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请疼爱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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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日,曾经被完颜夏实搅得一团乱的边界全然变了样,到处支满了绣着五颜六色花纹的帐篷,帐篷外摆满了放着各色各样食品的长桌、长椅……
到处都是商夏族民们的歌唱声、欢笑声,他们因高兴而舞动着身体,孩子们则无忧无虑的彼此追逐嬉戏,那几个受了伤的孩子似乎也好了许多,一起跟着小伙们又是打闹又是捣蛋的混入了大人们跳起舞来的队伍中……
远远的……
也可以是近近的……
透过欢舞的人群,绯卓玛看到的是——
一男一女,那女子笑若夏花、美得让人觉得她娴雅温柔,然而那男子却忧郁着一张脸,偶尔因那女子的莞尔一笑而淡淡扯开笑容……
尔朱赫云……
箫韵珊……
虚伪、假装、做戏……
绯卓玛不知自己从尔朱赫云与箫韵珊站在一起的画面撇开视线时,脸上的表情是多忧伤,她只是不喜欢这样的“尔虞我诈”——
箫韵珊从不会那样的笑,尔朱赫云也绝不会因为箫韵珊的笑而笑……
又是一场骗局吗?
最后的胜者会得到怎样的战利品呢?
是死亡吗?
是得到对方的性命吗?
不自觉地将手抚上小腹,是本能促使养成的习惯,让心唯一感到温暖的习惯——绯卓玛扯开一抹笑,请求千乘大娘为她安排一顶供她独自使用的帐篷……
既然人都在,“该发生的事”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发生最好吧……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大娘,我好像……嗯,可以为我拿来一些纱布吗?
“呃……是那个……?”
看着绯卓玛害羞着有些微微脸红,写在手心中的字也含羞的不知所措,很懂人情世故的千乘大娘很清楚绯卓玛指的是“月事”,难怪近日脸色总是病怏怏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原来都是因为“月事”的关系……
所以为了不影响到她晚上出席尔朱赫风的生辰宴,千乘大娘立刻去拿来一些足够绯卓玛用的纱布还有棉花……
——
大娘,你能否先退下?
“是,觉得不适的话就叫大娘,啊……大娘帮你去热一些羊奶吧……”
呃……
拿着那些纱布与棉花,绯卓玛来不及叫住热情的千乘大娘,也罢了——
只要能保住你,就好……
绯卓玛小手抚在腹上“说着”……
她笑得煞是灿烂迷人,然后带着那笑缓步走到了屏风后,卷起了衣袖,从发上取下那只一头隐藏着小刀的发钗……
有了身孕的她怎么可能还会被“月事”打扰,但是只有利用“月事”,她才能让箫韵珊知道她已“傻乎乎”的喝下那些药汤而“不知不觉”地失去了孩子,所以现在……
现在需要血、足够的血,足够到让旁人都知晓她的“月事泛滥”——
“呃……”
好痛,但是不可以申吟,绯卓玛咬着牙在臂膀内划开一个小血口,让那涌现而出的血都汇集在白色的纱布上,一滴滴……一道道……
浸湿了一块又一块……
足够了吗?
失血似乎过多的绯卓玛开始觉得有些眩晕,所以她打开发钗藏着药粉的另一头,将止血的药粉撒在血口上,然后用棉花按住再用仅剩的纱布包扎起来并放下袖子……
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足够了……
绯卓玛略略有些喘气的坐在石床上,直到随着一股难抑作呕的膻味千乘大娘再度来到帐篷外……
“哎呀!怎么流了那么多血,瞧这小脸惨白成这样,来,快喝下这碗羊奶!”
……
千乘大娘爱怜她的递来那碗让绯卓玛不禁想要呕吐的羊奶,然而绯卓玛不能让她看出异端,就在她收拾起那些被“丢弃”的血色纱布时,她忍着想要作呕的动作硬是将那碗羊奶给喝了下去……
在看着千乘大娘拿着那些纱布悄悄离开帐篷去扔掉时,绯卓玛便躲到了帐篷的角落呕吐个不停——
好难受,从小觉得美味的膻味,此时此刻成了似可以要了她命的毒药……
从帐篷外恍惚走过的那道声影是……?
箫韵珊吗?
绯卓玛早就猜到自己的出现会引起箫韵珊注意,所以去吧……
跟着千乘大娘去见证你的毒药“起效”了……
“还没开席就呕个不停,难道是想将肚子吐的干干净净,然后可以吃下所有的美味吗?呵呵……我怎么不知道赫云娶了个那么‘贪吃’的妻子呢?!”
又是尔朱赫风?!
为什么自己最狼狈、最不愿被人看见的一面总是能被这个男人看见?!
就因为他“男女不分”,随意想要进出哪里就可以进出哪里吗?
抹去嘴角残留的羊奶,绯卓玛显然没有将尔朱赫风当做“敌人”,他总是对她说奇奇怪怪的话,所以她也大可“奇奇怪怪”的做一些让他不解的事吧……
“怎么总是爱答不理的样子?难道在我的生辰上也不愿一展笑颜吗?”
他又任意妄为的板起了她的下巴!
他又是这么的暧昧地冲着她说如此暧昧的话……
“啪!”
绯卓玛无力的打开尔朱赫风的手,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她虽不是那么地讨厌他,也绝对不会是喜欢他,所以这一记“拒绝”应该会让他很明白——
她绯卓玛不愿任何男人对她无礼……
明明就可以摆出决绝又厌恶的眼神,可为何?
为何对着尔朱赫云时,你的眼神总是那样的唯唯诺诺,惟命是从……
有那麽一丝嫉妒,所以为了不让她瞧见自己的“软弱”,尔朱赫风扯开一抹冷笑,离开了帐篷……
第十七章 冷宫为后 自怜胜天恩
第一节
酉时——
天一点点暗了下来,在深蓝色的天际下亮起无数的篝火,篝火之旁围坐着许许多多的商夏百姓,只是一眼望去感觉就好不壮观。
赫风处在最中间的篝火前带着笑颜高喊:“万世商夏,与天共长久!”
“王子万福,与商夏共进退!”
成百上千的商夏子民起身举杯祝福——
这画面多和乐融融,即便大家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亲密如一家,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平民百姓都不分彼此继续围着篝火欢舞歌唱,为了赫风的庆生,大家都高兴得一直合不拢嘴……
以前和族人们一起的时候,以前当族中有人过生辰,大家也是如此无拘无束地狂欢至天明的呀……
虽然名族不同但是习俗却是如此的相近,可以的话绯卓玛也想融入这久违的欢乐中,但是“月事”在身,诸多不便的她只能躲在帐篷里观望——
直到千乘大娘端来了许许多多的美味,忍受不了充斥着整个帐篷的羊膻味,绯卓玛只得随意找了个想要出去走走的借口仓惶地跑了出去……
这孩子是怎么了?
是因为“月事”的关系没有胃口?
还是因为瞧见了那个箫韵珊总是笑不离嘴的坐在尔朱赫云的身边?
千乘大娘不禁望着帐篷外那不可思议的画面,担忧起了跑开的绯卓玛——
我的赫云殿下,你到底在做什么你?
你明明憎恨那个箫韵珊入骨,为何近日却与她越走越近了呢?
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是与向她复仇有关吗?
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的伤绯儿姑娘的心呢?
千乘大娘本想跟着绯卓玛,但是想想还是给她一些独处的时间会更好,便没有紧追不舍,留在帐篷内等她归来。
要说现在有楚儿和玛雅陪在她的身边该多好?至少她就不会如此的寂寞无助了,不是吗?
千乘大娘想起箫韵珊为绯卓玛医病的那日,她匆忙的跑出殿外是为了去找爱子赫连楚,结果没想楚儿那个孩子,为了查明真相带着玛雅那丫头一同回了京城……
哎……
回到了那里,若是真能查到被遗漏的真相就好了呀……
“姐姐、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嗯?”
“我们又见面了哎……忘了我了吗?上次在帐篷里,你有为了我们与赫风哥哥吵……嘴……”
也没有走开很远,绯卓玛只是躲到了一个小矮坡后,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望着天,然而没多久耳旁就出现了一道清脆的童音。
——
我记得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孕,一见嬅若绯卓玛就高兴的笑了起来,她拉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里写字回应,这叫聪明的嬅若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位姐姐原来是哑巴?!
“赫风哥哥说生辰的时候会娶妻,那时我见过你,现在又见到了你,姐姐,你当真不是赫风哥哥的妻子?”
嬅若瞪圆双眼好奇的询问着,眼神是那样的充满着期待,多么不想回答出让这双眼睛失望的答案呀……然……
“是不是赫风哥哥嘴巴太坏了,姐姐你才不喜欢他呀?如果是因为这样,你可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因为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可以让赫风哥哥他‘乖乖闭嘴’的姑娘呢,姐姐就是你哦!我总觉得赫风哥哥好像很喜欢你,和别的姐姐不同……”
尔朱赫风喜欢她绯卓玛?
说笑吗?
可孩子的眼睛是最纯真无邪的,他们看出的真实也会有假吗?
绯卓玛不觉的一抹苦笑旋上脸颊——完颜西陵说喜欢她,赫连楚说喜欢她、现在又是尔朱赫风喜欢她?
可喜欢上没有未来的自己,到底是他们的不幸,还是自己的不幸?
小手又不觉地抚上小腹,这儿很快就会慢慢隆起,到时该怎样隐瞒才能熬到临盆的那日?
她不奢望尔朱赫云会爱她怜她,但她可以接受了的庇护,除了尔朱赫云没有其他男人可以给予,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啊……
除了隐瞒就没有别的他法吗?
绯卓玛从没因为这个孩子的关系打消一定要向尔朱赫云“赎罪”的念头,然而在“赎罪”之前,她决不能允许自己出事,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替罪孽深重的娘亲付上性命的代价……
可茫茫草原,她要逃出哪里才能保孩子万全呢?
逃?
绯卓玛不敢相信自己想到这个词,更加不懂为何想到了这个词,心竟然生生地痛了一下神奇的是,似乎并不是她的的心,而是她腹中的那颗小小的心在告诉她——娘亲,是孩儿的心在痛……
多么神奇的感觉啊……
绯卓玛有些抑制不了涌出的泪花,顿时眼眶变得湿润起来,这让一旁等待她“回答”的嬅若满是诧异——
“姐姐,怎么了?有什么伤心的事吗?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若真的不喜欢赫风哥哥,也可以不理他的啦,呵呵……”
——
只是沙子吹进了眼睛。
嬅若措手不及的解释着,一双温暖的小手替绯卓玛擦去滑落脸颊的泪水,这样子真是教人怜爱,绯卓玛心疼地在她的手心里写着,心儿却忽然想到——
孤儿……没有娘亲与爹爹的疼爱,活着是不是比死去更加可怜呢?!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绯卓玛将嬅若轻柔地搂入怀里,如若她也能生下如此善良可爱的孩子,教她该怎样放手离开?
生下孩子,就要给予他所有的爱才是,不是吗?
然而自己的命,尔朱赫云随时都去取走……
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也许他会为了孩子放她一马?
她不求她能因此而得到宽恕,但至少请求他接受这个孩子,让他来临到这个世上是即便没有母爱也能有父亲的怜爱……
“嘻嘻……就连俊美非凡的赫风哥哥,姐姐都看不上,姐姐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姐姐,既然你认识赫风哥哥那一定也认得赫云哥哥吧?姐姐的心上人是不是像赫云哥哥一样长情呢?我可是一直都对赫风哥哥说,我长大了也要嫁个像赫云哥哥的男子,因为他是我见过这世上最长情的男子了,可惜茹儿姐姐过世了,赫云哥哥一定很伤心吧……虽然我刚才瞧见了他和另一个姐姐有说有笑,但是不同哎……和与茹儿姐姐的时候一定都不同,那样的笑不是来自于心儿的,呵呵……我是不是在说傻话?这算不算是在嫉妒呢?!”
靠在绯卓玛的肩头,嬅若含羞的说个没完,然而她纯真的话一字一句重重地敲击着绯卓玛的心——
尔朱赫云,你一定在蓄谋着什么,对不对?
因为你虚伪的笑躲不过孩子天真的眼啊……
所以,对茹儿姐姐那么长情的你,不管是箫韵珊,还是我,你终究都不会接受了,对不对?
即便你会更加的憎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