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驸马(独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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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古北口大营的兵丁都睡着了。只有哨兵还在继续站岗。她注意到军营那一溜都亮着灯,这边倒是黑乎乎的寂静无声。
不经意间,路过地牢。忽然想到郑君琰昨日告诉她:靖王又闹起了绝食,至今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便端着汤进去看靖王。但是,这回靖王显然不买她的帐。将羹汤端进去,看都不看一眼。一副我就是要找死的漠然。
她让狱卒把铁索解开,直接把汤端到他的鼻子下,算是诱惑。但是,明明做的很美味的汤,这厮还是视若无物。简直打击她还自诩不错的厨艺。站起来,愤愤然道:“你要是不在郑大人的地盘上,鬼才懒得理你!”
“哼,既然眼不见为净,为什么还要来惺惺作态?”陈朝荣冷笑道:“云缨,你做样子给谁看?为了讨好那个人吗?”
“如果我要讨好君琰,就不会背着他来给你送吃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热心变成大刺猬,算了,是我自讨没趣!”
她气得骂了这么一句,既然这个人不领情,也只好离开了。
只是,才转过身。旋梯上忽然传来一声犬吠,又“嗷呜”没了声。与此同时,几个官兵大喝一声:“什么人?!”接着“扑通扑通!”的跌倒声接连传来。不待她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狱卒全部被撂倒在地。
循声望去,她对上了一双眼睛。一霎那,回忆起这人是她和郑君琰初进武陵时遇到的那个女刺客。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她的存在,顿时愣住了。双方只隔了十几步远。云缨倒是一个激灵,抬手拔下头上的簪子,一把拉过靖王,将尖锐的簪子抵在靖王的脖子上。
顷刻间,双方的目光在烛光中幽幽对峙起来。地牢中的灯只有一盏,油快要枯竭。时不时有一两只飞蛾扑火。扇得光一跳一跳的。这般睁着眼睛,酸的很。但云缨不敢眨眼,因为她注意到这女刺客双手夹着袖镖。
她把簪子稍微戳进靖王的皮肤。他已经饿成了一副骨架,软塌塌的毫无抵抗之力。任凭她折腾。簪子刺入一分,靖王陡然嗷叫了一声,女刺客色变。
果然是来营救靖王的人!
她有了几分底气,冷冷道:“你再动我就杀了他!现在这簪子离他的血管只有一寸的距离。你就算用飞镖杀了我,我也可以在咽气之前和靖王同归于尽!”
女刺客果然投鼠忌器,慢慢放下了飞镖。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秦茹。靖王手下的杀手。”
“你是要劫走靖王吗?”
“不错。他毕竟是我们的主子。”
“你看他这幅样子,就算救了他出去,他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你们何必犯傻,与郑大人为敌?!”
“我说了,他是我们的主子!”秦茹走上前几步,语带嘲讽道:“一年前,主子派我杀你。我失了手,主子将我关了半年。没想到老天倒是将你送上门来了——云小驸马,好久不见啊!”
她大喝一声:“停住!你不要靖王的命了吗?!”
“我更想要你的命!”
云缨极快地思考着对策:秦茹这种杀手,狠心绝情,一般主人会用毒物来控制。因为郑君琰在郑丞相手下做过这种活计,她也找了青龙,朱雀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所以想明白了:靖王已经落难一个月了。正是主人给药人解毒的期限。
她变了语气:“你不想要解药了吗?!”秦茹闻声果然停下了脚步。云缨略一思索,信口编造着谎言:“抓获了靖王之后,郑大人查封了他的府邸。抄出了他藏在暗室中的解药。你若是想要,我可以派人送过来!”
“笑话,我会上你的当吗?喊人来捉我?!”
“可是毒发的滋味不好受啊,想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不愿意自己死得那么难看吧?”她边说边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心知已经没了退路。闻言,秦茹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又盯着靖王道:“把解药给我!”
果然,越是美丽的女子,越珍惜容貌。
这时候,靖王突然开口说话了,断断续续道:“秦茹,我,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但你,不要伤害云缨。她只是,来送吃的。”
她愣了一愣,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这靖王不见得多坏,起码也知恩图报,只是此刻,为了活命,只能把他当做盾牌。
没想到,秦茹却道:“殿下,你没有资格说话。你被你看不起的敌人,当做盾牌。”
“我以前的确看不起云缨!但是,她是个好人。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是个女人。我不想她死……”靖王气息不稳,吐字倒清晰。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和靖王贴得太近了。靖王的后背直接贴到了胸前。再加上此刻青丝披散,的确掩饰不住女儿身了。只听靖王又说道:“解药在我手上,你放心,除了我,世上没人能,解你身上的蛊毒。”
秦茹终于犹豫了,答应了放走她,前提是带着靖王离开。然后,靖王和秦茹开始讨价还价。二人谈不拢,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这时,“啪!——”地一声。灯蕊的焦头烧到了干涸的铜灯底。“兹。”地一响。灯灭了。
顿时,地牢陷入死一般的黑暗中。
猝不及防如此变故,她愣了愣,然后无名的恐怖感弥漫上心头:糟了!现在看不到秦茹的位置了!感觉前方传来什么动静,黑暗中,她听到靖王闷哼一声。秦茹“啊!”了一句。倏忽间,她闻到近在咫尺的女子体香。
一股浓浓的,妖冶的体香。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误杀陆海烟的那片罂粟花丛,冲天香阵,好似天罗地网,把她的灵魂都困死在了那个局中。就在这眨眼之间,她刺出了手中的簪子。毫不犹豫,狠戾决绝的一击——
杀了你,我从没后悔过。
陆海烟。
但是簪子刺入一个柔软的身体当中,却听秦茹尖锐的叫声响起。等她回过神来时,手中的衣料没了,身前的靖王却“扑通!”一倒下,接着两声闷哼,没了声息。她凭直觉也明白,靖王扑倒了受伤的秦茹,救了自己一命。
地牢里,空寂下来。但是无形的害怕,紧抓着心口——靖王死了。
当她满身是血窜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巡逻的侍卫。不多时,正在找她的郑君琰得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却看她正在地牢里,抱着靖王的尸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还有一具女尸。两具尸体都是刚刚才咽气。
靖王身中两枚带毒的梅花镖,本来就是油尽灯枯之躯。这一下变故要了他的命。女尸的胸前正中间插了一支簪子。方才在黑暗中,秦茹先出手杀她。却刺中了靖王。而靖王的这一扑倒,以身躯将簪子按入了秦茹的心脏。顷刻便毙命。
地上,血流成河。靖王的手边,还放着一只空空的碗。她望着那碗,更加哭得不能自已,最后竟晕倒在郑君琰的怀中。
隔日清晨,她才缓缓醒过来。但看周围的景象渐渐渲染上一层雾气。昨晚的事情慢慢浮上脑海,眩晕得不想睁眼。良久,消化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杀了秦茹,而秦茹杀了靖王。靖王又在最后关头,救了她一命。
她看到郑君琰守在床头,已然坐着睡着了。不禁唤道:“君琰。”轻轻一句,郑君琰便惊醒了。忽然将她拉到怀中,紧紧拥抱住。
云缨靠在他的怀中,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细致地说了出来。
“云儿,对不起,是我去晚了。”郑君琰自责地凝视她。
“陈朝荣他为什么……要救我?”她一下子落了泪:“他和我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我欠他一个人情,现在又没办法还?”
“云儿,”郑君琰吻上她的额头,心疼又后怕地一个吻。再告诉她:“我已经安排人,厚葬了靖王。以后,我会替他恢复宗室身份。”
“可是他是谋逆的王爷。”
“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救了你就是救了我。”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如果昨晚,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擦去眼泪,心道现在真的不是为谁伤感的时候。否则,郑君琰又要替她担心了。靖王这一死,君琰可能陷入更大的麻烦当中。因为太子可以以谋杀皇子的罪名,冠给君琰一个大不敬。但是问了君琰,靖王已死的消息尚未泄露出去。
看来,男人打的主意是遮掩到底了。
于是,慢慢沉淀了那一晚的悲伤,打起精神来帮助他打理内务。容姨曾说过,身为妻子必须学会疼爱丈夫。她要当一个合格的妻子。
翌日,萧陌正式对郑君琰下了战书。就在这一天,郑君琰也在集结兵力。不仅是景裕,淮阴侯孟录,五大营中的各大教头都有前来投奔他的人。短短几天之内,军队中增员数万名。古北口大营的军帐都不够用了,只能在背风坡一带再搭起数百顶蒙古包。蜿蜒差不多半里长。
郑君琰忙着调度兵力,分配人手,制定战术,一刻都不得空闲。每日晚上回来之后,都是一通闷头大睡。半夜起来,才会和她亲昵一小会儿。
云缨心疼郑君琰太忙了,早饭都不让他操劳起身吃。就让他直接躺着,她亲手一口口喂他吃。末了,再帮他整理洗漱。也无需男人动一下手指头。于是每日出去之后,都是活脱脱一个光鲜亮丽的大将军郑君琰。但是晚上回来时,男人又把自己忙得满身汗臭味。
如此过了十几天,郑君琰终于准备完毕,即将出兵了。
这天早上,云缨不到四更就起身了。她熬了一锅参汤,一锅鱼汤。再和面粉,撵面皮,用肉和小葱,蒜,白菜包了饺子。配上葱爆牛肉,清炒豆芽等菜肴。装在食盒当中,送了过去。
一色儿摆出来,红的,绿的,白的,黄的明明艳艳,香味四溢。郑君琰美美吃了一顿,一边吃一边夸她。她面上笑着,心里还是担忧。但毕竟郑君琰就要打仗去了。此时此刻,不能他的分神。所以,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好,让男人放心地就此离去。
这一天,又是个难熬的白昼。
☆、第66章 画牢
这日夜晚,寒星满天,晓月如钩。一顶顶军帐踱着淡淡的银灰色。一个人等待实在是太忐忑,云缨披上一件衣服,去找芊芊吃茶。谈话间,她把郑君琰的身世来历一五一十告诉了芊芊,末了道:“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了。”
芊芊沉默良久,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一边挑选闺贞茶中的旗叶,一边道:“走一步是一步。既然陛下那边不得通融,那我只能看君琰能够争取到什么地步。”
“那,万一郑大人没法为你争取呢?”
茶冲泡了三遍,旗开叶展、红云漫杯。她递给了芊芊:“君琰只要把太子打败了,亲王的爵位是少不了的。他的心在我这里,说什么也不会亏待我的。再说,我没打算要他立即娶我为妻,他有很多事要做。娶亲不是什么头等要紧的。”
“云缨,你听我说,我还是觉得你离开郑大人比较好。”她拽紧了她的袖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郑大人一直不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
她端着茶的手一晃:“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这么大的事情,连你都不告诉,这样的人可信吗?”芊芊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
她想了想,道:“现在我只能选择信任他。”
“云缨……”她打断了她:“芊芊,君琰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我想,他之所以对我还有什么隐瞒,约莫是因为他还未把我当做自己人来看待。就跟皇帝御下一样,心腹大臣赏赐的少。不亲近的大臣才会多播撒恩泽。”
“那,你一定要多注意保护自己。”
芊芊紧握住自己的手,看起来比她还不安。不由得好笑,真是各花入各眼。在她看来,郑君琰一百一万个好,别人却觉得他很危险。
闲茶喝了一半,有哨兵回来报告军情,说是郑君琰率军急行五百里,突破了城门。分作三路挺近长安大街。不过,就在接近皇宫时,大军遭到了萧陌的伏击。现在双方还在交战。还带回来了京城街道的地图,染着血。
她铺展开地图一看,更是不安起来:虽说胜败是兵家常事,但京城的布防全部是萧家的。只怕这场仗这么消耗下去,迟早会有变故。
第二日,萧陌在鲜花胡同输了一场。双方僵持在京城内,不进不退。
过了两日,前方的战报接连飞来。却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一度中断了联系。古北口这边,替郑君琰镇守军营的是罗文龙。罗文龙一边忙着与前方联系,一边忙着粮草供应,还承受着战败的压力。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睡不着,吃不下,一颗心系挂在男人的身上。到了第四天,当传信的使者满身是血地回来时,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幸好芊芊和陆海楼还在场,拦住了自己。否则真一个冲动,就亲自上前线去找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