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妃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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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露出灿烂的光,“真的能飞起来吗?”
“当然,来,我来教你。”长孙无忌伸出手来,李恪小心地把风车递到他手上。
长孙无忌伸手一扔,那红色的小风车飞了出去,但没有飞多远,便落到了漫香湖里,浮在了水面上。
“真的飞起来了!”李恪惊喜地笑道,但随即便看到风车落入湖面,“啊?可是风车落到湖里了。”
长孙无忌笑道:“那你去把它捡回来呀。”
李恪晃着小脑袋说:“可是母妃说恪儿不可以靠近湖边。”
“你是听母妃的还是听父王的?你父王一定希望你是个勇敢的孩子。”长孙无忌循循善诱。
“我父王是大英雄!”李恪自豪地举起小拳头。
长孙无忌忙接道:“是啊,你想不想长大了也像父王那样?连湖都不敢下,将来怎么能成为大英雄?”
李恪的小脸顿时像个小大人般严肃起来,“恪儿要像父王那样,父王一直说恪儿最像他的。”说着转过身朝湖边走去。
“去吧,去吧。”长孙无忌鼓励地摆摆手。
李恪一步一步地朝漫香湖走去,长孙无忌一步一步地向树林后退去……
只听“扑通”一声,承乾和李泰转过头来,李泰还小不明白怎么回事,承乾却喊了起来:“三弟掉水里了!三弟掉水里了!”
承乾的喊声传到掇翠亭,杨怀君如被雷击,心中惊跳,指尖发凉,心中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漫香湖跑去。
“主子,等我。”似画追了上去,长孙无垢跟在后面也急忙赶来。
杨怀君跑到湖边,就要往下跳,却被似画拉住胳膊,“主子,奴婢去救!”
儿子掉进湖里,杨怀君哪还管什么主子、奴才,一推似画,自已跳了进去。似画随后也跳了进去。
长孙无垢说什么也没想到杨妃速度如此之快,也只得假模假式地喊:“快来人啊!”
漫香湖本是秦王府后花园的一小小的人工湖,水不算深,成人掉进去是没事的,可淹死个孩子足够用了。长孙兄妹正是打得这个主意,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李恪自己掉进湖里,而且等下人来救,一切都来不及了。这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累死李世民也查不出来。可万万没想到杨妃救子心切,这么快自己跳进湖里,似画如此忠心也跟着跳了进去。
主仆二人很快从水里捞出李恪,“恪儿!”杨妃抱着已经昏迷的儿子大哭。
“主子,快上岸!小殿下还有气呢,得快找人来救!”似画护着杨妃先上岸。
这时,一众下人也赶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拉上岸。长孙无垢亲手过来拉杨怀君,“妹妹快上来!你别急,我派人去请大夫了。”
“哪里还等得了大夫?你们有谁会救落水的人?”杨妃不顾自己湿露露的一身,转身问王府的几个下人。
其中一个护卫说:“小的在家乡曾救过落水的人。”
“快,快来救救小殿下。”杨妃恳切地同他说。
“是。”那护卫赶快上前施救,他一腿跪地一腿屈膝,将李恪抱起腹部置于屈膝的大腿上,让李恪头部朝下并拍着他小小的后背。
不一会儿,李恪吐出几口水,睁开了眼睛,大哭起来:“母妃……”
杨怀君抢过儿子抱在怀里,心都要碎了……
※※※
张婕妤、尹德妃兴致勃勃地来到洛阳。世民和元吉赶忙接了进来。
尹德妃笑道:“二位殿下,皇上命我们姐妹来帮着清点、接收洛阳宫殿的珍宝,还望二位殿下多多关照才是啊。”
世民和元吉都不傻,能听出她话中的关照是何意。元吉抢着谄媚地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世民不动声色,对二位皇妃说:“二位娘娘,所有洛阳宫殿的珍宝都已登记造册,请二位查看。”说着递了账本过去。
张婕妤、尹德妃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她们看那劳什子账本做什么?张婕妤不死心地对世民说:“秦王殿下,我们姐妹相信你绝不会记错账的,其实皇上派我们来,你说我们能干什么呢?也无非是让我二人来开开眼界罢了。”
世民答道:“那既然如此,不如世民跟四弟陪二位娘娘去看看吧。”
“那好。”二人又高兴地笑了。
洛阳宫里那些琳琅满目的珍宝晃得人睁不开眼,张婕妤、尹德妃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边张婕妤指着一株金托大红珊瑚,惊喜地说:“这个好漂亮!”
☆、第一百一十一章兄弟死别
“娘娘好眼光。”元吉奉承道。
那边尹德妃看中了一个大翡翠凤凰花枝佩,“妹妹,你看这个。”
张婕妤过来给尹德妃戴在头上,“姐姐戴这个真好看!”
尹德妃拿起一对白玉镯子套到张婕妤手上,“这个很配妹妹,妹妹本就白,戴上这镯子显得更白了,不然回去问皇上,看皇上是不是也说好看。”
二人说笑着,在放珍宝的仓库里转了一圈儿,又戴又拿了不少东西,元吉一路陪笑着,世民只是不说话。
等到了门口,要出去了,世民说:“二位娘娘也开过眼界了,请将这些东西放回去吧,这些都已登过记了,是要上交府库的。”
张婕妤、尹德妃一惊,马上料起脸子来,真没想到李世民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元吉故意挑拨道:“二哥,你也太死心眼了!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二位娘娘可是父皇派来的,你就通融通融吧!”
世民道:“我已按父皇说的做了啊,父皇不是让二位娘娘来开开眼界吗?”
张婕妤、尹德妃只得将东西放了回去。张婕妤冲世民一笑,“秦王如此秉公办事,我姐妹回宫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世民一笑,不置可否。
张婕妤、尹德妃这一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从此对世民是恨意深种了。
世民进入洛阳城后,先是命人收洛阳的图籍制诏,而后是犒赏将士,这些工作都做完了,还有一项重要的事——严惩洛阳的首恶。世民对多数洛阳投降的官员还是很宽宏的。但是不杀一些罪孽深重的人无以平民愤,于是以“吃人魔王”朱粲为首的十几个人列入了处斩的名单。而这名单上有一个人触动了李世勣的心灵,这个人就是单雄信!
李世勣找到世民,说:“二殿下,单雄信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而且他武功盖世,能不能留他一命。为我大唐效力。”
世民叹了口气。道:“并非本王不想留他,而是派了好几个人去劝降,他说宁死也不降大唐。”
“这……”李世勣道。“许是单雄信怕当初在战场上刺的那一槊伤了子轩姑娘,不敢投降。”
世民直视李世勣,“你觉得本王可是挟私报复之人?”
李世勣道:“殿下自然不是,可是单雄信并不了解殿下。殿下。单雄信与我同起绿林,是过命的兄弟。求殿下再给他个机会,世勣愿用所有的功劳来换他一命!”
世民听说过李世勣这人很仗义,如今却是亲眼见到了,他为了结义兄弟能做到如此。世民不由得感叹,李家的亲兄弟也做不到这样。世民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吧。本王亲自与你去见见他。”
二人来到牢房,只见单雄信被五花大绑立在那里。
“雄信!”李世勣忙走到身边。不忍见他如此落魄,低下了头。
单雄信一见世民,炸了毛般,气道:“懋功,你来送我一程,兄弟我谢谢你,可为何带了他来?”
李世勣见单雄信那眼神恨不得将世民生吞活剥了一样,急劝道:“雄信,二殿下光明磊落,求贤若渴,一直盼望着你能归顺大唐,你为何不肯?”
“哼!”单雄信怒视李世勣,“你说我为何不肯?当初杨子仪说什么你忘了吗?她说我不过就是一介莽夫,给李世民提鞋都不配!她还为了回到李世民身边,捅了我一刀,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杀了李世民!上一次要不是那个丫头救了他,他已经是我的槊下之鬼了。既然如今被他抓了,要杀便杀,我不会跟在他手下,看着他跟杨子仪卿卿我我的!”
“雄信,”李世勣心痛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因为子仪,连是非都不分了?你投降了小人王世充,如今他已败了。大唐一统天下之势已成,你乃当世名将,不求建功立业却因一点儿女私情纠缠起没完没了?”
单雄信笑道:“懋功,我可做不到你那么大度,你分明也喜欢那杨子仪,却甘愿在李世民手下给他提鞋。”
“雄信!子仪已经跟二殿下没有关系了,她……她如今是齐王妃。”李世勣眼中露出落没的神情。
单雄信一听,哈哈大笑,快意地看着世民,“李世民啊李世民!没想到你也没得到她,真是枉费了她对你的一片真心。好,好啊!都说你李世民如何如何厉害,却被自己弟弟抢了女人,你窝不窝囊啊?一想想她在你弟弟身下承欢,你睡得着觉?我要是你,怎么也要把她抢回来。哈哈哈哈……我单雄信死也不会降你这窝囊废!”
不得不说他说到了世民的痛处,世民双手紧紧握拳,额上青筋直暴,但他忍住没跟单雄信说什么,转头对李世勣说:“本王给他机会了。”
世民说完走出牢房,阳光炽烤着大地,灼灼逼人,让人觉得连毛孔都透不来过气来,别提多难受了。虽说他爱上了子轩,但是对于子仪,他永远是欠她的,是他招惹了子仪,让她爱上自己,却又无法将她从深渊中救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单雄信说得对,他是窝囊废!只怪他那时不懂得什么是真爱,若是明白真爱只能给一人,他只要子轩!他不会被子仪的美貌吸引,他不会向父皇妥协纳杨妃和韦妃,若是更早认识子轩,他都不会娶长孙无垢!
世民慢慢地走回房里,子轩见他眼神空洞、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吃一惊,“世民,你怎么了?”
世民抬眼看了看她,好像好不容易认出是子轩,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子轩,子轩,我爱你。”
子轩担心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世民仍旧搂紧她不放手,“子轩,你觉不觉得我很窝囊?”
子轩一惊,“你怎么会这样问?你是秦王,你是战神,谁说你窝囊了?”
“可是我救不了子仪!我招惹了她,却又不能给她真爱,还让她活得生不如死。”世民将头埋进子轩的颈窝。
子轩双眼一下子涌出泪来,她抱着世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这不怪你,你生活在唐代,在这个男女不平等的时代里,你所受到的教育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那时的你还不懂什么是真爱。你不能用在我这儿知道的1400年后的思维来否定以前的自己,这不公平。而且,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也许有一天,你会有办法救姐姐出来的。”
“你真的不怪我?”世民拉开子轩,看着她,眼里透出企盼和无助。
子轩点点头,双手捧上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我不怪你,我爱你。”
世民重新搂紧她,“子轩,其实我只想要你一个。”
“我知道,可是这里是唐朝,而且你要尊重历史,你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只要你心里只有我就行了。”子轩柔柔地说。
世民道:“回长安,我就明正言顺地纳你。”
“世民,历史上本就没有我,我也不想变成历史上的谁,我不要名份,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子轩说得动情。
单雄信不肯投降,终究还是难逃一死。第二天就要行刑了,这天晚上,李世勣备了好酒好菜来给单雄信送别。兄弟二人对坐着泪流满面,他们一起上瓦岗,一起并肩战斗,多少年了,如今却面临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
李世勣哽咽着说:“雄信,你、我还有王伯当是过命的兄弟,伯当死时我不在场,只能事后给他收了尸,可是这次我却救不了你,心中实在愧对于你。”
单雄信道:“懋功,你不必自责,是我不肯投降李世民,你已经尽力了。”
“明天你就要上路了,按照当初我们同生共死的誓言,我本不应独活。但我想倘若咱们俩都要死了,谁来照顾你的家人,奉养你的老母亲?”李世勣道。
单雄信端起一杯酒,一仰头灌了下去,“兄弟,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单雄信没白交你一场,我的家人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们。”李世勣说着,开始卷自己的裤管。
单雄信不明就理,“懋功,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李世勣抽出腰刀,手起刀落,在自己的大腿上割下一块肉,登时他腿上鲜血如注,可是他哼都不哼一声,将那块肉递给单雄信,说:“你吃了这块肉,让它跟随你入土,以全我们兄弟之情,也勉强算是我没有违背当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