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事件簿·梦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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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饭馆之前,路灯之下,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只是她现在状如恶鬼,五官扭曲,正恶狠狠的盯着我,正是我的高中同桌双魁小姐。
“啊?我的手机放在书包里,没有听到铃声!”我到此时方才想起,傍晚时双魁确实打过电话,说要过来蹭饭的!
“哎呀,少奶奶!你们俩慢慢说!我送她先回去!”老黄见硝烟四起,急忙找个借口开溜,转眼间便携着校花远去。
我望着对我怒目而视的双魁,飞快的踏上一步,赶在她爆发前献上殷勤。
“双魁,你吃饭了吗?”
“当然没有!我过来就是要跟你们一起吃饭的!”提到美食,双魁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
“那快进去吧,我跟罗小宗点了一锅的鸡,就等你一个人呢!”危难当头,撒谎也是迫不得已。
果然,下一秒钟,双魁就忘记了找我算账,也不再指责我接电话不及时,带着满足的笑容走进了饭馆。
所谓一吃泯恩仇!在食物面前,我们都难得的闭上了聒噪的嘴,连寒暄都顾不上,抓起筷子就埋头苦干。
待到酒足饭饱,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低头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
方才真是奇怪之至,为什么看起来十分棘手的事情,竟如此轻易的被我化解?那粘腻的感觉还留在我的指间,那种触感,分明不是一个好对付的鬼怪,怎么会瞬间烟消云散?
难道是拜老黄的蛮力所赐?它离开了宿主就无法生存?所以在与那个女生分离的一刹那化为烟尘?
然而就在我垂首望着自己的手掌发呆之时,耳边又响起了个催命般的声音。
“哪位买单?一共是118元!”餐馆的服务员笑容可掬的望着我,把账单递到了我的面前。
此时我才发觉,来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要请客吃饭的老黄,竟然借机隐遁了。
真是气死我了!
怪不得我心神不宁,坐如针毡,原来如此!
第一个故事 梦 魇 3
戚戚哀哀的付掉账单,再打发走双魁。我回到宿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黄讨要饭费,可是他却蒙头大睡,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这个混蛋!下次我要是再帮你忙,我就不姓陈!”我跳脚大骂,可是老黄仍龟缩在棉被里,一声不吭。
为什么我永远这么倒霉?总是跃跃欲试的去帮助别人,最终却都落得个惨淡收场。
想老黄讨得美人欢心;罗小宗跟双魁吃得肠肥肚满!而我又破财又出力,却又得到了什么?
但是当时的我却并不知道,其实我也有所收获,只是并未察觉。
因为受到了精神和物质的双重打击,当晚我就带着对老黄的诅咒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我又开始习惯性的做起了噩梦。
因为灵感比较强,时常会有奇怪的小鬼在半夜窜入我的梦境,我早已见怪不怪。
这次我梦到自己站在一个漆黑的通道里,两边都是薄薄的木板,狭窄而闭塞。通道中一片漆黑,只在尽头有一缕幽暗的光芒。
我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完全不似现代的建筑,倒像是古时的人居住的房子。
我一边走,一边看向身旁。没有阴森森的鬼气,空气清澄而芬芳,充斥着秋日的特有的清冷,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梦而已。
即来之,则安之!
眼见没有任何异状,我的脚步也不由轻快起来,哼着歌向通道的尽头走去。
然而等我走到光源之前,才发现那居然是个红色的箭头状的灯,它在暗夜中散发着朦胧的光辉,指向通道的左边。
这个意思,难道是要我左拐?
我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漆黑的通道旁,竟有一扇破败的小门。门是虚掩着的,上面挂着一张深黑色布帘,上书“鬼宅”两个白色大字。
鬼宅?骗小孩子还差不多!为什么不干脆写“地狱”呢?不但有气魄,而且还有知名度。
对于我这种见鬼比见人多,天天与鬼符为伴的人来说,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不过是雕虫小技。
于是我面带轻蔑笑容,信心满满的走到门前,掀起门帘,一把推开大门。
哪知门一推开,立刻从上方掉出一个人,跟我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哇——”这一下太出乎意料,把我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个做的惟妙惟肖的木偶。只是它带着一顶蓬乱的假发,脸也被涂得铁青,活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果然人吓人,吓死人!
在进门之前,我没有察觉到任何不正常的气场,登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木偶吓出一身冷汗。
我开始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向前走去。门里不见微光,比方才的通道更加黑暗。
每走一步,都需时刻提防。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钟,会从那些黑暗的角落里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个梦,虽然没有鬼怪,却是迄今最令我恐惧的一个。
我行走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的摸向前方。
然而就在我即将摸到小屋尽头的之时,突然斜里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那只手白得似没有血色,冰冷而坚硬,简直就似嶙峋的白骨。
我顺着那只手臂向下望去,只见在身边摆放着一个黑漆漆的水缸,正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长发掩面的女人,蹲在里面,朝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哇——”这次我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见窗外天光大亮,树上黄叶翩跹,正是秋日的正午。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梦?我在床上发呆半晌,方稳住心神。再一低头,却见饭桶一手持汤勺,一手端饭盆,张着大嘴,瞳孔涣散,显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饭桶!”我一见活人,分外亲切,立刻从床上爬下来,拉着他的手曰,“可吓死我了,刚刚我做了个梦,真是太可怕了!”
哪知饭桶也一把抓住我的手,哆哆嗦嗦的说,“真是吓死我了!刚刚我一口饭即将下肚,就听到你突然来了一嗓子,还好吞咽能力强大,没有噎住!不然一条小命就要报废!”
果然是一种惊吓,两处发愁!
我握着饭桶的手,使劲的摇了两下,以示共勉!
第一个故事 梦 魇 4
“对了,老黄和罗小宗去哪儿了?”艳丽的秋阳转眼便驱走了我的恐惧,我穿好衣服,背着书包,准备赶赴自习室。
“罗小宗?他好像被你们系里的老师叫走了!”
我点了点头,了然于胸。据说前几天我们刚刚上交完论文的开题报告,负责罗小宗选题的教授随即脑血栓突发,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就浑身颤抖,不能自已。老头哆哆嗦嗦的就只会说一句话,“生无可恋……,生无可恋啊!”
同时老泪纵横,鼻水长流!
看来罗小宗多半是被这位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的老教授请走,为他做智商测试去了。
至于老黄,用脚趾想都能猜到这个家伙一定跑到女生宿舍的门口蹲守,追随校花的芳踪而去。
于是我只好寂寥的背着书包,踏上了前往自习室的征途。
刚刚走了一半,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居然是校花小姐的短信。洋洋洒洒几十字字,校花对我感激涕零,内容无非是昨晚终于睡了个好觉,要请我吃饭之类的话。
看来助人为乐,也并非全无好处。我顿时豁然开朗,甚至感受不到论文的压力,乐得一步一颠的跑向自习室。
可是过于轻松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昨晚做噩梦,睡眠质量大打折扣,我刚刚翻了几页的书,划出几段能用到的论据,就觉得眼皮艰涩,脑袋发沉。
伴着秋日的暖阳,趴在桌子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起初困意重重,我睡得几乎不省人事。可是不知睡了多久,我居然又梦到了那个漆黑的,狭长的木板甬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做梦还像连续剧,昨晚中止,今夜继续?
我望着周围深沉的黑暗,苦于无法清醒,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一如昨晚所见,我很快就又看到了那个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箭头。然后又依照指示推开了那扇破败的木门。
只是这次有所准备,我后退一步,直到那个倒吊的木偶窜出来,才小心翼翼的饶了过去。
至于那个躲在水缸里装神弄鬼的女人,没等她跳出来,我就从角落里找到一块木板,把水缸的口牢牢压住,她在里面挣扎半天,后来终于偃旗息鼓了。
我再次像昨晚一样,伸出冷汗涔涔的手,握住了小屋尽头那扇门的冰冷把手。
门后会有什么?是不是像方才一样,再次掉出一个吓人的木偶?
我鼓足勇气,一把拉开大门,却见门后有一片简陋的小树林,中央矗立着一个破败的枯井。
这个镜头是如此的熟悉,像极了那部知名的恐怖电影里的布景。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井里将会钻出什么。我立刻拔脚就跑,拐了个弯就跑到另一条漆黑的甬道里。
可是我连大气都没有来得及喘一口,突然就从黑暗中跳出一个画着鬼脸的人。
他伸着血红的舌头,朝我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哇——”我被他吓得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再次清醒过来。却见仍趴在冷硬的课桌上,窗外夕阳夕下,这一觉竟足足睡了一个下午。
上自习的学生被我吓得不清,纷纷对我报以白眼。我只好草草收拾了一下书包,顶着流箭飞羽般的目光仓惶逃到走廊。
走廊上稀稀落落的有几个四处找座位的学生,我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一阵冷风吹过,顿时令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再伸手一摸,T恤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
不过这次我也有点明白了,那个可怕的噩梦,不过是在一个人造的鬼屋里转来转去。
但是怎么才能令它终止呢?难道要直至我找到鬼屋的出口?
苍天啊!看那个建筑的构造,屋子小得像麻雀的五脏,估计再走两周都走不出去。
“喂?老黄吗?你现在在哪儿?”念及此处,我飞快地拨通了老黄的电话。
“哎呀,别提了!哥们我在学校门口的便利店呢!”老黄的声音压抑低沉,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我有一件急事问你!你认识的那个校花,她到底去哪里玩鬼屋了?”想到那些可怕的噩梦,我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她做的梦,是不是在一个小黑屋里转来转去,还时不时会跳出个扮鬼的人……”
“哇!你别说了!真是吓死哥们啦……”还没等我说完,老黄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难道临近世界末日了?我站在走廊里,看着手机发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胆汁永远过剩的老黄,居然也有被吓得心惊胆折的时候?
第一个故事 梦 魇 5
后来我又拼命的打老黄的手机,得到的却是“该用户已关机”的冰冷应答。但是事关己命,我贼心不死的又拨通了校花的电话。
结果我刚刚问了个开头,她就在那边凄惨的嚎曰:
“啊啊啊,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回忆了!那个梦真是太可怕了!”她边说边哭,活像是要上刑场。
“我只是想问问你,当时你们去那个鬼屋玩的时候,出口在哪里啊?”
“我根本没有看到出口!当时我吓得要死,是拽着工作人员的衣角出来的!”
“那你们是在哪个游乐场玩的鬼屋?”
“呜呜呜,求求你,别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女生,你怎么能这样强人所难……”校花一哭二叫三跺脚,几句话就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仿佛她根本不是此项祸端的始作俑者,倒像是我在打骚扰电话。
“喂!喂?你不要挂电话!”
我急得大喊大叫,不断跳脚,可是她还是一边发出楚楚可怜的悲泣,一边雌心似铁地挂断了手机。
这就是那个刚才还发短信,信誓旦旦要请我吃饭答谢的人吗?我望着哑巴一样的手机,气得脸色铁青。
果然人心不古,世情如霜。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他们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虽然一点线索也没有得到,但是这点小事并难不倒我。
眼见天色渐晚,我在食堂匆匆吃完晚饭,就跑到校门口的便利店去买了把菜刀。在收银台前,卖货的大妈不断对我报以审贼般的目光,似乎对于我于星斗阑珊之夜购买凶器的举动十分怀疑。
于是我只好不断对她报以谦和的微笑,惜哉越笑越心虚,最后脚步虚浮的落荒而逃。
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