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方有个约会-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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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想和你一起去看一场电影,骑一次单车,一起去野餐,然后当我们累了,我会告诉你我的感动,我的忧愁,然后靠在你的怀中,和你一起甜蜜的相拥……
我多么想和你一起去母亲最爱去的那片原野,和你一起去看飞行的蒲公英……
我都还不曾好好地牵过你的手,好好地看着你的眼睛,好好地给你我的一个拥抱,好好地吻一吻你……
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情是那样的多,可我们的时间,又是那样那样的少;就在那一刻,我心生贪图……
能够认识你,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多么美好而又幸福的事。只是,这时日太短暂,而上帝先生又太过仔细小气……
我都还不曾来得及说一句爱你……
当枪响过后,她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
她扑到自己的身前,伸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身前的衣襟——
转瞬之间,她就这样倒在自己的胸口,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然后用尽全力抬起头,想要看着他。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
他的嗓子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
洛奇意外地看到,爱德华挣脱开已经断裂的绳索,用那双被石块磨得血肉斑驳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下坠的身体。
“Edward……”她喃喃道。
有血从她的嘴角、胸前流了出来,她张张嘴,想要说话。红的触目惊心的血流了下来,浸透了他的衣服。
她的一滴眼泪从脸上滑落,无声地滴在了他的胸口。
“不!Rebecca! Rebecca!”他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仿佛意识中的一切,都已开始轰然倒塌——
“姐!”夏霖痛苦的一声哭喊。
“Edward……”她的声音此时,虚弱的就像一阵随时会飘走的轻烟。
“我……”她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襟,用上仅存的气力,她说道:“我……”
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她紧紧抓住他衣襟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她的身体缓缓地从他怀中滑落,仿佛一朵随风飘散凋零的蒲公英,马上就要消散到他就要看不到的地方……而他,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甚至根本无法去挽留。
那一刻,他难过得快要死掉,他想要发疯,他真的忽然也想那样死去,和她一起,离开这世界……
“Rebecca……Rebecca……”他和她一起跌落在冰凉的地边上,紧紧地抱住她,忘记了此刻洛奇的枪还在对着他。他痛苦地低声呼唤她的名字,他祈求上帝,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随即,伴随着一声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洛奇的匕首,便刺进了他的后心。一阵略带麻痹感的钻心的疼痛,立刻从那里,四散开来。
而愤恨的洛奇并不满足,他再次举起枪,对准爱德华的右肩,又开了一枪。
他的身体,随着子弹晃动了一下,鲜血就很快从肩头流了出来。他的血和她的,流在了一处。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阵阵的发黑。
他看到焦急的洛奇走近,用枪尾打晕了身旁的夏霖,然后抱起了倒在血泊中的夏诺,转身就要离去。
“看着那个小的。如果明天天亮之前,还没有人找到这里,杀了他,然后你们就从这里撤离。”洛奇狠狠地道。
……
“Rebecca……”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他的头渐渐垂了下去,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呼喊。
去年的入冬时分,就在那一天,他在肯尼迪机场的贵宾室里第一次到她。后来的日子里,那幅如同定了格的画面,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那时的她再次悄然离去。
那时的他时常患得患失。
那时的他想,假如失去了这些鲜活的记忆,他是不是只是一具活动着的行尸走肉而已……
就在那一天,那个东方女孩,背对着他,跪立着伏身在沙发的靠背上,对着身后的落地窗玻璃。她戴着白色针织绒线软帽,帽檐斜斜地压住一边的鬓角,乌黑的头发就那么随意的散在肩上。
她往玻璃上呵着气,用她纤细的手指在玻璃上写着东西。
她写着:Hold On; Pain Ends。 (要坚持住;痛苦终究会过去的。)
然后她回头,看着他璨然一笑:“你好!你就是来接我的爱德华先生么?”
哦,Rebecca。
假如我们不曾相遇,假如,我不曾像现在这般爱你——
凌晨一点四十七分。
在这个神思混乱,彷徨无措的时刻,站在黑浪滚滚、波涛冰凉的礁石上,面对着深沉汹涌的大海和冰冷的海风,端木,感到前所未有过的迷失。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分不清错与对,这种分裂的伤痛,让他感到他内心深处的自我,正在渐渐地消退。
他无法破除她的执念,更无法去理解那个人的。
原来从始至终,那个人都活在无边无际的欲望里;而他因着他的欲望,从始至终都活在深深的罪孽里。
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选……
一直到那通十万火急的电话打来,要他赶往长老会医院。
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清醒的电话,至少它成功地将端木拉回了现实。没有迟疑,因为他最珍视的朋友朋友、兄弟此刻正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如同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强压下凌乱的思绪,火速开车前往医院。
当他赶到的时候,爱德华已经被送入紧急手术室,没有看到爱德华是如何受的伤,可是站在手术室外,他却看到了被匆匆忙忙的护士带出来、密封好在袋中、交给警察的血衣。
在那个神秘人将浑身是血的爱德华送进医院的时候,大厅内无疑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医院第一时间联系了警方,可是混乱之中,那个送爱德华来的神秘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伤的非常严重,后胸被刺,刀口很深,几乎要穿透身体;左臂上臂和右肩下七公分处都有枪伤。目前我们也无法确定,是否能将他救活。”此时此刻,那名飞快地对警察说出这些的女护士,将口罩戴回,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端木无力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他觉得他的胸腔如同受到钝锤的重击一般,一下又一下。沉重的负罪感,让他几乎就要支持不下去。
踉跄地扶住一旁的长椅扶手,他木然地坐在上面,用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
这也许,是一场对他们三兄弟最沉痛、最艰辛的一场考验;他现在几乎要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得过去。
拿着血衣的警察看到不远处这个人的神色,走过来询问他是否是爱德华的朋友,询问了他许多问题,并告诉他必要时将需要他协助调查。可是他一直神情恍惚,木然地回答了那些问题,直到警察们离开。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的折磨和煎熬。
两个小时过去。
四个小时过去。
八个小时过去。
在漫无止境的等待将他折磨得快要绝望的时刻,手术室的灯灭了。
大门紧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端木冲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看着他:“他伤的很重。我们已经取出了他身体里的子弹,对他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处理,但是情况并不乐观。你是他的什么人?他有家人在这儿么?告诉他的家人,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端木听了,神思迷乱,脸色木然如死灰,医生们又说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见,然后他们离了他径自去了。
他在医院,一直枯坐到天色大白,继而到日上中天。完全忘记了公司,也忘记了其他所有的情形。
手术后的爱德华已然昏迷不醒,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
站在厚厚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端木心如刀割。
他这一生中最重视的两个兄弟,此刻,一个正挣扎在黑暗的深渊,一个正濒临死亡的边缘。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太阳早已正午,投下金色的光束,照在他的脚边。
将近一点的时候,前来探视的医生经过,看到玻璃窗外他的神情,摇了摇头。
重症监护室有严格的探访时间限制,端木无法进去。他看着医生走进去调阅着各种设备所记录下的对那位病人身体机能的多种监测信息。三十分钟后他们走了出来,端木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那位医生却率先开了口:“手术后如果三天之内他可以醒来,就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但是目前看起来,他的情况并不理想。”
“如果病人一直以来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帮他完成吧。”
如同一道判决书,端木白顿时没有了再开口询问的勇气。
看着室内的昏迷中的爱德华,他终于想到了那个爱德华最有可能未了的心愿。他转身,离开了医院。
他疯狂地拨打Lan曾经联系他的那个号码,但是Lan却如同突然从这世界上蒸发了一般,再也联系不上。
他想请叶岚帮助寻找夏诺的下落,他知道爱德华如果醒来,一定会十分迫切地想要见到她。
可是,叶岚却再也不曾露面。
终于,在他用尽各种方法想要查找叶岚的下落、却始终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他的未婚妻,夏晴依。
他风驰电掣地回了家,急切之下大步走进那栋房子。
夏晴依也在,只是情绪低落。
端木再也顾不得许多,他告诉她爱德华此刻正处在生死边缘的消息,然后进一步逼问她夏诺的下落。
在他的逼问下,她终于松了口,可是她的答案,却令他震惊到无以复加。
“你说什么——你把夏诺卖了?你居然……把她卖了?!”
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端木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前所未有过地向她大吼:“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就算是她只和你留着一半相同的血,她也是你的亲妹妹!”
夏晴依的脸上挂着死寂。毫无情绪的起伏,她看着他低笑一声,随即淡淡地道:“我还让他们杀了她的弟弟,夏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乐章(下) 云端的微笑
God is humorous; but cruel。
老天好幽默,却又好残忍。
苏家明回来了。
在苏张心兰回来后的第五天夜里,一伙身份诡异、行事低调的人驱车将神容憔悴,目光幽深的苏家明,送回了莱士顿庄园。
多日未见到孙儿的苏张心兰,在亲眼见到神容消瘦的苏家明,在张管家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大厅的时候,连日来的忧心忡忡终于在瞬间消散。
“家明,孙儿——”虽然一直都知道家明的处境很安全,但是当苏张心兰披着衣服缓步走下楼梯的时候,神情满是急切,眼眶也泛了红。这次的风波,害得她几乎差一点就失去了唯一的孙儿,纵使对外再冷定自若,可是心头的苦痛担忧,只有她自己知道。
苏家明看着奶奶,面上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他挥手谢了张管家的搀扶,自己快步走到奶奶跟前,伸出双手,将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抱在怀里:“奶奶。孙儿让您担心了。”
一句淡淡的问慰,让久经商场的苏张心兰顿时流下了一行热泪:“好。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接着,顾不上寒暄,苏张心兰立即带着孙儿上楼休息,又叫张管家请来庄园的私人医生金先生为苏家明检查身体。
那伙神秘的人士在将苏家明安全送回庄园后就离开了,苏张心兰甚至都没来得及答谢他们或者询问他们一些更具体些的情形。
这次苏家明虽然没受什么皮肉伤,但是元气损耗不小,而且身体极度疲惫。金医生建议苏家明修养一段时间,可是在听到他的建议后,苏家明却果决地坚持,他明天就要返回公司。
苏张心兰虽然十分心疼自己的孙儿,但是见到他这次十分坚持,便不再阻拦。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她连夜安排张管家调来十几名保镖,日夜轮值跟随,以便于照顾苏家明的安全。
医生吩咐完离去之后,看着靠在床上的孙儿,苏张心兰总算是心中的大石落地。可是此刻孙儿的脸色,却令她心中积郁再起。
“奶奶,Rebecca她……”苏家明欲言又止,神色抑郁。
“怎么?难道Rebecca她……”苏张心兰声音都微略发颤起来。
“奶奶,对不起,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没有照顾好她……”苏家明眼眶一红,差点就要落下泪来。“那些人送我回来的时候,他们的主人命他们带消息给我,夏诺她……”
“Rebecca……”苏张心兰惊得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口。
眼前阵阵晕眩,苏张心兰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和不适:“Rebecca,我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