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博士的狐狸先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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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很简单，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是或者不是，一秒钟内作答。”莫莉为了不被许玉堂发现，还在有条不紊的假装做着实验。
许玉堂点点头，算是同意。
莫莉开始问话，“你和鱼性**交过。”
这句话问出来，先不管许玉堂是什么反应，在场的警队人员都红了脸，差点笑喷出来，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不是。”许玉堂快速回答。
莫莉她不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专家，她成天对别人说我的工作很简单，养养花种种草，收拾收拾小动物，接下来问的问题都比较舒缓。
“今天是星期三。”
“是。”
“医院的饭很难吃。”
“是。”
“你是个同性恋。”
“不是。”
“被害人死于心脏处的刀伤。”
“不是。”
“你和被害人发生过性行为。”
“没有。”许玉堂回答，一边的酒精灯差点烧到了自己的手，本来当莫莉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莫莉要玩什么把戏，这种小孩子的手段，怎么可能骗的了他？
可是他的试验做到最危险的阶段，他只能全心关注于手中的量杯，所以没办法顾忌莫莉的问题。
莫莉也是抓住这点来攻击许玉堂的，在这种危险关头，人的回答往往是出于本能和潜意识。按照许玉堂的回答，他没有说不是，而是说没有，很可能他与其中一个或多个被害人发生了关系。
“你中午吃的是米饭。”
“是。”许玉堂挪动了酒精灯的位置，继续回答莫莉的问题，眼睛却盯着量杯不敢放松。
“你就是杀人犯。”
“是。”许玉堂几乎毫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其他人听见这个回答，都显得兴奋异常，革命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可是许玉堂意识到自己错误之后，依然神色不改，“莫博士，你不会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可以让我进监狱吧？在我国的法律里面，有没有测谎招供这一条？”
莫莉当然不会这么单纯，继续开始问问题，“我的身材性感火辣，我的长相甜美可爱。”
“不是。”
旁边所有的警官不经意间撩动着各自满脸的黑线。
“你已经知道了游戏的规则并且不会出错。”
“是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是同性恋。”
“不是。”
“你就是杀人犯。”
“是的。”
大家又不由自主的看向许玉堂，他已经两次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了，他无路可逃，可是看着他手里的量杯，大家都不敢往前冲。
莫莉从这边观察，许玉堂的试验进行的并不顺利，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这是个施以援手的好机会，只要乘机在量杯里加入次氯酸钠，危险警报就解除了，正在惆怅怎么下手夺了许玉堂手里的量杯，工作室的门又被撞开了。
莫莉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流年不利，命犯太岁，天魁冲煞，很不适合做破案这种技术活。
小李匆匆的赶到孟非凡身边，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变化，咽了口口水，匆匆的汇报，“非凡，我们找到了和许玉堂一起打球的大学同学，他们说……”小李瞥许玉堂一眼。
许玉堂看过来，“他们说我什么？”
小李看看孟非凡，“走，我们出去说。”
许玉堂嘴角讥笑一下，“这个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
小李憋着脸，不说话，知道自己莽撞了，孟非凡点点头，示意小李继续说，他才开口说话，“许玉堂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名叫苏琦，当时和他关系非常要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他们还说许玉堂到现在都爱着苏琦，一直都没有再找女朋友……”
许玉堂抬头看一眼小李，“继续啊，你们就这点能耐？查到我交往的女朋友，能想给我定罪吗？”
许玉堂这么说的时候，莫莉和宋兴烨对看一眼，他生气了，已经激怒了他，现在的情况变得十分危险，谁也摸不准许玉堂下一步要干什么。
莫莉抬头，对上许玉堂的眼神，“你输了，我已经制出了叠氮化钠，你还没有，这场游戏结束了。”
许玉堂嘴角扯过一抹邪笑，沾满狂逆不羁的味道，整个人像变了一张脸似的，原本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我的试验正做到关键时刻，我怎么能停止，接下来，这场表演才刚刚开始，我愿意按照你们心中最邪恶的方法退场。”
许玉堂打开旋蒸的挡板，刺激性气味片刻弥漫了整个房间，大家都呛得睁不开眼。
莫莉听到许玉堂这么说，心里沉了沉，我们心中最邪恶的方式，同归于尽，粉身碎骨，许玉堂温柔的阐释了自己残忍的一面。
莫莉带着护目镜，看清楚量杯里的液体正在一点一点减少，马上就见底了，“你应该停下来，如果过分干燥很危险，这个时候停止，是最好的时间。”
许玉堂又笑了，“晚了，我已经不想成功了，莫博士，你见过它爆炸吗？我用的计量不多，但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陪我死，他们的愚蠢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给你一分钟，你可以离开这里，作为你赢得试验的奖品。”
“许玉堂，你没必要这么做，冷静下来。”莫莉眼看着快要烧干的量杯，紧张的慢慢靠近许玉堂。
“我让你走，是出于对对手的尊敬，既然你执意要放弃这个机会，我只能如你所愿，莫博士，对不起！”许玉堂说话时，量杯里腾出一股热气，周围的空气急速膨胀……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我这么努力更新的份上，冒个泡泡，留个言吧。
☆、神的孩子在跳舞
“我让你走，是出于对对手的尊敬，既然你执意要放弃这个机会，我只能如你所愿，莫博士，对不起！”许玉堂说话时，量杯里腾出一股热气，周围的空气急速膨胀……
整个工作室弥漫在一股烟雾缭绕之中，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刺鼻的味道让人睁不开眼睛，不停的咳嗽流泪。
再这样下去，即使不会爆炸，这里所有的人都会中毒晕倒，许玉堂就可以乘机逃离了。
莫莉想着伸手去开窗户，许玉堂的声音在背后冰冷的响起，“莫博士，空气越多，引起爆炸的范围越大，这个道理，不用我提醒你吧？”
孟非凡一声令下，“迅速撤退，保护莫博士安全！”
说完，孟非凡就朝着莫莉的方向走去，一个身影却比他快了一步，抢在了莫莉前面，一把把莫莉掩在怀里。
这个动作，即使发生爆炸，爆炸的力量不是很大，莫莉生还的可能性都非常的大。
莫莉被强大的力量拦在怀中，模糊的目光中，看到许玉堂手里的量杯已经烧干，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
“不要，玉堂！”一声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
莫莉来不及回头看，她乘许玉堂注意力转移之际，眼前那抹黑影上前扼住他的手腕，莫莉迅速夺下了量杯，立刻加入次氯酸钠进行溶解稀释，还好不算太晚。
总算有惊无险，平安度过，等处理好时，再抬头，许玉堂已经被孟非凡带出了工作间，就剩下她和宋兴烨了，莫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
孟非凡把在林月家后面找到的鞋印的照片扔给许玉堂，“经过鉴定分析，这双鞋的脚印和你脚上穿的鳄鱼皮鞋是一模一样的，这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玉堂不说话，眼睛怔怔的盯着面前的长发女子，莫莉也看了看那个长发女子，一身的清雅套裙，外面罩着件风衣，不属于风姿卓绝，也已经是碧玉佳人了，两枚杏目含着泪水，气息微弱的喊了声，“玉堂。”
许玉堂只失神了几秒，就转换成狠绝的眼神，“你来干什么？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苏琦没有说话，眼泪已经替她说明了一切，再开口，还是一句充满忧伤的“玉堂。”
这个曾经在她生命中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男子，如今却是十恶不赦的杀人恶魔。
孟非凡指了指桌上的照片，“许玉堂，你还不认罪？”
“我为什么要认罪？我根本没罪，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她们玩弄爱情，丝毫不珍惜别人的生命，她们愚蠢的没有底线，我是在按照上帝的意思惩罚背叛出卖他的人。”许玉堂的眼里阴冷之气毕现，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
“你的确为了上帝的祝福而斗争过，但是，你却被打败了，是你自己偏颇狭隘的理解了神的意图。”宋兴烨温厚的声音响起，许玉堂盯着宋兴烨，全身颤抖起来，异常的激动，“你说什么？”
“整个关于上帝、关于《圣经》留下来的作品，宣扬的都是爱与被爱，原谅和宽恕，其宗旨是这个世上万事万物都有权利爱和宽恕，你凭什么认为你有权利凭借上帝的意图夺取他人的性命？即使上帝遭遇了背叛和出卖，他也愿意用自己的灵魂洗去别人的罪恶，而你呢？如果真有上帝，他希望你看到的是高贵的灵魂，而不是让你帮他惩罚罪恶。”宋兴烨盯着许玉堂。
许玉堂的肢体渐渐柔软下来，眼里闪烁出痛苦的神色，那张桀骜不驯孤标傲世的面具一触就破碎了，但眼神还是愤怒的盯着苏琦，甚至比刚才更加愤怒。
苏琦看着他，眼神逐渐模糊，失去焦点，已经泣不成声，“玉堂，玉堂，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我没想到当年的事对你造成的影响那么大……”
宋兴烨绅士的为苏琦搬来一张椅子，淡淡的开口，“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上帝的意图，你所谓的上帝的背叛是来自撒旦的出卖，可是撒旦被上帝誉为带来光明的天使，根据圣经上的记载，撒旦就是在最后的晚餐中出卖了上帝，而在达芬奇的同名画作中，上帝的妻子莫代拉却依偎在撒旦身边耳语，试想一下，莫代拉深爱着耶稣，却把头靠在了撒旦的肩膀上，跟你深爱着的苏琦小姐一样，他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宋兴烨把目光移向苏琦，“既然你对被害人那么挑剔，我因此大胆猜测，苏琦小姐也和死在你手里的被害人一样，都是已经怀孕，却在男友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了堕胎，这部分女性在医院中很容易辨识，假设当年，苏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她意外有了身孕，自己去堕胎，你对此恨之入骨，纠结于心，久久不能释怀，最后的分手也让你无法接受，加上工作的压力你开始仇视这部分女性，因此痛下毒手。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苏小姐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她依然深爱着你，不然不会一听到你出事就匆忙赶来见你。”
苏琦看着许玉堂潸然泪下，莫莉拍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玉堂，他说的没错，我本来打算瞒着你去堕胎，却不想还是被你发现了，我当时对你说孩子不是你的，我喜欢上了我们的老板，其实都是骗你的话，当时你要保研，我不想你因为我失去这次保研的机会，你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独一无二，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放弃宝贵的保研机会，怪只怪，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这么多年，我都在等着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许玉堂从愤怒中抽离出来，眼神空洞而绝望，整个人看起来不堪一击，“苏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那是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
“许玉堂，怪只能怪你自己，辜负了上帝的宠爱，你自认为是上帝，但是你的内心却是魔鬼，你有聪明的才学，却骄傲自负，理解偏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妄自菲薄，但凡你当时理智一点，就能洞察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惨剧，你应该最了解你爱的人，但是你却让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不知道，撒旦其实没有背叛上帝，却是上帝最信任的谋臣，就像你不知道，有时候，伤害也是因为爱，更深刻的爱。”宋兴烨本是对着许玉堂说的，却在最后一句，转向了莫莉。
不知不觉，莫莉听着眼眶就湿润了，这两个人，一个面如冠玉，一个碧玉佳人，想必在学校里，也是令人称羡的一对，却有着这样惨痛的过去和荒芜的未来，这份爱，对谁都不完整了。
许玉堂整个人都崩溃了，一米八几的个子窝在那张椅子里顿时矮下去很多。
良久，许玉堂再抬起脸，主动要求孟非凡带他去认罪，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在临走出门的时候，许玉堂转过头来，看了苏琦最后一眼，“苏琦，这次，不要等我。”
苏琦冲着许玉堂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透支了这辈子所有的爱。
……
莫莉站在警队大院的梧桐树下，吸了吸鼻子，哈出一口白气，瞬间就给雾化了，零下几度的天气，抬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宋兴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莫莉身后，搂住莫莉的肩膀，“想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