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驸马(独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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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又托人买了几幅古玩字画,送给帮过她忙的几位大臣。
想到翰林院中有几个生计困难的同僚,她也买了些笔墨送过去。
人情冷暖这东西这时候就看得出来。
第一次上门辞别兼送礼的对象是翰林院诏待陈浩。结果被拒之门外。说是“不敢受驸马爷的大礼”。她傻傻站了一个时辰,抱着笔墨纸砚不知如何是好。陈浩的家境不好,还爱喝酒,有的时候需要典当画买酒。
她只想略表示心意,再想,何必为难人家。接着去了张大人家……闭门不见……程总管家……推脱不收……直到第四家也失败之后,勇气消耗殆尽。大门一关,蜡烛一灭。缩在小黑屋里面想啊——买了这么多礼品送不出去怎么办?
这时候郑君琰来找她,她正思考得出神,闭门不见。
郑君琰敲了一个时辰的门之后,汤恩和找了过来。跟他说了事情的原由,结果郑君琰站在门口骂了句“活得不耐烦了!”就要去宰了陈浩。
她才打开门说:“你敢宰了陈先生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然后郑君琰向皇帝告了三天假。陪她辞别昔日的同僚。很多官吏听闻是云小驸马来访,一开始都拒之门外。结果郑君琰一出来,这门就神奇地开了。看来面子这东西,也算是一块敲门砖。
其实最难的办的是郑君琰。这厮该送什么呢?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涌泉之恩,无以为报啊!
想破了头,就是想不出来。丫的,不如把自己送出去好了。
她略自暴自弃地想。
☆、第39章 弑师【倒V】
第三日一大早。郑君琰早早等在了她的房前。只见桃坞中,花盆里聚冰,梅枝上盖雪。青瓦滴水檐下,护花铃响个不停。湛蓝的天空上,云卷云舒不休。知道这日头,云缨多半还未醒,他就耐心地等着。
日上三竿,云缨终于起床开门了。一看到他也是惊了,接着问道:“君琰,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你明天要赶路,今日不妨多睡一会儿。”
她接着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这里还有些银子,可以给你买。”
“连我也要送吗?”郑君琰好笑看着她。忍不住上前拥她入怀。身后的门安分地关了起来。他不断地吻她。
不知过了多久,云缨才推开意犹未尽的他,蹙着眉头道:“我想送你一方砚台得了。但是你不喜欢写字。我想送你一把宝剑。可是你的绣春刀就很好。我想送你一件名家山水,可是不会看赝品……我想……”
最后不知道送什么。忽然发觉自己真穷,不仅是身家穷。连拿得出手的礼物都没有。也难怪,她就是一乡下来的丫头,泥菩萨镀金还是泥巴糊的。不禁沮丧极了,趴在他的怀里抱怨起来:“啊啊啊……烦死了,你什么都有我没办法送啊!”
郑君琰满不在乎道:“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云缨拍了拍他的胸膛:“这样等我想好了再送你东西吧。想来普通的礼物你又不需要。”
郑君琰坏笑道:“那我再亲你一下。”说完,他又吻上她的唇,怀抱牵制着她不放手。直到汤恩和来敲门。她才离开他的怀抱。开门见汤恩和身后跟着青龙。郑君琰吃了一惊,问道:“发生什么事?”
“大人,礼部尚书常棣常大人中风病危。陛下想要亲自去看望他。请您速速回去保驾护航。”青龙对云缨也拱手一辑:“见过云大人。”
云缨吓了一跳:“常大人病危?”
礼部尚书常棣常大人。六部中最有名的常青树。昭明二十一年状元及第。三朝元老。太子和靖王的老师之一。常棣虽然已经过花甲之年,但身子骨硬朗得如同二十岁的年轻人一般。她是在靖王下书房一案中认识了常棣,后来也尊他为师了。
有的时候她上早课,看到常棣站在枢密院前打太极拳。便礼貌地打一声招呼:“常大人早安。”回去的时候看到他在案前整理奏折,再招呼一声:“常大人辛苦了。”
结果常棣在人后说她:“云小驸马这般谦逊礼让,比靖王那小子好百倍。日后必定能成大器,可惜不是我的学生。”再后来,常棣主动抢了邱浩然的差使,拿过她的文章给她批改。也常常评价她写文是“太没规矩。”
怎么一下子就……她拉了拉他的袖子,软软地低声道:“我也想去看看他。常大人帮过我不少。”
郑君琰点了下头,吩咐青龙:“你给云缨找一顶轿子去常大人家,若是家丁为难她,就说是我让她去的。”顿了顿,安排下去:“叫魏城从仆射营挑选一百名卫士,先行为陛下开道。”
云缨来到常大人家的时候,已接近傍晚。
常棣这一辈子从七品地方官做起,到四品给事中,到从三品礼部侍郎,再到一品礼部尚书都是没什么油水的职位。为人又“不义之财分文不取”。家中的光景不过一间老宅子,七八个衣衫褴褛的仆从。因为郑君琰的吩咐,她没受到任何阻拦便进去了。知晓皇帝待会儿就来,她也只是抓紧时间和常老师见一面聊表心意。
走到院子,看到院子里面有几个太监打扮的人在打扫落叶。还有几个小太监围着炉子煎药,蒲扇扇出袅袅青烟。她心下好奇问了问,常管家告诉她:“靖王殿下知道常府的仆从不多,便派来中贵人服侍老爷。”
“嗯。”她点点头,学生服侍老师也是一片孝心。
进了屋子,里面只有常夫人和常棣的几个儿子在。她报了姓名,常夫人领她去看望常棣,还告诉她说:“老爷眼看快不行了。这中风来的实在太突然。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说着常夫人就呜呜哭起来。
云缨心下凄然,安慰道:“没关系的。陛下待会儿也会来看望大人。到时候太医院的太医正也会跟来,肯定能治好大人。”
但是亲眼看到常棣的时候,才发现这不过是安慰话罢了。常棣的确生命垂危了,整个人枯槁不已。一点都不是记忆中那个会打太极拳的老爷爷了。没由来的,她上前去握住了老人的手。这是怎样一双手——冰冷而干枯。
常棣就在此时微微睁开了眼睛,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但是分辨不出字句。常夫人和几个孩子一齐跪着来哭起来。云缨看他的眼睛盯着桌案,便拿来了一张纸,一支笔交到他的手里。
她在他耳边悄悄道:“老师,有什么话说不出来就写下吧。我算您的半个学生。有什么心愿一定帮你办到。”
常棣的无声地流下两行泪,浑浊的眼眸,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他艰难地举起手,颤巍巍地扶着笔,半晌才歪歪斜斜划出三个字。云缨辨认出前两个字是“老四”第三个字才写了一半,常棣又昏了过去。却只写了个“王”横出头。
老四主……云缨顺着他的笔画,思忖这是什么字的开笔……却看到一丛中贵人破门而入,推推搡搡往里屋跑来,各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忽然一个字出现在眼前,顿时恐惧紧抓了心口。她快速将那张纸收起了起来。
“听说大人醒了?”领头的中贵人满头是汗,看着常棣还昏着,仿佛长舒了一口气。
“老爷醒了又晕过去了。”常夫人哭哭啼啼道。
那人又问:“大人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大人只看了一眼就睡过去了。”她抢先回答了一句。看这群人的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然后才退了出去。
吩咐了常夫人千万不能把写字的事情说出去。云缨便急匆匆离开了常家。子夜时分,常棣常尚书去世。随后到的靖王和太子哭成了泪人。据靖王说,常大人是在东宫书院上课时中风的,然后他喊来了御医。但是这病来的太凶猛,仅仅两天,一代贤臣就撒手人寰了。
因为陛下出行的缘故,郑君琰半夜才赶来找她。云缨把纸条给他看。郑君琰只看了一眼,便念了出来:“老四毒我。”
“是啊。”云缨无奈地摇摇头:“老四就是四王爷靖王。他的势力已经发展到可以随手害死一个朝廷的股肱之臣了?”
“只因为常大人弹劾了他几本,就下了如此毒手。这种人成不了大事。反倒很快就会出事。”郑君琰扶着她坐下来。
她眨眨眼——“为什么?”
郑君琰道:“靖王先是建了下书房,试图拉拢官府子弟。已经让陛下龙颜大怒了。后来武陵贪污事发,你说那十万人的赋税去哪了?肯定在靖王府中。事后靖王不知收敛,让他舅舅谋取军权,又排挤掉你和长公主。连高总管都杀了。眼下,靖王越是觉得水到渠成,越是离死不远。”
她捂住他的嘴:“你别乱说啊……对了,君琰,靖王既然如此罪大恶极,陛下为什么不动他?”
他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因为靖王的叔叔郑丞相在山海关。此人老谋深算,党羽遍布朝野。多年前,平定了上元之乱。眼下还掌握着边疆大军。一动靖王,就是陛下也控制不住局势。”察觉这手白白嫩嫩的,柔若无骨,忍不住就紧抓不放亲了又亲。
云缨哭笑不得:“喂,人家跟你说正事呢。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若是不愿意交给陛下,我就自己藏起来。”
郑君琰朗声笑起来:“你就这么怕靖王吗?”
云缨敲了敲他的脑袋:“比起靖王,我更怕你。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不帮郑家,干嘛姓郑?”
他笑道:“我是你的人。假如你愿意,我可以跟你姓云。”
“……”
直到子夜时分,郑君琰才离开。第二天,他又早早来接她和芊芊离开皇宫。二十天后,众人便来到了秣陵。从这里到京城来回要一个多月。原来也不是很远。这到底给了点安慰。
和郑君琰一路相伴到秣陵。云缨十分感激这样的安排。在无人的时候,他们躲在角落里一遍遍耳鬓厮磨。知道终究会分别,她一遍遍吻着他的唇舌。一遍遍吻着他的容颜。
有的时候,她也在担心:这双手,是否还会拥抱别的女人?这张脸,是否会令别的姑娘魂牵梦绕?这个人,是否会因为分离,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她不会允许这些事发生。既然,这是她看上的男人,那么从头到脚,也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
她决定不要脸一次。
☆、第40章【倒V】
到了秣陵的那天清晨,天上开始下雨点子。打在古老的瓦当地上发出时紧时慢的沙沙声。伴着雨声,丝丝困意袭来,很容易引人进入清梦。
逶迤的马车队伍最后停在了前荣国公主秣陵行馆前。郑君琰翻身下马,解下蓑衣,走到最尾的马车前,“哒哒”扣了扣车壁。他仔细等了等,里面没有声响。心头一跳,赶紧揭开车帘——原来云缨睡着了。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有甜甜的笑。
自从他遇见她,还未看过她这样笑过。卸下了一切负担,回归天真与美好。不禁伸出手……点到她的小巧的鼻子上。温软的,带着憨憨的气息。忽然,灰暗的天空闪过几只嘶鸣的雨燕。他收回了手,目光向前,看到了雨幕下走来的人。
他放下车帘,迎了上去。
“郑大人。”芊芊走到他身边,款款一揖:“还未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殿下不必客气。”
“不知大人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这次父皇都听你的话?”
“你不用知道。”
芊芊冷笑了一声:“那云缨也没有资格知道吗?”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
芊芊沉默。她是最近才知道云缨和郑君琰的私情。震惊之后,剩下来的就是不安。她本以为,失去了太子这个靠山,云缨想巴结郑君琰才和他在一起。不过看这一路上,二人隐晦的亲密,她也心知肚明了:两情相悦。
但是更不安。
固然因为云缨和自己息息相关,同时,她也发觉郑君琰此人和父皇的关系非同一般——父皇做什么重要的决策,都会把郑君琰带在身边。而且,好像宫中的事情,没有这个人不知道的。如此受器重的御前侍卫,闻所未闻。
她不禁想到之前听过的一则传闻:郑君琰是陛下的私生子。又摇了摇头:不会的。若真的是陛下的亲骨肉,不可能不恢复身份。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当云缨醒来的时候,仆人们都差不多将东西都搬走了。她迷糊她走下马车,又被淋了回去,看到郑君琰撑着伞迎了过来。她笑着伸出手,他接过她的手扶她下马车,两人相视一笑。
二十八骨的油纸伞。一方小小的天地。只有他们两个。
她躲在他的伞下走进了新家。看到了——很大的宅子,很多仆人,还有专门的禁卫保护他们的安全。
郑君琰告诉她:这里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