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尸档案-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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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要达到自己的目地,还是得脸皮厚点儿,于是我道:“我又没逼你帮忙。”
谭刃闻言,手指着我,气的直哆嗦,张头四顾,估计打算找个什么东西砸我,顺势抄起一个茶壶,又放下了,最后换了个沙发垫子当头砸了下来。这丫就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见他真的被气狠了,我觉得过意不去,便将垫子递回过去,说:“老板,要不我把右边脸也给你砸?不过砸完了你可不能再忽悠我了。”
“……”谭刃拿着沙发垫子,脸色阴沉了半晌,看了旁边的周玄业一眼,突然对我说道:“知道的这么清楚,对你有什么意义?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害你,或者我在算计你?”
我身上能有什么算计的?
反倒是我觉得,周玄业请了我这个员工,其实挺亏的,非常亏,亏大了。
于是我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老板,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为人道的事情,我不是想要清楚你所以的事,但如果是你,一直处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环境中,你最信任的人,一直瞒着你很多事情,你能接受吗?”
周玄业开口道:“师兄,其实我也挺好奇,你是怎么收拾他们的。”我不禁看了周玄业一眼,我一直以为,他是清楚谭刃的底细的,没想到现在他也问出这种话,看样子,对于谭刃,他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了解。
这俩师兄弟,关系不是一向挺好的吗?怎么现在看来,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周玄业曾经说过,这事务所是两年前才成立的,在成立之前,他和谭刃并没有在一起,而是各奔东西的。也不知在那些年里,这二人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会成立这样一家事务所?
有了周玄业的帮忙,谭刃也被问的没辙了,这才松口,道:“其实我不是中毒,我有自己保命的手段,当时你们俩都晕了,我不能晕,。所以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不太光彩的保命手段?
我有些好奇,道:“是什么?”
谭刃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黑色绳子的坠子。上面坠着的是一块墨玉。玉配以德,以高洁为贵,所以黑色的墨玉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谭刃似乎一直挂着这块玉,我之前也没怎么留意过。
难道跟这块玉有关?
说话间,他又从茶几的桌子下面摸出了一个小的探照灯,顺着墨玉打过去,灯光打过去的瞬间,我隐约看到墨玉里面似乎有个东西,像是一个小虫子一类的玩意儿。
谭刃道:“这是我用来保命的东西,看见里面那个小东西了吗?”
周玄业认了出来,道:“嘶,难道是‘地行胎’?”
第九十九章地行胎(下)
地行胎,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周玄业这么一说,我发现那墨玉中包裹着的东西,还真有些像个缩小版的婴儿,卷曲在其中,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灰色。
“地形胎是什么东西?”
周玄业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向我解释了一下。
这玩意儿,是一种非常少见,即使出现了站在你面前,你也很难发现的东西。它非常小,往往只出现在灵气所钟的山间水域,山海经里有过类似的记载,只是名字有所出入,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相传看见地行胎是一种大补的东西,由于长得非常像人形,出于以形补形的观念作祟,古时候一些邪门歪道的人,认为吃了这东西,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因此还曾经特意去抓地行胎。
但这东西并不是那么好抓的,它非常小,遇到人或者动物追捕时,会迅速通过人身上的孔窍进入人体,诸如鼻孔一类的地方。过去迷信的说法,是这玩意儿钻进人体后,能迷乱人的心智,是一种鬼魅邪门的东西。但用现在的话来说,其实是它可以破坏人的中枢神经,运气好,可能只是产生短暂的幻觉,运气差,可以直接被这东西给弄疯了。
谭刃很长一段时间,是独自一个人在世间行走的,这东西,是他在南京游荡时,从一个半瞎的民间术士哪儿买来的。当然,民间术士是我们这类人,对半瞎的尊称,大部分人,管这类人叫神棍。
在半年前我也是这么叫的,但现在近朱者赤,我也跟着改口称这些人为民间术士了。
谭刃买过这个养在墨玉里的地行胎,当然不是用来害人的,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嗜好。就好像一个干考古的人,看见了古董就想上去摸一样。再比如我,自从进了事务所上班后,每天出门,总是会不自觉的留意那些寻人甚至寻猫寻狗的小广告。
谭刃出于一种职业习惯和兴趣,将这个地行胎玉买了过来。他原本以为里面的东西是个死的,没成想竟然是个活的。那半瞎语重心长的对谭刃说,自己没别的本事,就是会养地行胎,可惜,儿女都不愿意学这些,手艺到他这儿,就要失传了。所以才在街边扯了块布,想将这门手艺,托付给有缘的同道中人传承下去。
末了还教会了谭刃养地行胎的方法,这玩意儿非常好养,自己会钻出来找吃找喝。谭刃之前在羽门的密宫里,之所以能干翻林长老那帮人,其实地行胎功不可没。
当时第一次用,谭刃没把控住,直接将那波人更整疯了。当时疯到什么程度呢,那几个被地行胎钻过的人,一个个变得仿佛疯狗一样,自相残杀起来,甚至互相撕咬。
而我和唐琳琳看到的那句被咬烂的女人尸体,也并非向我猜测的一样,是周玄业发狂所为,而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
听到此处,我猛地想到了和唐琳琳在山**到的那个赤身**的疯女人,当时我们还以为她是被刺激的发疯了,现在看来,原来是被谭刃给整疯的。
当时在雷鸣谷,我也追问过这事儿,被周玄业和谭刃给挡开了。
谭刃说过,周玄业并不知道自己的人格分裂,因此在面对某些记忆断片的时候,谭刃会主动把责任给揽到身上,使得周玄业一直以为,谭刃才是有人格分裂的那一个。
这个秘密,周玄业并不对任何人提起,因此我在雷鸣谷追问那个被咬的女人的事情时,周玄业以为是谭刃精神病发作干的,所以当时也故意把话给绕开了。
这俩人,真是师兄弟相亲相爱的楷模。
可怜周玄业现在都以为是谭刃有病,还一直帮谭刃‘瞒着’我。
我觉得很无语,当然,这事儿是不能戳穿的,大家一起装傻充愣最好。
当时把羽门的人弄死了之后,谭刃的心情其实是非常复杂的。我说过,他和周玄业是道门出身,讲究积德,谭刃更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的再毒,平日出门连蚂蚁都不踩的主儿。
这次直接将人给弄死了,还死的那么惨,对谭刃的刺激不可谓不大,所以在羽门的事儿之后,谭刃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非常的焦躁和古怪。我当时以为是他更年期到了,现在想来,羽门的人虽然是发了疯自相残杀而死,但谭刃可谓是罪魁祸首,他有些无法接受而已。
自从雷鸣谷的事儿之后,谭刃下定决心,再也不能用这地形胎了,这东西一但钻进人的身体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是谁也无法预料的。那半瞎虽然教了谭刃操控地行胎的方法,但这东西就和周玄业的炼尸术一样,得日积月累的练习。谭刃自己的手艺都还没学精,余下的空闲也用来干炒股之类的事儿了,哪有时间去练这个?
原本是不打算再用这玩意儿,谁知昨天情况紧急,我和周玄业都被撂倒了,这一次我再被抓走,肯定不会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还能把人抢回来了。情急之下,谭刃又一次催动了地行胎,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没把人弄疯,但也把羽门的人玩的够呛。那些文件,就是那帮人癫狂之后的产物。
地行胎这东西,不能用的太频繁,距离在雷鸣谷那一次,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谭刃第二次催动它,被反噬了一下,地行胎直接钻进他嘴里去了,也不知搞了什么把戏,不仅将他给弄晕了,还弄得他一直噩梦连连。
说完,谭刃一摊手,道:“就是这么回事,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敢来找麻烦了。”周玄业将那块墨玉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道:“我就说,师兄你怎么突然挂着这么个东西形影不离的,原来是个宝贝。”
谭刃撇了撇嘴,不冷不热的说道:“什么宝贝,我被它害惨了。”这种东西,性情太凶恶,古时候法制没这么严,这种东西用来防身或者害人都挺实用的。但现在社会环境不一样了,这种虫子在身上,还真是弊大于利。
谭刃正在琢磨着,找个机会把它放了,懒得养了。
事情到这儿,算是告一段落,我也就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羽门的人果然是受了教训,没有再来找麻烦,而傅楠那边,我担心他会给我惹麻烦,打电话过去一问,才知道阿签那帮人已经被傅楠整的焦头烂额了。
这小子不仅在道上牛,上面也有关系,司尘堂的人,在外面是做生意的,开着一家挺不错的公司,被傅楠这么暗地里捣鬼,整个公司的状况是层出不穷,上面的领导考察和抽检,别的公司不抽,就专盯着阿签的公司,几乎将她给整崩溃了。=%%。'bi
我听完松了口气,幸好这小子还有分寸,没有在暗地里下黑手。不过再这么下去,只怕阿签那伙人要狗急跳墙了,我示意傅楠收手,他在电话里道:“收手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那帮人是干什么的?我调查过她们,这帮人的来历可不简单,我派出去的人,都被她们给解决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傅楠没下黑手,而是被羽门的人干掉了。估计这是在深圳市里,不是在云南,傅楠也不敢太猖狂,所以选择在明面上跟羽门的人作对。
我道:“他们是什么人,跟你有关?”
傅楠道:“以前跟我当然没关系,但现在他们想害我哥,那就跟我有关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傅楠,这是我的事情,你搀和进去,只会弄巧成拙。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这对父子为了和狐仙的三代之约,心里对我再不痛快,表面上还是要讨好我的,傅楠那边沉默了片刻,就说:“听你的,我明天派两个人保护你,免得你出事。”
这个提议我没有拒绝,有两个跟班,总比出去时时刻刻都得带着老板好吧?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出门遇见领导,最最痛苦的事情是领导还要和你形影不离。
第一章小安归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的相当平静。羽门的人被傅楠整怕了,暂时消停了一些,年关过去,深圳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和热闹,事务所的活儿开始多了起来,时不时的,也有顾客上门要求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找猫找狗算是比较常见的了,还有人养了一只人面蜘蛛丢了也来找我们,我将顾客请出门外,告诉他蜘蛛的生辰八字我们不会算。
过了一个月左右,周玄业联系了他那位朋友,说帮我找傅安。周玄业的朋友是个五十多岁,皮肤黑黄的男人,小眼睛、塌鼻子,大冬天上面穿的很厚实,下面却穿着一双拖鞋,邋里邋遢的到了我们事务所,叫什么名儿我不清楚,周玄业对他挺尊敬的。
这人非常嫌弃的打量了一下我们的事务所,还是挺敬业的,吃了顿饭,当天晚上就开始干活。
干活之前,他说不管傅安之前的神位还在不在,现如今也是不能再用的了,所以得重新搞一个新的神位出来。神位其实就是鬼物寄居的一个地方,多种多样,外形到不用纠结。周玄业顺手摸出了一个他平时放符箓用的锦囊,让我滴了点血进去,又在锦囊内写上了傅安的生辰八字交给那人,便算是做了一个简易的神位了。
晚上关门落锁,那人让我们打开了面朝西的一扇窗户,将一面桌台搬向西方,在上设了香案,案前一碗清水,水中撒了一小把米,接着左手拿着傅安的新神位,右手在神位上虚划了个符箓,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后,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箓放到了水碗里。
那符箓沁了水,很快就沉到了碗底,正当我好奇的打算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时,那人指挥了我一下,示意我站到案台前,紧接着,他说:“喊他的名字。”
喊名字?
我点了点头,大喊了一声:“傅安!”
那人顿时跳脚,对周玄业说:“你收的这小徒弟怎么这么蠢,大半夜的,谁让你喊这么大声,鬼都让你吓死了。”说着,还顺势一脚踹在了我的屁股上。我捂着屁股觉得特别委屈,是他说要用喊的,喊,不就是要大声叫吗?如果不大声,那叫‘念’!他要说念出来,而不是喊出来,我就不会这么大声了。
要不是看他年纪比我大,我还真想把这一脚还回去。
周玄业笑了笑,道:“您说笑了,我哪有资格收徒弟,天顾是我新认识的兄弟,人很老实,你可别整他。”
那人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