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妃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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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道:“魏公杀了翟司徒,从此瓦岗众将便会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翟司徒,如此离心离德的队伍怎能成大事?”
“可是瓦岗刚打了大胜仗,就快进洛阳了?”徐世积道。
“那些只是表面的风光,内部的瓦解才会是致命的。大隋朝也曾是风光无限,可架不住皇上失民心,又失臣心,如今才弄到这步田地。”魏徵捋着胡须,“我们必须早做打算啊!”
徐世积问道:“先生可是已有打算?”
魏徵小声道:“你可还记得子仪姑娘曾说过她的妹妹会算卦,算得李渊当得天下?而我也听说李渊在晋阳起兵时很得民心。”
徐世积说:“先生的意思是投李渊?”
魏徵道:“世事无常,魏公心胸如此狭窄,必不能成大事,我们要早做准备。”
徐世积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些事我还来不及想,子仪被魏公带走了,我心乱如麻……”
“懋功,你可是……对那子仪姑娘有情?”魏徵问道。
徐世积被人看破心事,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是喜欢她,可是我在家乡已经娶妻,而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李二公子,我只是想成全她,让她嫁给她爱的人。”
徐世积说得磊落、恳切,魏徵十分感叹,“没想到懋功已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又无占有之欲,实为真君子所为,令魏某佩服佩服。”
徐世积说:“懋功知道先生足智多谋,还请先生帮我。如何才能想个主意,送她回晋阳。”
魏徵道:“你先别心急,让我好好想想。我一定帮你,一则成全你的心意,二则正好先送李渊一份礼,也好为日后留个出路。”
徐世积激动地握住魏徵的手,“有先生帮忙,懋功感激不尽。听说那李世民是李渊十分钟爱的儿子,把子仪送回去,日后他一定能帮咱们在李渊面前说些好话。”
魏徵劝道:“容我细细想想,定有办法救子仪姑娘的。你先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第三十一章偷梁换柱
饶是魏徵如此相劝,徐世积仍是睡不着,只盼着魏徵能尽快想出主意救子仪出来,一直挨到天蒙蒙亮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中午,魏徵依约前来。
徐世积急急地问:“先生可有主意了?”
魏徵道:“主意是有了,只是咱们行动要快,今天早上魏公宣布三日后要举行大婚。”
徐世积一听如当头一棒,“那……那我们要怎么做?”
魏徵说:“为今之计只有‘偷梁换柱’,我们找一个身材和子仪姑娘差不多的女子,用她将子仪姑娘换出来。”
徐世积道:“可是,那女子又何其无辜?”
魏徵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君子,不屑为此不仁之举。可是懋功,你要明白现在你我生逢乱世、小人当道,用君子之仁与小人过招,吃亏的只有君子。”
“可是……”
“没有‘可是’,懋功。再‘可是’,子仪姑娘就救不回来了。”魏徵坚定地看着他,“这件事情我来做。”
徐世积知他说得有理,“那不久魏公就会发现了,怎么办?”
“他不会那么快发现的。”魏徵笑道,“我会找人给那姑娘易容,让她与子仪姑娘一模一样!”
“易容术?”徐世积惊道,“我只是听说过,以为只是江湖传闻,并不知道真有此术!”
“这种秘术知道的人很少,会的人就更少。我认识一个道士精通此术,可以找他帮忙。”魏徵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幅画,“这是我连夜画的子仪姑娘,你看可像?”
徐世积道:“很像,先生画得十分传神。”
“那好,我就让那道士按画易容。”魏徵说,“只是,还有一件事,谁将那姑娘送进去?以你我的身份都不适合做这件事。”
徐世积想了想说:“常何怎么样?他自从上了瓦岗就一直跟着我,人很可靠。”
“好,那你跟他说,我这就去准备。”魏徵说完匆匆走了。
次日,常何拜见魏公,说自己侍候子仪姑娘多时,如今她嫁与魏公,想送些礼。只可惜他常何只是一个普通士兵,没有多不钱,只怕送的东西也入不了魏公和子仪姑娘的眼。听说结婚时,要请一位有福气的女人为新娘梳头,而瓦岗寨多数是男儿,没几个女人。自己正好有个表姑住在河南,离瓦岗寨不远。而且表姑的父母、公婆都健在,夫妻和睦,膝下儿女双全,算得上是个有福气的人。想请她来给子仪姑娘梳头,算是常何送的一份贺礼。
李密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知道常何是徐世积的人,可那又怎样?如今翟让都死了,徐世积还能掀起什么大浪?这常何倒是个识时务的,知道徐世积不行了,这么快就掉头来抱他李密的大腿,李密怎能不高兴?
又过了两日,便是李密指定大婚的日子。子仪看着几个小丫鬟送来的大红喜服,在房间里心急如焚,到底徐世积想没想出法子来救自己?时辰就快到了,这可怎么办呢?子轩啊!世民啊!你们都在哪儿呀?谁来帮帮我?我为什么要来到古代受这种罪,都怪子轩那死丫头去什么唐昭陵!可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到底要怎么办?想想李密那副色相就觉得恶心。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子仪转过头来,只见来人是常何,心内一阵激动却不敢当众表露出来。
带常何进来的丫鬟说:“子仪姑娘,常何的姑妈是个有福气的人,今天来给姑娘梳头。”
正侍候子仪化妆的丫鬟说:“唉?这姑妈怎么还带着个怪人?”
只见常何的“姑妈”身后跟着个姑娘,带着厚厚的头纱,根本看不到五官。
常何忙赔笑道:“这位是我表姑的女儿,今儿也过来帮忙。她小时候出过疹子,落了一脸麻子,怕吓到别人,就用头纱盖了。”
常何的“姑妈”笑着对几个丫鬟说:“几位姑娘,老身要给新娘子梳头了,还劳烦几位姑娘在外面等候。”
正化妆的丫鬟道:“你就梳你的呗,我这妆也刚化,两不耽误。”
常何道:“这可不行,我表姑梳头的手艺那是一绝,从不外传,她梳头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
那丫鬟不高兴地瞥了一眼,“有什么了不起。”
几个丫鬟陆续出了房间,常何关上门,也跟了出去。
“姑妈”急回身道:“子仪姑娘,快换衣服。”
那盖着头纱的女子迅速脱下衣服,摘下头纱。
子仪见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惊得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姑妈”一边脱着子仪的衣服,一边道:“没时间解释,我只负责带她来换你出去。”
不一会儿,两人换过衣服,子仪隔着那厚厚的头纱看出去,只见“姑妈”麻利地在那姑娘脸上化了和子仪脸上相同的妆,连那画了一半的眉毛都一模一样,看来就是刚才那化妆的丫鬟自己也认不出来。
“姑妈”开始梳头,一边梳一边高声地唱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门开了,“姑妈”领着自己的“女儿”走出来,对众丫鬟道:“头梳好了,姑娘们进去化妆吧。”
几个丫鬟不客气地看了她们“母女”一眼,走了进去。
常何赶快带着他“表姑”及“表姑的女儿”离开瓦岗寨。一路上三人都很心急,但又不敢走得太快怕惹人注意。好不容易到了寨门口,常何赶快扶二人上了马车,一路飞奔,扬起一阵沙尘。
因为紧张,子仪一路都不敢说话,生怕露出什么破绽又被李密追了回去。马车跑了将近半个时辰,慢慢停了下来,子仪掀开帘子,看见两个人等在路上,正是徐世积和魏徵。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魏徵给“姑妈”一包银子,让她去了。徐世积见到子仪大喜过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子仪则是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魏徵来到子仪面前,“子仪姑娘,借一步说话。”
子仪擦了擦泪水,跟魏徵来到一旁。
魏徵道:“子仪姑娘,懋功拼死救你,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子仪一脸茫然,这个她还真没想过。
魏徵见她不知,继续说道:“懋功对你用情很深,但他是个君子,他只想成全你和李二公子。”
子仪恍然大悟,细想想也是,要不徐世积干嘛几次三番地舍命相救?只是他竟不想占有她,而是想把她送回到世民身边,这样人品出众的人还真是少见。
魏徵又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了解懋功的一片苦心。”
这一边徐世积嘱咐着常何:“魏公迟早会发现这件事的,你定然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就别回瓦岗寨了,到黎阳城去。那里的军队都是我招募的,等我送子仪回了晋阳,就去黎阳跟你会合。”
魏徵走了过来,笑道:“懋功,快走吧。我还得回去参加魏公的婚礼呢。”
于是四人分成三路:徐世积驾着马车带着子仪朝晋阳的方向进发;常何匆匆赶往黎阳;魏徵则回瓦岗寨参加婚礼。
单说徐世积带着子仪一路狂奔,子仪担心他的伤势,“懋功,别太急,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徐世积说:“我没事,我们得快点走出瓦岗的地界,我怕魏公万一发现了,会追来的。”
正在这时,只见一匹马从侧面冲了过来,来人手持马槊,拦住了徐世积的去路。徐世积猛地一拉缰绳,停住了马车。
徐世积定睛一看,竟是单雄信,“雄信,怎么是你?”
单雄信咧开大嘴笑了,“懋功,你的伎俩瞒得过魏公,可瞒不过我。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你一出瓦岗我就跟上你了。”
“你想怎样?”徐世积问。
单雄信道:“我想怎样?我只是想娶她。魏公**,你担心她以后受苦,这我可以理解。但我单雄信至今未娶过亲,还就相中她了,以后有了她决不再娶第二个。懋功,你就成全我吧。”
徐世积道:“雄信,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她,但你也要问人家喜不喜欢你……”
单雄信大手一挥,“哎,不用说了,你叫她出来,我亲自问她。”
子仪早已听不过去,掀了帘子出来,“不用问了,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心里只有李世民。”
单雄信不悦地看着她,“你不喜欢魏公,这我可以理解,魏公是长得丑了点儿。但我单雄信虎背熊腰,浑身有的是力气,长得仪表不凡,武功了得,又身为大将军,哪点儿就比不上那李世民了?难道他李世民还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子仪翻了个白眼,“你长得仪表不凡?你是没照过镜子还是怎么着?浑身是力气?不过就是一介莽夫!还想跟李世民比,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第三十二章大兴城
单雄信平时也是前呼后拥的将军,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气得怒目圆睁,“好!我日后若不杀了李世民,誓不为人!懋功,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
徐世勣一横手中的长枪,“不行!我答应过她一定会送她回晋阳的!”
单雄信怒道:“兄弟!别逼我动手,你有伤在身,打不过我的!”
“你若还当我是兄弟,就别再为难于我。”徐世勣道。
“那就对不住了!”单雄信一槊挥来。
徐世勣跳下马车,一枪刺向单雄信的坐骑,正中马的前腿。那马嘶鸣一声,将单雄信掀了下来。
二人登时战作一处,单雄信马槊舞得虎虎生威,上下翻滚;徐世勣长枪挥舞,青芒闪闪。槊枪相碰,带着风声,闪着火星,绚丽而又刺眼。
子仪担心徐世勣,下车看着他二人力战,却帮不上任何忙。只听哐啷一声,二人的兵器相撞,都弹离了手中,想是双方都使尽了全力。
现在没了兵器,赤手空拳,单雄信是越打越猛,而徐世勣脖子上的伤口却渗出了血,体力渐渐不支。
单雄信趁徐世勣不备,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自己则骑在他身上,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徐世勣的伤口再次裂开,血如泉涌。
“我说过了,你有伤,打不过我的。你我是兄弟,我不会杀你,等你昏过去了,我就带她走!”单雄信笑的得意。
徐世勣看着高高在上的单雄信,视线逐渐模糊,心里一阵悲凉,我已经拼尽了全力,难道还是无法送子仪回晋阳?
只听“啊!”的一声,单雄信向旁边倒去,徐世勣顿时觉得空气充足了,大口地吸了两下。坐起来一看,单雄信的背上插着一把匕首。
子仪哆嗦地看着徐世勣,“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救你……”
徐世勣看了看单雄信的伤口,对子仪说:“放心,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