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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梦起武侠世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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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有些用处,这小子倒可以留上一留。”包不同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孟寻真,嘿嘿冷笑三声,道,“小子,你又是何人?出身何门何派?”

孟寻真目中闪过一丝冷色,便似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转身走到段誉面前,含笑拱手道:“段兄来自大理,又怀有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力修为,必是出身名门。在下与大理段氏颇有渊源,却不知段兄是段氏哪一支的子弟?”

因为孟寻真方才算是为王语嫣解了围,段誉对他大是感激,见状忙拱手还礼道:“孟兄有礼,小弟确是出身段氏,家父段讳正淳,却不知孟兄所知的渊源是何意?”

包不同见孟寻真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一张丑脸气得一片铁青,暴喝道:“臭小子,没听到老子在问你话么?”右手探如虎爪,从背后狠狠抓向孟寻真的右肩,五指潜运真劲,裹挟劲风,存心要对方吃一个大大的苦头。

“孟兄当心!”段誉惊呼一声。

孟寻真却不回头,伸出右手的食指,反手向后一点,一股柔和的指力射向包不同胸口。他如今在拳脚功夫上专修“太极拳”与“一阳指”,随着功力日渐深厚,这两门功夫的修为也日益精湛。此刻使出的这一指,招式之精妙,指力之醇厚,皆已不逊于一灯大师本人。

“包三叔小心,这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王语嫣失声叫道。但她也只能认出孟寻真用的是一阳指,“琅嬛玉洞”和“还施水阁”中都未收录这门功夫,她不知这指法变化,也无从提醒包不同如何应对。

段誉虽然不通武功,但这一阳指却是见伯父和爹爹使得多了,自然也能一眼认出。他见孟寻真竟会他段氏的独门绝技,而且火候精深,尤在号称段氏第一高手的伯父段正明之上,惊骇之余,也有些明白孟寻真为何说与段氏颇有渊源。

包不同只觉这指力于温和醇厚中透着一股沛然莫测的意蕴,心中无端生出无可抵御的颓丧感觉,暗叫一声“厉害”,忙使身法侧身避开。

孟寻真仍不转身,背向包不同倒退一步,反手又是一指点出,口中低喝一声:“趴下!”

包不同本来还想道:“老子偏偏不趴,你待怎地?”结果看那指力射来之时,竟隐隐地将自己前后左右和上方全部封死,除了俯身闪避竟是别无他途。习武之人的身体反应已成本能,眼看指力射到,他不假思索地将身向前一伏,正是武术招式中最为难看、稍有身份之人也绝不会使出的一招“恶狗抢屎”。

孟寻真还是未转回身来,手指再点,喝道:“滚远些!”

包不同见这一指点来,自己别无应对之法,竟只能依照对方所言,就地用了一个武术招式中第二难看的“懒驴打滚”,骨碌碌地贴地翻滚出丈许开外。等弹腰站起时,已经灰头土脸,模样颇为狼狈。

孟寻真这才转回身来,面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包不同悠然道:“包先生,你若有问题问人,便该拿出请教人的态度。否则,孟某不介意用你的方法和你讲一讲道理,教你知道该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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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松鹤楼上

听到孟寻真这番颇有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风范的言语,段誉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但随即便想到包不同是王语嫣朋友,自己这一笑未免太过失礼,急忙伸手将嘴掩住。

包不同的脸色极是难看,望着孟寻真的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恨恨地道:“好,好!此番是包某有眼不识高人,徒然自取其辱。但有句话须说在前面,我看阁下的手段与咱们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成名绝技颇有相似之处。以此来看,近年来武林中这几桩惨案,说不得阁下也脱不了嫌疑。包某技不如人,自然没有资格向阁下质询,待日后禀明我那慕容兄弟,他自会去寻找阁下将此事分辨一二。若你做贼心虚,最好现在便将这厅内的众人全都杀了灭口!”

孟寻真油然道:“包先生用不着弄这激将之计,孟某在江湖上等着慕容公子便是!”

包不同拱手道:“既然如此,咱们慕容家的地上不欢迎阁下,还请早早走人罢!那姓段的小子,你也一起滚蛋!”他惹不起孟寻真,便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在段誉身上。

段誉自然不怨离开,转头去看王语嫣等三女。

王语嫣刚要开口,包不同已抢着道:“三位妹子,方才我收到了二哥的飞鸽传书,他交代了一件事给咱们去办,此事却不便被不相干之人知晓。”

听他这么一说,王语嫣等三女交换一下眼色,都住口不言。

段誉见状,便知王语嫣是实实在在地将自己划分到“不相干之人”一类,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恼怒。

孟寻真见他这副样子,摇头失笑,走过来在他肩头拍了拍道:“段兄,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咱们这两个‘不相干之人’还是走罢!”一边说着,一边扯着他便往外走。

“两位稍等。”阿朱在他们身后开口道。

段誉心中本就是万分的难舍难离,听到这声招呼,喜出望外地停下脚步转头回头。

却听阿朱道:“湖中水道复杂,你二位恐怕难以出去,还是我派人送你们一程罢。”

段誉见她不是挽留自己,而王语嫣不知在和包不同说着什么,看都没向自己看一眼,心中愈发不快,口气有些生硬地道:“不必,段某不过是一个不相干之人,何劳姑娘挂怀?”说罢抢在孟寻真前面向门外大步走去。

“段公子……”阿朱还想说些什么。

孟寻真笑道:“姑娘不用为我们担心,我既然能来这里,便有办法离开,后会有期。”拱了拱手,加快脚步追上了段誉,并肩向外走去。

此刻孟寻真心中略有些失望,他猜度系统任务要在某种情景下才会触发,因此才主动参与到原著的情节中来,但此刻已经与原著三主角之一的段誉结识,那系统仍没有动静,看来还要等另外的机缘。

两人走出一段路,段誉有些好奇地问道:“孟兄究竟与我段氏有何渊源?为何会精擅一阳指功?”

孟寻真早已准备好答案,笑道:“在下早年有幸结识一位法号‘一灯’的高僧,蒙他青睐,传授了这门一阳指的功夫。”

段誉知道他段氏一族中出家为僧者甚多,虽然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到“天龙寺”出家,但另行觅地修行的也不是没有。若换一个段氏子弟,定然要质疑那位当为段氏一脉高手的“一灯大师”为何将段氏绝技传于外姓,但段誉自幼厌习武功,也从没觉得自家武功有什么了不起,自然也就不觉得孟寻真学了“一阳指”是一件如何了不得的大事,因此对孟寻真所言深信不疑。

两人低声交谈着走到水边,段誉左右看看,问道:“孟兄,你的船呢?”

孟寻真微微一愣,反问道:“什么船?”

“难道孟兄你不是乘船来的?”段誉惊讶地问道,见孟寻真点头,一张脸立时苦了下来,“我以为孟兄有船,因此拒绝了阿朱姑娘派人相送。早知如此,便是只向她借一船一桨也好。如今我们却是怎生离开?”

孟寻真摇头笑道:“难为你当时还能想到这些。放心罢,我自有办法。”说罢仰天发出一声长啸。不多时,银魂和玉魄便从空中飞落到他身边。

“好神骏的一对雕儿!”段誉从未见过体型如此巨大的禽鸟,口中啧啧称奇。

孟寻真道:“段兄,有没有兴趣试一试翱翔九天的感觉呢?”

段誉一呆,随即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问道:“孟兄是说,这对雕儿可以负人飞行?”

孟寻真以实际行动作答,他走到银魂身边,翻身伏在雕背上,口中一声轻喝,银魂立时鼓动双翅冲天而起。

仰天望着背着孟寻真在自己头顶上方盘旋飞行的白雕,段誉咽了一口唾沫,先站在远处向着玉魄深施一礼,赔笑道:“雕兄,有劳你负载小弟一程。等离了此地,小弟一定以上好酒肉相谢。”见这雕儿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他装着胆子走上前去,学着孟寻真的样子伏在雕背上。

玉魄展翅起飞,追上了空中的银魂。双雕都收到了孟寻真在心中发出的指令,向着北方比翼飞去。

飞行途中,孟寻真以传音入密的法门对玉魄背上的段誉笑道:“段兄,刚刚你弄错了一件事。玉魄可是一只雌雕,你应该唤她作‘雕姐姐’才对!”

段誉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抖,差点便从雕背上摔了下去。

双雕飞行到黎明时分,在一座小山的脚下降落下来。当着段誉,孟寻真也不便将双雕收回驭兽牌内,仍叫它们在附近自由活动。

“孟兄可知此地是什么所在?”段誉人地生疏,天色未亮,又寻不到人来打听,只能问身边的孟寻真。

孟寻真却是胸有成竹,答道:“这山唤作‘马迹山’,离无锡已经不远。段兄若无要事,咱们一起到无锡城内寻个酒楼,一起饮上几杯,算是庆祝你我相识如何?”

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段誉却觉得和孟寻真很是投缘,对于他这提议自是举双手赞成。

两人便一起往无锡方向走去,他们各负奇学,脚程都是极快,疾行了半日,午时前后赶到了无锡。进得城后,但见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

孟寻真向路边的一个行人问了这城中有甚上等的酒楼饭铺,那人报出“太白居”、“松鹤楼”、“仙客来”等几个名字。孟寻真只向那人问明了“松鹤楼”的所在,和段誉一起寻去。

他们依照那人指点的路径转过几个街口,果然看到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正是“松鹤楼”三个大字。那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两人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段誉开口要了两壶酒,叫跑堂配四色酒菜,在楼边栏杆旁的一张桌子边与孟寻真相对而坐。两人对饮了几杯,段誉却又情不自禁地想起王语嫣,一股凄凉孤寂之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一声长叹。

孟寻真看他自伤自怜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他知道这种事旁人帮不上忙,因此并不出言安慰,只是又给他斟了一杯酒,将自己的酒杯向他举了一下,陪他一饮而尽。

两人又饮了几杯,忽听楼梯处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沉稳脚步声,转头看时,便见一条大汉龙行虎步地走上楼来,此人身形甚是魁伟,年纪在三十来岁,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威势凛凛。

看到此人,孟寻真双目精芒一闪,心中轻轻喝出一个名字:“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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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斗酒千杯

孟寻真和段誉是乘双雕飞离“听香水榭”,比原着中段誉划船离开要快了许多,以至于使本来的情节发展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偏差——本来该是先一步到了松鹤楼上的乔峰如今却变成了晚到。

段誉看到乔峰时,在心底暗暗地喝了一声彩:“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是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他是书呆子的性子,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想到便做。看到乔峰在对面的桌子边坐下,点了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十分豪迈地自在吃喝,他伸手招呼跑堂过来,指着乔峰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乔峰听到段誉的吩咐,抬头看看他和孟寻真两人,目中微微现出惊异之色,随即便点了点头,却没有和他们搭话。

孟寻真轻笑一声道:“段兄既然诚心请客,便该慷慨一些,这位兄台一看便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汉子,你只请他喝那两壶酒怎够?”说着对那跑堂的吩咐道:“你去取三只大碗来,打二十斤高粱!”

听到“二十斤高粱”,那跑堂和段誉都吓了一跳,乔峰的双眼却亮了起来。

跑堂赔笑问道:“爷台,您说的可是二十斤高粱?”

孟寻真笑道:“怎么,开酒楼的还怕大肚汉么?快去!”

那跑堂不敢怠慢,快步跑下楼去,过不多时,取来三只大碗和一大坛酒,放在孟寻真和段誉的桌上。

孟寻真抓起酒坛,将三只大碗满满地斟上,向乔峰抱拳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与兄台相遇,便是有缘,小弟先敬兄台一碗!”伸手在其中的一只酒碗上一拨,那酒碗从桌子上平平飞出,便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着,缓缓地飞向乔峰。

乔峰识得这一手功夫的精妙与难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右手一探,用拇指、食指和中指稳稳捏住那酒碗的边沿,笑道:“多谢阁下盛情,干了!”将酒碗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孟寻真对段誉笑道:“段兄,一起来啊!”将碗往嘴边一送,“咕”的一声便将整碗酒自口内送入腹中,那酒水却似丝毫不在咽喉停留。

段誉眼睛瞅着那一大碗酒,鼻子嗅着浓烈的酒气,心中大是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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