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洛再无佳人-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积毅谈完了正事儿,招了招手让姜松雪过来喝酒,高积毅搂着她坐到了沙发的另外一边,两个人喝了会儿酒倒在沙发里,就开始互相摸起来。
赵平津想带西棠先走,于是摇了摇她的胳膊:“回家睡吧。”
西棠睁开眼,从他怀里爬了起来。
这时包厢的大门被轰然推开。
一个女孩子闯了进来,脸孔涨红,受了刺激一般地尖叫了一声:“请问高处长在不在?”
外厅打牌的人纷纷停住了动作,看了一眼门前的姑娘,男人们脸上露出习以为常的暧昧笑容,目光朝沙发中看过来。
高积毅跟姜雪松仍然在沙发中打滚。
西棠顺着声音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小姑娘,似乎刚刚哭过鼻子,眼睛鼻尖都是红的。
西棠眼睛蓦然睁大了,原来竟是熟人,是他们剧组里的那位小姑娘陶苒苒,
方才新闻发布会时候好像还见她呢,承办方从剧组找了一些群演来暖场。
赵平津叫了一声:“唉唉,高子,找你呢。”
高积毅抬起头瞧见她:“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陶苒苒冲到了他的面前,怒气冲冲地说:“高哥,您跟我不是说,冯导的下一部戏我能演么,我刚刚跟他打过招呼,根本没有!演员名单已经定了,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也没见过我的名字!”
高积毅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亲切地笑着安抚她说:“小陶,你别急啊,我再问问。”
陶苒苒被他温文尔雅的外表迷惑了,方才站在门口的勇气消失了一半,她迟疑了一下说:“您还有办法吗?”
西棠冷冷地一声喝醒她:“苒苒,别傻了,冯导的戏,所有的主演都必须经过他的首肯才会签约,既然他已经否认,那就是没有,高积毅就是玩弄你,你还看不出来吗?”
陶苒苒其实今晚已经再三求证过,根本就没人给她搭过什么关系,她报出高积毅的名号,却只换来了周围人轻蔑的嘲笑,此刻西棠戳破了她最后一个希望的泡沫,她终于彻底绝望了,疯了一般地扑上来:“你竟然这样对我,我清白都没了,你们都是衣冠禽兽!我要去纪委举报你!”
座中的男人们哄笑一声:“老高,这不地道了啊。”
高积毅将她拖住狠狠一扯:“你小声点!”
西棠看到立刻站了起来。
赵平津按住了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跟她说:“好了,这没你的事儿。”
姜松雪一直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捂着嘴笑:“我说同学,男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陶苒苒眼眶中泛起泪光:“他骗我!”
姜松雪笑得意味深长的:“那是你傻。”
陶苒苒顿时捂住脸崩溃地大哭起来:“我是好女孩儿,我妈妈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西棠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了几句,然后抬起头,盯着高积毅说:“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言而无信,就有人是衣冠禽兽,苒苒,你以后要记得看清楚了。”
姜松雪吹了吹指甲:“哎哟,有人撑腰,这年头的女明星,说话可真不客气啊。”
那边陶苒苒哭哭啼啼地扯住了高积毅,一会儿服务员走进来,将她拉走了。
高积毅眼见着人被拖了出去,松了口气拍了拍衣袖:“晦气。”
西棠站在沙发边上,冷冷地接了一句:“高处长,你睡人家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呢?”
高积毅本来就一身的不痛快,听到这话更是火上浇油,他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只对着赵平津说:“舟子,你他妈管好她的嘴!你要是管不住,别怪我不客气!”
赵平津骄纵惯了,听了这话,他故意站到了一边,嘴角一点点玩世不恭的轻薄笑意:“我还真就管不住。”
西棠压了不知多少年的仇恨,此时此刻都在胸膛里翻滚而起,她对着高积毅讽刺地笑笑:“当心姑娘今晚就去你家楼顶跳楼,死在你手上的人命,那可就多了一条了。”
高积毅仿佛被烫了一下,发狂地吼了一声:“黄西棠,你说话小心点!”
赵平津低声喝住了西棠:“好了,别太出格。”
姜松雪瞬间睁大了眼。
包厢内已经安静一片。
方朗佲走了过来请姜松雪走:“姜小姐,不好意思,家里人处理点事儿,一会儿高哥再给你电话。”
赵平津回头看了一眼,有沈敏在,办事自然是周到的,牌桌上的客户和经理不知何时早已经散了个精光。
沈敏跟着走到了门口,挥散了门口候着的服务员,把门关上了,走到赵平津身旁低声说:“您带西棠回去吧。”
赵平津点点头对西棠说:“走吧。”
高积毅站在她的身后,语带威胁地道:“黄西棠,我告诉你,钟巧的死跟我没关系。”
西棠立刻回头,无惊无惧的盯着他:“是吗,那你为什么往她的户头上打了五百万?她拿了这么多钱,为什么还会在第二天跳楼自杀?”
这下连赵平津都有点诧异了。
高积毅瞬间狰狞了脸:“黄西棠,你查我?你他妈疯了吧你!”
西棠咬着牙说:“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西棠跟高积毅直接翻脸吵开了。
赵平津慢慢听明白了,钟巧死前的前一天,高积毅往她的户头打了五百万,那时候的五百万,足够在三环内买两套三居室的房子,钟巧拿了这钱,小半辈子都够过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在横店再次见到她开始,赵平津以为她学会了适应社会的生存法则了,没想到她的血性还在,还是那股宁折勿弯的烈性脾气,骨子里里仍然是那个忠诚天真的小女孩儿。
高积毅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她该死,那笔钱全留给了她父母,我对她已经仁义至尽。”
西棠急忿怨痛,一瞬间眼睛都红了:“你既然不能跟她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骗她的感情?还利用她来干那么多肮脏事?”
高积毅阴森森地看着黄西棠,仿佛看到了一个带着钟巧灵魂的怪物:“她沾了不该碰的东西,却又拿来威胁人,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的,牵扯的人深了去了,你以为我那么容易拿得出那么多钱?钟巧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你替她出什么头,你以为她就是干净的?”
西棠仰着头:“在你们这样的人眼中,一条人命,就是五百万?”
高积毅冷笑一声:“怎么?我还给低了?”
西棠恨不得拿刀子杀了他。
高积毅鄙夷地说:“你鸣什么不平喊什么冤,你现在不仍在走她的老路?哪天舟舟将你打发了,你有本事你也跳下去?”
赵平津脸上倏然变色,皱着眉头低喝了一句:“高积毅,你少他妈胡说八道!”
西棠恶狠狠地说:“钟巧的死,你迟早有报应!”
方朗佲赶紧制止她:“西棠,你冷静一点!”
局面一团乱。
高积毅踹翻了椅子摔门走了。
☆、第 47 章
赵平津开车回家的时候,斜睨了身旁的人一眼:“你能不能少给我惹点事儿?”
黄西棠方才的野蛮劲儿完全不见了。
人靠在座椅上,脸上的妆散了,有点像个纸糊的娃娃。
回到家了,西棠抱着枕头和她的小熊,去另外一个房间睡。
赵平津站在卧房的门口,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下沉:“怎么,我又成了你阶级敌人了?”
西棠沉默着不说话。
赵平津转过身,冷冷地说了一句:“回来房间睡。”
西棠跟着他走了回去,侧过身躺在床沿,背对着赵平津。
赵平津倚在床头,看了看缩在被子的小小人儿,放低了声音:“心里还不舒服?”
西棠依旧一动不动的。
赵平津伸手过去摸她的头发:“我跟你说说道理,先说好,你不许跟我闹脾气。你自己也跑了那么多年江湖了,该明白的事儿也明白透了,在这个北京城里,做什么都好,不能毁了人的前程,我们这样的人,脸面最重要,事业就是最大的脸面,钟巧这是犯了大忌。”
赵平津轻轻地抚摸她的耳朵:“人走都走了,你做不了什么的,想开点儿。”
被子里的人儿肩膀开始抖,她在流眼泪,无声无息的,赵平津的手触到她的脸颊,一手都是泪。
赵平津心一紧,抱起她放在怀里,抽过纸巾给她擦,黄西棠哽咽着,泪水绵延不断,滚在他的手掌心,暖暖的,仿佛一道一道的伤痕。
她哭着哭着开始抽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有点上不来气,脸蛋都憋青了。
赵平津心疼坏了,赶紧坐了起来,松开了她,一边替她拍着背顺气一边焦急地道:“吸气,吸气,别哭了。”
黄西棠靠他的胸膛,抽噎了几下,吐出了两口气,慢慢止住了哭泣,一动不动地坐着,睫毛上全是泪。
赵平津重新将她抱在了怀里。
等到西棠平静下来躺在他怀里,赵平津低声劝她说:“今儿这气你出了就算了,今晚老高也够灰头土脸的了,以后这事儿别提了,你别得罪高积毅,你拍的戏,都攥在他手上呢,你明白吗?”
西棠沉思了很久,轻轻地应了一声。
那一个晚上她再没有说话。
赵平津知道,西棠看得清清楚楚,钟巧是她,她就是钟巧,她们的命运是一样的,她感怀身世,他给不了任何安慰。
夜里两个人在黑暗中作爱。
激烈的,无声的,没能说出口的话,不能再说出口的话,只能在彼此肢体的交缠中更地深刻地确认彼此。
赵平津在她的身体里释放的那一刻,西棠眼角迸出滚烫的泪,她浑身发颤,牙关咬紧,完全不能自已,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勇气问了一句:“赵平津,你原谅我了吗?”
赵平津没有回答。
她等了许久许久,只听到他模糊的一句:“睡吧。”
西棠只觉得浑身的暖意在一丝一丝地冷却下去。
窗台堆满了积雪,大雪下了一夜。
圣诞节前一个多星期,方朗佲请客吃饭,青青怀孕了,他逢人就乐,整个人喜气洋洋的,本来西棠不想去,都跟赵平津都说了,谁知青青又特地给她打了电话。
她想了想,还是去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在酒店的走廊里里又见着高积毅,他身边带着姜松雪,看来两人热乎劲儿还没过去。
在北京见了这么多回,基本上西棠跟高积毅不会搭话,要真迎面碰上了,最多也就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回高积毅见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哟,大侦探也来了啊。”
西棠真是太佩服他们这帮人的涎皮赖脸,只好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个假笑。
饭桌上大家先热烈恭喜了一番方朗佲夫妇。
青青穿了件红裙子,整个人气色好极了:“今晚谁也不许有事先走,咱说好了,不醉不归啊。”
赵平津撇撇嘴道:“这话说得对,咱们几个里头,难得怀了个是爱情的结晶,是得喝多点。”
方朗佲哈哈大笑。
这里头除了高积毅,就他们夫妇是第二个怀上的,高积毅郁闷地叫了一声:“唉,你这埋汰谁呢?”
喜事一桩,加上方朗佲的面儿,不说赵平津捧场,高积毅和陆晓江也是一样的,于是大家款酌慢饮,谈兴渐浓,席面上和和气气的,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
高积毅吃了一半想起来说:“舟子,我上回让你在意大利给捎的那包呢,我媳妇儿都跟我急眼了。”
赵平津完全忘了这茬事儿,经他一说才想起来:“我都忘记了,回头你打电话给我秘书拿。”
高积毅拿眼觑黄西棠,嘴上却笑着跟赵平津说:“怎么样,陪女人试衣服是不是得疯?”
西棠心不在焉地听着,听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原来赵平津上次去欧洲不是出差,是陪未婚妻去采购结婚礼服。
赵平津明显不愿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转头看了一眼黄西棠,她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安安静静地吃饭。
一会儿高积毅又敬酒给赵平津,酒劲上头还是怎么着,话说得特别大声:“哥们那事儿,拜托你了,你结婚哥几个的红包里,我指定是最大的。”
赵平津没说话,只跟他碰了一下,又喝了半杯酒。
眼看席面上气氛正好,方朗佲趁机推了推陆晓江:“晓江,你上回说的那事儿,为什么不问问舟子?”
赵平津听到了,抬头斜睨了陆晓江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陆晓江愣了一下,老实说了:“哦,我帮我爸在办移民呢,证件审核在外交部司有点麻烦。”
陆晓江这几年基本没怎么跟赵平津私交,赵平津一时竟也没想到他脚步那么快了,他搁下了筷子,唇角浮起一点点轻薄的笑意:“当年我们家赵品冬不肯回来,你爸在咱们家那可是说的掷地有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