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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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仔细看,保姆车就轰隆隆地开出了饭店,往酒店驶去。
即便有余城在,小粒跟邵扬依旧本分地将她送到了房间门口,阿潘也跟着。这么三个小青年送着他俩一起进门的感觉颇有些微妙,孙子期还想回头跟他们道个晚安,端个年长的架子大概会不那么尴尬,结果余城直接把门掩上了。
“洗澡去?”他杵在玄关口就开始脱上衣。
“嗯。”孙子自顾自地找行李袋翻睡衣去了。
“有干净t恤吗,给我一件当睡衣。”她没打算久待,为了轻便起见,所以没带多少衣服过来,这会儿翻了一遍才发现自己连睡衣都没带。
余城说:“还用得着穿什么睡衣。”
孙子期翻了个白眼,直接去卧室的衣柜里翻。他的衣柜简直乱成鬼了,每件衣服都不带叠的,就那么随意地扔着,看起来应该是没让客房服务碰衣柜。
然而神奇的是,在这一堆乱糟糟的衣服上方,挂着唯一一件用衣架晾起的衣服。
而这件衣服,是她的。
他居然把那条自己常在他别墅穿的家居裙给带过来了。
她一脸惊讶:“你到底是怎么收拾的行李,怎么会有我的裙子?”
余城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从她手中拿过那条有些皱褶的裙子,哑声道:“特地带的。”
“你带这个做什……”孙子期话说到一半就转过弯来了,扯过裙子的一处衣角仔细看,那里的质感跟颜色跟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
果然。
“……你这变态。”一把年纪了,孙子期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脸热。
“这就变态了?”余城闷闷地笑了笑,一手搂着她,一手伸进衣柜里拿出一件自己的黑色t恤给她,道:“媳妇儿不在,只能自己靠自己,我命苦好吧。”
“不是说每天拍戏很累?”孙子期绷着声音问道。
“我累,但我没痿啊宝贝。”他低头亲了她一下。
“走开,一身火锅味。”孙子期推他。
“好,先洗澡。”他从善如流地放开她。
“今晚来来回回跑了那么久,你就不累?”孙子期看了一眼他湿润的眼神,捡起衣服就往浴室走。
“你这样质疑你男人的体力,我不可能说累啊。”余城优哉游哉地跟上来,低声笑。
就在他毛手毛脚之际,客厅里突然尖锐地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孙子期的手机是换过自定义铃声的,听着这阵单调的默认铃声,她叼着牙刷用手肘推了推他,道:“你电话。”
“不理。”余城还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
“知道你电话的人一只手数得清,这个时间点打过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孙子期吐出嘴里的泡沫。
余城顿了顿,没说话,最后还是揉了一把她的腰就抽身出了客厅。
这通电话,比孙子期想象中来得长,直到她洗完澡将头发吹得半干出来,余城还是一脸严肃地站在空中花园里拿着手机。
于是她开始随手摸出自己的素描本做日常练习。
等余城重新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客厅搂住她,她已经画到第四张画了。
“是谁?”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余城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是余明山的事。”
孙子期“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画画,不再追问。
余城开始绵密地啄她带着沐浴露香气的脖子,不意中看见她画的东西,模糊道:“画的是我?”
的确是他。
画本上是他方才拿着手机,背对着客厅的背影,透明的玻璃墙将蔚蓝的夜空与墨绿的植物都毫无遮掩地显露了出来。
“有星星,要出去看看吗?”他偎在她耳边问。
她点了头。
***
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在c城绝对不可能看见这样的景色,孙子期仰头看着眼前的夜空,这样想道。
身后是余城宽厚的怀抱,两个人窝在空中花园的秋千椅上,沉默地依偎着。
“我明天不去看你拍戏了。”抱着抱着,孙子期突然这样说。
“嗯,晚上凉,你在房间呆着就好。”余城应她。
“呆着多无聊,”孙子期握着他摊开的大手,“我打算去附近找个地方写写生。”
“找个什么地方?”良久,余城才接上话。
“随便看看吧,明天再算。”孙子期道,“有小粒跟邵扬,你不用担心。”
余城这回连“嗯”都不“嗯”了,直接扳过她的脸,找准她的嘴唇咬下去,手上也开始不干不净地乱摸。
“不要,在这里……会被看见……”孙子期想掰开他卷起自己衣服的手。
“不怕,不会有人。”他一路流连,一路安抚。
这里是五六公里区域内最高的楼层,秋千周围也遍布茂密高耸的盆栽植物,绝无被偷窥的可能。
“冷!”孙子期只好另寻借口。
“乖,你让我进去就不冷了。”他滚烫的皮肤贴着她,已然开始说胡话,“听说在秋千上,可以进得比平常深。”
“!”
……
夜已深了。
除了偶尔几声清冷的虫鸣,四处都是静悄悄的一片阒寂。
而此刻,空中花园中那架秋千却破开了这股子安静,不知疲惫一般,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
第64章 视频通话()
一觉睡到中午一点多。
余城眼睛都还没睁开,恍然感觉自己怀中的温软消失了,硬撑着醒过来,半边床早已凉了。他懒洋洋地坐了一会儿,随手捞起一条运动裤套上便走出客厅。
孙子期在客厅里举着手机跟孙乐童视频通话。
“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舅舅做的番茄炒蛋!”孙乐童奶声奶气地回答。
“好吃吗?比起麻麻做的味道怎么样?”
“唔,”孙乐童有些不好意思,“舅妈偷偷跟我讲不用吃完。”
孙子期毫不留情地笑起来。
“小鬼,”余城冷不丁地凑了个头过去,打了声招呼,“有没有想我?”
“啊!蜀黍!”孙乐童兴奋地喊了一声,“蜀黍的感冒好了吗?”
“好了。”他笑了笑,习惯性地想去搂孙子期,却被孙子期使着眼色推开,还自顾自地起身坐远了一点。
他还在纳闷,她的手机就传出了一个温和的中年女声:“囡囡,刚才那个就是余先生吗?”
……
余城一瞬间手都抖了。
孙子期将前置摄像头歪了歪,拧头使劲瞪了他一眼,才重新把手机举起来,模棱两可道地应了一声。
“方便打声招呼吗?”方昭和抱着孙乐童,在线路那头柔声柔气地问。
等、等——等——!
余城一脸惊恐,超大幅度地冲孙子期做了个手势,随即火急火燎地进卧室去找了件衬衫套上,又火急火燎地进浴室抹了一把脸,前后不过两三分钟就冲回客厅的沙发上坐直了。
“阿姨好。”
再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他已经不是刚才那个鸟窝头加裸上身的形象了。
“你好。”方昭和依旧是温和的,“余先生的伤好些了吗?”
“好、好了,”余城明显地紧张,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谢谢阿姨。”
“对了。”方昭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孙乐童抱开,自己举着手机走到餐桌边,柔柔喊了一声,“她爸,来跟余先生打声招呼。”
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余城的手紧紧地攥着孙子期的手,都快攥出汗来了。
孙子期一脸无辜,谁叫他一声不声地冒出来?
但是看他那种紧张过头的表情,她还是不忍心,于是便在自己的手被抓断之前对手机那头的方昭和道:“妈,你别吓他了。”
今天是工作日,孙亭生早到学校去了,这会儿怎么可能在家。
方昭和被揭穿,也不尴尬,只捂着嘴笑:“第一次看见余先生的样子,高兴得,一时忘了你爸不在。”
余城暗暗地松了口气,转念一想,还是不能松懈,脊背依旧挺得直直的。
“余先生若是有空,找个时间到我们家里吃顿便饭吧,囡囡她爸一直想见见你的。”方昭和接着道。
余城一口气又被提起来了,下死劲儿挤出了一个笑,语调正经得跟翻译剧配音似的:“好的阿姨,这几天忙完,我一定上门拜访。”
随后余城绷着精神在一边充当背景,孙子期跟方昭和又聊了几句家常就把通话挂断了。
余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刚才那么一会儿,差点把牙都咬疼了。
“没出息。”孙子期嘲笑似的看他,“当初还说什么跪着替我去讨打呢。”
“不许笑!”余城恼羞成怒地扑过来,“我这是没经验!”
孙子期难得看他这幅样子,笑得越发开心。
“你妈妈,看上去不讨厌我吧?”他捻着她的耳垂,闷闷地问了一声。
“还好吧,”孙子期如实作答,“她很少讨厌人。”
余城用刺刺的胡茬蹭了她一下,下决定道:“等拍完这部戏,我就去你家提亲。”
孙子期说:“你连我这关都还没过吧?就想进我家门?我答应嫁给你了吗?”
“喂!”
余城更加用力地蹭了她一下,随后醒悟过来似的,说道:“是不是应该先给你补个求婚?对了,还有戒指,你喜欢什么样的?”
“余先生,有你这样做人的吗?”孙子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余城闷着笑亲她,两个人滚在一处,一来一往的,身体都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也要不够。
他捏着她的腰,吮咬她娇嫩的指尖,低哑着声音承诺道:“你等我,我给你最好的。”
***
两个人草草地吃过点东西,余城又搂着她睡了。
他今晚还要拍戏,体力耗费多,需要好好休息。孙子期则记挂着心里的事情,一听见他呼吸变得绵长,便悄悄抬起他的手臂下了床。她换上外出的衣服,用手机给小粒发了短信,随后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咔哒一声,留下一室漆黑。
小粒跟邵扬立在门外候着她,她冲他们颔了颔首:“昨天休息得好么?”
邵扬本来嚼着口香糖,突然噎了一下,没答话。反倒是小粒声音软软的回答了一声好。
“那就好,等下还要开车,我就怕累着你们了。”孙子期率先走向电梯口。
余城所在的房间是最尽头,离电梯口有点距离。他们一路走过去,拐过弯便是电梯,突然间一声不大的响声传来,前面一扇门猛地被从里面打开,一道窈窕的身影呜咽着什么跑出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神色紧张的小姑娘。
“昀姐!我们先回去!他很快就来了!很快的!”小姑娘着急地上前抱住那个狼狈的女人,拼着死劲儿将她往房门拖。
“你说谎!说谎!又骗我!你们个个都骗我!你们就是想看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倒不如让我死!倒不如让我死!”女人痛苦地低喊着,整个人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响,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黑色的包急急走过来。
“徐医生!”小姑娘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我来。”男人熟练地架起瘫软在地的女人,温言好语安抚着她,将她一步步拖回了房间。
这一边。
孙子期及时被小粒拉住,三人隐在拐弯角没有现身,刚才情形突然,他们没有贸贸然冲出去,大概对方也没有发觉他们在看。
“那个女人……”小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嗯。”邵扬嚼了一下口香糖,肯定了她的猜测,“吸‘毒。”
孙子期沉吟半晌,低声说了一句:“你们只当没看见,不要说出去。”
邵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
从y市市区到古桐县,距离不算远,路上没有高速,他们走的是国道,一路虽不算舒适也不算磕绊地行驶,最终花费一个半小时到达县城。
这跟中国其他的县城没什么不同,都是那么地落后,灰败,风尘仆仆,中间又透出一些淳朴与闲适来。
孙子期让小粒跟着导航走,把车停在了古桐寺外。
古桐寺据传是唐时的古寺,尊禅宗,建筑格局隐约可以看出是传统的院落式,但墙面已经剥落得厉害了,周围也不见有重修整建的准备。远远看去,不过是乡野中一间破落的寺庙,人迹罕至,香火也未必有多旺盛。
跨进大殿里,就看见一个灰衣的小和尚坐在长椅上玩手机,见了他们,也不慌张,只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红底金字的牌子。孙子期投了一百块进箱内,随手抓了一捆香便往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