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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灭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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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蘑菇头从没被这么多双眼睛看过,中年国字脸更潮红了,慌张的站起来,弓着背羞涩胆怯的往修长身影背后躲,但又猥琐的探出头张望几眼。

    “撸管男怎么来了,边上那个是他新收的弟子?剑修也有胆来瞎参和了?!”

    “咦,那小子穿记名弟子的道服怎么这般帅气!”

    “怎么还有人不来参加祭剑大典?”

    一个个声音如蚊叫般响起,不同的声音都来自男弟子,而女弟子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这个记名弟子好帅啊~!”

    就连修了道心,看淡男欢女爱如御姐般的师姐,见这唯有画中有的美男,心花也顷刻间怒放,彷佛年轻了好几岁,浑不知羞。

    宗阳安静的站着,面对青丘门所有气修投来的复杂目光,巍然不为所动。

    在石阶最高一级,青丘门首席大弟子剑眉微动,一双星目带着傲气和挑衅意味望向宗阳,他并在乎底下的花痴,但在乎谁是整个青丘门年轻一辈的焦点,若有人争风,他也会在乎那些不在乎。

    宗阳面对数百双眼睛,竟然也破天荒的对上了首席大弟子的视线。

    “背长剑的,不是傻逼就是觉灵境巅峰以上的高手。”宗阳微笑着重复慕天的一句走江湖至理名言,双眸迸发战意。他不喜欢有人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他也知道这人绝不是傻逼。

    祭剑大典被两个末代剑修无端耽搁,本以为无妨,可天地忽然一暗,原来不知何时半边天空涌现了黑云,这会被高空的狂风席卷过来,遮蔽了太阳,笼罩了磕山。

    轰隆——

    比乌云来的更突兀的雷声响起,震人心魄,如末世一般。

    鲁观南的蘑菇头在狂风中不乱,宗阳任凭狂风吹拂,抬起头,映入眼眸的是漫天雨线,一大滴一大滴雨水从天而降。

    “走吧,回去收衣服。”鲁观南不管人群中的掌门有没有看他,朝那边躬身一拜,拉着宗阳走人。

    在青丘掌门身边,一位灰白头发的火焰眉老者凑过来,忧道:“掌门师兄,春雷为阳蛰,万物复苏,秋雷为阴蛰,阴物横生,是为大凶!这剑修师徒又恰巧出现,会不会生变数?”

    掌门听罢豁然一笑,说道:“前者为虑,后者多虑。”

    火焰眉老者本想再说几句,但还是咽下了话,深知场合不对,收敛愁容退了回去。

    就这样,不管是不是两位末代剑修的原因,青丘门的祭剑大典自开创数百年来头一次中断,诸气修被淋得如落汤鸡。

第23章 古钟() 
在青丘门被人忽视遗忘的一隅,两位末代剑修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唯一打破这般宁静的事,便是总有三五成群的女师姐悄然而来,远观宗阳无趣的扫地而不亵玩,满足了眼欲后欲罢不能的按捺春心而返。

    这本是极为无关青丘门规的琐事,但掌管青丘门规的修正堂却特意颁布戒令,宣称藏剑殿乃青丘门禁地,门内弟子不得无故踏足。这倒是让原本置若罔闻的宗阳清静了,免去了那些痴狂女师姐的轮番骚扰,也平息了那些嗷嗷叫着要在师姐师妹面前灭了他的师兄们。

    谁知修正堂欲盖弥彰的行径,反勾起了这些青丘后辈对藏剑殿的关注,剑修气修当年的恩怨争端本就是被封藏的秘事,这些后辈再怎么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消师辈一句话就可搁置,可原本就如鲠在喉的青丘上层却敏感异常,为绝后患,特意在青霄殿前安排了一场讲述青丘门历史的道会。

    历史,会为当权者改写,这是千秋万代不变的规则。这场道会的重点,便是讲述了近百年前魔教是如何凶残的诛杀青丘门先辈,最后是当代气修先辈如何的力挽狂澜,只字不提叱咤数百年的剑修一脉,甚至篡改成青丘门开创至今本就是气修为顶梁柱,剑修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阑尾。

    一场道会,让年轻后辈对身为气修而自豪,对魔教是咬牙切齿,而藏剑阁和剑修,瞬间被再次忽略。

    “俺不服,他们这么不要脸的编故事,就不怕老天劈个雷,个个外焦里嫩么?!”鲁观南还是去偷看了道会,但没过多久就一路臭骂着回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提剑去砸场子?”宗阳倏然起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带了点慕天身上的邪邪痞气,外加放荡不羁的调侃。

    鲁观南只是发发牢骚,他淳朴的以为宗阳在说真话,一下子软了,别过头煞有其事的胡乱说道:“咦,菜地要浇水了,我先去打水。”

    宗阳微微一笑,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鲁观南胆小怕事的秉性是了然于心了,他抬头眺望,岔开话题问道:“你昨日说过那个山头是有东西,上面到底有什么?”

    “想去看?”鲁观南春光灿烂的扭过头,露着板牙反问道。

    宗阳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笃定的移步前去,鲁观南的蘑菇头飘动,欣然上前带路。

    这个山头矗立在藏剑殿后面,一条山道蜿蜒而上,宗阳登上山头只消一口气,上去后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在山头的背面是一条深涧,这山头不是磕山顶最高处,但自有一片独领风骚的开阔眼见。

    四周光秃无树无灌木,除了深埋的乌黑怪石和发黄的杂草堆,唯有中央平坦处的一株难知念头的古柏,历经沧桑。

    没走几步,宗阳便见一张破席子,上面铺了一层番薯干,想来是鲁观南拿来晒的。

    绕过菜干,宗阳走近了古柏,树下一尊乌黑的古钟映入眼眸,周围的怪石与之相较黯然失色。

    “俺跟你说的东西,就是这古钟了,它可是大有来头!”鲁观南手里抓着一把番薯干,说完送入嘴里嚼起来,滋滋有味。

    宗阳仔细观赏这口古钟,除了材质不明外,上面刻的字符纹路也不是他所能看懂的,只是一道剑痕异常醒目突兀。

    “俺师父说,这古钟是祖师爷在驾鹤前特意留下来的,只有历代掌门可以来瞻仰,这里原先那可是禁地中的禁地,唉……也就在那个年头,古钟忽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咱剑修的气数也就尽了。这些气修压根就不把它当回事,就任它落在地上蒙尘,我想把它重新挂起来,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宗阳没有认真听鲁观南的解说,怔怔的看着那道剑痕,入神入迷。

    “它给我的感觉,怎么跟大哥和她写的二十字类似?”宗阳顷刻间忘记了呼吸,如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难道,这剑痕上有剑意?!”

    宗阳亲眼见过天台山顶慕天剑书的二十字,虽然他不能像沉鱼那般天资奇葩到顿悟剑意,但也有所感触,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强烈,强烈到无比肯定。

    入剑平八方,剑意斩天罡。这道剑意,是青丘门哪位先辈所留?

    “你在看啥看的这么起劲?”鲁观南嚼着番薯干凑了过来,一脸的莫名。

    “没什么。”宗阳默然起身,他没有说出这个秘密。

    不管青丘气修知不知道这个秘密,宗阳首先杜绝了怀璧其罪的危险,若这古钟上的剑痕是只有历代掌门才知道的隐秘,青丘气修真的不知,那么这个秘密必须封口,因为一旦气修知道剑痕的玄机,那么他和鲁观南就再无机会触碰,气修怎能容忍快要熄灭的丁点星火重新燃烧?

    宗阳信得过鲁观南对剑修的忠诚,但这家伙单纯心眼少,易激动,什么时候受人欺辱挑衅心头一热说出了这个秘密,那就前功尽弃了,何况鲁观南嚼着番薯干压根就看不出这道剑痕蕴含的奥秘,剑意的存在与否,对他来说好比是天上的月亮。

    抛开了剑意的思绪,宗阳有心查看这古钟怎么会坠落,因为悬挂古钟的毕竟也是乌黑铁链,一点锈迹也没有,怎么会断掉的。

    鲁观南盯了会剑痕看不出半点明道,无趣的起身,看出宗阳在诧异铁链会断,神色肃然沉重的问道:“知道怎么断的不?”

    不消宗阳回应,鲁观南先是虔诚又神经兮兮的念叨了几句,无非是道家辟邪正身的箴言,随后压低声音疑神疑鬼的说道:“那个年头的那日,气修在修正堂前斩了俺们剑修最厉害的二十几人,惊天地泣鬼神啊,师父让俺躲起来,俺大老远都闻到了血腥味,而那古钟就突然落地,响声震耳欲聋,你说邪乎不邪乎?”

    宗阳注视着铁链上早已暗淡的平整切口,抬起了头,无心的漠视前方,不管这古钟是不是显灵为死去的剑修鸣不平,还是为青丘的内乱震怒,此时他更多的是为剑修那些先辈惋惜。

    “那口井?”宗阳发现在古柏的背面有一口井,似乎跟这古柏一样历经了无数岁月,不过这山头上,怎么会有井?

    “枯了,也不知道谁挖的,下面黑布隆冬的深的很,俺看过一眼,就再没看过第二眼,后背毛毛的。”鲁观南缩了缩脖子,确实还在后怕。

    宗阳也只是随口一问,既然不是什么特别处,也就不上心了,继而视线再落到古钟上,右脚尖抵上去,试探它的重量,若力所能及,还是把它再挂上去。

    从一开始的轻视,到最后的卯足全力,宗阳憋着一口气总算是将古钟往前挪了一寸。

    “咦,原来没我想象的那么重呐!”鲁观南叹道,在他看来,宗阳身板虽好,而且用山下一句流传甚广的话来说,又是绣花枕头好皮囊,迷倒青丘无数师姐不费吹灰之力,但终究是在常人范畴内,见宗阳能凭一只脚踢动古钟,那这口古钟也就两三百斤的重量。

    宗阳呼出一口气,这口钟,起码逾千斤,看来要想挂起它,还需要一些时日。

    “我想在这里修炼,你先下去吧。”宗阳已经好几天没有修炼般若太阳精经了,这地方僻静,太阳光又能直射,是个好地方。

    “哦。”鲁观南往嘴里扔进最后一点番薯干,自顾自走回去收一席子的番薯干,嘴里还念着:“要是明天日头好点,那些干菜也拿上来晒晒,菜地里该种点土豆了。”

    殊不知,当他打算回头跟宗阳招呼一下时,却见宗阳身周的金乌炽炎时,一张嘴霎时张的差点抽经,眨眼又生怕发出响声,一大口咬住了放在嘴边的右手,忍着痛呜呜的狂奔下山头,奔到院子里傻愣愣的站着,两只眼睛瞪的跟灯笼一样大,良久才回过神,喘着粗气呢喃道。

    “这是啥玩意?!”

第24章 小人物崛起() 
“你不简单~”

    这句带着鲁观南特有口音的话,从他在山头得见宗阳修炼时一身的金乌炽炎后,说了不下百遍。

    宗阳扫完了藏剑殿前面的落叶,正准备上山头修炼,鲁观南东张西望的凑了过来,嘴里没来由的嚷着:“奇了怪了,屋子里那些个老鼠蟑螂蚊子都没影了,闲待的腻味了?”

    宗阳可不想跟鲁观南解释是因为他体内死阴之气的原因,这会鲁观南已来到身边,因为他比鲁观南高出不止一头,后者示意他俯下身子,一手挡着悄悄说道:“你修炼的那个东西是俺们青丘的不?难道你练气修的东西?”

    “都不是。”宗阳回道。

    “啥?”鲁观南大为震惊,但声音又压的极低,如一只公鸭嗓子哑了般,赶忙说道:“修本门之外的东西,那可是俺们道士最大的禁忌呐!你胆子也忒……”

    “你不说,没人知道。”宗阳微微一笑,十分坦然。修本门之外的剑谱功法,确实是最大的禁忌,这点慕天也提过,但慕天也同样补充过,天下道家现在最大的禁锢就是墨守成规,自负自闭,这一点还不如修禅道的犯二和尚,人家取经纳精,广播禅道,这才能发扬光大。

    至于犯二的修辞,慕天骂的是天下和尚不近女色,不好美酒,白白在世上走一遭。

    退一万步讲,世上还有谁信仰太阳神,还有谁修得般若太阳精经,既然是无道门归属的东西,那也就扯不上禁忌二字。

    鲁观南木木的怔了片刻,手指作嘘状应道:“对,天知地知,你知俺知,俺明白了。”

    一个大半辈子在种菜的道士,确实不在乎什么禁忌不禁忌,什么道门之别。

    宗阳独自上了山头,在古柏下古钟旁打坐修炼,临近中午时,鲁观南蹑手蹑脚的走了上来,远远站着。

    “有事么?”宗阳缓缓睁开眼。

    “嘿嘿。”见宗阳没在修炼,鲁观南三步并两步欢呼雀跃的奔了过来,抖擞着蘑菇头说道:“你知道不,俺用你教的剑法耍了耍,竟然把那莫正打败了!”

    宗阳脸上有笑,不是骄傲自己教的剑法,而是为鲁观南能一雪前耻而高兴。

    “不过呐,詹风师弟见徒儿被打,居然追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俺给灭了,不过俺好歹扛了他七八剑,嘿嘿。”鲁观南说这茬的时候,没有半点输了的丢脸,反而脸上有光,十分得意。

    “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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