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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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束缚的绳子解开后,兀自敲打全身,泥壳纷纷下落,仿佛涅槃重生,不过更像是孵出了蛋壳的小鸡,因为整个人一剥掉泥壳后,原本通红的肤色变得白嫩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多了,抓挠出血的伤口也愈合了不少,没有发现太严重的红肿状态。他纳闷了,这和泥巴烤火止痒,算是哪门子偏方?
话说,由于二舅这突发其来神经质,大伙都忽视掉了打开的棺木,不过即使记得也不可能莽撞去查看,二舅莫名其妙的奇痒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他恢复正常了,接下来的事便是看棺了,想必刚才的罪魁祸首就是毒气,那么到现在,应该也扩散得差不多了吧。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四周黑魆魆一片,燃烧的篝火倒是大有用途,成了一盏大型照明灯。幢幢晃悠的光影把不远处的棺木覆盖上一层绛红,看得有些灵异而压抑。
周遭死寂,唯有蛙鸣。连平时偶然啼鸣的鸟儿也不见了动静。
二舅把身上的泥巴搓得差不多了,倒是忘了天灵盖上锅盖一坨,干瘪瘪地扣在头顶,浑然不知。火光里,看到自己身上红肿发痒的地方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心里稍有安慰,他从火堆里抽出几根火棍,带着众人朝棺木走去。
☆、第三十一章:棺椁内木乃伊产子?(2)
“哎,我说,这棺木这么邪门,该不会是里面生出了旱魃了吧?”有人不禁担忧。
旱魃是村里流行说的尸变,尸变一说溯源历史过于悠久,也不是哪传言的了,最早的尸变先是说成旱魃,后来直接成为僵尸。通俗来讲,尸体安葬的位置和周遍环境都与尸变有关普遍公认的说法是:入葬时,尸体由于环境的恒温和干燥没有腐烂,而又有某种微生物发出的生物电使尸体变化形成僵尸。一般的尸体只要不是葬在水枯泽烂的地方都不会发生尸变的,而目前这棺木竟然直接倒立埋葬于盆地当中,常年是灌满了地下水,真不知里面阴气有多重。
看棺木漆黑如墨,在夜色中更是给人一种畏葸的压抑感,好比一个沉睡在地底千年的潘多拉盒子出土,周围都弥漫着重重的煞气。
“你说旱魃?可能吗?”二舅挥了一下手中的火棍,不以为然道,“这棺材估计少说也有上百年了,要是里面有旱魃,泡在水里那么久,早就成巨人观了,你见过肥胖得跟一头猪一样的僵尸吗?”
“老蛮,你也别太过自负了,这是为你好,刚才要不是我们救了你,现在躺在棺材里的就是你这个新鲜的旱魃了,不管里面有什么,咱们还是小心点儿为好。”有人劝诫道。
“得得得,我知道了。”二舅三番两次遭受暗算,吃了不少亏,嘴上虽说是振振有词我行我素,不过暗下心里提防了许多,再出什么差错,那可是玩完了命。
众人在棺木周围围成了一个圈,缓缓挪步靠近。二舅举着火棍,第一个伸头飞速地朝棺木内看了一眼,赶紧一缩,就这么愣了几秒钟,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大惑不解的样子,便重新又举着火把伸到了棺木上方。
这时大伙也就看清了,棺内躺着一个人形的像是木乃伊的东西,而且很诡异地保持着一个向上攀爬的姿势,似乎要凭自己的力量打开棺盖。其他的,没什么什么冥器古玩,木乃伊周身全部被用一种什么如黑蜡的东西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最有些奇怪的,里面也没有什么水怪,想想也是,还在开棺时就发现这棺木几乎完好无损,水怪除非有穿墙入地的本领,不然也不可能就这么凭着一丝细微的缝隙钻到棺内。
包裹的黑蜡下方仍有一层腐臭未干的黑水,这就好比废气的残渣了,臭味比原来还要厉害好几倍,要不是开棺通风了那么久,别说观察了,要这么脸鼻对着有害毒气,人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到棺木里。
“这……死人在棺材里吐黑蜡自己结了茧呢?”二舅挠了挠脑袋,包括村主任王大有等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是一种隔绝水汽的保护层。”
“我看这是尸蜡。”还算有个明白人。
医学上讲,尸蜡是一种特殊的尸体现象,一般来说,肥胖的尸体长期停留水中或埋在不通风的潮湿地方里,□□进展缓慢。约经3—6个月,尸体的皮下脂肪分解成脂肪酸和甘油。脂肪酸和蛋白质分解产物中的氨结合,形成脂肪酸铵,再和水中的钙、镁形成灰白色蜡状物质,使部分或全部尸体得以保存,称为尸蜡。因此,在水下挖出的棺材常年泡水,而且密不通风,并不排除尸骸形成尸蜡后而一直保存这个状态下来。
确切地讲,一具成人的尸蜡形成只用一两年时间就可以形成,如果这棺木已有百年之久,而且棺内的尸蜡还能保存这么完整,那实属少见。而且尸蜡能在较长的时间内保存尸体上的伤痕、系沟、鸡皮疙瘩和生理、病理特征,可惜的是,这具尸骸周身黝黑,颜色较深,已经无法辨别各种痕迹了。
“撕开那层东西,看看里面是什么?”有人提议。
“那你去……万一里面包裹的就是旱魃呢?”
“……”
“话说死人埋葬后,如果不化为骷髅,重见光日那可是形成尸僵的。这旱魃要是逃出来,咱们一个都逃不掉,没看到它的手抓在棺木边缘呢,这可是想要爬出来的姿势呀。”
对于入葬的死人为什么还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实在想不通,而这个姿势委实吓人,貌似呆在河底下久了,有了想逃离出来的冲动,至于这个姿势,理应说,在人死后,入殓都是四肢放得平平整整的,难道说,这具尸体生前是被人活埋的?!抑或在倒葬的时候才产生的?
大伙喁喁私语,唯有二舅一直默不作声,他举着火棍徘徊在棺材四周许久,便去旁边捡来一截木头,就要朝那层黑蜡捅去。
“老蛮,你要干嘛?”王大有制止道。
“这,这……多让人揪心啊是不是?这棺材里面就是一个弥天引诱,都到这地步了,不查个彻彻底底,我心真是直痒痒。”二舅到底真是结了伤疤忘了疼,把刚才一番奇痒给抛得一干二净。
但是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整件事情发展下来貌似是一扣接着一扣,即使是各种突如其来的陷阱还是让人有不惜一切代价一睹乾坤的冲动。不说二舅,周围好几个人也都心里直痒痒。所有事情的真相就仅仅隔着一层黑蜡了,就这么半途而废了,委实是天大遗憾。
“做事也得有个名头啊?你撕开主要为了看里面到底藏有什么?”村主任对二舅道。
“呃……就算是吧。”
“难道说你费尽周折抛开一口荒郊野外的坟冢,就为了看一眼里面尸骨寒了没有?”
“这个……”二舅也是被问得有些发蒙,但是看着眼前这具人体黑蜡,总是有止不住的诱惑,他实在忍不住了,“既然咱们已经把棺材挖出来了,让棺内里面的人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也好嘛……”
☆、第三十二章:涅槃重生,一切皆幻觉(1)
第三十二章:涅槃重生,一切皆幻觉
二舅不搭调地敷衍,说话间,手中的木棍已经插进了黑蜡里了。被硬物触碰的那层黑蜡,能看到表层的那团异物如实体硅胶般,但是又有些软,捅上去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凹陷进去的痕迹。众人看着都不禁捏了把汗……
“嘿,兄弟,醒醒,醒醒……”二舅用木棍推着棺材里面的‘死人’,无赖地套近乎,不过那堆黑蜡无动于衷。
二舅小心翼翼的用木棍的尖端在尸蜡头顶上刺进去,不知道尸蜡是被这些黑水泡软了还是怎么的,拧了几下便穿透到了里面,在穿透的地方,竟然有一些绿色的黏液喷了出来,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柿子,里面的东西都糊成一团了。
液体喷出来不高,但还是吓了众人一跳,闻着这味道,这根本就是人死了好多天后发出的臭味,皮肤组织和五脏六腑融化的味道。而这棺木已有百年之久,目前还能闻到这股臭味,按道理来说,已经是很新鲜了。不然理应就是一副干瘪的骷髅。
随着绿色粘稠液体的流出,原本饱满黝黑的尸蜡头部似乎萎缩了一点点,二舅搅动木棍,挑破了尸蜡,让裂口打开的范围扩大化,从而更好地观察到里面的情况。这具人体尸蜡像是一件□□的臭皮囊,被木棍挑破表层后,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大伙能看到尸骸的具体情况,一副似乎还在逐渐腐烂的五官。
五官暴露在空气中后,发生极其快的变化,那些未□□的皮肉组织仿佛如泼了硫酸一般,急遽地干瘪萎缩,而且严重变成紫酱色,继而发黑。
当是时,一股阴风不期而至,穿过众人进入棺木内,隐约盘旋在棺木,发出低沉的呼咻呼咻回音,而二舅手中原本就烧得差不多的火棍竟然不早不迟地被吹灭了。
火棍一灭,大伙都心生不妥,僵化在原地,目光全部都盯着二舅手中火棍通红的炭火。而炭火发出的微弱光线映着他的面庞和棺木内湿漉漉的绿色液体,皆是油光可鉴。
“快,去火堆再抽出几根火条来。”二舅黑暗中发着话,殊不知,身后的原本熊熊燃烧的篝火竟然在他们全神贯注盯着棺木的时候无声无息地灭掉了,由于太过于紧张的缘故,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火堆的变化。
就这么在黑魆魆的夜里,一堆活人围在百年老棺面前,个个心知肚明,定是要遇见鬼了,忽有一家伙忍不住,大嚷一声:“诈尸啦!”便接踵听到众人四处溃逃的脚步声。
不知道是二舅刚才被活烤懵了头,个人有些迟钝,就剩他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握着那根只剩下炭火的木棍。
“奶奶个熊的,都是一群怕死鬼,见个死人惊成那样。要是棺内死人做起来了,你们不直接吓破胆了……”二舅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死寂的棺木内竟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响……
☆、第三十二章:涅槃重生,一切皆幻觉(2)
嘘呀——止止止止止……
仿佛有什么异物从尸蜡内破茧而出,又好像是一种动物的咀嚼声。
二舅听得毛发悚立,手中攥紧了炭火棍,眼睛缓缓地往棺木内下斜,可是就凭木炭的光亮哪能看得见什么,倒是有发现棺内不明物体的反光点有轻微蠕动的痕迹。
难道真是自己的乌鸦嘴灵验了,尸蜡要坐起来了?二舅的那张嘴从来没有靠谱过,自从发现了水怪,这张嘴就像是被开了光,百说百中。
一股更大的不知打哪来的疾风吹来,二舅光着膀子的上身更是寒意入髓,疾风冲撞到棺木内发生回旋风,造成的声音更响,同时,自己手中的炭火棍表层急促氧化,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一串火星在木棍上顺着疾风宛如彗星一般拖出一条璀璨的星光,呼!它竟然又奇迹般地燃烧起来了!
这火棍一燃,膨出来的光亮吓了二舅一跳,像是被什么人抓弄了一般,为了渲染氛围,把火把吹灭,然后重新点燃,但是,现在光亮重新恢复时,眼前的场景还停留在刚才的瞬间保持不变吗?
火把的光亮下,二舅的双眸内反射出两把潺潺燃烧的火棍,瞳孔又逐渐扩大,嘴巴已经何不拢了。在他的视线下,棺木内原本包裹得完好无损的尸蜡皮囊,在他用木棍挑破的地方,猛然露出了一绺黑涩的头发,与此同时,一双枯槁的仅有一些皮肉相连的腐烂的手从那破洞里伸了出来……
二舅惊诧得忘记了叫喊,他瞪着牛眼般的眼睛,整个人失魂一般。
腐手把尸蜡皮囊往两边撕开,一个完整的头颅从里面钻了出来,喉咙里还含含糊糊地噎着什么话,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就像是一块涅槃丢弃到淤泥中沉末所发出的气泡声。二舅看清楚了,这是一颗女性的头颅,腐烂的五官上,湿漉漉的散发着恶臭的头发如被很多臭鸡蛋砸在脑袋上,留着黄白粘稠的液体。
“呃呃呃……”二舅惶惶得魂不附体,连逃跑都忘得一干二净。
女人伸出腐烂的头颅来后,还恰有其事地低头用那几乎掉落的臭烂眼珠子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发现自己被一层厚厚的尸蜡包裹,她便一截截地用手撕开,把自己的身体从臭皮囊里钻了出来。
这个女人的腹部隆起一大团,而且极其不规则,也很不堪入目,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隆起的腹部溃烂严重,就像黏附着一个巨大的肿瘤,中间竟然被腐蚀镂空,露出白森森的肋骨,里面的五脏六腑心肺脾肾尤可看得一清二楚,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女人竟然怀孕了!
在她镂空的腹部里,可以看到她怀胎十月,已经接近临盆时候,子宫肿胀如鼓,犹可看见婴儿在体内辗转挣扎,这是怎么个场景啊,仿佛参观地狱中的分娩一般,那么充满恶心,恐惧,死亡,新生,所有的一切赤裸裸地交叉,搅拌,冲击,让人看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