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请疼爱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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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眼见他异常的举动，心里顿感忐忑不安，她要怎样做才能维护皇后娘娘？又要怎样做才能让着无礼的男子低头认错？
“当今圣上巡游民间，皇后娘娘在县知府夫人的陪同下被陌生男子轻薄，这样的传闻传出去，只怕不保的不止是皇后娘娘的清誉，还有你官人的性命吧？”
先发制人，完颜西陵贴近白氏耳旁所说的话，足令白氏颤抖不已，而他应轻声细语的话音却让一旁的玛雅与绯卓玛都听得一清二楚。
绯卓玛的心好乱，她不敢看他，却不得不抬起眸子看向他——完颜西陵，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过是如你所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完颜西陵带着笑意的眼神，似乎能让绯卓玛读懂他的意思。
绯卓玛缓缓地看向另一侧的玛雅，在她的手心里写着什么，然后玛雅不得不遵从的走到白氏身边，同她耳语了什么后，就一起离开了李家宅……
只要遇上了，就不会轻易错身而过吧？
目送绯卓玛离开的身影，完颜西陵难忘与她的第一次相遇，呵呵……这是我们的姻缘吗？
尔朱赫云可不是个会以德报怨的男人……
虽自从几个月前离开了中原，但有关中原的各种传闻，完颜西陵仍时常关注，只是没想疏忽不计的茹皇后之死乃绯卓玛所致。
以迎娶犯下重罪的汉人皇妃博得动荡时期下不服商夏的汉人之心，再带着汉人皇妃巡游民间造福百姓，收服汉人归顺不过是手到擒来就可收获的结果。
聪明如完颜西陵，尔朱赫云这一行的目的，不消多时就被他给猜到了，只是向来不收摆布的尔朱赫云怎会妥协于最爱的女人死了却不当即杀了罪魁祸首？
是有什么人给他出了主意，又或是……完颜西陵的脑海中因想起了某个女子妖媚的身影而露出了可怕的寒色目光……
第八节
“娘娘，白氏向你请罪！”
走在赶往下一家的半路上，愧疚重重地白氏忽然跪倒在绯卓玛的跟前，绯卓玛猜到她是在自责，所以便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都是白氏的错，才让娘娘受了轻薄，还为了保住官人的命就这样任那个男子威胁。”
看着自责的白氏，绯卓玛有口难言，方才是她要玛雅劝白氏离开的，所以又怎会责怪她没有维护她呢？
错不在她，是自己不该遇到那个男人罢了。
绯卓玛始终心绪不宁，她劝白氏离开，并不止是为了怕牵连无辜的骆大人，更是不敢想象若是被尔朱赫云知道了，他会怎样？
她知道自己在尔朱赫云的眼里不过是颗棋子，她被轻薄与否，他根本不会理会，但是现在他要她扮演他的好妻子，所以又怎会轻饶“任人”轻薄的自已，对方更是他向来视为仇敌的完颜西陵。
绯卓玛对被尔朱赫云折磨已经有了觉悟，无论身体心灵再怎么痛苦，她都要为了活下去而忍耐，本就想一死了之的她知道箫韵珊不准她死，一定是想再利用她，所以轻易就死去的她便不能守护生死未卜的族民了。
即便真的有一日自己注定被夺去性命，她也要确保族民们都活着，都不再受箫韵珊的摆布时才可以安心的离开……
“骆夫人，请别这样，娘娘不会责怪你的，这一切都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忘了吧，为了骆大人，为了娘娘的清誉，咋们谁都不可以将这事让其他人知晓，好不好？”
玛雅与绯卓玛心意相通，劝导着白氏不可再满面愁容，稍后回府决不能让皇上看出任何端倪，不然玛雅真的不敢想象，绯姐姐会被皇上怎样的惩罚……
“白氏答应娘娘绝不泄露半句，真的对不起，娘娘……”
善良的白氏抱着绯卓玛仍旧觉得愧疚不已，就好像自己的女儿被轻薄了，自己却无能的装聋作哑。
轻拍白氏的背，绯卓玛苦涩的笑着，几时才能重回母亲的怀抱呢？
娘，卓玛好累……
卓玛想要保护族人，卓玛想要向茹皇后赎罪，卓玛想你了……
当一切都结束时，我们就能相见了吧……
傍晚才回到县知府，听说绯卓玛一整日都跟着白氏去各家百姓家送芝麻给孩子们，得到了百姓诸多的称赞，尔朱赫云在回到只有他们两人的屋子时，轻搂在她的腰间令绯卓玛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不用怕，今夜不会碰你……”
这算是恩宠吗？
像是知道尔朱赫云满意自己今日的表现而做出的奖励，绯卓玛在生疏又难挡羞涩地为尔朱赫云更衣后，在他的注视下心跳难抑的更衣着，本以为尔朱赫云会先躺上床，然……
第九节
“睡里面。”
“是……”
尔朱赫云难得清醒时的温柔竟让绯卓玛产生了负罪感，完颜西陵的那个吻挥之不去地回荡在脑海里。
绯卓玛躺下后便负担重重地在睡梦中陷入噩梦的侵袭，不管是这一日奔走的疲劳，还是完颜西陵出现带来的不安，都促使茂密的汗珠渗出了肌肤。
是走了一天太累了吗？
昨夜与今晨的侵占，尔朱赫云很清楚那对绯卓玛这样娇小的女子来说，几乎可以让她痛到竖不起腰，而她却奔走了整整一日。
尔朱赫云单纯的以为绯卓玛不过是因为劳累才汗水不断，所以轻柔地替她擦去额头与脖颈间的汗珠……
你若一直都能这样乖乖听话，如我所愿的令百姓都信服于我，那也许在某日将你处死时，至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
尔朱赫云从没想过就这样放过绯卓玛，在他的眼里她不过就是被利用的工具，偿还茹儿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命，是她只要活着就不能偿还的罪……
许是绯卓玛总是在被他侵占时露出一心求死的表情，尔朱赫云竟莫名起了一丝怪异的心痛，她似乎从未怕过死，她似乎也怀着对茹儿死的愧疚而宁愿一死赎罪，若非自己的逼迫与利用，兴许她已毫无反抗地接受身首异处的处决……
瞧着绯卓玛毫无血色、向来惨白却美得让人怜惜的小脸，尔朱赫云只要想到她死时也会如此时此刻一样，就突然心口一紧。
手不自觉地伸了出来，在感觉到她仍有鼻息后，尔朱赫云才收回了手，他侧过身子仔细凝视睡梦中的绯卓玛，不禁想——
为何我们会变成这样？
为何我要亲手扼杀的罪人会是原本拥有明朗笑容，善良心地的你？
仇恨会剥夺人所有的理智，想要将憎恨的人置于死地，但光阴会令人渐渐找回理智，甚至还会多了怜惜？
不！
自己绝不可以心软，尔朱赫云停下自己疯狂的举动，平躺并朝向窗外望去——茹儿，茹儿，茹儿……
他一次又一次的呼唤茹儿的名字，然在闭上眼的心海里出现的却是与绯卓玛初次相遇的画面，还有她一次又一次帮助自己、帮助商夏脱离困境的回忆……
属于他与她的回忆是会令自己心软的最大仇敌，尔朱赫云发誓再也不可去想那些琐碎的片段，那些已经过去的记忆会令自己摇摆不定、甚至会令自己忘却仇恨——
茹儿临死时的痛苦申吟，那流淌着殷红鲜血的下体，尔朱赫云要自己一旦起了仁慈之心便回想那惨不忍睹的血色画面。
箫绯儿，是你做错的事，就应该由你承认所有的罪责……
我定要让你死时比茹儿痛苦上千倍、万倍……
第十节
阴冷暗黑的珊沁阁内阳明普照的溪水小亭里，箫韵珊美艳的脸蛋一日比一日冰冷，本以为尔朱赫云离开后，整个王朝就在自己可以掌控的情势下，可那太师李承辅竟然真的遗忘了自己身为汉人的身份，专心致志的为商夏为尔朱赫云办理国事。
甚至自从尔朱赫云离宫后，不遗余力的协助刑部尚书柏侯令调查中书侍郎于应梁的死因——
“该死的！父王你真的有眼无珠，竟然重用日后背叛你，甚至为了将你灭杀的男人，帮助他建立新的王朝……”
箫韵珊低声轻吟，身后走来的翠儿替她披上厚实的貂毛长褂，“娘娘，小心‘隔墙有耳’，万事行事小心。”
箫韵珊冷笑一声，她曾天真的想要拉近与李承辅的关系，甚至乎想过向他透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然而他的种种行为实在令她寒心。
说好听的李承辅为人耿直、秉公办理，说难听的就是为人迂腐、不留情面，明明是汉人却帮着商夏疏通与所有汉人官员的关系，现今朝上对商夏提出反对的汉人官员越来越少，都是托他的“福”呢！
“叶公子，让我们在尔朱赫云离宫的期间小心行事，一旦败露行迹，不管是他还是我们都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呵！他会惹上麻烦？他比狐狸还要狡猾精明，怎会让自己染上麻烦……”
翠儿的提醒令箫韵珊冷笑得更深，那个男人——那个查出自己的身份大可当即杀了自己的男人却放了自己一条生路，更是给出了相当“优厚”的条件，只要铲除尔朱赫云，他就对所有事都既往不咎。
哼！
他当她是傻瓜吗？
她的确想要尔朱赫云死，恨不得在遇见的那一刻就杀了他，但是若尔朱赫云真的死了，自己就能平安脱身吗？
她要的才不会那么简单，她和他想要的最终结果是一样的——那闪着金光的龙椅，谁坐上了那里，谁才真正的王者，谁才是可以主宰所有人生与死的决策人。
“娘娘，不管我们是否真的顺从叶公子，至少我们不可让他产生怀疑，只要让他察觉到我们的‘背信’，我们的情势就绝对出于下风。就算是演戏，我们也要演到底，好不好？”
翠儿深知箫韵珊的忧虑，然而他们已“身不由己”，仿佛一个局中局，他们扮演着不容有所闪失的角色，一旦暴露了“真心”，就只有全族歼灭的结局。
“他也派了眼线注视我们，对不对？”
“小姐，翠儿从小跟随你，我希望能一生都伴在你的身边，因为我信小姐能长命百岁，所以我们都不要气馁，李承辅不向着我们，我们大可寻找别的方法颠覆商夏，重建‘罗’氏王朝的重责就在您的手上啊……”
翠儿贴在趴倒在石桌上的箫韵珊的耳旁轻声细语道，一道忧伤迷离的笑萦绕上箫韵珊的唇边……
重建“罗”氏这条漫漫长路，父王，请你一定要保佑孩儿啊……
第十一节
清晨的光晕染着天际迎来一轮美轮美奂的日出，绯卓玛比起第一次为尔朱赫云起身更衣已经“熟练”了许多，至少今日他们都是着着内服起身不会令她太过羞涩。
汉人习俗——
每年腊月二十三，传说灶王爷第二天就要上天奏明玉帝人间善恶，玉帝依此降福祸，家家忙着祭灶。
这天晚上，供上关东糖、糖瓜，粘住灶王爷的口，由每家长者主祭上香行礼，而后连将灶神连龛带像放在松柏枝、芝麻秸架上点火焚化，谓之送祭。
鞭炮齐鸣时预示着；一切的辞旧迎新、祈福迎祥都在这一夜，全家团团围坐举行家宴，互相祝福尽享天伦，称之为围炉。
饭后，孩子们会把芝麻秸撒在庭子里，人行其上，称之踩岁。
一家人需守岁至午夜时分，互道新禧，晚辈要给长辈叩首拜年，讨要压岁钱，全家再吃一顿素馅饺子，谓之五更饺子、团圆饺子。
在百十个饺子里，只有一个放有铜钱，说是吃到这个饺子的人，一年都诸事顺遂。
比起只有天空、大地，鲜少节日狂欢的草原民族，汉人的节日真的非常有趣也其乐融融，不管是富人家好事穷人家都纷纷忙着祭灶王爷，一家老小都带着欢天喜地的笑容。
眼见骆夫人一大早就在厨房忙个不停，绯卓玛便吩咐玛雅带一些丫头忙着她一起布置，早先绯卓玛曾为骆夫人把过脉，便知晓她之前曾多次有过小产，相对较弱的体质加上年过三十的年纪，此时此刻孕育着新生儿对她来说是需要特别小心呵护的，若有什么闪失可能就会……
“娘娘，多谢您今日的帮忙。”
白氏对绯卓玛亲力亲为的融合在侍女里帮着自己布置祭灶王爷特别感谢，绯卓玛则挽起长长的袖子擦去因为忙绿而流下的汗水，将白氏拉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在她的手心里简单的写了几个字——
你需要休息，为了孩子。
只因几个字就能感动到人心，白氏直觉绯卓玛是个神奇的孩子，她贵为一国之后却为人亲和，全然毫无皇室气息，能感觉到的就只是她的一颗真心。
她与她并不熟识，她与她也没有任何亲眷关系，但是她待她就仿如亲女，当初害怕与皇上皇后共处一府到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