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请疼爱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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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够了,足够了,不要再有更多的伤亡,她不要再见到有人落泪有人悲戚……
——
玛雅,我会保鄂语是因为我并不是汉人,箫韵珊是前朝公主,她想要为父报仇而谋害尔朱赫云,而我就是她的布下,害死了茹皇后,在万州时又险些害死了尔朱赫云。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从一开始就不是,请你告诉赫连楚,请不要他为我做傻事,我不值得他那么做。
请让我留在尔朱赫云的身边赎罪,请求你们都离开我吧,我不要你们受到波及,求你们离开吧……(保鄂语)
“绯姐姐……”
不要,绝对不要!
玛雅不敢相信绯卓玛在她手心里的那每一个字,她不要相信她的绯姐姐说自己并不是好人,她不要相信她的绯姐姐是那个可怕的箫韵珊的布下,她更加不会相信如此善良的绯姐姐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不会的、不会的!绯姐姐,你是在骗我,你不是坏人,求你不要敢玛雅走!玛雅死也要和你一起,你教玛雅医术、你教玛雅医者父母心,从我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这一生都将跟定你了。一切都是箫韵珊的错,一定是她逼你做坏事的,对不对?她看着你的眼神是如此的憎恨,那天、那天我被她赶出来后,她一定折磨了你,对不对?求你,绯姐姐,求你,有委屈就都告诉我吧!”(保鄂语)
看着玛雅在绯卓玛在她手心里写了许多话后,她就似个孩子一般抱着绯卓玛哭闹个不停,竟然用保鄂语对她哭诉着许许多多。
赫连楚不是没有听懂保鄂语,而是不明白言语间的那些往事是……
北宫薄奚与端木达步说过他们听到翠儿曾经用箫韵珊拿她的族人作为要挟的条件控制她,所以加之玛雅刚才哭啼间的话,一定是这样的——
绯儿一定是被逼无奈,为了她的族人才做出违背了良心的事,一定是这样的啊!
“绯儿,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是箫韵珊,对不对?是她抓了你所有的族人,以他们的性命威逼你做出杀害茹儿的事,对不对?!”
嗬?!
纯真的人是无法掩饰自己最真实的表情的,绯卓玛惊讶于赫连楚的断言,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绯卓玛紧紧地看着赫连楚的眸子,转而又撇开了交汇的聚点,知道又如何?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借口可以让自己推脱掉身上的罪债……
“不要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没有错,不要因为茹儿的死而让自己背负上所有的罪名!你没有错,听到没?!不要逃避我,不要、不要!!”
赫连楚几近歇斯底里,他知道她是用逃避的言行来阻断他与她的沟通,他“厌恶透了”这样的绯卓玛——
求你不要如此善良,你不该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
那些都不是你的错啊……
——
错已铸成,罪无可恕。(保鄂语)
“姐姐说:‘错已铸成,罪无可恕’。赫连楚,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姐姐说她是坏人,姐姐要我与你都离开她,她不要我们受到波及,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箫韵珊是前朝公主,你听我说,你带我去见皇上,那个箫韵珊恨不得姐姐死,姐姐怎么会帮着她做坏事,姐姐一定有苦衷的啊……”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尔朱赫云究竟想要对姐姐做什么?难道要让姐姐死去吗?不要,她是好人,她不会害死茹皇后的,不会的!!”
“……”
“带姐姐走,快点!求你带姐姐走!我不要姐姐就这样被尔朱赫云冤枉而死,什么谋害什么杀人,一定、一定都是箫韵珊做的,与姐姐无关、无关的!!”
“玛雅,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姐姐……绯姐姐就要死了啊……”
玛雅已经哭得几乎崩溃,她不要相信这么残酷的现实,她理解不来更加不想去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当自己疯了好了,她不要绯卓玛有事,绝不!
但是在她又是推又是扯下,被她硬是拉着站起身推入了赫连楚怀里的绯卓玛还没在推搡中走几步,脚底的伤就令到她痛得站不住,索性赫连楚及时搂紧了她,并一手拉住玛雅让她不得不停下仍旧在推搡的动作。
“对不起……绯姐姐,对不起……”
玛雅哭着跪坐在了地上,孩子般大声嚎哭起来……
——
照看好玛雅,她是个好姑娘。
“绯儿……”
——
不要理我,我好累,想要休息了。
忍下想要将玛雅搂入怀里给她安抚的冲动,绯卓玛在赫连楚的手里写下最后的那一句后就一瘸一拐地又走回床边,视他们为无形就这样躺了下去,不再看他们一眼……
一道热泪滴落窗外的地上……
一道身影因她的安躺而漠然离开……
心又痛了啊……
怎会是——又痛了……呢……
第四节
江南多雨的六月天时常阴云密布,暴雨犹如登门的常客,随时造访,可为何就连京城的六月天也似江南了起来?
明明晴朗的天空转瞬就昏暗了下来,是要下雨了吗?
翠儿的死,是上天的安排,还是……
没有皇帝、没有皇后、也没有一班数不清的侍从侍女,后宫简直就是一座王陵,到处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身在其中还有些人烟珊沁阁里,只得箫韵珊一人,探子回来的飞鸽传书让她看之黯然神伤,怎会那么不小心?
翠儿……
你仿如我的家姐,看着我长大,无论发生什么你都陪在我的身边,在我无法下狠心达成重建罗氏王朝的时候,都是你替我出了手。
你对我说过没有野心、没有狠心是做不成大事的,所以你先斩后奏的杀了绯卓玛的全族人,你一不做二不休的抹杀了呼特茹,这些人、这些事,我原本都没有想过要做绝,但是你都替我拿了主意,可……
我当真感激你,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宠爱与期冀,但……
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你不信的命吧?
是不是坏事做尽,老天爷就会给予惩罚?
倾盆大雨而下,独自坐在凉亭里的箫韵珊手拿那封读了千遍万遍的书信,她真的不敢相信翠儿就这样丢下了自己而去了……
一阵风袭来,将她手中的书信吹向远处,最终落入了湖水中,笔墨化开融入了水中,好似已逝的生命一去不复返——
“翠儿、翠儿……”
她一声声的低吟,直到——
“箫美人上前接旨!”
“公公……?”
接旨?
箫美人不敢相信从未踏足过珊沁阁的公公会出现在这里,可现在可不是任由自己想个明白的时候,她赶快站起身蹲跪在了公公的面前。
“箫美人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皇后娘娘体弱身寒,需女医师随行,箫美人身为医师即日起动身前往关外疏勒城听命,钦此。”
“谢公公……”
“箫美人,宫外去往疏勒城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快快打理好行装上路。”
“是……”
绯儿体弱身寒,需要女医师随行?
箫韵珊接下圣旨,便走回了珊沁阁命几个小侍女替她整理起来衣物,这圣旨当真只是如同字面上的意思?
没有翠儿在身边,箫韵珊完全乱了阵脚,有些不安却也有些高兴?
都快半年了,她都快半年没有看见尔朱赫云了,所以这次去往疏勒城一定能见到了吧?
——
尔朱赫云虽对绯卓玛体贴入微,但是据观察,他对她可能只是做戏给旁人看罢了……
那封已然“消失”于湖水中的书信上,箫韵珊记得探子还写过这样的一句话,所以、所以难道尔朱赫云当真只是在做戏吗?
那他要她去到疏勒城是为什么?
难道是他终于利用完了绯卓玛,便想要丢弃她,而自己变成了他唯一可以怜爱的对象?
痴心妄想不是错,只因人一旦有了期许就会把一切想的太过单纯,箫韵珊在此刻早已淡忘了自己曾经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脑海里就只有她有了可以取代绯卓玛的机会……
绯卓玛不知道赎罪也可以这么“安逸”,五月一过六月来临,从华州回来的十日间,尔朱赫云没有再出现过自己的眼前,旁人却依旧将她视作一国之后,对她恭恭敬敬。
虽然绯卓玛知道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复杂,好似带着怜悯又好似带着怨恨,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清楚他们知道所有,知道自己是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绯儿……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会放休息吧?看你都睁不开眼皮子了。”
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这个带着无数罪孽的名字几时被呼唤起来让绯卓玛都觉得亲切?只因比起“皇后娘娘”,绯卓玛更愿意千乘大娘这么叫自己就好……
说来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无论做什么都总是嗜睡连连,只怕是一直呆在屋子里除了吃就是睡,所以人也变懒了,这不被千乘大娘拉来了厨房帮忙,还没帮着做些什么事就坐着都打起了瞌睡。
“孩子……有什么心事,不妨跟大娘说说?大娘既听得懂汉语又听得懂保鄂语哦……”
千乘青阳搬了张椅子做到了绯卓玛的身边,只怕这个府上也只有她敢让一国之后和她一起择菜下厨了吧?
其实她可不是什么爱嚼舌头的长舌妇,或者喜欢家长里短的套别人的私事,全因爱子赫连楚的请求与拜托,希望她能从这可怜的小丫头嘴里套出一些她为她自己辩解的话语……
——
大娘,别为我担心,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给你添麻烦了吧?我看我还是回屋休息吧……
经历过太多的人事,绯卓玛懂得了察言观色,知晓了千乘大娘话中的意思,她是个好人,她定会因为赫连楚而帮着自己,可是她真的不需要……
“孩子……”
要说,当从尔朱赫云那日拜托自己一见这丫头来到府上就拉走她并对她说商夏语,说什么都好就可以,她就有些不明白是为何,直到都是从疏勒城而来的随行侍卫侍女暗暗私语,便知道了原来都是尔朱赫云那孩子设下的局——
这皇后娘娘是前朝公主安插在他身边的杀手……
哎……
怎么可能呢?
千乘青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真的不信,叫她如何相信这么个心思细腻,眼神纯良的孩子会是个坐进丧尽天良的坏事的妖女?
“刚才去哪儿了?!”
嗬?!
绯卓玛没有想过,还未打开门踏入一步,就从屋内传来了尔朱赫云斥责的声音,他怎会来这里?!
心咯噔了一下,想要回答,但是却想起自己根本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是否还能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中写字回答?
也许连靠近的权利都没有了吧……
绯卓玛步履千金,在走至尔朱赫云跟前三步的距离停下,侧目看向了桌上的笔墨,幸好有笔墨……
——
去了厨房。
已经不能再接近了,对不对?
尔朱赫云也感觉到了他与绯卓玛之间看不见的鸿沟,却当真存在的阻隔……
“后日动身前往疏勒城,朕的兄长生辰在即,到时箫韵珊也会出现,朕已写下诏书让她以医师的身份陪伴在你的左右,切忌勿泄露你已被揭露了身份……”
放下手中的笔,绯卓玛看着没有尔朱赫云没有望向桌子的双眼,便知道他并不想看她写任何字。
他一定很厌恶这里,因为这里、就在这里站在他眼前的人让他感到厌恶,所以……
绯卓玛轻轻的点点头后,她便见他大步离开,推开门的声响就仿佛心儿在一刹那间被折断了一般。
好累……
好倦……
绯卓玛拖着突然变沉的身子做到床边,犹如没有夫君怜爱的怨妇将头靠在床架上,目光是那样的暗淡无光……
明知不该停留,明明已经决绝的离开了那间有她的屋子……然……
多日的想念终令双眸还是在经由窗边时情难自禁的回眸——
她在……落泪……?
是自己的离开伤了她……吗?
窗外吹来一阵莫名大的风,吹乱了自己的发,遮挡了自己的视线,所以、所以望向窗边时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是自己看错了吧?
尔朱赫云……
不会再守护在自己的身边了啊……
想着,痴痴望向没有人的窗外,绯卓玛的泪又绝了堤……
第五节
活在尔虞我诈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