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请疼爱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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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心里已打定了不愿自己扮“坏人”的角色，可活在这个世上，有多少次机会可以让自己心动，让自己觉得已遇上了命中之人，所以……
绯卓玛，只要是你的选择，我会一如以往那样的尊重……
你若选择了尔朱赫云，我便不会伤害你们的让你们离开，但是若又奇迹发生，这一切都是我想错了的话……
我的怀抱始终都向你敞开……
“手臂的感觉如何，能感觉可以使上劲了吗？”
“可以呢……”
“那就好，但是千万不要太用劲，止血药虽然加快了伤口的愈合，但是还是不能过早的用力……”
坐在尔朱赫云的床边，绯卓玛就如同天下所有的妻子一样，温柔贤惠地替自己的夫婿换上新药，然后欣慰的扯开一笑……
那笑让尔朱赫云久久凝望都不舍移开视线，这样多好……如果可以这样就一生一世该多好？
所以……
那半开的朱唇点缀着淡淡的粉红，尔朱赫云情难自禁地伸出未有受伤的右手，轻柔地以食指板起佳人的下巴，拇指则在她的唇间摩挲……
他在向她靠近……
他是想……吻……她……
心跳有些快，眼睛没有应时的合上，等待亲吻的绯卓玛有些迟疑与忧郁，没有推开也并非当真愿意沦陷……
难道她对他的精心照料已经传递出了她同意接受他的爱的讯息……？
现实的境遇敲醒了绯卓玛未曾料及的后果……
不该是这样的，她还没有……
“卓玛！”
“哎？！”
完颜西陵的及时登场非常完美地破坏了就要触及绯卓玛唇瓣的尔朱赫云的美梦，他的那声叫唤正好帮了不懂拒绝的绯卓玛敏捷地站起身，远离开了尔朱赫云的靠近……
本该上演的唇齿交缠被那一声叫唤抹杀，尔朱赫云顿悟自己的身处之地，他现在可是在他的“情敌”的国土上呢……
“我的丫头们按照你吩咐熬得药汤好像出了点问题，你可否过去看下？”
“呃……好……”
就这样当着尔朱赫云的面，将绯卓玛“带走”，尔朱赫云多想就这样发作，绯卓玛的表情也是那样的为难……
不过完颜西陵说着看着尔朱赫云的眼神，让尔朱赫云知道，他并非是真的想要找绯卓玛，却可能是想找他“好好谈谈”便淡然一笑的对感到难为的绯卓玛说道：“去吧……”
“嗯……”
转过身走过完颜西陵身边的一瞬，就只是一瞬，无论是完颜西陵还是尔朱赫云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有抬眸看向他的双眼，她似乎有话对他说，难道那句话就是“多谢”？
尔朱赫云有些失落的想着……
他能感觉到，方才若非完颜西陵的打搅，卓玛会接受他的亲吻，但是她的内心却并非当真愿意接受他的吻……
就好像在一刹那看见了曾经的她，一向对他惟命是从，只得唯唯诺诺接受他所有赐予的她……
“该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所有了吧？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完颜西陵来到尔朱赫云的床边，没有坐下而是一直站着，用居高临下的目光问着——
尔朱赫云，相信他是故意的，如此才俊的完颜西陵怎会眼看他与绯卓玛“恩恩爱爱”而不想插一手搞破坏呢！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选择“妥协”不是因为尔朱赫云惧怕，此时此刻自己身处异乡随时就会被要了性命，而是他不说完颜西陵也绝不会让他耳根子清净……
所以事至于此他便非常坦诚并毫无保留的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了完颜西陵，包括他与卓玛之间最伤痛的所有……
“你当真爱上了卓玛？”
“是……”
“你当真不会松开她的手？”
“是……”
“但你既然选择坦白的告诉我一切，包括你还没有向卓玛坦白的那个谎言，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觉悟，她可能并不会随你离开，而我也亦不会轻易让她随你离开……？”
“……是……”
听着几乎让身体不自觉颤动起来的“故事”，完颜西陵不得不敬佩绯卓玛的仁心仁善，她为族人所做的一切与付出，她为自己没有犯下的错承受的常人不能承受的痛楚与折磨……
她怎能善良到这个地步？
她怎能总是将旁人的生死摆放在自己的苦楚之前？
这么想着的完颜西陵，更加加深了他的一个疑虑——
经历了那么多，绯卓玛，那个纯良心善的绯卓玛究竟是否懂得爱为何物？！
她会不会只是因为看见了受伤的人或者事，便将自己的意愿给抛在脑后，只因她不愿伤害对方？
可她是那样的厌恶谎言，然而她却不知直到现时现地，她还是被困在了谎言之中未有知晓的那一个……
完颜西陵，听着属于他们过往的所有，他相信尔朱赫云是当真喜欢绯卓玛，爱着绯卓玛，但是重要的仍是绯卓玛的心，不是吗？
他可以为了他爱的人，选择放手，但是如果他爱的人不会因为离开他而幸福，那他又有什么理由放手？！
所以尔朱赫云亦明白完颜西陵最后那句话中的意思，沉浸在那么多日绯卓玛精心的照料中，他应该已经储备够了彼此间最美好的回忆了吧？
有着那么一些的感伤，但是尔朱赫云也早就想过，他并非有心期满绯卓玛，而是贪恋的想要更多她对他的眷恋，只是现在应该是到了亲自揭开谎言的时候了……
“我会对卓玛说明一切，所以不要在这之前……”
“我不会告诉她的，但我只再多给你三日，那个谎言……那最后的选择，我们都得尊重卓玛的选择……”
完颜西陵打断了尔朱赫云的请求，因为他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亦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两个深爱绯卓玛的男人心照不宣——
却都已经有了失去心爱的准备，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将选择权完完全全的交到了绯卓玛的手上……
只要她的一句，留下或是离开……
就注定了两个男人是悲或是喜的命运……
跟随着完颜西陵的丫头来到了药膳房，看着根本就没有弄错配方的药汤，绯卓玛就知道完颜西陵方才是有心替自己解围的……
哎……
无意识的叹了口气，说不上理由，但是就觉得心累，分明尔朱赫云的伤一天天在恢复，然而现在却有个难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只要他好了，她是否就要随他一同离开呢？！
爱……
爱是个让人幸福亦可以让人痛苦的问题……
两难便是……她绯卓玛根本还未想过那问题的答案……
第四节
“啊呀！怎么会这样？！”
“嗯？怎么了？”
听闻角落里传来了方才那个丫头的惊慌的叫喊，想得有些失神的绯卓玛赶紧随着那道那声走了过去……
这是？
“卓玛姑娘，你瞧这只小兔子是怎么了？我明明有用你给的配方给这小家伙止血，可是……”
“又流血了呢，让我来吧，快去端一盆洁净的水来……”
“乖，没关系了，你会没事的……”
原来躲在角落里的是只后腿受了挺严重的伤的小白兔，可它却似乎很喜欢绯卓玛的安抚，本来因为疼痛而不停闹腾的身子忽然安静了下来，就连申吟都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
“你瞧……是你清理伤口时做的不够干净，这药才没有起到止血的作用……这样弄清伤口再敷上药就好……”
“原来是这样，卓玛姑娘，你懂得真多……心又那样的善良，难怪大王子会那样的喜欢你……一瞧就知道你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哎？”
所聊的对象……怎么会突然就转到了完颜西陵的身上？
“啊……都怪我多嘴了，丫头们之间都有传说大王子喜欢着商夏赫云王子的爱妃的传言，所以大家伙的都一直好好奇你长得什么模样，怎么可以教大王子如此神魂颠倒？所以现在见到了便明白是为何了，大王子可以为了救你而不惜动用军队……并非你长得迷惑撩人，而是因为……你瞧就连第一次见面……小动物都会喜欢上你呢……因为你的善良，因为你的好心肠……你瞧它都不再闹腾了呢……”
“……”
面对这丫头的夸赞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真实，教绯卓玛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真的有很么好，真的有那样善良到一次的相遇就能让一个男人对她付出真心？！
是他动用了军队救她？
他早就知道她与尔朱赫云会去到边境？！
不觉地回想起自己与完颜西陵的相遇与似乎从来都未间断的交汇……他是那样的执着，即使被她利用、被她伤害，但是他也从未做出伤害她的事……
甚至这次，他动用了军队守在边境那么“巧合”的遇见她与尔朱赫云，并且不顾及他们敌对的身份，只因她的请求他就救下了尔朱赫云……
完颜西陵……
我从未仔细想过你对我的爱意与守护……
就好像把那些都当做了理所当然，这丫头说我善良，可我似乎却总是在伤害你却不自知，你这样一次次的帮我……
而我该如何……
“你们的大王子真的是好人，所以我该怎样做才能报答他呢？”
“这……”
“你无需回报我，只要能见到你幸福的笑，我便已满足……”
呃……
“完颜西陵……？”
不知几时……
就在绯卓玛情不自禁的低吟的同时，那个丫头就在来到药膳房的完颜西陵的一记眼神下识趣地走开了。
所以现在这里除了浓浓的药汤味外，就只有一股萦绕在绯卓玛与完颜西陵之间的暧昧气流……
“都已经受伤成这样，为何还要救它？”
什么？！
前一刻他还就这样一出现就在说着如此煽情的告白，现在他又瞧着那只小白兔在说什么？！
嗬？！
“你在做什么？不要伤害它！！”
见完颜西陵语毕就沉下脸摆起脚就要踢上那只刚清理好伤口敷上药的小白兔，绯卓玛立刻不顾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它之前，将它护在怀里，表情是那样紧张、那样的凝重……
“果然……”
“嗯？”
“果然……你是这样的善良，就算面对一只牲畜，你都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所以何况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呢？”
“呃？”
绯卓玛放开怀中的小家伙，站起身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完颜西陵，他为何一直在说着她听不懂却又如此让心颤动不已的话……
“你当真爱上了尔朱赫云，还是……因为……你的心善……使然呢？”
“我……”
绯卓玛语塞，因为这样一个简单却又复杂的问题，他似乎一语就点开了让自己纠结不懂的另一个难题，但又似乎加深了自己对那个难题的困惑……
保护受了伤的生命就像是她的天性，从她学医的那日开始就变为了她不能改变的命运了啊……
就算她面对敌人都不忍心看着他死去，更何况是……
绯卓玛有些乱，甚至是非常乱……
乱到比起淡然的外貌，内心已经乱成狼藉……
她找不到词汇去形容尔朱赫云是她的什么人，夫婿？
不……他们并非真心相爱而成了夫妻，那只是因为利用与报复才会让他们阴差阳错地成了夫妻……
所以现在当所有误会解开……
他们的关系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难题，从她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后就开始了……
当她面对尔朱赫云的无微不至，当她面对尔朱赫云请求她也能回应他的爱意开始……
“不要逼我，完颜西陵……我不知、我不知……”
“不要感到苦楚，不要感到我在逼迫……我已从尔朱赫云那儿知道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我的确气恼过你总是放开我的手，但是我却更加敬佩你为旁人的付出，我能明白你亦能体谅你……所以绝不会逼迫你，然而时间亦会让你自然而然的知晓答案，但是现在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在这个世上，我完颜西陵想要的女人从来都不会用‘骗’的，同我一起，我的守护永不会建立在谎言之上……即便被伤害，我都不会背弃你……”
“呃……”
完颜西陵握紧她的双肩，握紧着相较之下是如此没有勇气的自己，她的心好乱，而他的话更加让她迷茫……
是告白还是另藏玄机？
谎言？
谎言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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