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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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杀了她,替玉珺报仇!”
“你说得轻巧!”郑思钊也是义愤难当,却颇感无奈:“林南蔷和乌兰在不同时间被救起,救起后更没见过面,他们何以口风能够这么一致?必定是她们被救起后,身边有人这样教她们说的!如今大局已定,玉小姐若是贸贸然出来说出真相,又有几人能信?”
胳膊拧不过两条大腿的道理玉珺未必不懂,她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李善周,李善周恰好也抬头看她,“玉珠儿,此事需得慎重才是,毕竟这件事牵扯到林将军还有各大部落。”
“那让玉珺白白吃这个亏么!”郑世宁愤愤道。李善周摇了摇头,“不会!他们欠玉珠儿的,我总会一点一点替她讨回来。只是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
“我晓得的。”玉珺点头道。只恨她人微言轻,又让林南蔷占了先机,以林南蔷那张脸,再配上悲泣欲绝的神情,只怕谁看到都能认定了她才是受害者。再者说,她也不想害了乌兰。虽然她也曾恼怒乌兰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下手,可是想到乌兰将来的前途,她觉得自己还是选择缄默为好。毕竟,人家往后可是皇帝的妃子,甚至还有可能是国母,将这样的敌人化为自己牢固的靠山,总归是没错的!
她虽这样想,毕竟不能明说,只带了些许不甘,咬牙道:“乌兰虽然曾经想要害我,可那不是她本意,她不过是误会我罢了,到最后也是她救了我。而林南蔷,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终有一日,老天会替我收拾她!”
“不必等到将来了!”郑世宁幸灾乐祸道:“我今日才得了消息,林南蔷昨日掉悬崖时,生命虽然无碍,可是额头正中却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
“额头?那她岂不是破相了?”玉珺惊讶地合不拢嘴。
郑世宁点头道:“玉满楼亲口对我说,她的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即便不落下疤痕,她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修复。眼看明年开春就要选秀女,她必定是赶不上了。人人都看好她,以为以她的姿色容貌,必定能雀屏中选,没想到她自己却给自己掘了个大大的坟墓!京师第一美女,只怕要变成京师第一无盐女,人在做天在看,真真是报应不爽!”
“女人,尤其是美女,一向视自己的容貌甚重,如今林南蔷若是发现自己没了这一柄利器,只怕会深受打击。”郑思钊哈哈笑道,一边说着一边唤郑世宁下马,道:“我和世宁先行骑马回行宫,将事情禀报父亲。玉小姐身上还带着伤,可缓缓而来。”
他说着,对李善周炸了眨眼,郑世宁噗哧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们二人两眼,道:“对对对,我们先走,你们要是有什么体己话,可得赶紧说!”
二人说完,骑上马便扬长而去。马车顿时空了下来,玉珺微微垂了头,蹙眉凝思。
这世上之事变化多端,林南蔷城府又那样深,只怕她会抓住合适的时机,绝地反击。这样的祸害,留一时都让她不安。
李善周似乎看穿了玉珺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劝慰道:“如今所有人都不关注她,她若是想要兴风作浪也需得回京之后。这段日子你跟在圣上身边伺候着,也需谨慎些……”
他停了停,道:“思钊方才对我说,圣上命我和他留在北地处理一些事务,送你到行宫之后我就得离开。”
他说的颇为艰难,玉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想得只是和她长相厮守,可是还聚不到一天,他信誓旦旦要陪在她身边,此时却要食言。
他当真是满心满意的愧疚,“玉珠儿,对不起,明明说要回京之后就举办婚礼,眼下看来又的拖上几个月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把你留下来……”玉珺垂下眸子,心中说不失落,当真是假的。可就在她垂头的那一刻,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子,她几乎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圣上要对北地……?”
“你……”李善周怔了一怔,神色错愕地捂着她的嘴。玉珺压低了声音道;“我也只是瞎猜的,你只需点头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李善周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务必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北地各部这些年一直忙着内讧,土默特一枝独大。昨日圣上受伤,他们似乎也有察觉,土默特的首领派人提醒皇上,让他务必关注北地情形。”
玉珺恍惚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记不真切,但是她依稀记得前一世,也只是开了春,乌兰入宫没多久,北地各部大乱,土默特借兵大周,才平息那场叛乱。她的父亲林牧之因为在秋狝中受伤,没能参与到这次的平叛中。这一直都是林牧之生平最遗憾的一件事。
如果这一世因为皇帝的意外受伤,北地各部提前起事,所以郑思钊和李善周才被留在北地静观其变,那或许一切都会不同——皇帝的伤势或许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严重,否则他何以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场意外来得这样突然,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她又能猜透几分?
“你去吧!”玉珺垂下眸子,虽是失落,可仍是坚定道,“你去吧,我在京师等你,等这边的事情都办妥了,你早些回来!”
“玉珠儿,等我回了京,我一定给你一场最隆重的婚礼!”李善周定定道。
玉珺轻轻摇了摇头,靠在他的肩头,道:“李善周,我只想告诉你,我这辈子认定了你是我的夫君。你若是想要过太平安稳的日子,那我就随你一起,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妻子,素手持家。你若心有鸿鹄之志,志在四方,那我必定不作你的绊脚石。我祝你早日……“她朱唇轻启,“功成名达!”
李善周紧紧地抱住她,在她的耳旁轻声道:“我心如你心,若有二意,天打雷劈。”
☆、第222章 鱼蒙
时间飞逝而过,像是一眨眼,马车便到达行宫前。玉珺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车,玉满堂和玉满楼还有庆王皆等在门口,她刚下马车,玉满楼便沉声问道:“你们俩上哪儿去了,你的身上还带着伤,万一伤口落了疤痕,我看你如何是好!”
玉珺脸一红,凌晨时只想着跟李善周好好说说话,这会才觉察出羞涩来,低了头赶忙行礼道:“让各位长辈担心了。”
庆王貌似弥勒,笑起来分外亲切,戏谑道:“人嘛,总有年轻的时候。更何况是昨日那样特殊的时刻。玉太医还是别太苛刻才好,你看,她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小玉珺,你的伤可好些了?”
“托王爷的鸿福,已经不像昨夜那样疼了。”玉珺回道。
“那就好!”庆王满面笑意道:“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先给你道一声喜!”
他笑地乐呵,郑世宁扑上来搂着她笑道:“玉珺,你可真有本事。方才圣上发了话,说要让你进太医院,让你做太医呐!虽然品阶不高,可也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大周开国以来,统共就出了两个太医,一个正是宫里的太后娘娘,另外一个就是你了!你可真是长了脸了!”
玉珺一时愣在原地,郑世宁晃了晃她,道:“你这是高兴傻了么?快说句话呀!”
玉满楼沉声道:“圣上让你进太医院,也是为了方便你便宜行事。你可要替咱们玉家争一口气,拿出些真本事来!”
玉珺惶惶然地“哦”了一声,回头看李善周,他不过蹙了下眉头,很快对她露出鼓励的神色。
庆王笑着对李善周道:“该说的话你们俩也说了,你和思钊还有正事要办,赶紧去吧。”
玉满楼也板着脸催促李善周道:“玉珠儿的舅舅我还在这儿,玉珠儿的父亲母亲也都在,你还怕她被狼吃了不成,要去快去,别误了时辰!”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让李善周赶紧走,李善周不理,依旧给各位长辈做了个长揖,道:“我不在的日子,还有劳各位长辈替我照顾玉珠儿!”
庆王捋着自己的胡子对着玉满堂大笑:“我看你这女婿可以,还没成事呢,就这样疼媳妇儿!得了,快走吧,你的玉珠儿不会飞!”
说着话就把玉珺往回带,一边走,庆王一边道:“咱们只怕明日就要启程回京。我和你舅舅原本想的是让你悄悄替圣上治病,这样不引人注目才好。圣上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不知为何中途却变了主意,特意让你入太医院。我瞧圣上是有抬举你的意思。既如此,你也就不必拘着,放开你的手脚好好表现一番!我已经飞鸽传书让人将夏锦良送来,倒是圣上会亲自召见夏锦良,若太医们确认他确然已经痊愈,你再用你的方法给圣上医治。”
玉满堂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珺儿,你得用事实征服那些质疑你的人,包括圣上!”
玉珺重重地点了点头,玉满堂和玉满楼又抓住时机替她理清在皇帝身边行走时应该注意些什么,玉珺强烈地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赶着上架的那只鸭子,还没完全听明白他们说的话,她已经被推到了皇帝跟前,庆王行了礼之后,拽了拽她的衣角,她赶忙也跪了下来,就听庆王道:“圣上,玉珺来了。”
玉珺正要开口自称“民女”,话到嘴边,想到自己如今身份不同了,赶忙改口道:“臣玉珺叩见圣上。”
“平身吧。”头顶上的人淡淡地说了句,玉珺听他声音浑厚有力,倒不像重病摸样,倒应了她方才的猜测。起身站到一旁,又听他问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听乌兰说,你昨日甚是神勇,群狼环伺你竟不腿软,还能护着她和林南蔷,着实英勇!太医昨日也说,若不是你及时处理了乌兰的伤口,只怕她熬不过昨夜。你保住了乌兰的命,立下了大功,可需要什么奖赏?”
玉珺忙道:“圣上不是已经封臣做太医了么,这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是上上等的尊荣了!”
“我让你做太医,可不是为了让你光耀门楣的,你若是治不好我的病,我依旧砍了你的脑袋!”皇帝轻笑一声,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们的赌约了?”
“臣不敢忘记!”为了这个赌约,她几乎都要送命了,怎么可能敢忘记!玉珺暗自腹诽,赶忙从袖子中掏出那张要命的题字,“智勇双全”几个字上几乎都染了血,她自己看着都是一阵肉疼,“圣上,我寻着宝藏了,这就是其中之一!那对红玉鲤鱼在林小姐和乌兰小姐手上。想必她们也给你了。”
皇帝接过那“智勇双全”的题字,不过看了两眼,便丢在案上,笑道:“当时我说的什么,你还记得么?”
玉珺心一沉,顺口道:“臣记得,圣上说,‘若是她今日能得头名,朕另有赏赐,当是我给玉太傅的贺礼!’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上,一字不落!”
“若是不能呢!”皇帝又问。
玉珺咬着唇回道:“臣忘记了。臣只认定了要取得宝藏,并为之全力以赴!”
皇帝“哼”了一声,道:“你若是不记得,我告诉你。朕当时说的是,‘若是不能,那就让她进宫来,让宫里的嬷嬷们好好调…教调…教,教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保管,不出一个月,她就能焕然一新!’当时朕分明说的是你能得头名,才有赏赐。你这副题字,比起林南蔷的红玉鲤鱼足足晚了两天才到我的案上,你何以说自己是头名!”
皇帝耍起无赖来,才是真正的一本正经,让人无法反驳。玉珺唇翕动了半天,终于落败,道:“臣错了,是臣没深入领会圣意!”
皇帝只觉得好笑,这人,到底没承认是自己输了。
“也罢。乌兰昨日才对朕说,她是临死前才发现你说的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纵然是一种才能,比起针灸医术,还是差了一大截。如今朕也有深有体会。你在朕身边好好替朕治病,只当是将功赎过吧。”
玉珺只觉得冤屈,拼死拼活一场,到头来还是自己的错。
她怏怏地应了声“谢圣上”,皇帝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
“快叫太医!”庆王赶忙叫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福盛,皇帝手捂着唇,摆摆手道:“眼前不就是个太医么!”
庆王推了推玉珺,玉珺赶忙上前替皇帝诊脉。
看病用到是“望闻问切”,平日里就是给玉珺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打量万岁爷,可这会,她却有正当的借口,仔仔细细地看看这位天子。
宁康帝皇帝是先皇的老来子,年龄比起庆王小了好几轮,分明和李善周、郑思钊年龄相仿,可比起他二人,天生多了一分天子的威严和从容。用“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形容他,倒也是恰如其分。
他端端正正地往榻上一坐,自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气派。玉珺看他的脸,当真同她的前一世的婆婆宣慈长公主有几分相似。
大约是前一世在宣慈长公主那立规矩立怕了,此刻见了皇帝的脸,她不由得后背一凉,抖了一抖。宁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