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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aijiatxt.com_桃花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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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恣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吻得晕了。
    她懵懂地瞪着眼睛,舌尖随着那热情起舞。
    她好像化身成一叶扁舟,在狂风骤雨中起伏。
    时而飞上浪尖,时而卷入浪底。
    可这感觉却又如此得美妙,如此得甜蜜,令人欲罢不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好像快要窒息了。
    霍言祁终于松开了他的唇。
    燕恣的双颊绯红,那双清亮的双眸上仿佛染上了一层薄雾,愈发令人着迷。
    “小恣,”霍言祁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缓缓地道,“我相信陛下,他会有最好的安排,就算到了最后,是信王殿下承位,我愿意用我所有,护你一生恣意顺遂。”

  ☆、第五十六章 

狂风骤雨已过,剩下的便是甜蜜和宁静。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霍言祁这几天来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俞含婧怎么样了?”燕恣想起那日的场景,心中略略感到几分同情,她也是国公府千金,何苦为了别人那点龌蹉心思,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一提这个,霍言祁有些头疼,俞家遣人来了宁国公府好几次,明里暗里都在那里示意,让霍家赶紧提亲,两人把名分定下来。
    红绡消失了,他答允红绡赴宴的信笺被俞家拿在手中,言之凿凿,说是霍言祁邀俞含婧赴宴。
    要么与俞家结亲,要么两家从此交恶,霍母被逼得一个头两个大,把霍言祁叫去大骂一顿。
    幸好,霍母还算明理,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拍板,使出了一个“拖”字诀,只说自己是妇道人家,万事都要等到丈夫回来了再定。
    燕恣听得乐了:“你母亲倒也有趣,只怕拖不到那个时候,再过几日,淑妃和皇兄只怕都要出马了,他们有的是手段逼你母亲就范。”
    霍言祁怔了一下,狐疑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虽不愿恶意揣测皇兄,可我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凑巧,轶勒战事一起,父皇亲征,岭南造反,娘无故失踪,你又入了别人的圈套,”燕恣掰着手指一一数了过来,“我唯一弄不明白的是,明明父皇属意的是他,他这是急什么急?为什么要这样来对付我?但愿是我猜错了。”
    霍言祁悚然一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渗出,好一会儿才道:“那陛下那里岂不是会有危险?信王他……难道会这样胆大妄为?”
    燕恣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抓住了霍言祁的手急声道:“那怎么办?”
    霍言祁沉思了片刻:“信王从未接触过三军和兵部,应当动不了手脚,不过,不管如何,我会暗中提醒陛下和父亲,让他们多加提防。”
    燕恣稍稍放下心来,叮嘱道:“我们俩暂时就这样暗中联络,明面上就算是闹翻了,以免让大皇兄对你心生忌惮。”
    霍言祁没有应声,他好不容易才和燕恣两情相悦,情到浓处恨不得须臾不能分离,现在却还要这样做戏。
    他略带不快地道:“怎么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予墨和景铄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笑掉大牙,然后趁虚而入。”
    燕恣噗嗤乐了:“喂,霍将军,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予墨和景铄才不会像你这么无聊。”
    霍言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做戏是没问题,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你娘,我们免不了要碰面。”
    的确,当务之急必要找到晏若昀,不然消息传到西北,燕伯弘只怕会心神大乱。
    一连几天,霍言祁的禁军和傅衡的御前侍卫在大安城展开了筛子似的搜查,却一无所获。
    晏宅中做内应的那个侍卫也找到了,只是人已经横尸家中,线索已断。
    翌日,燕恣又赶往晏宅,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傅衡已经连着几夜没睡,双目赤红,看向燕恣的眼神都带着怀疑,再三追问晏若昀那晚都和她说了什么,燕恣简直百口莫辩。
    在傅衡的监视下,燕恣把晏宅从头到尾走了一圈,又坚持打开了卧房的门。
    卧房里一切如旧,摆设和以前一模一样,被子的一角掀开着,好像主人下一刻就会回来。
    这场景,的确是晏若昀自愿跟着走的,不然就算是有内应,也不可能有这能力把一个大活人会这样悄无声息地带走。
    可明明那天晚上,晏若昀已经答应了,要和她一起等父皇凯旋。
    究竟是谁,能让晏若昀放下戒心全心信任?
    一个名字跳入她的脑海。
    城南安子胡同。
    安子胡同在大安城的平民圈挺有名气,狭长的胡同中一共有近百户人家,都是刘姓同宗同族的,守望相助,俨然就是一个小天地。
    天色黑沉沉的,霍言祁、傅衡、燕恣都穿着夜行衣,其余的侍卫都散落在胡同的四周。
    燕恣本事显然不够,被霍言祁和傅衡一左一右帮衬着,才勉强上了屋顶。
    那日一想到刘叔,燕恣便想了起来,在她很小的时候,晏若昀曾带着她在京城住过一些时日,那时候就是刘叔在旁边一起帮衬的。
    她和吴婶两人对着图纸回忆了半天,又在京城的边缘凭着记忆对照着寻了一日,终于确定,这安子胡同就是从前曾经落脚的地方。
    禁军和御前侍卫太过惹眼,霍言祁便遣人乔装改扮成货郎,一家一家地查探,锁定了两家有嫌疑的人家。
    此时已过亥时,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的打更声。
    一点灯火骤然从胡同的某一处亮起,三个人对视一眼,猫着腰,朝着那亮光处轻悄无息地走去。
    胡同里都是四合院子,亮灯的是正南的那户人家。
    有人压低声音在里面争执。
    “你到底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她,我才带你来的。”
    燕恣陡然精神一振:那第二人的声音正是刘叔刘宁城。她抬头示意另两个人,又凝神趴在屋顶听了起来。
    “你这是妇人之仁,什么强不强迫,等她到了南边,看到了大好河山,享尽荣华富贵,还会有什么不愿意?难的有这么好的时机,有人愿意帮我们把她运出大安城,你这样犹豫不决,简直就是愚蠢透顶!”
    “你不了解她,她志不在此。”
    “那你要怎么办?把她留在这里?我实话告诉你,这里不可能容得下她,她回去就是一个死字。”
    “你让我再想想……”刘叔的语声痛苦。
    另一个人又劝了两句,便不出声了,想必是上床睡了。
    刘叔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拿起油灯出了门,他在庭院中站了一会儿,朝着隔壁的一个杂房走去。
    燕恣屏息静气,一动都不敢动,直到他走进房间关上门,三个人这才缓缓爬到了那间杂房的屋顶。
    霍言祁示意他们别动,自己掀开了几块瓦片,朝着下面看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单人床,刘宁城把烛台放在了小桌上,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他喃喃自语着,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霍言祁有些纳闷,看来这是刘宁城的住处,晏若昀不在这里,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到别的房间去找找,不然就算冲进去,也怕有人挟持了晏若昀。
    “公主,你跟我走吧,那狗皇帝居然关着你,你怎么受得了?”刘宁城继续喃喃自语着,“你的十四弟在等着你,我们马上就可以杀回京城了,你可以堂堂正正地回来……”
    霍言祁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刘宁城怎么一直坐在地上?说话的时候还面向那张单人床,显然神态十分恭谨。
    床板几不可闻地传来了窸窣声,刘宁城忽然站了起来,半跪在床前惊喜地道:“公主,你是不是想通了?”
    床板一下子被拉开了,里面有个一人见宽的方槽,晏若昀平躺在里面。
    霍言祁的手一紧,衡量着两边的力量,屏息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谁能把我送出城去?”晏若昀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公主你放心,汉方都联系好了,对方位高权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刘宁城高兴地道。
    晏若昀沉默良久,轻笑了一声道:“宁城,我对你、对岭南失望之极,你们和我父皇一样,不配坐这江山,更不配和燕伯弘相提并论。”
    “公主你……你为何这样说?”刘宁城的声音颤抖。
    “异族犯边,国难当头,你们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和人沆瀣一气,往抵抗轶勒的大梁将士背后捅刀子,你们……太卑鄙了……”晏若昀的语气渐渐激烈了起来,只是声音却依然无力,显然是被下了药。
    “不,不是,公主,这是最好的时机,我们这都是为了光复……”刘宁成辩解道。
    “不,你们是为了自己,你们已经利欲熏心,如果我和你们去了岭南,下场便是当你们的傀儡,你们事成之日,便是我身死之时。”晏若昀冷冷地看着他,“刘宁城,我如此信你,以为可以看到我那可怜的十四弟,原来,你也是骗我的,根本没有十四弟,全都是你们一手炮制出来的。”
    “没有……”刘宁城的脸色惨白,“我只是……”
    “不必再说,我不会和你们走,等着替我收尸吧。”晏若昀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刘宁城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趴在屋顶的三人心急如焚。
    只要刘宁城退开一丈,霍言祁和傅衡便有把握可以把人抢出。
    刘宁城冲着晏若昀磕了一个头,哑声道:“公主,我错了,我把你送回去。”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不愿意走那我就成全你,死在这里吧!”刀光一闪,有人冲着晏若昀直扑而去。
    几乎就在同时,硫磺味四起,刹那之间,火光冲天。
    霍言祁和傅衡立刻从屋顶跃了下来,抢身冲进了屋内。燕恣则冲着天空掷出了响箭,尖利的呼啸声在半空中响起。
    屋里血光四溅,刘宁城扑在晏若昀身上,背后中了一刀,挣扎着站了起来,傅衡和那个偷袭的人站在一处,那人的武功很不错,刀法诡异狠毒,居然和傅衡斗了个旗鼓相当。
    霍言祁起身就将晏若昀抱起,噼啪声响起,眼看着这间屋子就要倒了。
    “刘叔,快走!”燕恣在外面叫着。
    “你们快走!”刘宁城低吼一声,冲上去抱住了那人,“他会使毒,闭气!”
    霍言祁悚然一惊,屏住呼吸,捂着晏若昀的口鼻冲出了屋子,傅衡紧随其后。
    刘宁城死死地拖着那人,俩个人翻滚在一处,不到片刻,房梁倒塌,两人埋入一片火光之中。
    “刘叔!”燕恣嘶声叫道,泪如雨下。
    晏若昀的手臂无力地晃了晃,喃喃地低语:“宁城……为什么……”

  ☆、第五十七章 

晏若昀身体极其虚弱,这么多天,她几乎粒米未进,只是被人强灌了米汤才拖到今天。
    吴婶流着眼泪喂了小半碗粥,进食太多怕会对身体更加损伤。
    体内的软筋散无计可施,只能等药效过去。常驻晏宅的御医开出了方子,这被损伤的身子,只能慢慢调养了。
    晏若昀看着燕恣,略带歉然:“小恣,对不起,你刘叔他……说我还有亲人在城里,我实在没忍住……”
    一提起刘叔,母女俩都沉默了下来。
    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没有死在轶勒人的刀下,最后却倒在自己人的手中。
    他虽然有错,可更为卑鄙的却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
    “娘,你的亲人就是那个在岭南造反的皇子吗?”燕恣深怕她伤心,岔开了话题。
    晏若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神色哀凄:“那人是假的,我问过宁城他的样貌便知道了。当年我曾……亲耳听到小十四和他母妃的惨叫……乍听宁城说他还活着我便高兴坏了,也忘了去分辨真假。”
    “娘,”燕恣抱住了她,哽咽了起来,“你还有我,还有父皇,你别再走了……”
    门被推开了,霍言祁和傅衡走了进来。
    虽然明知道已经没有希望,燕恣还是眼巴巴地朝着他们看了过去。
    “刘宁城已葬身大火,夫人节哀。”霍言祁低声道,“岭南逆贼已经伏法,剩余三名自尽身亡,未能查出他们的来龙去脉,今日的所有消息都已封闭,想必能瞒上些时日。”
    晏若昀躺在床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下。
    傅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沉声道:“卑职错怪了夫人和公主,请夫人和公主责罚。”
    燕恣苦笑了一声:“你怀疑是我里应外合偷走了娘对不对?”
    傅衡惭愧地道:“是,卑职还以为夫人自己逃走投向岭南了,还派人去岭南的路上搜寻了,没想到这其中还会有这样的玄机。”
    晏若昀轻叹一声:“傅将军,这也怪不得你,你快起来吧,只愿他不要得知此事,扰了他的心思便好。”
    傅衡伏在地上,满脸通红:“夫人,都怪卑职心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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