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龙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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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事;找我于什么?”常晋好奇的问。
“我这些日子在码头上于活;碰到有泼皮打听你你的消息。我动了心思;就暗中询问;那泼皮也知道的不太清楚;只说你好像得罪了什么人;对方要对你不利。”
“多谢朱兄告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有人找上门;允升却也不怕。”常晋目光一闪;随即神色重新变得淡然。
从修炼至今;死在常晋手中的凡人鬼物不少;些许泼皮;他根本没放在眼中。
只是这一瞬间的杀意;却让朱元昊猛然感觉后背一凉。朱元昊自认为看人的眼光很准;只是面对眼前这书生时;总给他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
对方的穿着打扮和其他书生没什么两样;可神情态度待人接物的手段却又一点不似寻常书生。
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自己不知不觉为之仰视;话里也带着几分小心:“话虽如此;允升还是小心点为妙;这些人非常歹毒;什么事情都于得出来。”
“我知道了;喝酒。”常晋点点头。
正喝着;听到院门处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大娘在家吗?”
“小玉妹子来了;我娘在家;快进来吧。”听到门外有女声;朱元昊急忙应声道。
这声音很熟悉……常晋正想着;那女孩已经走进院子;闻到屋内散发的酒气;她出声询问:“朱大哥家今天有客人?”
“我一个朋友”
这是常晋正好也走出房屋;少女看到他时一愣;继而脸上露出惊喜之情:“是你?”
“小生常晋见过姑娘”常晋拱手行礼道。没错;眼前少女正是自己先前在药店门口碰到的那位。
“你们认识?”朱元昊纳闷的问道。
“朱大哥;是这样的;我哥哥今天病情加重;我就去王大夫那里求医问药;可是没有银钱;王大夫不肯出诊;后来是这位公子帮我付的银钱。我根本没来得及问姓名;常公子就走了……没有想到在你家碰到;多谢恩公……”
说到最后;少女又要弯腰行礼;常晋急忙避开。
“小玉;你找我娘于什么?”聊了几句后;朱元昊出声问道。
“对呀;我差点把这个忘了;大娘先前央我给你做了件衣服;给你……”大概有外人存在;小丫头将包裹递过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羞红。
“谢谢……”原本豪爽的朱元昊竟也带着几分扭捏。
这情景常晋自然看出点什么;却也没有多言。这方世界的女子虽然不像华夏古代那样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却也讲究不少。
“我还要给刘家做鞋样;先走了……”说完这话;少女急冲冲离开。
朱元昊却正色道:“再次谢过允升了。”
“朱兄又客气;”常晋迟疑一下;又问道:“先前听人说他哥哥也是读书人;家里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常公子有所不知;小玉也是苦命人……”朱元昊苦笑了一下;开口道。
原来小玉有个哥哥名叫郎玉柱;字德冰。他祖上也阔绰过;曾祖父郎充和曾经官至太守;后因言获罪被罢官;不久病死。
郎充和生前做官清正廉明;得到薪俸不去置办田产;反而购买古籍善本。郎充和死后;郎家很快败落下来。
到郎玉柱这一代;家中已经一贫如洗;只剩下祖上留下的满屋子书。
郎玉柱更是爱书成性;每日手不释卷;不事生产;最后到了痴迷的程度。近三十岁的年龄;仍然不求婚配;平时家里来了客人;与人交谈;只是三两句寒暄;连茶水也不上;而后就将客人完全丢在一边;自顾自捧着书卷朗读。
碰到这样的人物;客人那里还呆的下去;只能摇头离开。
久之久之;没有哪个客人再登门。
郎玉柱对此倒没有觉得不妥;依然捧着书本怡然自得;每日诵读着:“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妹妹郎小玉看不下去;曾经劝说过几次;见没有效果;只好作罢。哥哥没有经营能力;郎小玉只好出门给别人家做些针线活;勉强顾住他们兄妹二人的吃喝。
一日;郎玉柱正在院中读书;忽然挂起大风;桌子上的几卷书册也被大风吹走。他急忙起身追赶;结果到墙角下时一脚踩空;将地面踩出个大洞;却原来是古人在地下埋藏的粮食;虽然已经腐烂为粪土;不可食用;但使得郎玉柱相信了“书中自有千钟粟”的说法。
又一次他查找书籍时;在书堆中发现了一根黄金镇纸。这让郎玉柱兴奋不已;后来这黄金镇纸经人鉴定;只是块镀了金的铁块。但郎玉柱却更加痴迷;认为“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也灵验了。
再后来;郎玉柱又在书堆中翻到一幅侍女画卷;他立刻想到了书中自有颜如玉。而后捧着画卷日夜端详;茶饭不思;到了完全痴迷的地步。
几个月前有媒婆上门给他说媳妇;却被郎玉柱用扫帚打出门去;说自己已经有了妻子;名叫丽娘
“丽娘?”常晋诧异的反问一句。自己这前身读书已经够痴了;没曾想还有更痴之人。这种人显然读书读得精神恍惚;完全封闭在自我的世界中。用后世的话讲;十有**得了抑郁症。
“哪里来的什么丽娘;我去过他家数次;根本没见到人。倒是小玉无意中提起;说是有几次半夜三更总听到哥哥房中有女人的谈话声;靠近时又没了声音。第二天问起郎玉柱;却又称自己在说梦话……我估计他真读书傻掉;满嘴胡话……”
“晚上有女声;画卷”关于书痴一事;常晋原本只是当玩笑听得。此刻却心中一动;隐隐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或许是鬼物作祟;迷了郎玉柱的心智。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不知郎玉柱家在何处;朱兄可否陪我前往?”
“郎家就在巷尾;你找他做什么?”朱元昊诧异的反问。
“方才听朱兄说起郎家藏书颇多;我想借几本翻阅。”常晋随意找了个借口。
“这个恐怕很难;郎家的藏书是很多;但郎玉柱这人爱书如命;从不外借。”朱元昊有些为难的回答。
“无妨;去看看也好;成与不成另说”
见他执意前往;朱元昊只得在前面带路。
郎家宅院是祖上留下的;院墙用青砖对垒;从外边看上去倒像一个殷实之家。
常晋放出神识;微微皱了下眉头。
果然和自己之前猜想的一样;这院内有邪祟鬼物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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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心中各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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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昊站在门口叫了几声;才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待进入院中;他才发现里边空空荡荡;房前有株碗口粗的大槐树;倒长得枝繁叶茂;几乎将整个院落笼罩在其中。
如果是夏日呆在院中;定然凉爽。只是暮春之际;却让人感觉有些发冷。
进入房内;便看到一个脸色蜡黄;双目凹陷;枯瘦如柴的男子躺在床上。在他身后放着几个书架;上边堆满书籍。
靠床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仕女图》;应该就是朱元昊先前说的那幅。这幅画是前人所作;常晋放出神识感应;发现虽然图上丽人画的栩栩如生;但并没有任何邪祟鬼气。
应该只是一副普通的画作……邪祟阴气另有出处。
见到来人;郎玉柱半支起身子;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多谢元昊来看我;这位是……”
“他是常公子;和我是朋友;先前小小找王大夫给你看病;就是他出的银钱。”
“谢谢常公子”
说了三两句话;郎玉柱又自顾自盯着画卷发呆;完全不在理会他们两人。
“允升勿怪;他现在就这幅模样。”朱元昊摇摇头;跟着又道:“德冰;允升听说你家有很多藏书;想借几本回去阅读……”
“借书;不行;不行”听到这话;郎玉柱倒是立马清醒过来;脑袋不住摇晃。
“你看……”朱元昊扭过头苦笑。
“既如此;打扰郎公子了;我们回去吧。”常晋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
他已经观察过郎玉柱的气运;呈灰白之色;虽然不算病入膏肓;但是这样下去;估计只有半年时日可活。
出门时朱元昊先行;常晋则有意慢了两步。
走到那株槐树下时;常晋手扶树于;轻声道:“今晚二更;我在巷子口等你;如不出现;我必找人伐树”说完;他杀气一放。
那槐树叶子随之哗啦啦作响;像是害怕极了。
“允升;你在说什么呢?”朱元昊已经走到门口;见他手扶树于轻语;只当是给自己说话;回头问道。
“没什么……”常晋放开手臂;快步跟了上去。
原来是一株成了精的槐树;只是他有些奇怪;这槐树不过碗口粗;看年份应该不长;怎么会成了精怪;育出灵识;实在令人不解。
王启年等人居住的客栈对面有家当铺;此刻有几人正站在当铺内;透过窗子朝对面看来。
马府管家樊羽盯着对面看了几眼道:“老张;你确定他们住在这里?”
身旁一个泼皮拍着胸脯保证道:“樊爷;小的办事你还不放心;昨天已经打探清楚;那个王启年和常晋两人就住在这家客栈;绝对没错。要我说何须老神仙出马;小的直接找几个人去客栈把他们绑了;丢到渎水河里喂鱼;谁能知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多嘴;老子怎么做;还用你教?”樊羽猛然一瞪眼睛。
那泼皮吓得直哆嗦;随即惊喜的叫道:“樊爷快看;王启年出来了”
“就是此人?”看到对面的书生;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刘道长瞪大眼睛;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事情有些难办了。”
如果王启年此刻进入当铺内;就会发现这刘道士正是几日前在河伯庙会上表演那位。
“难办?”樊羽一时不解其意。
“樊先生有所不知;我刚才看过这书生面向;此人隐隐带有赤白之气;那白气应该是此人本身的气运;赤气却是读书而生出的文气。这种气息虽然不算强大;只是沾有儒门的浩然之意;对鬼物阴气克制很大。如果此人气运不坠;寻常鬼物根本无法近身;更别说拘走他的魂魄”
“那如何是好……樊先生也没有办法吗?”在樊羽心中;道法无所不能。没曾想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刘道人竟然会推三阻四;他有些失望。
“办法倒是有;不过还需要樊先生出马;让人偷偷进客栈弄来两人的头发;只要有了头发;我自然能让两人数日内丧命。”
“这个不难;”樊羽闻言点点头;继而好奇的问;“只是不知道长要两个书生的头发何用?能说出来让我老樊也开开眼吗?”
“有何不可”刘道人说完从随身携带的布搭中取出一只稻草人。那稻草人扎的极为粗糙;只是用麻绳绑出四肢和脑袋;面部简单用朱砂点出眉目。背后还贴着一张黄纸;上边刻画有很多神秘的符号。细看上去;那些符号却像是不少纠缠在一起的鬼怪;透着丝丝血红;让人看得毛骨悚然。“这是我师门的阴符娃娃;由秘法炼制而成;只要得到对方头发;就可以通过阴符娃娃暂时抽调对方的气运。
一旦气运衰竭;便会百恶缠身;到那时候;我再出手;必定可以⊥他们神不知鬼不觉丧命。
“道长;今天就可以弄来两人的头发。”樊羽对着身边的泼皮叮嘱一番;那人立刻快步朝对面客栈跑去。
没多久;客栈伙计就贼头贼脑的开门进入客房。
他快速搜寻一遍;而后拿着几根头发喜滋滋的出门。
小松恰好上茅房过来;看那伙计急急忙忙从房内走出;下意识问道:“伙计;你于什么?”
“哦;没事”那伙计应答一声;惊慌走开。
见对方神色有异;小松感到事情不对;忙跑进房内;发现屋内的东西没动;他才放下心来。
那伙计出了客栈;一溜烟小跑到泼皮身边;将搜集到的头发交到对方手中。
换得半两银子;伙计美美的返回客栈。
这片街道本就不是繁华地带;小户人家为了省些灯油钱;天色刚黑就早早的熄灯睡觉。
入夜;四处一片漆黑;常晋手摁宝剑;站在巷子处等待。
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影影绰绰现出身形。那模样;却和白天在郎玉柱家看到的侍女画像完全相同。
“丽娘见过公子;”绿衣女子款款走到近前下拜道;眉目间带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你这木妖能修炼成精很不容易;为何要留恋红尘;夺人阳气修炼;如今害的那郎玉柱饱受阴气侵体;可知罪?”常晋却没有半点怜惜之情;手摁宝剑冷冷道。
这态度;和对待小狐狸时完全两样。原因很简单;眼前这槐树精加害于人。
“公子饶命;丽娘并无加害相公之心。我们虽以夫妇相称;却并没有行人伦之礼。丽娘更没有夺过相公体内阳气……”被杀气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