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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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墨也觉得累,忙活了大半年终于到了这一日,实在说不出是期待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
她抚平眉间的皱褶,抬头正看见那件大红凤袍挂在衣架上,红底金线绣着的雌凤在肩胛处探出头来,衣襟袖口的合欢花开得灿烂,梳妆台上的凤冠更是将屋子给照耀的金碧辉煌。
恍惚中,似乎上一次出嫁已经遥不可及。
紫丹正给她擦拭完长发,顺着目光看过去,笑道:“听闻未来姑爷让人做了三套喜服,总是不中意,改来改去都觉得不妥。后来偷偷跑来找老夫人,求着老夫人亲自绣上了凤珠才罢休。为此,这事都在官家后院女眷里流传了个遍,以后姑娘串门子可得担心被人打趣了。”
杜青墨忍笑道:“他不知道官家女子的出嫁衣裳都会自己缝制么?”
紫丹道:“就是,姑娘那一件喜服上的凤凰可是绣了……”
紫茶打岔道:“姑娘你还不睡?明早还赖床的话,姑爷可是回来抢亲的。”哐嘽哐嘽的就去关窗关门,紫丹这才醒悟的闭了嘴。
杜青墨顺势躺在床榻上,眼角不经意的错到了房梁上,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瞪大了眼,还没开口,那人就在笑。
他一笑,杜青墨就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子当作睡觉。紫茶还婆妈的将屋子内外再检查了一边,才出门。
等到静谧无声时,杜青墨的肩膀被人掰了过来,萧无慎在黑夜中依然明亮的眼撞入她的心房。
杜青墨嗔道:“成亲之前不许见面的,你还偷偷跑来。”
萧无慎道:“江湖上可没这规矩。”
“你现在可是……唔,你……”
唇瓣被轻轻咬住,萧无慎碎语道:“我只是习惯性来守着你。”探舌就钻入了杜青墨的唇内,吸取她的气息。
杜青墨只觉得心底有什么被他咬住了,一点点从胸腔爬出来,被他含着吮着勾画着,麻麻痒痒,把她弄的神志昏昏。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搭上他的脸颊,碰触着他的耳垂。萧无慎把她拥得更紧了些,挑弄着她的香舌与自己一起嬉戏,初始温柔,待得到她的回应就猛然激烈了起来。狠狠的舔弄她的贝齿,刮过每一寸软肉,含着丁舌恨不得吞了下去。
真想今夜就将她完全属于自己。
杜青墨剧烈的喘息着,每一次浮动都隐约可以听到咽喉伸出的呻吟。
萧无慎忍了忍,低下头去轻咬她的颈脖。
杜青墨惊道:“明日还要见人呢。”
萧无慎笑道:“见谁?明日离你最近的人就是你的夫君我。”
杜青墨只觉得脸颊噌噌的被燃烧了起来,又羞又恼,捶着他的背道:“你都等了这么久了,何必……”
萧无慎无奈,只能合拢她的衣襟,再顺好她的青丝,摇头道:“我的定力越来越不足了,好像倒回去了十岁一样。”执起她的柔荑,温热的唇瓣贴在手背上若即若离的吻着,仿佛最轻柔的羽毛拂动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撩拨得人心痒痒,越发的柔软。
杜青墨靠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听他轻声道:“睡吧,明日醒来你就成了箫夫人,再也离不开我了。”
杜青墨满足的嗯了声,满心的疲惫都沉淀了下去,梦中自己漂浮在软绵的羽毛之上,晴空万里,和风徐徐。
再睁眼时,阳光不见了,到处伸手不见五指。
杜青墨撑起身子:“紫茶,什么时辰了?”
她推被下床,却发现身上哪里还有什么被褥,只有一身亵衣,外面盖着一件单薄的袍子。仔细嗅去,袍子上还散发着一股异味。
左右环顾而去,看不见任何物品,只有一缕微弱的光亮从地面探了进来,那边是门。
杜青墨将亵衣整好,伸着手往虚空中探去,一路慢慢走向那唯一的光亮处。
“你准备去哪?”一道嘶哑的冷哼声响起,有人扯住了她的手臂猛地一甩。杜青墨背脊一痛,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屋内有烛光燃起,执着烛台之人居然是很久不曾见过的————
杜青墨颤声:“苍嶙山?!”
对方露出一口黄牙:“是我。”
杜青墨浑身一抖,人不觉得往后倒退,咬紧了唇谨防自己惊叫出声。
她怎么会在这里?苍嶙山怎么逃出的天牢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萧无慎知不知道她已经不见了?爹娘若是发现她失踪会不会惊慌?
无数的问题在脑海中窜过,最终化成了沉默。
苍嶙山一张脸上不知道涂抹了什么,污糟一片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上两件粗糙的短衫,十指乌黑,佝偻着背脊站在对面。
这是狼狈不堪的逃犯苍嶙山,不再是过去那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苍公子!
他上前两步:“你看什么?在看我现在有多凄惨对不对?”
杜青墨偏开眼,摇头道:“不是。”
苍嶙山呵呵冷笑,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你以为我现在这般模样是谁害的?恩!”
这一声‘恩’带着浓厚的恨意,偏生他还用调侃的语调呼出来,越发让人颤栗。
“你为什么不回答?是心里有愧还是做贼心虚?”他靠近她,口中的恶臭几乎扑面而来,那狰狞的神色更是比恶鬼还要狠辣三分,“我苍家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让你这样算计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死得有多惨?你知不知道我娘骂了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众叛亲离,什么都没有了!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杜青墨!”
杜青墨闭着气,挑着眉,咬紧了牙关。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苍嶙山额上青筋直跳,抬手就刷了她一个耳光,就算在这微弱的烛光下,那一记响亮过后,杜青墨半边脸颊几乎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苍嶙山最恨她沉默冷傲的性子。
以往他就没有好耐心一点点去攻破她,如今看到她好整以暇的享受着富贵荣华,而自己却成了阶下囚,那嫉恨更是如冲天炮似的一路扶摇直上,几乎要把他一年多来仅存的那点理智都给烧没了。
怒火更盛,反手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杜青墨口中窜出铁锈味,面上极力稳定神情,冷静地道:“你落魄至此难道是我害的?若是你不参与二皇子的谋反,不与他筹备兵马,不与他助纣为虐的话,你如今依然会是春风得意的少年将军。”
“然后被你继续欺瞒,被你利用,最终再扣上一定绿高帽?”
杜青墨道:“你坐正行端我又哪里会欺瞒你?难道你迎娶我就不是为了利用?高帽,更是无中生有。”
脖子一紧,苍嶙山半压在她的身上:“还说没有?你与那萧无慎苟合,一起陷害我,难道是假的?你们以为弄得我家破人亡,你们这对狗男女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啊!”
杜青墨反驳他:“在与你和离之前,我与他一直都是清清白白!”
苍嶙山横眉怒视,双手捏紧:“你还想骗我,你还想欺瞒我!你敢说你们昨夜什么都没有做?他怀里抱着的人不是你,那曲意承欢的女子更不是叫杜青墨?”
杜青墨面上红晕益发严重了起来,实在不知道这人到底瞧见了多少,又躲在了何处。一想到有这么个仇人暗中窥视着自己的言行,她就忍不住全身发抖。
苍嶙山已经陷入疯狂:“你们是不是在很久以前你们就想要害死我!你们想要谋夺我苍家的家产,想要踩着我的肩膀获取太子的信任,对不对?怪不得我投诚之后,太子也不派人保下我,原来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背后捣鬼!而你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将你的夫君送上断头台,好狠的妇人!”
杜青墨想要大声反驳,是你先负了我,是你亲手残害了我和我的孩子,我凭什么不能报仇,我凭什么要守护苍家!
可是,她喊不出。
脖子上的那双手越掐越紧,让她越来越难以呼吸,手指无力的抠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句话在不停的回荡:不想死,不想死!
杜青墨猛地一睁眼,单腿突地朝着对方下盘狠命的踹了过去。
苍嶙山一声惨叫,捂住腿间半响都直不起身来。杜青墨憋着一口气,手忙脚乱的跑去开门。屋子里只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杜青墨心如擂鼓用尽了全力都打不开那门,借着微弱的光线才发现门上居然从里面被锁链缠住了。
苍嶙山居然从门内反锁?!
他难道是要与她同归于尽?!他压根没有想过要让她活着出去!
不!
杜青墨慌张的到处张望,除了一扇门,这里居然再也没有任何出口。刚转身想要寻一件利器,苍嶙山已经扑了上来,勾着她的脖子往后拖行,杜青墨双腿乱蹬,使劲挣扎。
苍嶙山的身子早不如以前,趁着天牢的士兵醉酒之际,挟恩让送饭老头偷了钥匙跑出来,满腔的怒火只想抓到杜青墨好好的审讯她。他要撕破她那一张虚伪的面具,要让她也尝尝自己受到的苦,他要告诉她背叛他的下场。
两人像一对困兽,在牢笼里斗个你死我活。
杜青墨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企图挣脱苍嶙山的控制,手臂在空中挥舞,那碧绿的玉镯子不时折射出幽光。唯一的烛台被踹翻了,两人背贴着胸膛在墙壁与地面之间相撞。
杜青墨觉得自己也要疯狂了起来,她不想死在这个畜生的手上,她不想再如上辈子那样死得悄无声息,不想再带着怨恨死不瞑目,她……想要回家,想要投入萧无慎的怀中寻求保护,再也不要一个人……
哐地脆响,腕间的镯子终于被砸碎了,一半卡在肌骨中,一半坠落到地上,被苍嶙山一脚踩得粉碎,杜青墨发狠再在他的脚背上猛地碾压而过,顺手扒下肉里的碎玉朝着脑后的人脸划了过去。
苍嶙山惨叫着,捂住眼睛倒退了几步。杜青墨再忽得朝着他往门边撞了过去,虽然有锁链捆着,可这屋子明显陈旧得很,木板半新半旧,被他们这么猛力的撞击,没两下就撞开一块木板,外面透出黎明的光晕来。
杜青墨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不顾自己身子的疼痛,连续撞击,居然将门板又撞飞了两块。
苍嶙山原本想要将她锁在这里好好折磨一番,哪里知晓差不多一年未见的弱女子居然在生死攸关之际生出如此大的蛮力,生生从自己的手里逃了出去。
到处都是破败的屋子,无数的枯木像极了地狱里长牙舞爪的索命鬼,人高的杂草从脸颊刮过去,还有脚底能够将人吞吃入腹的泥泞都是那么的恐怖。
杜青墨朝着日头升起的方向跑去,身后是苍嶙山的嚎叫。
她的内心不停的呐喊:“无慎,救我……无慎……”哽咽的呼喊却卡在喉咙里,不敢吐露半点,那样无疑是给苍嶙山指明道路。
她只能不停的跑,汗水与泪水都挥洒在无边的恐惧中,明明是朝着最明亮的地方奔去,却感觉自己已经迈入了深渊,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黑暗。
衣裳被风声吹得猎猎作响,眼前到处都是鬼影,没有一条活路,她剧烈的喘息着,一旦停下来就只觉得双腿被钉住了似的,再也抬不起来。
耳边一痛,整个人再一次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睁眼,上面的人已经挥拳如雨,每一下都敲击在胸膛、腹部————苍嶙山想要打死她!
杜青墨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她连一口气都呼吸不了,痛苦地摇晃着头,喉咙伸出无意识的发出呻吟,仿佛病弱的雌鸟在辗低吟。
苍嶙山倏地停下手,被汗水和露水糊住的眼有异样的神采穿过。
他摊平掌心,掌下女子的胸膛在剧烈起伏着,浑圆微颤颤着从脏乱的亵衣里泄漏出半边,那牛乳般的触感让任何男子都舍不得放手,一片白腻上晕染的青红更加刺激苍嶙山的眼眸。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在惊醒!
那种颤栗地、让人浑身发麻地、浑然忘我地愉悦感在苏醒。
他划拉一下撕开对方的衣裳,肮脏的手在杜青墨青紫的肌肤上抚摸着,狠狠的抓着两边的浑圆揉动。他露出一口糙牙,附身朝着那红果咬了下去。
杜青墨几乎只留下一口气,硬生生被这野兽般的撕咬给痛得惨叫起来,泪眼模糊中只看到那个禽兽般