼吸也由开始的急促变的只剩下水泡吞吐,头发如散开的海藻漂浮了一片,看着那片朦胧的水面和晃动的屋顶,如果……如果就真的这样死了?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
杜豆蔻、抱残守缺、钟离、郁墨、契约鬼、溪边、还有荷生……
一切都将从此划个句号,我不再背负仇恨、也不再苦苦挣扎、更不用想着如何去寻找荷生、寻找契约鬼?爷爷,请你原谅我吧,请原来我的自我了结吧,因为孙女实在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爷爷……
它已经超出了孙女的生命承受之重,孙女真的扛不住了,一直的笑,一直的笑,不是孙女喜欢如此,而是习惯了,习惯了苦、独、伤的默默背负,一个身体的负荷是有限的,孙女不是神,撑不住那么久的,您就原谅孙女这一回吧,或许孙女死了,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这里虽精彩,却不如那恬静的乡间炊烟更让孙女喜欢,那里……单纯、安宁、干净,是的,连天空都干净的如被水洗过一般,如孩童的眼眸,天真的不带一丝污染,纯净的如那飘着缕缕白云的蓝天。
这样的眼,总会让我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如同一个诅咒,只要想起,心就要承受剜挖之苦,想一次痛一次,越痛越想,越想越痛,根深的大树啊,你何时竟将须根都种进了我的心里,又施了那般的蛊,你叫一介凡人如何承受得住?
“哗啦”一声,似有什么伸进了水里,随之那掐住肩膀的用力一拽,浮出水面的除了我的身体,还有那一连串的“咳嗽”之声。
“你的生命就这么不堪一击吗?只不过被人看光了身体,就连活下去的意念都没有了吗?”
水珠沿着脸颊,铺天盖地的嘀嗒而下,当看清那逼近在面庞的人是谁时,我的心中顿时凭空的就起了一把火,以燎原之态直冲脑门。
一把打开他还扶着我肩膀的手,我怒道:“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不杀女人吗?这会子我是自杀,不会违背你的原则,你还多管什么闲事?你不是希望我死吗?对此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还跑过来学什么好人,我不稀罕,滚,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你就这么介意被人看到身体?还是说,你贞烈到如此的地步?!”
“我介不介意、贞不贞烈都不关你的事,同样我是死是活也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马上滚,我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你啊!”
“……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现在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走,你走,有多远走多远,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都不想看见你啊……”
见他还不动,我仿佛如一只终于被人踩到尾巴的猫般的炸了起来,一边嘴里不停的叫嚣着让他离开,一边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掐捏踢去。
“走,你走啊,走啊,我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你啊……”
所有的力气仿佛在那个下午全部用光,当我整个人如一滩烂泥的软软扒在他身上,一边哭着骂他去死,一边还紧紧将指甲抠进他的肉里,一阵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才飘过来的声音如梦似幻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他说:“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我娶你吧!”
可惜那时的我,因为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早已是意识模糊,直当那是一场梦中之语,含泪睡去。
当我醒过来后,已经是三天过后的事情,根据二蛋的描述,他说这三天之中,我整整吃了古玉垒家三棵千年人参、两株云顶上的紫灵芝、一对罕见的完整鹿茸,还有一颗由一个陌生人所给的血菩提,照常理来说,一个普通的人一下子吃了这么多的东西肯定会虚不受补的七孔流血而死,可没想到我却如猪八戒吞人参果一般的悉数吃下,不但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还气色渐转,直到现在的苏醒。
对于他所描述的那些东西我全都不感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那个陌生人是谁?还有血菩提,一个听都从来没有听过的品名。
二蛋还在孜孜不倦的说着什么?可一见我有了掀被子的趋势,连忙转过身往外走去,其速颇是让我佩服,正当我琢磨着这小子什么时候练了轻功,突感门外走来一人,周围仿佛一下子昏暗下来,头顶仿佛压着一朵乌云,让我连呼吸都觉得不畅了起来。
“是你?!”
站定,一个俯视,一个仰视,一个手垂于袖,一个双手紧握,须臾,床板处似乎传来了一阵“咯吱”之声。
“你的体质还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吃了那么多的补药,不但不醒,竟然还越睡越沉,这种情况还真是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曾经养的一头‘白驹’。”
“马?你竟然说我像马?!”
“嚯”的一声站起,床板处顿时传来一阵由弹起所产生巨大碰响。
“呵,果然是吃饱睡好,力气也大了,不过顺带纠正你一下,‘白驹’不是马。”
见他竟然还悠闲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当这里是他家呢?
“那是什么?”
清茶饮下,斜眼睨睨,妖娆灼灼。
“一只猪,一只名叫‘白驹’的猪。”
“你?!”眼尖的瞥见他叉开而坐,眼珠转转,我正准备趁其不备,来一招“断子绝孙”,谁知,脚刚伸出,就被他眼神一厉的给夹在了膝盖处。
“怎么?想谋杀亲夫,就亲还未成,就想着当寡妇了。”
“当你的头啊!”一招不成,二招再接,一个胳膊横出,准备给他来个右肘子,嘴角一勾,他左手一挡,右手竟轻而易举的将我还未出招的左手给再次擒住,一个旋转,我被圈在了他的胸前。
“你?!放手!男人打女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阉了自己,我们再来个三百回合。”
“不错,我是赞成男人不该以强欺弱,对付一介女流之辈,但……现在这情势,你哪一点看出我是在打自己的娘子啊……”
尾音缭缭中,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挠人的温热。
心中一惊,我连忙喊道:“喂,你在干什么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当贼一样打啊!”
发丝缱绻,他竟然似一只顽劣的小猫在我的敏感处更加的肆意道:“那你就叫啊,反正我也不怕被别人看到,他们若进来了,我刚好和他们说,这是我的娘子,我在跟我的娘子亲热,叫他们还怎么帮你?”
“妈的,老娘看过无耻下流的,没看过像你这样的!”
脖上一凉,顿了一顿,他突然失笑道:“看来我的娘子还真不是一般人了,这般大胆的言语也敢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说出来,难不成是想增加点情趣不成?”
“增你妈个头啊!”
打也不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咬,总可以了吧?
一口下去,当感觉到嘴里渐渐的多了股血腥之气,我这才缓缓松开了口。
“咬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评啊,我要评啊~~~~~
翻滚捶地的要评啊~~
风月之债
见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怒气,反而带着抹淡淡的叹息,怒火一霎那消失,我跌坐在圆凳上。
“走吧,我不需要你的负责,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我不稀罕,我不是乞丐,无需你的可怜,你也不用觉得亏欠与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们就当扯平了。”
“怎么?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会负责?”
“不是,就是因为相信,所以我才这么说!”
将目光转向他,就在俩人对视良久后,我突然笑道:“苍殊,你不是个好人,却肯定是个好相公,呵呵……所以,你走吧!”
眼角微抬,疑惑稍露。
“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嫁个好相公,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为何还将我往外推?你莫不是担心我以后会娶三妻四妾,冷落了你不成?”
一声浅笑,再抬起头时,他笑、却带着一种大丈夫般的担当道:“如果我苍殊在此保证,只要娶了你,就定不会休了你,你是否还会如此?”
窗外,秋风萧瑟,微凉却带着股透不尽骨子里的萧索,衣嗦声声,我缓缓站了起来。
“苍殊,我要的是三千弱水只饮一瓢的专一爱情,在这个三妻四妾普遍的朝代,身为男子的你,也能给吗?”
铜雀春深锁二乔,铜绿深深,眼眸深深,凝视我半晌,他摩梭着白瓷蓝底的茶盏,幽幽的抬起了头。
“你的野心可不小了,一妻独当?别说是我,就是这天下,恐怕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如此!”
“是吗?”
“呵,这个世道可真不公平了,女子就必须规定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男子不但可以在外寻花问柳,还可凭姿纳妾,身为妻子,不仅不可阻拦,还要乖乖的在家为其侍老教子、遵循妇德,连出门都成了一种戒律,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婚姻,就是这个时代的封建,就是这个男尊女卑特有的产物。”
“你似乎很不满意这个世道,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