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驸马(独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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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
她长长地一跪,并不起身。龙椅上的皇帝闭目养神。良久,有小太监端上一碗参汤。喝了汤,皇帝才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也是为那个不孝子求情的?”
“陛下,臣有几个问题想问。”云缨深深俯首。
“说吧。”
“陛下怎么就肯定是长公主陷害了郑贵妃呢?”
皇帝怒道:“朕又不是聋子!又不是瞎子!这皇宫都是朕的。谁若是把朕当作瞎的,聋的。就是自寻死路!”
“那么,陛下该知道高总管那两封信是真的了。”云缨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若是如此,陛下还要责罚女儿保全贵妃,臣无话可说。毕竟天子家事,外人不得干扰。臣也相信,陛下对于郑贵妃之事还有自己的考虑在。比如靖王,太子二人可以分庭抗礼。”
皇帝这才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你说的不错。太子年纪大了,心思不与朕相同。靖王这孩子品行虽不如他。然对朕还是孝顺的。”顿了顿,起身踱步到她面前,继续道:“你是个好孩子。朕第一眼就看出来你与他们都不同。”
云缨问道:“那恕臣斗胆:既然陛下宠幸郑家,重用靖王分庭抗礼太子。那么这后宫之中,若是没了长公主,岂不是郑贵妃一家独大?”
皇帝怒道:“你倒是敢说!”
云缨并不恐惧,淡然道:“陛下,您随时可以杀了微臣。然而,有些话不得不听的。”
皇帝冷笑道:“你说的不错。但是雪儿这一去,郑家没有了外戚的后顾之忧。荣儿虽然心高气傲,但是跳不过他哥哥。这样,贵妃她就不可能做到垂帘听政的地步。若是阳儿安分,朕会让她继续当后宫的第二人。只在贵妃之下。若是不听话,朕当初答应了贵妃,送走雪儿之后,确保她后宫之主的位置,威胁者一律罢之!”
云缨这时也了悟了:原来长公主这个幌子,果然是皇帝为了送走二公主。阻止郑家外戚联姻的手段。换言之,只要二公主走了,长公主的用途也就尽了。此刻,芊芊做了一件错事。帝王觉得留着这个不单纯的女儿,还不如罢免。
她,还能怎么做呢?这就是帝王心术,家天下的权术啊!于是深深叩首:“陛下,长公主毕竟是你的血肉。若是罢免了长公主,陛下也会受到百官的口诛笔伐。”
皇帝叹息道:“朕知道。但是朕要给贵妃一个交代。高总管的两封信,已经传遍朝野。此事已经极大地影响了郑家在民间的言论,以后读书人会以依附郑家为耻。史书会说贵妃是乱国妖姬。”他转身道:“必须有人要付出代价。”
“陛下。”云缨摘下鱼符:“您知道微臣和芊芊从前不过一介草民,若是失去了权势,只有为人鱼肉的份。”
皇帝重重一叹:“这个朕知道。陆云两家,不会受此案牵连。”
“陛下,真的非得罢免长公主不可吗?”云缨此刻也有些绝望了。面对一个铁石心肠的皇帝,有什么办法呢?
皇帝看了看她,忽然想到什么。起身说道:“除非,有人愿意为公主顶罪。驸马爷,朕问你,你愿意为了朕的女儿去死吗?”
……沉默良久,云缨俯首一拜,珍重道:“臣不想死,但若公主和臣只能活一个人。臣愿意是公主活下去。”
假如,芊芊活着,以她公主之尊,起码陆家和云家不会遭殃。倘若芊芊没了,两家说不定要受到什么牵连。如今,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于是谈话的结果是:驸马爷云缨作为“同党”暂时被禁足在桃花坞。而那废公主的诏书,也在六部尚书和民间舆论的压力下暂且缓了缓。总算是没有立即就废掉了长公主。
云缨晓得,若是皇帝心一狠,就会派人送毒酒来桃花坞。她也想过废了公主之后,能否平安的问题——结果是:古往今来,权力斗争失利的人会死得很惨。甚至可以说,无一例外。眼下,太子,已经撩手不管她们。萧陌也不闻不问。
她不禁想到了郑君琰。其实她是个很势利的人,因为郑君琰不如太子身份尊贵。因为郑君琰姓郑,所以她多次拒绝郑君琰的亲近和示好。现在看来,读书误人呐。谁说太子皇帝就是良善之人?一个不要骨肉,一个不要脸。
郑君琰他现在哪里……
她又摇了摇头:你傻啊?人家又不是你的狗,怎么撵都撵不走。她都狠心两个月不相见了,人家还惦记着你?不厌恶你就算大方了。
到了夜晚。黑暗将光明代替,更添增了几分叵测和未知。似乎到处隐藏杀机。因为她两个月前,已经搬出了桃花坞。这里很久没人住,没有添置蜡烛,被褥,火盆。更没有人来雪中送炭。云缨只能裹着大衣,靠在屏风后枯坐。
担心半夜传旨。她穿着整整齐齐的朝服,冠带一丝不苟,随时准备觐见陛下。只是枯坐到子夜,仍然没有消息传来。便要晕晕睡去。忽然微风一吹,一道人影隐隐绰绰投射在白梅画屏上。凝神一瞧,便认出了是谁。
微风吹进来,吹得屋檐下的铜铃碰撞,发出一串叮当之声不绝如缕。浮雕素心白梅的屏风仿佛一层烟雾,遮挡了短短几步之遥的另一边。
知道故人来访,云缨起身整理好衣服,依坐在屏风的这一边。另一边的影子晃了晃。男子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良久才传来他的声音:“云缨,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今天和昨天不算在内。”云缨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地上写着“郑君琰”三个字。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想家了。但是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第38章 告白【倒V】
听到这句,那个高大的,熟悉的影子,也背着她坐了下来。云缨偷偷抚摸上屏风,伸出小小的手指,描绘他的轮廓。一横一竖,一撇一捺。沉默了一会儿,他告诉她:“云缨,这些日子,你从来不回头看我一眼。”
仿佛自问,仿佛质问。
云缨平放着手掌,想着现在的糟糕处境,不禁脱口而出道:“这样不是很好吗?现在我们把自己搞到了这般地步。”
郑君琰问她打算怎么做。
云缨沉思一会儿,道:“长公主被削去尊位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人还得留着。等太子娶亲之后再册封,用来分权贵妃。毕竟等陛下驾崩以后,太子妃才是后宫之主。靖王不会登基为帝,那么郑贵妃不过是先皇的妃子之一。有了长公主,将来的皇后就能从贵妃手中取回后宫的权柄。当然,倘若陛下的心意是……”
心意是立靖王,取代太子。就当她没说。她非常明白,郑贵妃一旦做到太后的位置,肯定会思考着怎么让靖王取代太子。这样对太子,对大陈有百害无一利。
郑君琰听了这话,忍不住问道:“那你自己呢?”
云缨紧抓了衣角:“多半是流放。或者陛下把罪过推给我。”察觉到身后的人影晃了晃。她补充了一句:“说笑的,陛下又不傻。骗的了自己,但是骗不过天下所有人。”
沉默了一会儿,郑君琰又问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云缨想了想:“你为什么喜欢我?”
男子轻轻地笑了。温柔的语气一如春风吹过:“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听到你喊那一嗓子,就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
云缨转而想到第一次见到萧陌的时候,却是叹了口气。若是那时候见到的是郑君琰。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但是一切有缘法。无论是萧陌还是郑君琰,相遇的都太早了。她,云缨,小小的驸马爷,十四岁,未到及笄之年。
但听背后又陷入了沉默。这一次漫长到她以为郑君琰已经走了。想到今后的处境,心头一酸,又低头埋在膝间,抽泣了起来。
“傻瓜,别哭了。”背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满是安慰:“云儿,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解决办法?”郑君琰也不假思索道:“假如要保住公主不被赶出皇宫。那么你必须诈死出宫,而且永远不能看到长公主。倘若想等到太子成亲公主复立,你和公主必须出宫流放去秣陵待个两三年。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她想了想,问道:“去秣陵两三年?那郑贵妃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郑君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有我在,谁都不敢动你们。”
云缨又想哭,忍不住澎拜的感情,一阵阵冲击着理智的堤岸。最后道:“可是如果我跟芊芊走了,那就见不到你了。我想你怎么办?”
一阵沉默。是啊,她承认相思。初遇萧陌,她情窦初开。结果却败给了时间。败给了他的温柔,体贴和爱护。若说,萧陌是一见钟情,那么郑君琰便是日久生情。
郑君琰突然笑了起来,却是问道:“现在知道想我了。之前两个月,你倒是狠心,一次都没有回头。”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巨大的伤心和压力击败了一切。她知道自己喜欢这个人,但是说服不了自己去坦坦荡荡喜欢这个人。只到走入绝境之时,才发现自己想要支持的那个人是他。其实比起萧陌,她更希望陪在郑君琰身边。
就在此时,一双巨大的臂膀抱住了她。越抱越紧,好像与她连根而生一般。这一刻,所谓的理智系数崩溃。好似细心维持的上古国度,弹指间化为一阵历史的风烟。除了面前的男人,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虚无而易逝的。
郑君琰的吻袭了下来,一开始还是羞涩的,渐渐地,她感觉到了他强悍之中的柔情蜜意。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袭来。像是最甘醴酒,要把她沉溺在最狂妄的梦中。她不顾一切地抬头,贴紧他的唇。怀抱微微颤抖。然后这个吻不断地加深。
眼眸中倒影出熟悉的容颜。只不过一个月不见,他瘦了许多。然而眸子在黑夜中越发清亮,五官越发俊美舒朗。她看着他熟悉的脸庞,有些痴了——只有这个人,才会在这无边绝望的境地之中,伸出手来呵护她。
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这个吻开始变味。他解开了她的衣裳,从脖子往下,仔仔细细亲吻着她的敏感之处。云缨双颊绯红,有些不知所措。面前的一颗英俊脑袋,在肆虐地品尝她。还越发有往下,往深处的趋势。
男人在她身上,制造着陌生的体验——温温热热的,酥酥麻麻的,还有一点痒。遍体生红云,她的思考仿佛也停滞了。当他湿热的舌,移到下面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君琰,你讨好我,就是为了,为了‘这样”吃了我?”
他闷笑一声,停止了动作。又一把揽起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吻了吻她的黑发:“我不会伤害你的……刚才,你叫我君琰?来,再叫一声。”
“君琰。”
“真乖,再叫一声。”
“……君琰。”
“再叫。”
“…………君琰。”
“来,乖乖云儿,再叫一声。”
“……你够了!”
“记住了,以后就这么叫我。我也叫你云儿,好不好?”
她哪里有资格说不好。也不敢继续让他放肆下去。两人就这么紧紧拥抱着,在他宽大的怀中,她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梦中,一个小女孩穿着荷叶边的白色裙子在跳舞……跳的是一支汉代的求爱“惊鸿舞”,甩袖折腰的动作是容姨教的。
啊,那是她六岁的时候第一次穿上女装。容姨说:云儿多漂亮,跳的多好看。以后一定会是个如母亲那般的美人儿。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大梦初醒,好似庄生梦蝶。不知蝴蝶是她,她是蝴蝶。她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睡在床上,衣服一丝不乱,只不过盖着两床被子。床底下还有一只火盆,余烬未熄。袅袅青烟,好似在诉说着什么往事。
怪不得,昨晚的梦那么温暖。
再睡了一会儿,忽然门被轻轻叩响。
“云缨。”芊芊推开了门,一身荆钗布裙。看到她还在床上,见怪不怪。一步步走来,直到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开口:“父皇决定了,让我们去秣陵。三天之后启程。由郑君琰郑大人护送。大人他还让我来看看你,你昨天……”
“我没事。”她揉着通红的眼睛:“事情都过去了。”
芊芊紧紧抱住了她:“对不起。”她颤抖着身子,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温热的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云缨摇了摇头,擦去她的眼泪:“芊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晌午时分,她们接到了圣旨。芊芊的公主之位被剥夺,贬谪去封地秣陵闭门思过。圣旨上说三日后启程,这三日用来告别足矣。
云缨先清点财物——身家一万两白银。倘若全部带走,也没什么意义,毕竟她们过的是圈禁生活,按理说不能与外界往来。就留下一千两,另九千两就散出去分发给太监,宫女。又托人买了几幅古玩字画,送给帮过她忙的几位大臣。
想到翰林院中有几个生计困难的同僚,她也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