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擒相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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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两秒钟的相顾无言中,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和谐温润起来。陆天皓略一垂眸,那张勾魂夺魄的俊脸便一点一点朝她倾过来,欲为当下的温馨添把火……
然而,唇即将碰触的那一刻,程颜的手机忽然响了,急促的铃音来得有点不合时宜。
她借着低头看手机的动作,避开了他炙热的吻。盯着来电显示上闪烁的名字,她面露疑惑,很快接听:“家佑?”
很久没有联系,家佑却连寒暄都省略,急不可待地问:“小颜,你能帮我个忙吗?”
听得出对方口吻里的焦灼与急切,程颜隐约冒出某种不祥的预感,她答应得毫不含糊:“行,你说。”
“我现在正在外地出差,刚才突然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说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去我家一趟看看她怎么样了?”家佑言简意赅道。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仍陷在昏迷中的老妈,面色平添一缕为难,这忙到底帮不帮?
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迟疑,家佑心急如焚地解释:“我妈精神状况本来就不是很稳定,我怕她再出事。”
程颜心头一紧,忙不迭说:“你放心,我马上过去!”
……
许是因为焦急,家佑的声线比往常偏高,加上病房里又安静异常,因此陆天皓听得一字不漏。
待程颜挂上电话,他立马说:“我陪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几天会日更,迎接大结局,握拳↖(^?^)↗
第63章
尚未到下班高峰期,路上不堵车;两人很快到了何家佑的住处。陆天皓泊了车;跟程颜一起上楼。
一下电梯;她的面色一紧——
何家的大门微敞着。
何母有间歇性神经病走失的前科;因此程颜心里当即涌起不好的念头,——她老人家该不会再次离家出走了吧?
不过;她的顾虑在推门而入的一刻被打消了。
只见何母靠在沙发里,额头沁满虚汗,正手捂着胸口呻/吟。看到程颜和陆天皓进来;她含混不清地念了句:“我胸闷得厉害……”
陆天皓蹙了蹙剑眉;随即道:“送医院吧。”
“嗯。”程颜应着,遂和他一左一右搀起何母;往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程颜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腾出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她迅速滑屏接听。没等对方开口,她直言说:“家佑,我已经到你家了,正准备送阿姨去医院。”
闻言,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略感放心,又叮嘱了几句:“……”
挂断电话,程颜对陆天皓说:“你先带何母下楼,我马上就来。”
瞧她一脸焦急的模样,他也没啰嗦,兀自扶何母出了门。程颜一个箭步返身跑进卧室,根据家佑方才在电话里的嘱咐,她拉开床头柜下面的抽屉,稍稍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他所说的那本存折。
她看都没看便把存折塞进手袋,然后疾步离开,下楼与陆天皓会和去了。
家佑是个细心的男人,估计老妈看病就医需要用钱,麻烦程颜照顾老妈已是不情之请,他总不能再让她垫钱。情急之下,他不假思索地直接告诉了她放置存折的地点以及密码。
陆天皓车技了得,几乎是用堪比救护车的速度顺利将何母送到医院,为了避免来回折腾,他索性选择了与程母相同的医院。
何母的就诊过程比想象中复杂,碍于她一副痛苦不堪浑身哪都不对劲的难受样儿,医生强烈建议住院观察,排查是否有心脏方面的问题。家佑不在身边,程颜确实怕人家的老妈有个好歹,所以毫不犹豫地听从了医生的建议。
一日之内,三位相熟的长者都住进了同一家医院,程颜心里不免一阵唏嘘。安顿好何母,她掩上门走出病房,默默与陆天皓对视一眼。
然而,这一瞥,她不由微微一愣。
陆天皓虽然一直杵在她身旁,整个过程都微垂着眸看她忙前忙后,还时不时搭把手,但他眼中带着明显的凉薄,那凉薄冷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地步,似乎十分嫌弃程颜“多管闲事”。
被男人的眼神刺得浑身不舒服,她不由放缓脚步,“你怎么了?”
他抿了抿唇形甚好的嘴唇,毫不掩饰话里话外的轻蔑:“家佑的事你以后少管。”
程颜这回更奇怪了。
她杏目一瞪,挑眉问:“你又哪根筋不对了?你要是看不惯可以走啊,干嘛还跟着照顾何母?”
陆天皓轻哼一声,“我才懒得管她,我是不放心你。”
好端端的一句煽情话,愣是被他说得不咸不淡,颇入不了程颜的耳,她回嘴:“你怎么这么冷血啊?家佑不是你哥们儿么?兄弟有难你难道不该两肋插刀吗?”她真替家佑抱不平,美其名曰的哥们当初升职不升他,现在还摆出一副见死不救的小人嘴脸。
女人一股脑抛出的数句反问依稀透着火药味,却只换来陆天皓轻描淡写的一句:“他早不是我哥们了。”
第一次听他亲口否定两人的兄弟情谊,程颜陷入一瞬的错愕。她动了动唇,终究未再吭声,俩男人关系破裂的原因她大抵清楚,——恐怕是因为她吧。
迟疑片刻,程颜话锋一转:“我要去趟银行,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陆天皓没多问,耸肩道:“没事,我去你妈的病房等你。”
**
医院对街正好有间银行,程颜从手袋里拿出家佑的存折,步履匆匆走了进去。刚才何母住院的押金是陆天皓代交的,再加上预缴一系列检查的费用,也不是笔小数目,既然家佑让她拿了存折,她还是取出钱还给陆天皓比较好。
临近下班,银行里的人不多,程颜在叫号机上取了号码,坐下来稍候。闲来无事,她打开手里的折子随意瞄了瞄。
陡然间,她的眸光泛起一抹疑惑——
存折上有一大笔进账格外夺目。
按理说,以家佑副总监的职位,他在方程式的月薪不过是五位数,可存折上赫然显示有一笔进账是六位数!
程颜以为自己眼花了,立马把存折举到眼皮子底下,又仔细数了数那一串阿拉伯数字,没错,确实是六位数。
这小子该不会卖身去了吧?
居然一下子来那么多钱!
疑惑作祟,她条件反射地瞅了瞅进账日期——
程颜登时双眉紧皱。
那一天她记忆犹新,正是经典广告收购案失败的当天!
某些可怕的事实顷刻间在她脑中形成雏形……
经典广告收购案的失败正是拜内鬼所赐,而这内鬼隐藏得实在太好,抓不到揪不出,竟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幸好陆天皓提前备了后招,才有惊无险转败为胜,顺便除掉了方剑齐。如果当时他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被算计惨了,被方董扫地出门的人肯定换成他了。
当然,现在说来这些都是后话,陆天皓已经与方家没半毛钱的关系了。言归正传,这内鬼既然与方剑齐狼狈为奸,不可能无缘无故或无偿,终归是要得点好处的……
金钱作为回报,永远是妥妥的。
程颜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分析下来,骤然惊得全身发凉,后脊梁骨飙出一阵阵冷汗。最后的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敢再往深里想一丝一毫,甚至是碰都不敢碰那个很可能令她五雷轰顶的结论。
她仿佛瞬间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傻傻僵在座椅上。
……
**
取完钱,程颜浑浑噩噩走出银行,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翻搅的疑云,颤抖着手拨通了家佑的电话。
男人略显疲惫的声线刚传来,她已脱口问道:“经典广告收购案的企划书是你拿给方剑齐的?”她终究道不出“内鬼”二字,太沉重又太讽刺,更重要的是,她不能也不愿相信那个人会是家佑。
电话彼端的男人明显狠狠一愣。
短暂的沉默,家佑很快认识到问题出在自己的存折上,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一时大脑发懵,慌不择言:“小颜,你听我解释……”
果然是他。
这等时刻,不否认即代表承认了。
程颜心口一疼,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会做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对着手机咆哮:“你怎么可以这样背叛天皓?!”
原本有些慌乱的男人在听到“陆天皓”的名字时,忽然冷静下来,家佑的口吻不再清冽,不再犹疑,反而相当凌厉:“你不想想他是怎么对我的?!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他和你拍拖却把我瞒得死死的!他隐瞒自己的身世我能理解,但你俩的事有必要瞒着我吗?!这一切只能说明他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兄弟!”
……身世?
这两个字当即激起程颜的警觉,一丝不可思议极快地闪过她的眉眼,她恍然意识到另一个事实,于是尖着嗓子质问:“所以他是方家养子的事也是你捅出来的吧?”
既然话已至此,家佑也不欲闪烁其词,他生生一沉气:“是。”
这一刻,程颜只感觉到“人心莫测”这个词的深意远比想象中的更可怕。尽管她知道那只鬼就藏在自己身边,她亦猜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唯独没有——他。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伤害或背叛,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瞬,永远不会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通透,相反,只会觉得阴霾罩顶。
程颜的心是真的寒了,她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马路牙子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语调带着颤音。
“因为你,”他吐了一口气,沉着嗓子说:“我比陆天皓先认识你,也比他更爱你。”
程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清冷地嗤笑一声,她的眼角却微微湿润了,一字一顿回道:“你、不、配!你知不知道我因为这些事儿背了多少黑锅?!被方家人怀疑,被同事戳着脊梁骨在背后骂!这是爱吗?你就是这样爱一个人的?!”话音落下,她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情绪激动到不能自已的地步。
“……”
她似乎出现了幻听,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分明掷地有声,在她听来却越来越模糊。
眼看程颜的情绪就要失控——
倏忽间,从对街健步走来一道挺拔清隽的人影。
男人在她面前停下,一手扯过她的手机,把她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期的榜单好苦逼,妥妥的2万字+,所以明天继续更文,姑娘们赶快撒花抚慰一下啊~
第64章
那个把瘫坐在马路牙子上哭疯了的程颜紧紧抱住的男人正是陆天皓。
瞧她去趟银行迟迟不回;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隔着条小马路;他就听到这女人对着手机一通撕心裂肺的怒吼;至于内容他自然听了个一字不漏。
眼下拥着身体发颤的女人;他不满地哼了声:“你为别的男人哭得这么伤心,让我情何以堪?”
难得的调笑,她却一点也笑不出,哀嚎得愈加放肆,原本并不任性的女人此时此刻的啜泣竟带着不管不顾的意味。
一天之内像是演电影一样发生如此多的意外;程颜早已疲倦至极的心脏越来越不堪重负。回想这一路走来的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原来牵累她最深的人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学长,她恍然有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悲哀。
所谓的“爱”;原来是个祸害。
她只是个女人;这一刻,她既不冷静,也不理智,只死死回抱着陆天皓的腰,如洪水般汹涌的眼泪和鼻涕蹭了他满衣服都是。
天塌了,地陷了,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极爱干净的陆天皓竟然半点不嫌弃她涕泪横流,反而无端被她的悲怆勾得心软、心疼,他轻轻摩挲着程颜的发丝,又把她往胸膛里揉了揉:“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赶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渐多,不时有好事之人驻了足,对着这对令人匪夷所思的男女指指点点。陆天皓倒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搂着嚎啕大哭的女人,任人围观指摘。
……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想通了,程颜终于安静下来。她搓了搓红肿的鼻子,仰起头瞅着一脸淡然的陆天皓,问:“家佑的事,你早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激得他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即他伸手抹了抹程颜脸颊上的泪痕,淡淡地“嗯”了一声。
事实上,自他从法国出差回来,便查到了内鬼是何许人。他当时的惊愕丝毫不逊于程颜,抛开被兄弟背后捅一刀的悲凉和愤怒,他首先想到的是家佑的家庭状况。碍于他家孤儿寡母诸多心酸,陆天皓终究念旧情,狠不下心炒他鱿鱼,所以才继续留他一碗饭吃,但昔日一对铁哥们的感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