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驸马(独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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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楼还在场,拦住了自己。否则真一个冲动,就亲自上前线去找郑君琰了。
信里只有两个字:撤退。
下一封消息,两天后才传了回来。说是萧陌已经截断了两路大军的粮草供应,把郑君琰的勤王大军,从中截断,并且断了首尾。由于大军精疲力尽,面对太子亲兵的包抄时,很多人不战而降。到了夜晚,大军彻底败北了。
参军伍旭受伤,百夫长以上将领战死二十有余。郑君琰正和景裕商量撤退出帝都。
这个消息,不仅把她的魂儿吓没了,朱雀也吓得不轻,还想亲自去前线接伍旭回来。但青龙告诉她说:“伍大哥不会丢下自己的兵,单独回来的。”
于是只好等待。
等待是什么滋味?是把一天当做三个秋天来过。萧瑟,寒冷,不安。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成了老天爷故意的折腾。
她等了整整四天。
郑君琰是第五日凌晨回来的,只不过带回来一堆伤员。当她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地的伤残,一地的死亡。一位披着甲胄的将军,手中捧着只剩下半个“陈”字的军旗。另外半幅是被火烧掉的。这说明,他们打了一个大败仗。
她逮到了罗文龙:“大人在哪里?”
“大人他……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罗文龙支支吾吾道。
她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改个法子道:“萧陌和我有故交。你带我去见大人,我可以帮助大人打败萧陌。”
罗文龙一听这话,果然乖乖带她去了。
老实说,她没指望打败萧陌。只是好奇郑君琰是怎么被萧陌打败的。另外安慰安慰他,别气馁。郑君琰的个性她太了解了。别看平日里多威风凛凛。其实他有个很大的弱点:自尊心强烈得要命,无法消化失败。
翻过一座小小的山头。她首先看到两个站着放哨的哨兵,都凑上来询问。然后两人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她吃了一惊:骁骑将军景裕!又想到当日易了容,此刻该认不出。好死不死罗文龙道:“这位是云缨小驸马,要见大人。”
景裕立即张大了嘴,眼看就要说出什么话来。她一把拉过他,带到旁边:“景大人,昔日蒙受恩惠。下官无以为报。不过下官是个女子的事情,请你保密。”
景裕这才回过神,却是问道:“云缨,你怎么在这里?!”
“长公主殿下就寄住在大人这里。”
他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她,露出笑:“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是。对了,大人在哪里?”
“云缨,你既然是个女儿身,有没有娘家了?”
她脸一红:“有……你别打岔,大人在哪里?”
景裕叹息一声,这叹息包含了略多意思。却是道:“可惜名花有主了。其实,我看你这样,挺动心的。”
她瞪他一眼:“不正经!要看美人上青楼看去,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我好看……我问你呢!大人他在哪里?别卖关子。”
景裕笑道:“可是没你那么有趣。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其实你娇娇滴滴的,这样子多好看。对了,你许了哪家?我可以让你退了亲,让你当我的正房夫人……”
她咬牙切齿:“你想得美!”
一心记挂着郑君琰,实在不想磨蹭下去,就直接丢下景裕,奔向前方。却看茫茫无际的大草原,黑灯瞎火的。想了想,郑君琰比较喜欢在高处看星星。于是奔向山头,果不其然看到一抹剪影,掩藏在寂寥而无言的月色下。
她跑到他的身边——却看这个高大,威风的男子。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神地凝视着前方。就算她来了,也无动于衷。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脆弱”这个词来形容这个男人。还以为,他永远都是那么舒朗而阳刚。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随着他空洞的眼神,碎了。她跪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了这个男子。这才发觉他披着铠甲。上面满是血腥味。也许,这不只是敌军的血:“君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我在,就没什么大不了了的。”
他微微张口,眼神中的光辉一闪而过。
她拿袖子擦去他脸上的血迹,露出熟悉的俊美轮廓。再对准他的唇,然后贴了上去,辗转用力。此刻,他需要的安慰,不仅仅是语言上的。她明白自己的柔软,娇媚,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女人才是男人最好的疗伤药。
不久之后,男子慢慢回应她的迎合。先是轻柔的,然后就是近乎发泄式的火热。唇分开了又贴紧,不留一丝丝缝隙。
她喘着粗气,贴在他的胸口:“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上面的男子终于有了回应,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你当真什么都看的清楚?”
她轻轻地笑了,事到如今,就是瞎子也看清楚了,于是骂道:“你个大笨蛋。我恨死你了。你知道吗?!不仅是我恨你,参与这场战争的所有人,都有理由恨你——”说完,狠狠咬了咬他的脸颊,似乎想要把他吃下去。
他微微动容:“云儿……”
“为了给你的登基铺路。陛下处心积虑铲除自己的儿子们——这就是这场战争的原因。都是因为你这个人的存在,牺牲了无数的人。”她轻声道。
仿佛触动了某根心弦。他的眼神,渐渐恢复了光彩。却又迷离地暗淡下去。
她继续道:“当所有线索汇集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两点。第一,陛下避世不出,造成朝廷无君的假象。为的是你能打败太子和靖王,当上储君。第二,你一直背负着莫大的自责:把战乱的根源归结于自己……”顿了顿,问了最想问的问题:“君琰,你这么喜欢我,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你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所以找我发泄?”
“……”男人居然一时语塞。
她冷笑起来,那就不必说了:“其实我也明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倾心另一个人。你想找一个人陪你承担这些东西。所以看中了我对不对?如果没遇上我,也许你会养其他的女人,当你的床伴,让你起码在夜里舒服一点。”
男人用胳膊圈住她的身子:“但是现在不可能了。我已经有了你。云儿,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但她不可抑止地哭起来,又解开了他的盔甲:“好,没了我,你还可以有其他的女人。但是我呢?你自诩对我深情。可知道我背着你哭了多少次?!因为我喜欢的人,草菅人命,玩弄权术。他的复杂令我害怕。可是我犯贱,我就是喜欢他!”
“云儿!”男人将她娇柔又坚韧的身子搂在怀中。任凭她在自己的怀中发泄着。手心上,滴落她的泪水。那么炽热,有着意料之外的沉重和深情。
“所以,你不是最倒霉的那个!你明白吗?!困住你的仅仅是身份地位。而你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困死在了你给我的爱当中!只要你能这样爱我,那我宁可希望这战火永远不断!宁可你把所有的负担,罪责,都在夜里发泄在我身上!”
男人抱着她的手臂也在颤抖。而她越发大胆,顷刻将他压在身子之下。伏在他的耳边,轻轻道:“君琰,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终于哭了出来。这么骄傲,耀眼的一个男人,此时狼狈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她温柔地吻去他的眼泪,男人翻身压下她。此刻,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迎接他的进入,占据。而他的强大,他的力量不断地汲取她的温暖。
她娇媚无比地迎合,让他怎么舒服就这么来。完全地奉献,完全地不在乎。他终于发泄了出来。从心灵上的重负,到身上数不清的创痕。都随着*间的愉悦一阵阵地散去。灵魂与*同时达到了至纯的胶合,好似再也不分彼此。
男人吻上她沾有青草香味的身子,然后听到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怎么了?”他把她扶起来,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你还能怎么让我高兴起来?你真是……我彻底服了。真的,服了。”
她捂着半张脸,哭着说:“好丢脸。在草地上……”
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反正没人看到。你放心,我以大内第一高手的名头担保,绝对没人看到。而且……这滋味不错。”说完,又低下头,把她的身子从头到脚都吻了一遍。她看男人又开始动情,身子被他弄得还疼着。赶紧道:“君琰,先等等。我想和你谈谈萧陌怎么打败你的事儿。我倒要知道你是怎么个倒霉法子。”
他一愣,却是低下头,坏笑道:“那不行。要告诉你,也要等我胜利了之后。告诉你萧陌那厮是怎么惨败的……”
她故意激发他的好胜心:“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一开始喜欢的人是萧陌……嗳,你别生气,听我说完。这不,其实我想通了以后,觉得还是你比较好。你每次都让我满意极了。”
郑君琰拍了拍她的脸颊,却是自言自语道:“看来,萧陌真是个大笨蛋。这么好的姑娘,居然错过了……罢了。”
她知道他现在走出失败的心结了,遂笑道:“我们回去吧。别让你的兄弟们担心了。”
郑君琰拉起她,给她穿好衣服。看到两个人身子上都沾满了青草。都是相视一笑。最后,郑君琰摸摸她的头,语气柔得简直要掐出水来:“云儿。只有一件事,我跟你保证:你不是我暂时的寄托,我也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你的身上。”
她板起了脸:“那第一件事:三天之内不准碰我!痛死了……”
他收起了笑:“不行。你要尽快习惯……”
☆、第67章 定局
隔日,云缨才知晓郑君琰兵败的始末:
五天前,勤王大军进攻长安街,兵分三路。中军从福安老街包抄,右路走的是鲜花胡同,后路走的是长安大街。结果被萧陌指挥的萧氏亲兵段段分割,首尾不能相顾。萧陌的部下都是从江南平叛中历练过的,单兵作战能力强,直接把三路勤王大师端了两路。
若不是郑君琰亲自坐镇指挥中路大军,只怕损失更重。
她找来青龙详细讲了当日的形势,并在沙盘上演练。不得不奇怪:萧陌这出兵太神了。每一部,需要多少人马才能截断,什么时辰经过哪,都一清二楚。于是问道:“有奸细?”
青龙颔首道:“大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回来的路上,亲自查了一番。结果斩杀了几个……东宫侍卫。”
她一指鲜花胡同的分叉小路,道:“据我所看,大人所犯的错不止于此。他仗着人多势众,孤军深入以至于被人半路截胡。诚然,他自己是一员勇将。但不是人人都有他这般的气概。”说完了,又觉得这才符合他的个性。
君琰不笨,但是他偶尔会很自负。尤其是在连连得胜的情况下,男人骄傲自满了。嗯……他太小瞧了萧陌和太子。
这时帘子一挑,景裕走了进来。云缨看他身上簇新的玄武绯红官袍。于是抱拳笑道:“景大人,祝贺你高升了。”
“奉命运输粮草,封了个押司而已。大人不在吗?”
“大人他在粮库那里;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待会儿告诉他。”
景裕走到沙盘前,略一盘算。道:“云缨,我这边遇到了麻烦。大人不日准备第二次勤王。但是这次把营盘口放在皇城脚下,需要押送粮食。西山那边的粮道你也知道的。我怕万一有个好歹,敌军会再次把我们的粮道给断了。”
她仔细想了想,明白了:押送粮食的人手不够。但是君琰不会抽出额外的人手去负责押送。因为萧陌弃皇宫,而出城截粮的可能性不大。不过站在景裕的立场上:粮草一丢,士气受损还是其次。前方大军一旦被围困,后方粮草无以为继。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另外,死亡的士兵太多。马上就到了仲夏了,必须赶紧处理。”景裕面露为难之色:“但是有两千余名士兵尚未查明身份,以后抚恤也不好办……”
她也担心这个:“大人的意思呢?”
“大人说,他们为了国事尽忠。必须给予家人抚慰。”
她略一思忖。道:“这个交给我来办。还有,押送粮食的事情,我跟大人提议一下,若是大人不愿意的话……”她露出狡黠的笑容:“就请公主出面。”
隔日去了临时搭建的停尸台。在景裕的陪同下,查看了无名尸。方才晓得为什么难以辨认:实在是面貌受损严重。而且很多人衣物也被烧光。由于已进入立夏,这些尸体也经不得曝晒。
下午,她做主将京城周边几个寺庙的和尚尼姑,用“皇命”强硬请了过来。为这些战死的士兵收敛。稍稍清洗了遗体之后。再带各个营房的长官过来辨认尸体。原本,这些败军之将也是不肯来的。谁愿意看部下惨死的样子?
不过景裕出面说:“连和尚尼姑都不如。”他们就赶过来了。
和尚也就罢了,连尼姑都敢看尸体,这些北方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