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异族-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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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层平台爬上来,再沿着两截的竖梯爬上要塞,再出了要塞回到筒子楼,这一路我们走得都很小心,毕竟不知道钟向东是否仍藏在暗处阴着我们。这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各自心怀心事,尤其是卓宇,时常心不在焉。我想可能是因为阿天,我到至今想不明白阿天跳下去前为什么要把匕首交给卓宇,那把鱼骨纹匕首可是他从不离身的东西。
重新回到筒子楼,我心里竟涌上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为自己这种感觉感到可耻,怎么说这都是小鬼子的建筑物。
致远说走累了,老九说:“在这休息一下,顺便补充下水源。”
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我们都累了,老九的话说完以后,我们在一层的书房里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去,无论如可,这场地狱之行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卓宇找了一个小箱子,把从要塞文件室里整理出来的文件叠放到里面,虽然丢了黑石,但这些关于X的文件足以向上头交差了。
致远朝老九说:“九叔,把你知道的情况现在跟我们说说行不?憋得心里难受。”
老九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根烟,点上说:“回去说。”
致远悻悻看了老九一眼,索性把头靠墙上,开始闭目养神。我体力也有些透支,坐在板子上两眼皮直打架。
老九说:“你们都睡会,我守着,醒了出林子。”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了老段,老段这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进了筒子楼都没说一句话,照他的性格,他肯定会跟老九抢着放哨。
我看了老段一眼,他坐在书桌的侧面,眼睛微闭着,像是睡着了,我没打扰他,人都有累的时候,说实话这一趟真没少折腾他。
我闭上眼,脑子里胡思乱想,想X,想阿天,想深渊下面的世界,恍惚间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致远那小子还在打呼噜,其他人都没什么动静,躺的躺,坐的坐,还在休息。我瞥了一眼老段坐的位置,心里咯噔一声,老段的嘴角腮帮子上都是干涸的血迹,脸色白的吓人。
我爬起来冲过去,蹲下把老段扶起来,轻晃了晃他喊道:“醒醒,段叔!”
老段慢慢睁开眼,看了看我,挤出一个笑脸说:“这蜈蚣毒还真他娘的厉害。”
我一惊问他:“段叔,你身上的蜈蚣毒不是解了吗?”说完随即想到钟向东,是他给老段解的蜈蚣毒,难道他在解毒的时候又给老段下了其他毒?
老段说:“我身上的毒没解,钟向东没找到解毒的药剂,我让他给我用了一些抑制毒性蔓延的药,想撑到回去以后再解,呵,恐怕是回不去了。”
老段的话如五雷轰顶,怪不得自从他醒了以后,脸色一直很难看,我太疏忽了。
我抓住老段的手说:“段叔,咱能回去,一定能回去。”
“老段,你怎么了?!”老九几人也注意到这边的状态,一齐围了上来。
“毒发了。”老段说。
“怎么会这么快?老段,你要挺住,咱现在就回去。”老九说。
“你们都知道老段的毒没解?那为什么不早送他回去治疗?!”我喊道,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老段摆摆手说:“这是我自己的注意,不怪他们。”
顿了一下,老段微闭上眼睛说:“你们都别难过,死对我来说其实是种解脱,我活的太不真实了,这种日子真的过够了,是时候该歇歇了。”
老段的话我听得云里雾里,无暇多想,只能劝他:“段叔,你别胡思乱想,我们这就回去,你一定要撑住!”
老段重新睁开眼,嘴角带着笑意,缓缓伸手搂上了我的脖子,我感觉老段在拉我,我顺势把上身靠到了他的胸前,老段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四个字:“古城三层。”接着松开了手。
我浑身一颤,猛然记起上次在去古城的路上,老段在我后背上拍了三下,原来是暗示我去古城的三层,可我记得古城明明只有一层,古城三层在哪?
我刚思及此,就听到老段咳了一声,一口鲜血从老段嘴里吐了出来,我用袖子擦着老段嘴角的血迹,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知道老段真的快要不行了。
“段叔。。。”我感觉眼睛有些发涩。
老段微睁着的眼睛慢慢闭上了,呼吸戛然而止。
“段叔。。。”我无力的喊着,像掉进了冰窟,全身冰凉,从某种程度上讲,老段已经是我的亲人了,我做梦都没想到老段会走得这么早。
“段哥,你一路走好。”老九红着眼圈说。
致远把手按在我肩头,说:“铁头儿,咱回去,把段叔送回去。”
我鼻子发酸,眼泪扑扑的往下掉,我说不出话,只能点头,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致远执意要把老段背回去,老九不同意,让我们做了一个简单的担架,我跟致远一起把老段抬了回去。
在出林子的路上,我们更加沉默,也没有停顿,几乎一口气走到林子边上。一路上我脑子里全是老段的音容笑貌,老段给我纱布时我就觉得他怪怪的,原来他那时就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毒发身亡,才把这个信息交由我保管,我心里追悔不已,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走出林子后,我们五个的衣服都被树枝刮的破破烂烂,脸上也是划的血迹斑斑,但没有一个人抱怨,这些外伤跟心里的疼痛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我们虽然奔走了将近一天,但没人喊累,不过我们心里都清楚,此刻我们完全是靠意志力挺下来的,体力早已透支了十几次。
走到林子边上后我说:“九叔,不行咱先歇一会,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虽然出了林子,但后面就是曲折蜿蜒的山路,上次我们坐车都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如今徒步往回走,没有充足的体力,再强的意志力恐怕也难走出去。
老九说:“先找到来时的那条路,咱从那往回走,没准半路上能碰上车。”
我们点头同意,林子边上的树木稀疏多了,视野良好,没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条简陋的公路,更令我们振奋的是在公路通进林子的接口处,居然停着一辆卡车!
我们几乎一路小跑过去,打老远就瞅着那辆卡车有些眼熟,待到近处才发现正是我们进林子时坐的那辆解放载货车。
我跟致远把担架放到路边上,老九上前敲了敲车窗,里面毫无反应,我走过去爬到车头往里瞅了瞅,看到司机小哥歪坐在驾驶座上,睡着了。
老九使劲砸了几声玻璃,司机惊醒了,连忙打开车门,看了看我们几个说:“你们终于出来了!”
“谁派你来的?”老九问他。
司机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让我过来等你们,好像是上次你们中间的一个,我记不清了。”
“叫什么名字?”老九问。
司机说:“不知道。”
老九跟我们几个说:“先上车。”
我跟致远还有卓宇把老段抬到了车斗上,老段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看了看担架上的老段问我们:“那人怎么了?”
老九说:“没事,开车,回去。”
第七十章 对质 '本章字数:202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7…20 23:41:31。0'
司机打着了火,开始沿着简易的公路往回开,这次我坐在后面依然感觉到寒风刺骨,但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想说,心里已经麻木了。致远跟卓宇也一样,木然的坐在后车厢上,精神不振。
大概因为怀着心事,我感觉回去的路很快,等我们重新回到东北地区超自然小组根据地时,天已经黑透了。
晚上的风更冷更硬,我们没有休息,而是立刻着手老段的后事。老段的媳妇一直病病殃殃,前几年就走了,老段无儿无女,一个人无依无靠,只剩下了我们这帮兄弟。依老九的意思,早点让老段入土为安,我们到了根据地后,也没有下车,直接到棺材铺给老段选了一口好棺材,然后选了一块干净利索的地方把老段埋了。
埋老段的时候,我心里又堵又涩,人的一生真的很短,很多孜孜追寻,梦寐以求的东西只有到了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它们也不是那么重要。或许老段说得对,死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
埋完之后,老九让我们先回,他说再呆一会,我看了看天色,几乎要黎明了,周遭的空气更加湿冷,我劝老九说:“九叔,咱们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先回去歇歇。”
老九摆摆手说:“我不累,你们先回去。”
我们三个互看一眼,开始沉默着往回走。我确实感觉累了,不只是身体上,心理上的疲累更让我萎靡不振。
回到超自然小组的集体宿舍时,我惊奇的发现里面居然亮着灯,这不得不让我对司机小哥嘴里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浮想翩翩,究竟会是谁?
我们三个迫不及待的冲进宿舍,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蛋清!我心里又惊有喜,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蛋清一脸激动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致远问他:“你小子什么时候偷跑回来的?”
蛋清说:“我都回来快一星期了。”
我睁大了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从蛋清消失后,我们顶多在地下空间里待了两天的时间,加上路上的一天,也就三天,他怎么可能比我们提前这么多?
我心里又想起另一个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问他:“你在避难室里失踪以后去哪了?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蛋清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什么避难室?”
“深渊二层平台上的避难室,阿天发现的那间。”我说
蛋清说:“深渊?我没进过深渊啊。”
我脑袋一阵阵发懵,蛋清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可当时蛋清明明跟我爬下了连接地下空间的两截竖梯,并且跟我一起跌进了深渊的而成平台,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不会是臆想,可蛋清为什么不承认?
致远说:“你是不是在里面吓傻了?当时可是你自愿下去的。”
蛋清的脸上更加茫然,说:“我现在很清醒,我根本没进过什么深渊。”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卓宇坐到致远的床上,问蛋清:“你还记不记得日本人的地下要塞?”
蛋清说:“没印象。”
“那你记不记得跟我们进了林子?”
“记得啊,要不是梁大爷,我就死里面了。”蛋清说。
间隙性失忆?我脑袋里忽然浮现出这个词。蛋清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把进入林子后的遭遇忘干净了。
“你是怎么回来的?”卓宇继续问他。
蛋清说:“自己走回来的,幸好半路上碰上一辆拉货的马车。我等了你们几天都不见人影,就先回来了。”
“你等我们?在哪等的?”我问。
“在梁大爷家,我一个人找不着回去的路了,就一直在林子边上的梁大爷家等你们。”蛋清说。
我们皱起眉头,蛋清这句话我们听得云里雾里,这种问答式的询问反而把我们自己绕迷糊了。
“吉丹青,那你说说你的遭遇吧。”卓宇说。
蛋清脸上显出一丝不悦,说:“你什么意思?一回来就审犯人似的审我,就跟我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我说:“蛋清,我们那头发生了一些很古怪的事,我们需要你的部分经历给我们提供线索。”
蛋清看我一眼,说:“好吧,我就把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全都讲给你听。”
根据蛋清的说法,他的前半部分经历跟我们一模一样,但是到了后面就出问题了,出问题的点在他跟致远送老梁回家的事上,我们眼见的情况是蛋清跟致远送完老梁后一齐回到了组织,但是照蛋清的说法,当时致远莫名其妙的提前走了,只剩他自己留在老梁的住处,后来他自己没胆量一个人进林子找我们,就在林子边上等了三四天,后来一直不见我们出来,就直接回基地了。
致远听完蛋清的话反应最强烈的,他瞪着眼质问蛋清:“你说我没带你回去?!当时要不是你吵吵着要提前走我还想在老梁家多吃一顿呢!”
蛋清说:“我什么时候吵吵着要提前走了,我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你人就没了,追都追不上。”
听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致远没有说谎,因为他确实带回来一个‘蛋清’,至于蛋清,我想也没有说谎,因为这件事极容易证明,如果他真的回来快六七天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只要我们找周围的人核证一下就解决了,我想蛋清不会撒这么低级的谎。
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在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